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烟 (师生 救赎 H)》 intro(1):有些面熟 “You have a million different faces, but they never understand. ” - 九月十二日。 结束竞赛后的回班第一天,黎昼单肩背着包慢悠悠晃到班门口时,已经是早上的7:10了。 早自习迟到二十分钟,老褚肯定得抓着她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她想。 黎昼换了一副表情,从前门走进班,却没看见熟悉的中年男人身影,于是便直接走到自己座位上把包放下,象征性的拿了几张卷子朝后排空着的座位走去——竞赛班常年缺人,本来就只有三十个人的小班平时几乎只有一半人能到,大家永远都在备赛和补文化课之间徘徊,按照正常进度上课反而成了不常见的事。 坐下后,她问旁边正睡眼朦胧,同样也是在尝试放空的许嘉祈:“褚呢?我们数竞回来第一天,他居然没在班里抓迟到?” 许嘉祈看了黎昼一眼,“怎么,不抓你还不乐意了?” “嗯呢,在外面集训一个暑假,我对他可是日思夜想,就盼着考完联赛回学校再见到他亲切的面庞。”黎昼打了个哈欠,脸不红心不跳的接着许嘉祈的话往下说。 “那你可是得失望了。”许嘉祈逗她,“他上周末刚出发去外地参与省内教研了,好像得一两个月才回来,你相思之情先攒攒哈。” “哎......可惜。”黎昼算了算日子,发现等褚连强回来的时候,自己大概已经属于半休学状态了。褚连强虽然平日里对于这群自由散漫的竞赛生表面上挺严格,说话也比较难听,但相处久了就发现人还是很好的,口音也很可爱。“那我们化学课怎么办?隔壁张老师一个人讲四个班?” “宝,咱学校一个年级一共就四个班,其中三个纯理,剩下一个混选也几乎人人都跑不了化学。附中虽然不做人,但也还不至于没人性到这种地步吧.......”许嘉祈有气无力的说,“据说是新来的化竞教练,青年才俊,挺牛逼的。” 黎昼回想了一下,之前闲着无聊打开学校大群的时候好像是听见有人说附中又找到了一位曾经的国赛金牌来做竞赛教练,这位当年似乎还是个国家集训队选手。 “本硕都在B大化学院,”趴在倒数第二排的宋宜接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钱给的多吧,反正是被骗来附中了。” “男的女的啊?长得怎么样?见过吗?” 黎昼其实也不是很关心,只是还没完全清醒的脑子让她下意识问了一句。 “男的,还没来过班里呢,他是八月份来的附中,开始给化竞上课。化学竞赛九月第一周嘛,学校按例给教练放了十天假......但是据化学竞赛那些人说,那长得可是相当的好。” “......我裴神天下第一帅。”许嘉祈话音刚落,隔了一列,同样把头埋在手臂,补觉中的方瀚闷闷的来了一句。 “好的好的知道你裴神真的很厉害了。”许嘉祈笑着敷衍道,然后转头看向黎昼。 “我保留看法。”黎昼扫了一眼方瀚,小声对她说,“化学竞赛那些男的基本上没什么审美了,在他们眼里估计就是谁强即谁帅。毕竟他们是为了把氰化钾和氰化钠临时放进教室储物柜甚至可以昧着良心对魏主任撒娇的人......哎我操,说到这事我就想笑,魏主任到现在都以为那是草酸吧?” 附中竞赛班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整班三十人,女生除了数竞的黎昼,就只有许嘉祈,宋宜她们学生物竞赛的。也正因此,尽管化竞那群人把他们裴神的形象吹捧的再好,黎昼她们也没当回事。“今天化学课是第几节?新课表我还没看。” “好像是第二节还是下午第一节,操。”宋宜骂了句,“化学作业肯定是来不及补了,不过他应该不会查褚的作业吧......毕竟褚发的是复习学案,现在还在讲新课呢。” 黎昼:“。” 提到新课这两个字黎昼就有点头痛,数学竞赛从七月初统一停课,她本人因为要参见CGMO更是从六月就开始在各地奔波听课。附中竞赛班几乎是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暑假,三个月过去,谁知道他们现在在讲什么?她估计现在上课就是纯纯坐牢。也不知道数理化一通百通的歪理到底是谁传的,反正黎昼本人拿数竞奖项和物理裸分擦边及格是一点不冲突。 “哎对,你头发染回来了啊。”许嘉祈看着黎昼散落在桌上的发丝,大部分还是黑色,而剩下的便是夹杂在其中的浅栗色,在夏末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 “是啊,不然我走进校门第一秒就得被魏主任约谈......或者门卫根本就不会让我进,缅怀一下我的银发吧。”黎昼说着伸出手,“看,曾经的4.2长尖甲,满钻的那种,现在被生活胁迫了。”她手上是昨天刚做的中短杏仁甲,和她喜欢的浮夸风格完全不沾边。 黎昼并不是因与学校作对的叛逆心理才常年美甲不离手的,她甚至都不是为了好看,毕竟在她这种极繁主义爱好者的人眼里,现在的杏仁甲和裸甲没什么区别。 她的焦虑症持续了三年,于是在此之前她的十指也就三年没有完全愈合过。今年五月份时情况愈发的严重,宋宜和许嘉祈偶然在她做题时看到过一次她没来得及贴创口贴的左手拇指,惊的说不出话。 血肉淋漓。 “......所以第一节课上什么啊宝贝。”黎昼实在是困的不行。上周六联赛考完之后她当晚就去喝了个通宵,第二天下午去把挑染的银发染棕之后,本想着在家养精蓄锐、迎接极有可能是她人生中最后一两个月的高中生活,却在傍晚又被几个朋友喊出去打麻将,打了三四个小时还不算完,又想拉着她喝酒去,美其名曰践行。 黎昼本来就是宿醉,又连着算牌算了几个小时,大脑处于十分疲惫的状态,听他们这么一说真是气笑了。他们一群脱产准备出国的天天又不用早七晚九,于是当场去便利店给每人来了一瓶强爽,自己三两口喝完就赶快打车回家睡觉了。没想到,第二天还是急需补觉。 ......不过急需补觉是他们竞赛班绝大多数人的常态就是了。 许嘉祈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说:“第一节应该是通用技术课,估计还是放几个桥梁设计相关的视频,你睡就行,第二节课应该还在后面上吧?你桌上这些天下来攒的卷子都堆满了。” 黎昼低低应了一声。 - 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哪怕只是装装样子,裴聿珩也在上课五分钟前进了高二一班的教室。 然后看到教室前面放置的电脑正被自家化学竞赛的崽偷摸用于某游戏十连抽,并目睹了几个人随手十连抽产生的的两道金光。 “贺庭!——你看我就说还是本班教室风水好!双黄!——诶不是裴哥??” 方瀚的声音随着他回头的动作戛然而止,看到裴聿珩和他身后正偷笑的贺庭一群人后瞬间有些绷不住,尴尬的笑笑:“裴哥......早啊。” 裴聿珩并不比他们大多少,化竞备赛的时候都没大没小惯了,直接叫“裴神”“裴哥”也是常事。