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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火来势汹汹,来不及扑灭,就以燎原之势席卷全身。

    岳少涯若有若无哼了一声,就被那股仿佛要把人焚烧殆尽的烈火吞没了意志。

    只余本能。

    而陆青绝好不容易压下了绮念,控制岳少涯的真气重新破镜,却感觉怀中的躯体猛然火热起来。

    那声轻微发出的哼音带着上勾尾音,入骨,销魂。

    陆青绝骤然紧绷了身躯,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躁动立即让对欲念没多少自制的陆青绝眼中的意志摇摆。

    下一刻,怀中那具火热的躯体从被抱变成了反抱住陆青绝,还不断轻微蹭他。

    少年桃花眼中的水色几乎快要滴出来,发烫的身体在煎熬下逐渐变得粉红,粉色的双颊和桃花的颜色一样,夭夭灼灼,在春风中燃烧。

    轻微的呻.吟溢出,“...青青。”

    轰的一下,陆青绝脑中的意志摧枯拉朽,全部崩塌。

    再没有什么比本能的呼唤来的容易唤醒本能。

    更何况是这种气息相通的时候,少年每一次靠近的呼吸,都变成火焰,透过传来的气息朝陆青绝身上转移。

    陆青绝在听到那声低低呼唤时,眼中的绿色和黑色疯狂交替,最后绿色迅速退去。

    “...少涯。”陆青绝喉结一滚,清冷自持的声音干涩莫名,幽黑的冷眸染上浓浓情.欲,共通过来的莫名气息让他的自制力跌入谷底,意识同样开始模糊。

    他听到那个桃花眼少年用浓厚的哭腔和他说,“青青,抱我。”

    霎时,天地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失控的双手抱住了人,他失控的脑中也只有这个人。

    他抱住岳少涯亲吻,只知道他的少年也同样想要自己这个人。

    迷乱的意志在记忆的枷锁里打开了一条缝,恍惚间,他看到‘自己’到成衣铺拿了一块红盖头。

    又看到‘自己’走在街道上,跟着成亲的队伍走了很久很久,看人从接亲到拜堂,看新郎从花轿中扶出了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听洞房中两人互诉衷肠。

    他看到‘自己’珍惜的把那红盖头仔细叠好,藏进怀里,期盼着有一天可以用上。

    陆青绝眼皮颤抖,那是他的记忆,是本属于他,他却不曾知晓的记忆。

    洞窟的一处孔洞中,一道黑影蹲在那里,贪婪的看着养灵谭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快啊,磨蹭什么!”那人兴奋又焦急,面上还带着掩不住的得色。

    这两个小子怎么都想不到,蚀界月芒石和养灵谭都没问题,有问题会的是那个桃花眼小子体内的余生蛊!

    余生蛊从来没有单独一只的,一出现就是一对,而蚀界月芒石的气息在养灵地会不断被放大,蛊虫寄主在接触了这个气息便会情动。

    一旦寄主情动,身边又有合适的对象,便会引动体内的一对余生蛊爬出来结卵,产下一对余生蛊幼卵后,雌蛊回到寄主身上,而雄蛊则会刺破另一人的身体蛰伏下来。

    而拥有一对余生蛊的好处...呵呵,真是便宜这两个小子了。

    不过自己也不亏,那对余生蛊的幼卵,自己就笑纳了。

    那人心里得意想着,就看到陆青绝忽然顿住,恐怖又锋利的目光直刺而来,他一惊,随即剧痛,一声惨叫发出,鲜血迸溅,黑影捂住眼睛匆匆逃离。

    陆青绝在打走了偷窥之人后,也彻底被内心渴望所控。

    水中的一抹艳色在被托起后,空气安静了一瞬。

    随后才是后知后觉的一声因为痛楚发出的低泣,没有被叫停,陆青绝清醒了一瞬的意志再次被惊人的柔软消磨,养灵谭内水波迅速一层层荡漾起来。

    一圈圈涟漪被荡起,而那水花却不见停歇,越来越快。

    直到那低泣逐渐转为颤抖。

    “青青...”

    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泣不成声,交错杂乱的呼吸夹杂着莫名欢愉。

    “我在。”

    陆青绝压着失序的呼吸,许久之后,绷紧身体,忽然用青筋突出的手臂挥出一道波浪。

    真气击出一道白浪,飞溅出三丈高,霎时,水花如雨落入谭中,桃花眼少年脑中的烟花炸裂开,飞散而去。

    某一处陌生的谷底。

    初冬里花草仍不见衰败,鸟语声阵阵,宛然还是一片春天的景象。

    念郎听到脚步声朝他过来,并不想去理会。

    而那个妖娆的红衣女子却毫不见外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念郎放下手中正在晒的药,无奈道:“温娇,如今你我各为其主,你还敢来?”

    “怎么不敢?如果不是我放水,把他们两个放走了,当时只要我喊人过来,你们可能就没有主上了!”温娇笑意盈盈,柔媚的笑脸让人生不出一点恶感。

    念郎一滞,温娇说的是事实,那时他们被拖住了,只有一个探子卧底在追捕之人里,当时除了教主身边的少年,都无法赶过去帮忙。

    而那少年就是再强悍,也总有精疲力尽的时候,若不是温娇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恐怕未必能平安脱身。

    算来,都是温娇放了他们一马的功劳,念郎无法对温娇发脾气,他们这批人新的秘密居住地已经被温娇知晓,温娇同样没有告发。

    说她是友,她又帮圣日使巫寻风算计教主,说她是敌,又接二连三放水,这不知是敌是友的态度着实令人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