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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晴没关床头灯,看着双目紧闭的钟颜,看着看着终于睡了过去。

    刚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可晴就被闹钟吵醒,睁开眼看到的依然是乔雅安那张脸,只是脸色更难看了,灰白灰白的。

    可晴盯着看了片刻,没觉得害怕,只觉得奇怪,奇怪钟颜怎么还没换壳子?

    不过这也正常,钟颜曾经说过,重生需要的时间不一样,有时候几个小时候有时候好几天,这才过了几个小时,没变很正常。

    可晴起身洗漱了下,还给自己煮了包泡面,在客厅吃完,可晴给祝小雅打了个电话,表示这几天她暂时不去公司,文件直接发给她,例行会议就开视频会议。

    这一天,可晴是在家里办的公,她去哪儿就把钟颜搬到哪儿,时刻监视着钟颜重生。

    可一直到深夜,钟颜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尸体都僵硬的没办法再弯曲。

    可晴有些心慌,她也说不清自己在慌什么,就慌得什么都做不了,干脆合上笔记本闭眼假寐。

    昨晚一夜没有睡好,可晴闭着眼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她做了个梦,梦里的她知道这是梦,因为梦里的钟颜看她的眼神格外的冰冷,脸上也没有一丝的表情,她起初孩子梦里指责钟颜,后来气不过想揪钟颜的领子,却发现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可怎么跑也跑不到钟颜跟前。

    跑着跑着她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往书房的小沙发看,小沙发是她搬来的钟颜的尸首。

    钟颜依然没有变。

    可晴走到钟颜身边蹲下,看着钟颜紧闭的双眼,突然注意到钟颜身上透出深紫色的血点。

    明明失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浮出血点?还是……深紫色的?

    梦里怎么也跑不到钟颜身边的诡异感觉蔓延到了现实,她按了按心悸难忍的心脏,看着钟颜紧闭的唇瓣,自言自语道:“你故意的是吧?故意索吻,故意说自己没有来世,故意拖延重生的时间,就是想看我慌张?我凭什么慌张?你死了我才高兴,你死了我……我……”

    可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浮出痛苦。

    “你明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纠结细节,你还故意说这样的话让我纠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现在就亲你,我亲完就把你送去火葬场烧了。”

    可晴知道说出这种话的自己已经不正常了,如果再亲下去那就真的是疯了,可她还是按住了钟颜的肩膀,低头亲了下去。

    窗外是沉寂的夜,书房的吸顶灯晕着护眼的白光,钟颜是尸体很冷,嘴唇冰冷的就像刚从太平间推出来,换成任何一个人,别说是死的,就是活的可晴也亲不下去,可只有钟颜,她根本就没想过尸毒这个问题。

    对了,尸毒,她不能再亲了,她要起来……

    啪嗒,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在了钟颜脸上,可晴要撤开到瞬间,那眼泪陡然晕起耀眼的光,客气给你再想撤身已经撤不开了,钟颜的嘴唇突然出现强大的吸力紧紧吸附在她的唇上,无数的暖流自嘴唇源源不断涌进她的身体,这感觉无比熟悉,好像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事,可她想不起来,明明就要想起来了,却总差最后一点想不起来。

    “唔!wuuuuuu!!!”

    暖流很舒服,却撑得她几乎爆炸,她拼命挣扎着,猛地挣开钟颜,她也向后倒去,重重摔躺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这难道是……陷阱?钟颜想要她命的陷阱?!

    可晴喘着气,好半天才勉强撑坐起来,全身都好胀,好难受,好像随时都会炸开。

    她是不是要死了?怎么这么胀?

    可晴低头看了看自己,隔着衣服皮肉都能看到身体深处流转的青色流光,那光随着血脉运转,全身上下所有的经脉无论粗细,全都尽收眼底。

    可晴不可思议地看着,看着那青光随着不断流转从明亮到黯淡,再到彻底归于平静,只剩下身体深处淡淡道暖意,不再难受,而是舒服得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好想睡,睡一觉起来就会天清气朗,整个世界都会变美好的感觉。

    可晴闭了闭眼,空气中有绿萝的草木香,她甚至能分辨那香味从什么地方穿过来,能感受到那香味的流动。

    阳台。

    是阳台的绿萝。

    可晴摇摇晃晃站起来,明明很想睡,却还是迈着步子去了阳台,看着墙上架子满簇绿叶的绿萝,指尖轻轻点了下,刹时,繁花盛放,那是纯白的绿萝花。

    可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有些恍惚,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好像曾经见过谁点木生花,还许诺她四季不凋零。

    是谁?会是谁呢?

    可晴恍恍惚惚进了卧室,躺下便睡着了,果然如她所想,这一夜睡得格外的香甜,再醒来全身都是通畅的,就像洗涤了灵魂,灵台清明,甚至能闻到阳光温暖的味道。

    可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按着窗台沐浴着朝阳,很久没有过的舒畅,或者说,从来没有过这么的舒畅,连空气都是甜的。

    她享受了一会儿阳光,走去洗手间洗漱,洗漱完才想起笔记本还在书房。

    可晴推门进了书房,收拾好笔记本,转头看到了沙发上的钟颜。、

    钟颜……变了。

    钟颜已经不再是乔雅安的模样,变成了她曾经见过两次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