眼下看他们当场被抓现行却又有恃无恐的样子,想来也不过分,就也只是笑道:“两个六星,手气不错啊......课间就玩吧,小心点,被魏主任发现我可救不了你们。” 高二一班的教室和对面二班的同等大小,现在班内的人数却只有二十余人,这基本也是一年到头的人数峰值了——数理化三科竞赛刚刚结束,而生物的备赛期还没开始。至于信息学,从年初比到年末,一年数不清大大小小各种比赛,停课时间也是基本不固定。 而这就让当下教室里,基本可以划为三部分的格局显得格外分明:在座位上补作业补笔记的,在前面抓住机会偷玩的,和......教室后排补觉的。 看了眼教室后半部分倒下的半壁江山,裴聿珩回身,拉开黑板,将u盘里的课件在屏幕上打开。 上课铃响。 黎昼其实早就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了。她清楚裴聿珩的到来,并在这段时间里通过他和化竞同学的对话对他有了基本的形象侧写——处事灵活,和学生相处关系不错,但有些事不关己的距离感,或许是因为本就只是单科竞赛教练,不需要对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负责。 最重要的是,声音很好听。是低沉的,具有磁性的成熟男人的声音,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慵懒。 她喜欢。 黎昼直观觉得这人长得应该丑不到哪去,而且她向来看重给人留的第一印象,于是表面上趴着没动,实则单手从桌肚中拿出电子烟抽了口提神,过了两遍肺确保没烟雾才敢缓缓吐出,又往嘴唇中央抹上一点砖红色的半透明唇釉快速抿了抿,等到上课铃响才缓缓坐起,装作刚醒的样子。 她一眼都没往讲台上看,而是面朝着她趴下的角度,无名指拨了下头发,又状似无意的顺到发尾,勾起一小缕头发在手头打转,这才慢条斯理的转头向讲台上看去—— “......操。” 这是黎昼心里的第一想法。 “......化竞物竞他们原来还是有审美的啊。” 讲台上的男人身高保守估计在一米九左右,宽肩窄腰,穿了件黑衬衫。袖口处宽松挽起,银白色袖扣透出亮光,露出的一节手臂富含线条感,隐隐可见皮肤下的血管青筋。神态之间有种不可名状的矜贵优雅,眉眼明明是温和带笑的,但黎昼却敏锐的察觉到一种锋利冷峻的危险性。 啊,他那双眼格外好看。比桃花眼略长些许,眼尾尖锐,不笑时应当是寡冷的,带着一层冷冽的凉薄感,现在却被男人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别的不知道,但那袖扣她远远看一眼就知道,卡地亚的经典款,毕竟logo实在是耀眼。 黎昼想,有这条件干嘛来附中做竞赛教练,疯了吗。 尽管内心有着诸多观察与想法,黎昼却也只是怔愣了微不可查的一瞬间,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的样子,把早自习就随手拿的几张化学卷子铺在桌面,再次抬头看向裴聿珩。 初见只觉惊艳,这第二眼看过去,黎昼心底生出一个疑问。 这男的......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intro(2):春彩手镯 “起立就免了,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这种仪式感。” 铃声响毕,裴聿珩开口道。 “化学竞赛的同学们已经认识我了,其他竞赛的同学们可能也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还是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啊......裴聿珩,我的名字。” 说着,他在黑板上写下“裴聿珩”三字,笔法苍劲。“我靠,字如其人我算是明白了,这笔法......” 许嘉祈在旁边小声对黎昼说。她家里有长辈从事书画研究,她自小也是耳濡目染。 黎昼双眼微眯,她从对裴聿珩产生了一丝面熟之后就一直在自己的脑海内搜寻这人的痕迹。倘若之前真的有过交集,她不认为自己会对这样一个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全无印象,更不可能仅仅是“面熟”这样一个笼统的概念。 回忆了半天,她自嘲的想,自己开始规律吃药以来的记忆力真是有在下降。 “你们的班主任,褚老师,去参加省内集中教研了,大概一两个月左右。这段时间,我将暂时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其他几科的教练要么在加紧备赛,要么就是刚经历过备赛期,学校出于人道主义给他们放了假。但显然,人道主义的运用范围不包括我。” 裴聿珩面作无奈状,引起下面同学的笑声阵阵。 停了三秒,他正色,眼神在班里扫了一圈,最终对上了黎昼的双眸。黎昼瞳孔微缩,而后大脑发出指示,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弧度完美,清清淡淡的笑。 第一步,成功进行。 黎昼在心里说。 - 不负黎昼所望,裴聿珩从她抬头的那瞬就注意到了她。 黎昼算是那种攻击性比较强的浓颜长相,潋滟璀璨的瑞凤眼平添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妩媚。是很张扬的好看。偏生她皮肤是透着病态的白皙,眉目之间又带有一种常人不易察觉的厌倦破碎感,但动作神色却流露出若有似无的慵懒。 但唯独没有属于十六七岁本应当有的朝气。 这也正是裴聿珩注意到她的原因之一,那双眼底缺少的生命力让她在周围的人中显得格外突兀。 原因之二便是她样貌生得是真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裴聿珩不是例外。同时,他也想起了数竞楚教练之前闲聊时和他无意提过的那句话。 “看着现在这些小孩谈恋爱,可真美好啊。”竞赛教练集中开会的会议室里,楚教练叹口气,“就我们负责这个年级,老师们都知道的就好几对......咱一共才120个人。” “话说我们数竞有个小姑娘,初中的时候就来高中跟着上课了,成绩特别好,组合题那答题思路和构造写的简直行云流水。人长的也漂亮,我见她第一眼就想,可要好好学啊,千万别谈恋爱。她倒也真是稳住没谈,就是考试心态......” 楚教练说到这不由叹息,裴聿珩在旁边听着,心下不免有些好奇,不动声色的附和道:“确实,心态对于竞赛生来说算是很重要了。” 收回心绪,裴聿珩云淡风轻地和大家开了个玩笑活跃气氛,借机和少女对上了视线。他看到了她似乎同其他人一样,也被自己的玩笑逗乐,面上染了清浅笑意。但裴聿珩却分明捕捉到她那张脸上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一瞬,和察觉到自己目光后迅速调整出“应有”表情的过程。 