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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包烟,要红星牌的。”

    林望门扬起下巴道。

    林姐开烟柜拿出一包, “五毛钱, 谢谢。”

    “大嫂, 不请你小叔子抽一包烟吗?”

    林望门看了眼垂头数东西的叶归冬, 对林姐嬉皮笑脸道。

    “我可没这个闲钱,”林姐嗤笑, “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要我说你这日子过得?可真不错, 上有老帮扶,下也没有小,多滋润啊。”

    “的确,”林望门点头,把钱掏出来放在柜台上,有些得?意地肯定她刚才的话?,“这人?的命啊,就是?不一样。”

    说完便迈着八字步离开了。

    “看着就烦,”林姐翻了个白眼。

    点点起身?来到大门口,然后对着身?旁放橘子的框嗅了嗅,接着对叶归冬汪汪几声。

    叶归冬走过去?一看,只见那盖住橘子的胶布,被人?用?刀划了一道口子,她赶紧拉开胶布数了数里面的橘子,见没少后才松了口气。

    林姐见此快步过来,看到那道口子后,她龇牙咧嘴道,“我就说狗改不了吃屎吧?”

    “汪汪!”

    点点冲她叫。

    叶归冬扑哧一笑,“我们点点不吃那个是?不是??”

    点点蹭了蹭她的腿。

    “是?我说错了,那人?怎么比得?过点点呢,”林姐把橘子盖好,“我就说点点为啥冲着他叫唤,可惜没有当场抓住,不然就把他送进去?过年了!”

    “就算把这一筐橘子偷走了,也顶多是?批评教?育吧。”

    叶归冬算了一下框里橘子卖了后的大概金额,叹了口气。

    “不行,我得?跟社区办那边说说,当着咱们的面都敢拿刀子划东西,要是?我们不在,他是?不是?敢撬门了?”

    林姐越想越心惊,于是?下班后,她就去?社区办那边反映这个情况了。

    赵礼辉来接叶归冬下班,听她说起这个事后,指了指点点,“让点点晚上在这边守着,一旦有人?撬门,它那叫声,能把左邻右舍的人?全部惊醒。”

    这倒是?个好主意。

    于是?他们回叶家?,拿了点吃的,又把它的大狗窝拿过来放在供销社里面,吃了东西,带着它出去?上了厕所后,赵礼辉蹲下身?摸了摸点点的脑袋。

    “辛苦了,明天?给你炖大骨头。”

    点点夹着嗓子汪了一声。

    赵礼红夫妇这会儿正在帮忙做晚饭,见他们回来,身?边没有点点,还疑惑呢。

    “点点呢?”

    “年关?了,怕有人?撬供销社的门,就只有辛苦点点在那边守着了。”

    叶归冬道。

    “喂了吃的没?”

    陈翠芳问。

    “从我娘那边端了一碗过去?,明天?早上我再送点热乎的。”

    “行,”陈翠芳点头。

    “娘,明天?炖点大骨头吧,咱们喝骨头汤,点点啃大骨头,”赵礼辉笑。

    “没问题,”陈翠芳今天?心情可好了。

    赵大根回来得?知赵礼红夫妇的检查没问题后,也是?眉开眼笑的,“没问题就好,孩子嘛,等那个缘分到了,就来了。”

    “嗯,”赵礼红看了眼满脸是?笑的柳向意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趁着柳向意和赵礼辉去?灶房收拾好碗筷的时候,赵礼红抱着陈翠芳的胳膊道,“娘,明天?向意就回家?住了。”

    “嗯,”陈翠芳点头,“正好,我明天?也要去?一趟柳家?。”

    叶归冬剥着花生,花生壳就放在旁边的竹箩筐里,这个竹箩筐有点坏了,所以就被他们当成垃圾桶使用?。

    “娘,您一个人?去?啊?”

    她问道。

    “还有你们吴婶和六婶呢,”陈翠芳轻哼一声,“我女儿被他们这么糟践,我要是?不去?讨个说法?,礼红以后不知道会被那两个癫婆传成什么样子!”

    “那我跟您一起去?,”赵礼红说。

    “不用?,你就在家?等着我回来,把午饭做好,先给归冬送饭,再做我和六婶她们的饭菜,人?家?陪着我去?帮我撑场子,请人?家?吃顿午饭,也是?应该的。”

    听陈翠芳这么说,赵礼红只能点头了。

    赵大根想了想指着电视机边上放着的检查单子,“去?的时候把这个带上,把动静闹大一点,让周围的邻居也看看,我们女儿和女婿没有半点问题。”

    “我就是?这么想的,”陈翠芳说,“要是?没这单子,人?家?想把他们俩说成什么就是?什么,单子在手里,她们要是?质疑,那就去?市医院找给礼红他们检查的大夫问问!”

    “就这么办!”

    赵大根随声附和。

    “爹,您就不担心娘她们三?个过去?吃亏啊?”