条件反射一样,在特定的场景下作出出合时宜的举止。就算他注意到了刹那间的破绽,她的操控也称得上完美。 那女孩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 只是裴聿珩没想到,甚至那所谓的破绽,都是黎昼故意让他察觉的。 - 附中是出了名的卷,高二上学期开学前就已经讲完了选修一的前两章。 黎昼看着崭新的课本,又遥望自己前排座位上堆着的卷子,切实的感觉到了绝望。 家里已经决定了让她大学本科去英国读,但出国也是要门槛的,alevel成绩必须出四个A star,何况她今年只打算申请两所学校:牛津和帝国理工,专业都是纯数学。 纯数学,意味着她的alevel选科就变得很有限了。数学,高数这两项必选,其次就是物化生三选二。 ......黎昼只想骂人。她真的想不明白,数学好的人物理化学就一定不会差这个歪理邪说是怎么传出来的? 柳女士,她的母亲,则是要求她必须在马上到来的十月份考季考完六个单元的化学全科。 “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次只考一个全科,对你已经很宽容了。” 这是柳女士的原话。 黎昼只想苦笑。十月初有BMO初赛,中下旬分别有两场学校的笔试。她看过考试时间安排表,她甚至有要连着考四天的情况。 三十天不到学国际学校两年的知识,还要准备笔试,很好。黎昼在与柳女士反复辩驳之后放弃了,只能一边准备高联一边自学化学AS阶段的知识点。 这次还选择回学校也是她发现A2部分的知识和选修一有部分重合,机构一对一老师讲课速度又太慢,她根本来不及。就只能来学校,试图把该学的知识快速学完,停课考试。 但她万万没想到,选修一在她六七月份停课备赛的时候就已经讲完了两章多,甚至把电离和水解都讲了大半,已经在收尾阶段了。 黎昼有些木然,转头问旁边的许嘉祈:“真讲到第三章第三节了?” 许嘉祈:“嗯呢,沉淀溶解平衡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是按顺序讲的。” 黎昼:“。” 她想死。 话说到这里,黎昼却突然想起,数学和物理竞赛的统一停课时间是在七月中旬,基本上已经放暑假的时候。当时的高一年级提前停课的只有她和另外一位。但那位是真神,第一年就拿了CMO银牌,今年也是稳稳的省队选手,平时并不在班里上课,不出意外是要走保送的。 现在化学这个情况,她肯定是要提交补课申请的,但仔细一想,需要补课的好像也只有她了。 而给她补课的老师......高二年级在校的化学相关老师一共三位:张怀亮,同时教竞赛班除外的三个班,大概率没时间,pass;冯建宏,化学竞赛主教练,目前还在带学生准备CChO,pass;由排除法可知,能给她补课的,只有裴聿珩了。 简直天助我也,黎昼想。 她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相反,她的日常行为可以称得上是百无禁忌,抽烟喝酒台球麻将样样都沾。心中自然也并没有“学生”与“老师”这两层身份的界限。 世俗禁制?开玩笑,只要是合她眼缘的她统统都要不管不顾地上前勾搭挑逗一番。 她向讲台上看去,裴聿珩这人已经找班长要了学生姓名表,并对当前不在班的人做了标注,看这架势八成是要在课上叫人起来回答问题了。 黎昼安慰自己,没叫到是幸运,快到了就说明他俩真有缘分。反正她是因为备赛缺了课,又不是学术能力不行,倒也不至于丢人。 事实证明,人不能给自己心理暗示。 “看下黑板上这道题。”裴聿珩在讲完基础知识后切屏,“已知联氨是二元弱碱,常温下将盐酸滴加到联氨的水溶液中。这是很经典的一类强酸滴弱碱题,我找一位同学做一下。” 说着,他拿了讲台上的姓名表,慢条斯理的看了一遍,道:“黎昼。” 黎昼:“?” 我操你爹的......选的很好,下次别选了。 她快速给自己脸上捏了个有些猝不及防的表情,笑得无奈:“裴老师,我从六月份停课到现在......我甚至不知道lgcOH-是什么。这次您先放过我?” 眼神中带了些无措。 裴聿珩一怔,他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挑了个名字好听的就能挑到黎昼身上,“是这样啊。那你先坐吧,下课之后和我去办公室取一下补课申请表,顺便把其他人的一起拿了。” “好的老师。”黎昼如释重负一般轻巧坐下,装模作样的翻了页课本,认真听讲,实则课本下垫着的是她已经整理好的alevel化学A2大纲。 她将那份大纲和课本目录进行比对,圈画出重合的部分,打算到时候重点听这些,其余的就当作是拓展知识。 下课后,黎昼跟随裴聿珩去了化学组办公室。办公室在走廊的另一头,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裴聿珩的办公桌说不上整齐,甚至是有些乱的,一沓沓草稿纸,文献,竞赛题随处散落。他从立在桌角的文件夹中取出一本递给黎昼。 她伸手去拿时,刻意让自己和裴聿珩的距离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范畴,同时有意无意的划过了裴聿珩骨节分明的手指。 不经意间,左手上的春彩镯子从宽大的校服外套中滑出。 在少女接近的一瞬,裴聿珩闻到一丝曼陀罗香气,还夹杂了些广藿香。 不经意间的撩人。 裴聿珩低头,看到了她滑出的手镯。种水很不错,妖紫上带一点金丝阳绿,莫名的和她适配。 他微微蹙眉。 这东西看着有些......眼熟。 —————— 是的宝你俩见过。 但你俩都忘了 嘻嘻^^ intro(3):补课申请 回班之后,黎昼就分发了补课申请表。 她看着其他人填的满满当当:语文,英语,生物,他们数学竞赛竞赛出了名的卷王付知行还填了政治。 在他“为合格考做准备”的一番说辞下,甚至最后所有人都填上了政治。 黎昼:不理解,但祝福。 她的表倒是空荡,只在空白框内写了行“化学选修一1-3章”,多余的一句废话没写,填了个名字就打算选个时间交还给裴聿珩。 什么时间呢? 黎昼并不想做最先交表的那个。她不想让裴聿珩觉得自己很看重这件事,这个行为本身也会透出一些她所认为的,“不得体”的意味,同时,立好的人设会有些崩塌。 她希望裴聿珩能对自己提起兴趣,有向她提问的举动。这样她就可以状似无意地进一步完善自己的形象,让“黎昼”这个人物更加立体化。 而在回答这些问题的同时,她也会在一些细节之处埋下暗线,闪烁其词,从而达到循环上述步骤的效果。 隐藏自己想隐藏的,展现自己想展现的。面对每个人都塑造出一个不同的,投对方所好的“黎昼”,是她最擅长不过的事。 大课间铃响,跑操时间到。黎昼照例带着电子烟和手机进了洗手间隔间,并再次感谢保洁人员对学校卫生作出的贡献。 尼古丁是这辈子都不会戒的。 但同时,她做事是尽自己所能,不去留下 任何破绽的,也并不想给其他人带来不便。所以黎昼在学校抽烟从来都是过两遍肺,不会留下任何烟雾。 楼下跑操的音乐活力满满,和少年的口号声交错,她却只觉聒噪,心底生出一些烦躁与隐约的苦涩。 荔枝的甜腻味道萦绕在喉间,黎昼闭上双眼,才觉些许安定。 - 竞赛班人本就少,跑操队伍中少了谁便一目了然。 裴聿珩作为临时班主任,自然是要下楼,象征性的在旁看着他们跑几圈。 眼下,看着班长祝斯远清点人数,裴聿珩注意到黎昼没到,就随口问了句:“黎昼怎么没下来?” 她也并没有请假。 祝斯远平日里其实是懒得查人数的。缺勤就缺勤,也没人管。可今天人到的那是相当整齐,以致于他不数一下,都对不起旁边站着的裴老师。 听裴聿珩这么问,祝斯远反应了一下道:“她......算是身体原因吧。之前也和褚老师说明过,体育课和跑操长期请假。” 裴聿珩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想来也是,先前在教室里的时候,尽管有阳光在旁边映衬,她的肤色也呈现一种亚健康状态的苍白。 她身上有太多和年龄不相符的成分了,裴聿珩想。 - 中午放学,趁着大家都去了大学食堂,黎昼脱了校服,披上件自己先前放在学校的外套,在V大里寻了个角落坐下。 附中的高中部刚刚成立没几年,一个年级只有大概100人左右,每年情况不同。且仅面对初中部招生,优中选优。黎昼这一级经历了六场或大或小的考试才最终确认了录取名单。 而正是因为这极小的规模,学校直接办在了V大校园内部,占了三栋楼:九号楼专门用作竞赛室,四号楼用于高一高二年级日常上课,一号楼专门给高三年级使用。 黎昼专门找了个和那三栋楼处于对角线上的位置,从口袋里拿出盒烟。 她烟瘾不小。 因为她不喜欢劳拉西泮的味道,仅仅是打开药瓶,泛苦的味道都会让她感到反胃。 尼古丁就成了最好的镇定剂。 撕开包装膜,打开烟盒,她习惯性地抽出第一行第六根,思索着该许个什么愿。 学习方面,她不搞封建迷信。天赋她黎昼生来就有,而努力,则更是完全看她自身的行动了。这种愿望许了也是白许,没意思。 她想,希望自己成功勾搭上裴聿珩吧。 毕竟她很喜欢那张脸,以及......他压制性的气场。 不过,如果猎物太容易上钩,她也会很快失去占有的兴趣。 - 午休睡了一觉,黎昼才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些许。 面无表情的吞下几片碳酸锂和拉莫三嗪,黎昼用下午的前两节课刷了大半套数学笔试题。 学校给竞赛班安排的下午后两节课是去九号楼上各自学科的竞赛课,但数学竞赛刚刚结束,补课申请也没交全,这两节课就给他们用做自习。 第一节自习课下课后,黎昼观察着自家竞赛除去她之外的四个人都交了表,这才朝裴聿珩的办公室走去。 她现在过去交表,空荡的表可以和之前其他四人的表格形成对比,何况化学又是裴聿珩自己教的科目,常人看见不免会多问两句。 创造话题,这是原因之一。 并且四班下午第三节课是张怀亮的化学课,这是她看了年级群里发的各班课表之后得知的。而冯建宏这个点应该在六号楼,所以现在办公室应该又是仅剩裴聿珩一人。 独处,这是原因之二。 黎昼敲门,进入办公室,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她有些失望,但转而又看到裴聿珩的笔记本屏幕还亮着,纸笔也有正在使用中的痕迹,人显然还在学校里。 这样思索着,她转身想回教室,身后响起男人好听的声音:“黎昼?” 她心底生出一分愉悦,闪身让裴聿珩进去,将表格放在他桌上:“我来交补课申请表呀。” 裴聿珩点头,拿起表格看了眼,心下有些疑惑:“你只需要补化学......?我看你们数竞的其他人基本都是填了一堆上去,甚至刚好避开了物理化学两科。” 黎昼目的达成,回答了在心中彩排过十几次的答案:“我停课比他们停得要更早......而且他们物理化学都很好,我就不太行了。” “至于其他科目......嗯,我目前没有学的必要了。”黎昼故意留了个引子。 她知道,尽管心下有好奇,此刻裴聿珩却应当不会继续问下去,当然,也不会认为她是在自视清高,毕竟前面刚刚自谦过。 “好,我知道了。”裴聿珩低声应下。 - 晚自习上课前,班里同学大多都去了食堂吃晚饭。黎昼没有固定时间吃饭的习惯,一般是下第二节晚自习后请假回家之后吃宵夜,于是在上学期的时候就找褚连强要了长期假条和通行证。 当时找的借口具体已经忘了,好像是家离得远还是什么其他编出来的理由。反正黎昼记得她当时可是在楼梯转角处距离力争了许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及......撒娇装乖。 裴聿珩走进班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黎昼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排向后仰着身子,左手拿了迭打印材料,右手拿着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听见声音,她抬眼看去。 见是裴聿珩,她坐正身体:“嗯?裴老师。...是补课安排出来了吗?” “嗯。” 裴聿珩将纸张插进亚克力隔板,向她走来,并在桌前站定。 “你的化学是由我来补,由于只有你一个人,我就没有往上面交。我们找几个晚自习,你直接来办公室找我吧,晚自习时间我的办公室应该没人。” 黎昼暗喜,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而是浮上一丝耽误老师休息时间的愧疚:“那就麻烦您啦,我随时都可以的。您看您哪天有时间?” 她习惯用敬语。这是家中从小刻在她骨子里的礼节,她不会忘,更不会改。 裴聿珩沉吟片刻,道:“那就这周二,周四,周五吧。周一年级组开例会,周三各科竞赛教练要复盘近期三科竞赛情况。” 哟,还带个解释说明,挺敬业啊。 黎昼知道“解释”这个举动的含金量。真是没白安排,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意味着什么。 “ok!那我先自己预习下,尽快学完,早日不耽误您下班。” 这可不完全算假话。她确实得争分夺秒的将这些知识掌握,后面还需要大量刷题,也就意味着时间。 黎昼说话时笑得很好看,双眸顾盼生辉,但裴聿珩却分明看着那笑意仅浮于表面,光彩也未达眼底。 他又闻到了黎昼身上的独特气息,这次还带着些荔枝的甜香。 “不用这样。” 他轻声留下语焉不详的四个字就转身走了,也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哪样。黎昼自信他看不出自己在刻意隐瞒的部分,也就没多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揣摩。 总体的发展方向是正确的就好,细节不必多作揣摩,容易内耗。 她随手翻过一页,继续刷她的MAT真题。 ———————— 用V就是不希望被代入/发现疑似的任何三次学校啦。 小黎的身体主因是双相的躯体化+药物的副作用。其他就是她自己作的。 