    叶归冬忍不住问道。

    赵大根和陈翠芳都是?一笑。

    “归冬,你是?不知道六婶和吴婶两个人?的厉害,”赵礼红小声解释。

    “她们和自家?的男人?打架时,六叔他们被打得?嗷嗷叫,这是?咱们水井巷公开的秘密,可能是?觉得?男人?被女人?揍的例子太少了,也太丢人?,所以大伙儿都不往外说的。”

    叶归冬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这事儿呢,我真没听说过。”

    “都是?一些旧事了,”陈翠芳摆了摆手,抓起一把花生开始剥,“她们两个现在都不打男人?了,再说,男人?不犯错,她们能打吗?”

    好熟悉的话?。

    叶归冬挠了挠脸,想起她娘家?隔壁那家?人?夫妻干架时,那婆婆就说她儿媳不听话?,不然她儿子才不会动手。

    只不过在六婶她们身?上反过来了而已。

    当杨六婶两家?人?过来看电视的时候,叶归冬悄咪咪地看了她们两眼,被赵礼辉注意到后,二人?进屋看书刷题时,他笑问,“是?六婶她们怎么了吗?”

    “你发现了?”

    叶归冬有点不好意思。

    “你偷看了好几次,六婶早就发现了,我想她都快忍不住问你看她干什么了。”

    赵礼辉笑得?不行。

    叶归冬捂住脸,“真是?太失礼了,可是?我真的好奇,听爹娘和姐姐说,六婶和吴婶打她们的丈夫打得?嗷嗷叫?”

    “是?啊,”赵礼辉承认有这个事,“六婶的亲爹和她的叔伯们,都是?肉联厂大厂的杀猪匠,一身?戾气,六婶玩刀玩得?可好了。”

    “至于吴婶,她爹是?咱们市区有名的运动健儿,据说是?练标枪的,现在还是?国家?级的教?练呢,吴婶没少跟着比划,所以拳脚功夫很不错。”

    叶归冬惊呼,“这么厉害?”

    “所以孙宝珠的娘为什么每次对上她们,都只敢打嘴火包?因为打架根本打不过。”

    赵礼辉提起保温壶给她倒了点热水。

    “那咱们娘呢?是?不是?也有什么故事?”

    叶归冬追问。

    “娘啊,”赵礼辉沉思了一会,“擀面一绝,做的打卤面香得?哟。”

    叶归冬、叶归冬咽了咽口水,的确很香。

    “反正你不用?担心她们三?个去?柳家?会吃亏,”赵礼辉倾身?上前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就柳大嫂那两个人?的胆子,动动嘴皮子可能还行,真要是?干架,她们可干不过六婶她们。”

    “那假如姐夫的爹和哥哥们在家?呢?”

    “不会,”赵礼辉收回手摇头,“就因为知道他们的上班时间,所以才会挑明天?去?,你就放心吧,我都不担心,就说明她们不会出什么事。”

    “好吧,”叶归冬放下心,开始认认真真做题。

    赵礼辉趴在那看了她一会儿后,才在她的催促声下拿起昨晚看了一半的书继续。

    “都上班了,还每天?晚上看书学习呢?”

    九点,在赵礼辉他们听到敲门声放下书打开房门出去?时,正在和柳向意泡脚的赵礼红面带佩服地问道。

    柳向意也有点好奇地看过来。

    “学习,让人?永远都在进步的路上,”赵礼辉一脸高深莫测,“就说姐夫,他就是?因为经常看书,学习了一些电路知识,所以那天?才能挽救钢铁厂那么大的损失。”

    “没有这么夸张,”柳向意很不好意思地挠头,“报纸上写得?有点夸张,其实?那火星子刚冒出头,我就断了锅炉房的电,然后把坏了的线路剪掉重新接好久完事儿了。”

    “那也要反应敏捷啊,”赵大根让他别太谦虚,“遇上脑子木一点的,一个懵神?间,整个锅炉房都可能爆.炸,你们领导就是?后面越想越后怕,所以才更加肯定你的作为。”

    “就是?,姐夫你就是?太谦虚了,你得?骄傲,”赵礼辉拿自己举例子,“我去?省城参加比赛得?了第一名,现在我们技术部都管我叫天?才!”

    “是?是?是?,”赵礼红捂住耳朵,“快去?洗漱吧你。”

    一夜好梦,吃了早饭,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后,陈翠芳就挎着装有检查单的布包出去?了。

    “礼红,记得?买大骨头和肉,钱和票在桌上放着。”

    “知道了。”

    赵礼红应着。

    杨六婶和吴婶子就在转角处揣着手说话?,见她来了,三?人?便有说有笑地往巷子口走去?。

    她们运气还不错,刚走出巷子没几分钟车就来了。

    因为过了上班的时间,车上并没有多少人?,三?人?就往后走,一起坐在最后一排。

    车上三?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地儿下车的时候,一个两个立马冷下脸,齐步往柳家?方向走去?,陈翠芳走第一个。

    柳母正在骂几个顽皮疯玩的小孩,昨天?才装上去?的火房门,就被这几个小孩玩闹的时候撞歪了。

    “就知道吃和玩!就不能爱护一点家?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像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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