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别骂她。 intro(4):暴躁小黎 黎昼没让自己闲下来一时一刻。 她用于稳定病情的几种药都有副作用,包括但不限于头晕,嗜睡,恶心反胃,手抖。 因此,在清醒的时间里,她会抓紧每一分钟为接下来的考试做准备,学习,整理笔记,刷题——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但她对自己有要求,也有目标。 她会对每件事进行分析,判断它们是否“应当”被自己完成,是否是自己必须完成的任务,以及是否有利于自己的目标,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 ——而显然,勾搭裴聿珩是可有可无的,那只是她暗淡无光的人生中出现的一个有趣事物。意料之外的意外,并不足以干扰她更重要的计划。 于是,尽管内心对裴聿珩的一对一补课抱有期待,她仍然用周二白天的时间做完了三套化学AS部分的卷子和两套笔试真题。 能在附中竞赛班待下去的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比如贺庭,他曾经72小时连续通宵两夜刷完了一整本教辅。因此,对于学生上课时间做题,老师们的态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唯一在乎的是英语老师。其原因也很简单:竞赛班这群理工生的英语成绩实在是不忍直视。但黎昼在高一时候随手练笔的一篇读后续写就被复印了几百份,分给高三在内的全部学生传阅。再加上她的题一眼扫去全是英文,所以也并没有被拎出来教训。 倒是许嘉祈很好奇她在做什么,黎昼随口糊弄了几句就也过去了。她不是很想让自己打算出国这件事被学校里的同学知道。 高强度的刷题让黎昼感觉时间过得格外快。她写下最后一小问解题过程时,已经是第一节晚自习上课前的十五分钟。在教室角落偷偷抽了几口电子烟之后,她这才开始对接下来辅导过程中可能会发生的事逐个进行预设,规划,以及对应的解决方案。 铃声响起,她拿了笔记本,课本,和一支笔向外走去——黎昼并不打算记笔记,笔是用于在课本上勾画重点用的。 至于笔记本,她在裴聿珩通知她补课的当天就把化学A2和课本重合的知识提前预习,整合了笔记,现在已经初步掌握了对应知识。 ......否则,按照她的真实化学水平,她怕裴聿珩一个搞化竞的认为她是个傻子。 - 两小时很快过去。 其实也不是很快,中间黎昼甚至去洗手间抽了几口烟提神——她真害怕自己在裴聿珩面前不小心睡着。 看着裴聿珩翻到第一章第三节的最后一页,她非常满意。 这相当于化学U4和U5之中,有两个单元的主要知识点已经被他带着复习了一遍,这个进度称得上非常喜人。 但重点还是在于,她真正的做到了理解。在此之前,她做化学题主要靠的是记忆答题模版,研究往年参考答案中频繁出现的每个章节的常考题型与对应得分点,以及从题目中提取信息并改写,并没有做到对于知识的内化与掌握。 但裴聿珩做到了这点,黎昼从心里认可了他的学术能力。 能和合心意的男人单独相处,顺便还学到了东西,这波稳赚不赔,她想。 “你等下是......回班上自习吗?” 合上课本,裴聿珩问到。 “啊,我回班拿包和一些题,然后直接回家了。我家离得远,上学期的时候和褚老师申请过通行证了。” 黎昼想过他会这么问,就直接将预设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怎么回家?” “我自己打车回去啦。” 裴聿珩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黎昼拿着笔记本和课本就出了办公室,回班背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就下楼朝校门走去。 她其实不喜欢在学校里待。 原因无他。自己在这个环境中实在是格格不入,黎昼想。她周围的同学努力奋斗,只为将来从千军万马的高考中杀出一条道路,又或是难度系数更大的竞赛。 他们有斗志,有决心,有近在咫尺光明的未来。可她没有。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死亡。现下所作出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死不了——几次自杀都被及时拦下了,而黎昼不接受自己活得“不好”。 她展现出来的永远会是一个强大的,相对完美的“黎昼”。她不会让任何人得知自己的弱小,除非在特定的处境下,或是面对特定的人,需要她放低姿态去示弱。 真的很累。所以她渴望死亡。 死掉,就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需要分析,顾忌,焦虑。 走出校门十几米开外,她脱掉校服外套塞进包里,只留了穿在里面的黑色紧身背心。点了根烟,又拿出手机用软件叫了网约车,看着司机还有四公里的距离皱了皱眉。 刚巧此时来了电话,是陌生号码,黎昼接起:“您好?” 对面传来了周行喊叫的声音:“黎昼!你他妈的傻逼吧!我跟你讲,老子当时信了你的鬼话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黎昼有点烦了。 能忍下在一天高强度刷题之后,还连续听两个小时化学是因为讲的人是裴聿珩,但这也覆盖不了她延迟到来的的烦躁。 她深吸一口气,道: “我知道你是直肠子,那也不能直接连着嘴长啊?不合适吧?” 周行:“?” 她继续输出:“我真好奇哪个下水道井盖没盖好让你爬出来了,你是瞎还是不识字啊?小升初没考好变成小初生了?别对你爹我大呼小叫的,我从小就怕狗。” “我操你妈!你什么玩意啊当着老子面在DoubleF和其他男的抱着亲?你还好意思说......” “哟,怎么这么凶啊?不过也能理解,家里人在天上庇佑的人说话确实蛮肆无忌惮的。哥们做的哪有你绝啊,你当初是怎么对姜清洛的你又忘了?放点油在锅里吧,看看油溅还是你贱。” 对面一哽,再开口时声音带了些不可置信:“你——你认识姜清洛?你他妈——” 黎昼只觉搞笑,又拿了根烟点上:“我我我,你别我了。我哄你的那些话你都当真了?‘愿意走进你心里拥抱你’?还懵懂的小男孩,我看你像个无助的小孙子。你动动脑子,我自己都有病我还拥抱你一个无病呻吟的金针菇呢,豆腐都有脑你是真没有啊。” 深吸一口,黎昼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抽的是最后一根许愿烟,心下想着在这种情况下抽它是真他爹的晦气。 对面周行还在叫嚣着什么,黎昼实在是听腻了毫无新意一句话三个妈的污言秽语,直接贴近手机话筒:“你舔狗当多了忘了我是你爹了?我骂你还得挑个黄道吉日?长城要是用你的脸皮做的,孟姜女能哭倒才怪。行了,爹忙着呢,痒了就拿拖鞋拍拍,别烦了哈。” 挂断,加入黑名单,一气呵成。 她一边想着等会回家得塞片劳拉西泮或者喹硫平,一边返回app页面,却看到司机取消了订单,刚刚舒畅了些的心情再次不美丽起来。 等等,那路边刚刚开过来停着的这辆车......是什么情况? 黎昼看过去,同一时间,右侧车窗摇下,她隔着几米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裴聿珩挑挑眉,脸上带着几乎微不可查的笑意,神色揶揄,饶有兴趣地看向她。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浸了墨,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好巧不巧,黎昼右手夹着烟,刚抽了一口,就这么和他在对视中,下意识面朝着他吐出一片烟雾。 ......甚至不是一缕。多年的肌肉记忆让她即使在这种情境下也不忘过肺。 至少比回笼好,她一直觉得回笼有点像牛——起码她还像个人。不错,可喜可贺。 黎昼崩溃了。 她有点淡淡的想死。 ———————— 小黎人设崩咯。 (我崩了 我故意的 intro(5):送你回家 裴聿珩的车停在校门的另一侧,他刚上车,启动发动机,就看到一个有些莫名熟悉的身影,香槟金色的背包,手上夹着一点暗红色萤火,在黑夜中格外瞩目。 以及这身影好像还是刚从他办公室出来的那个。 恰好是同方向,裴聿珩操纵方向盘从车位驶出,见女孩正专注看着手机,并未注意路边的情况,便悄无声息地缓缓行驶,靠边停下。 于是就完整听到了黎昼一个脏字不带的输出全过程,并目睹了她一边骂,一边暴躁的连抽三根烟——其实还有一根,但她取出的时候动作太粗暴,断了。 裴聿珩心下多少有些惊讶。根据他这两天在班里的观察,黎昼其人平时在校很少开口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有条不紊的自己做题,或是间断性地睡觉休息。有老师找她也是态度极好,面带微笑,很认真的在听对方说话。在回答的言辞之间透着尊重和对老师教导的感激——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有几分真心。 她似乎弱化了自己和周围的一切联系。 但他又觉得,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就好像她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黎昼将手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心道还好是最后一口,不然许愿烟抽一半掐掉可太晦气了,并同时在脑中飞速思考着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这么尴尬。 维持人设是不可能了,她现在只想让自己在裴聿珩心中的形象别太差。 还是裴聿珩轻咳一声,先开了口。 “等车呢,小黎同学?” 一个普普通通的称呼,却在这人的嗓音加持下被叫的缱绻。黎昼心下一紧,几乎是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刚叫了车,被司机那边取消了,正准备重新提交订单呢。” 说罢,她举起手机屏幕来给他看。 “别叫网约车了。”随着一声响动,车门解锁,“上来吧,我们应该顺路,我送你回家。” 作为一个尽可能抓住所有机会,哪怕没有机会也要硬生生创造一个出来的人,黎昼认为这再不顺水推舟她都得骂自己一句傻逼,索性摆烂:“嗯那既然您都这么说我就也不好再作推辞了对吧......麻烦您了。” 她直接打开了副驾驶车门,余光扫了眼车标。她不懂车,也并不敢兴趣,只是无意中看到了两个交迭的R。 ......啊? 这人开劳斯莱斯来这给他们讲竞赛课? 黎昼觉得这人可能是闲着无聊来体验生活的。 等她上了车,裴聿珩慢条斯理道:“小黎同学,我建议你下次想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时,可以不要这么明显。” 黎昼在心里暗骂,面上却保持了平静:“我也很好奇啊,裴老师是怎么在这么暗的环境中认出是我的?又没穿校服,总不可能是打火机把我脸照亮了吧。” 裴聿珩轻笑一声,“你书包上的金标太闪了,且我目前还没在这附近看到过同款。” 她哽住,低头看自己腿上放着的YSL JOE双肩包。这是她某次躁期消费欲达到顶峰时买的,因为确实挺好看就留下了。 而此刻,它在窗外灯火的映照下微弱着散发着金光,在黑暗环境中......确实真他妈挺明显的。 “家住哪里?给我个小区名字。” 裴聿珩打开手机上的导航app问黎昼。他不是X市人,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暂时住在这里,并不了解具体地点和道路分布。 “云璟华庭。” 黎昼现在住的房子位于X市市中心,她的活动半径就是它周边四公里左右:机构,学校,商场,甚至酒吧都应有尽有。 裴聿珩输入,然后看到了后面的备注:距离当前位置3.1km。 “家离得远?” 裴聿珩看向黎昼。 “......” 黎昼心虚地低头,开始强词夺理:“这您不得作个对照啊。学校走读的同学一般都住在附近,距离在步行十分钟以内。相比之下......我家这不是离得确实挺远。” 这倒是实话,附中一年九万的学费在普通高中里已经算是高昂,选择让自家孩子进入这里学习的家庭条件都不错,就基本都在学校周边租了房子。 柳女士在黎昼上初中的时候也有想过,但母女二人对生活环境的要求都极高,楼层高面积大落地窗一个都不能少。于是她俩在中介带着看完第一套房子之后,果断地将这个想法扼杀在了摇篮中。 裴聿珩听着,微微勾起唇角。 “理由倒是挺充分。” 黎昼心说这不废话吗,总得把说过的话圆回来吧,不然直接承认就是不想在学校多待?她还没疯到这个地步。 车在路上稳定行驶,车载音响放着FINNEAS的歌,音量被调到极小,是若有似无,刚好能被人听到的程度。 两人都没说话。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就在一次等红灯,黎昼思考怎样开启话题时,裴聿珩突然开了口。 黎昼笑出了声,指着座椅间中央扶手与中空面板之间夹着的半盒卡比龙:“裴老师,您也少抽点啊......您还说我呢。” 那声音里带着撒娇嗔怪的意味,是裴聿珩未曾听过的。 他沉默半晌,道:“你和我说话,可以不用敬语。” 黎昼笑的更张扬了,甚至带了些妩媚。 “真的吗......您真是平易近人啊,但是可能不行呢裴老师,一般情况下,我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小女孩,尤其是面对我认可的人时。” 最后半句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暧昧。 裴聿珩没来由的觉得车内有些闷,便将车窗开了个缝。 “那我还要感谢黎同学这个......文明又很有礼貌的小女孩对我的认可了。” 这人故意在停顿过后的两个形容词上加重了咬字,以至于明明是黎昼自己惯用的说辞,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莫名让她感到有些羞耻。 好在这时,裴聿珩又开启了新的话题。 “你现在和谁一起住?父母?” 黎昼已经预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我就自己一个人住啊。柳女士......我妈,她公司本来就在S市,两边隔着几百公里,她大约一个月回来检查一下我的精神状态以及死没死。至于我爹,他俩分居挺久了,我和他联系基本靠现代发达的通讯科技。” 裴聿珩点头,他的猜想果然是正确的。 但是......她为什么会用到‘死没死’这个形容? 车来到了地下停车场门口,黎昼想让他在这里把她放下,她自己进去就好。但裴聿珩却道,都到这里了,不如直接送她到单元的电梯门口,不然她还要自己走进去。 一般来讲,黎昼不喜欢和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处于同一空间,但介于现在对裴聿珩起了兴趣,于是也不再坚持。 她探出头和保安打了声招呼,保安便遥控起杆让裴聿珩开车进去了。 地下停车场的单元门口处,黎昼下车,看向车内的男人,唇角笑漪轻牵:“今天麻烦裴老师啦,您回家路上小心些,夜晚开车要多注意哦。” 只是那笑容好像不甚真诚。 裴聿珩低声应下,目送黎昼刷卡进去。 - 黎昼住的这栋楼是一梯一户的设计,下电梯后,她在门口脱鞋进屋。 迎接她的是一室黑暗,两百多平的空间寂静无声。 “喵嗷——” 黎昼刚一开灯,这无声就被自家小猫故意凄惨的叫声打破了。 她无奈笑笑,走过去打开次卧的门。几乎是同一时刻,一辆,不是,一只十八斤的缅因小声打着呼噜从门缝中挤出,在她的腿周围打转,用脑袋和尾巴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宝贝儿,先等等,啊。等会给你猫条吃。” 黎团团轻声喵了一下,算是敷衍的回应。 黎昼洗过手,换了衣服,又将书包拎进书房,把今晚待做的卷子放在书桌上。昨晚这一切,黎团团已经很自觉地跳上了茶几,坐在放猫条的罐子旁边等待投喂。 黎昼将猫抱在怀里,又顺手拿了根猫条。坐在沙发上,她看着小猫一点点的用舌头将猫条卷入口中,轻声哄着:“别急啊小猫咪......慢点吃。” - 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后,裴聿珩找了个路边停下。他现在住的房子离这里不远,但眼下,他心中某些思绪似乎有些莫名不安分。 在看到她用带着那春彩镯子的左手夹烟时,他的熟悉感终于得到了解释。 他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黎昼了。 ———————— 裴聿珩:! 小黎彻底暴露了哈哈哈哈哈 urs(1):最初之前 “slick wit, lip lick and......now it‘s all guessing games, I‘m guessing every gaze.” 9月10日,星期六。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结束当晚,裴聿珩的一个大学同学刚好在这边发展,听说他来了X市便约他出来喝酒叙旧。 作为彼此之间最基本的社交礼仪,他自然是答应了朋友的邀请。 介于他们真的只是来聊天的,顺带着喝点小酒,于是在bartender为他们将一打西弗莱特伦12号拿上桌之后,两人便开始摇骰子下酒。 觥筹交错,裴聿珩再次打开骰盅。对面朋友看见后笑出了声:“不是我说,你每次都是这样,玩明的没人算的过你,但暗骰的运气那叫一个差。” 裴聿珩面露无奈之色,随手拿过起子开了瓶酒,目光投向旁边散台区域离他们最近,正在玩撕纸巾的一桌人。 那群男男女女是分几批到的,但彼此之间似乎都对其他人非常了解,显然是经常一起出来039;找乐子039;。他们一群人又当场叫了几个,总共占下了三四桌,从进来开始,嬉笑打闹的声音就没停过。 眼下,他们正大声起哄着。女孩好像有些犹豫,即使是在酒吧灯光的摇晃下也能看到她隐约有些脸红。但最终她还是贴上前去,用双唇从前一人的口中撕了极细的一条纸下来,随即向右边转头,向旁边的人传递。 女孩右侧的人,从裴聿珩的角度看去,阴影与人群完美地将她的身形隐藏起来。但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伸出,将桌子中央的整瓶白兰地拿起。随即那人举高酒瓶,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两口。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 “宝贝儿,别生气。我真不是嫌弃你,我是看你刚刚撕的时候没撕好,纸条末端还沾了点张泽骆的口水......” 没等她把话说完,爆发出一阵大笑,只隐约听见外圈的男人大声喊道:“不是,姐姐,你至于这样......” 他的声音渐渐被众人盖过。 裴聿珩收回视线。坐在对面的蒋易凛又打趣道:“我记得我们当时出去喝酒的时候,每当说要开始抓手指,女生都往你两边凑......完了你还真不吃这套,一到你就喝,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 “刚才还有几个小姑娘想过来找我们拼桌呢,你也不答应,真是残忍的男人啊......” “酒量是天生的,这个没办法。”裴聿珩嘴角微挑,“你还说我呢,那时候你身边围着的小姑娘也不少,你倒是来者不拒。” 裴聿珩再次摇动筛盅。 “这次来个明的。” 十二点过后,那一桌人先后去了DJ台附近点歌蹦迪。最先走上高台的是一个头上戴着狗耳的黑发年轻男人,面容清秀。 他一上台,下面的欢呼声瞬间变大。只见他向下面的人群勾了勾手,就见一个挑染了银发的女孩被众人簇拥着推了上去。 她显然是迫于众人的压力才上来的,左手还夹着支抽到半截的烟。将手机随便扔给台下某位后,她轻轻吸一口烟,将烟头摁灭在旁边男人的肩背上,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与鼓点律动。 进入副歌部分,年轻男人将自己脖颈上项圈连着的牵引绳递到女孩手中。女孩接过,毫不客气地将金属链条收紧,男人便在项圈的束缚下与她贴的极近。 她像爱抚小狗一般,拍了拍男人的脸,对方则轻吻她双唇。女孩用带有纵容意味的方式轻轻推开他,随即手上再次发力。 这次,男人跪在了她脚边。 尖叫声贯穿了整个酒吧。 但这还没有结束。女孩拿过下面递上的小半瓶马爹利,自己先仰头喝了两口,将其余的暗色酒液从高处倒下,尽数浇淋在脚边的男人身上。 那拿着酒瓶的手臂上......是一只春彩镯子。 女孩笑得张扬放肆,本就昳丽的五官愈发明艳。 下巴扬起,她白皙的脖颈仿佛骄矜的白鴈,黑银两色交错的发丝随意散在肩头。顶灯照射下,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出隐约光芒。 全场沸腾。 她向这边看过来,与裴聿珩视线相交。 于是周遭的一切事物瞬间仿佛静止。 最终是她先转移了目光,裴聿珩也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骰盅上,面对蒋易凛刚刚喊出的039;四个六039;无奈道:“五个六。” 这一轮是暗骰,他随口喊出这个数字就已经做好了喝酒的准备。 蒋易凛伸手将他和自己面前的骰盅打开时,裴聿珩已经拿起了酒瓶,但只听对方不可置信道:“我操!” 裴聿珩有点被这句真情流露的感叹吓到,酒瓶还是放回了桌上——只见他骰盅之下,赫然是五个点数为1的骰子。 - 周三一整天,黎昼都感觉裴聿珩在班里停留的时间明显变长了,甚至开完竞赛复盘会之后又在班里待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才离开。 他进班的时候还把黎昼吓到了——她当时正把手机用一沓试卷挡住,偷偷对她刚做完的一套模考题的答案。刚看完一道大题,她心满意足地给自己批了个满分后就低头抽了口电子烟。 烟雾吸进口中后,她无意识地抬头,便看到裴聿珩已经拿着电脑走到了她这一列的前方。心下一惊,黎昼差点把刚入口的烟直接呛出来,还好她理智尚存,缓缓将头垂下,过了两遍肺才敢长舒一口气。 她知道应付许嘉祈的话术肯定不能骗过裴聿珩,便装作正在整理桌面,悄悄把手机藏进校服袖子中,将桌上散落的英文试卷与资料整合到一起。 做完这些后,她又取出化学课本打开在桌面上,重新拿起笔,巩固裴聿珩上次给她讲过的知识。 于是,裴聿珩走到黎昼旁边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在认真复习自己昨晚讲的内容,便轻声在她耳边道:“挺认真啊,小黎同学。” 女孩的身体几乎是立刻紧绷了一瞬。 看到这样的反应,裴聿珩心下莫名生出一分愉悦。黎昼转过头,似笑非笑地回应他:“这不还是裴老师您教的好吗。” 裴聿珩唇角微微勾起,没再说什么,而是径自走到黎昼旁边隔着过道的空位置,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黎昼有些烦。虽然某种意义上,这确实起到了促进她计划的作用——刚才的一瞬紧绷是她故意的。 开玩笑,巴掌扇脸的游戏她从未眨过眼,烟头烫手她也从未抽过手,又怎么会被裴聿珩的突然出现,或是他耳边说的一句话吓到乱了阵脚。但这人现在坐在自己身旁,就意味着她这节自习课的安排被打乱了——她总不能当着他面拿出卷子继续批改订正,也就无法完成她在这节自习课前给自己规定的任务了。 思忖片刻,她把周四上午要做的事挪到了现在。拿出提前整理好的化学A2笔记,黎昼特意将其放到了离裴聿珩较远的一侧,放置好后,她开始预习下一次课要讲的部分。 只是,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裴聿珩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朝她看一眼,眼神中带着探究。 这对于黎昼来说本应是件好事:有深入了解一个人的欲望往往是沦陷的开始。 但她却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方向恐怕并不完全如所愿那般。 - 周四晚,化学补课结束后,黎昼小小打了个哈欠——这是真心实意的。 她真的不喜欢除数学之外的所有理工科。若一定要让她在物化生三科中选出一门,她也会优先选择生物。奈何alevel生物实在太难,需要记忆的大题太多,留给她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便只能选择化学。 物理是不可能碰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她将课本和笔记本塞进包里,正慢悠悠地往办公室门外走,裴聿珩叫住她:“今天还是叫车回家?” 黎昼心下了然:自己的猎物上钩了。 她应了声是,就听裴聿珩说:“你等我收下东西,我送你回去。” “那就麻烦您啦。”黎昼故意调整了自己的声音,将天生勾人的微微沙哑隐去,反倒增添了一分少女的甜美。 说话间,裴聿珩已经将电脑和文件夹放进包中。拉起拉链,他提起包,示意黎昼先走。 刚出四号楼,黎昼有意放慢了脚步,让裴聿珩走在她前面。大学校园内,路两侧的昏暗灯光让她看清了他手中拎着的包。 是LV的steamer大号。她就说看着似乎有些眼熟,本来黎昼想买的,但看过设计细节后觉得有些古板,只好作罢。现如今,放在眼前的男人身旁倒是丝毫不显,反而意外的协调。 这人到底哪里想不开,一定要来附中做这个竞赛教练?回去继承家业不好吗? 以及......据她所知,裴聿珩这个年龄段的男性很少会喜爱奢侈品包。 那么这个包是谁送给他的呢? 黎昼只让这个念头在自己脑中停留了几秒。她在这种事上的道德底线近乎为零,反正她随时会死,说不定哪个瞬间脑中死亡的欲望就达到了顶峰,还去在乎伦理道德做什么? 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地得到,至少要用尽实际可行的所有方法。 这是柳女士在她小时候反复教过她的——任何事的本质都是交易,都是‘一物换一物’的过程。能否得到,全看自己手中掌握着什么,自己有多大的能力,而情感则只能勉强称之为锦上添花,是最不值一提的。 从小到大,她已经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了很多她想要拥有的东西。 黎昼加快了步伐。 ———————— 别学小黎,未成年别进酒吧。 urs(2):阴魂不散 附中实行上六休一的时间安排,而周六的一整个上午,是学校特意为他们留的竞赛课时间——通常用来模考。 介于竞赛刚刚结束,数学和物理两科竞赛的学生就留在了教室里上自习。这正合黎昼心意,她可以用这上午的几小时计时完成一份笔试试题和一套生物卷子,甚至订正过后留出的时间还能让她抽着电子烟刷会手机。 完成这些事后,她拿着写好的下午后两节课的假条去找裴聿珩签字,虽说周六除本周有课的老师都可以不到校,但裴聿珩作为班主任,理应至少待到下午正课结束。 这么想着,她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果不其然,那人的声音响起:“进。” 黎昼将假条放到他面前的桌上,还贴心地给了他支笔。 “参加校外辅导课。”裴聿珩轻声念着她在请假表上填写的请假事由。黎昼从没练过字,她的字体倒也是自成一派:牵丝映带,但又不显潦草,透着点张狂肆意的劲儿。 她本人对这字迹还挺满意,毕竟纯粹是靠字写多了才得以稳定,也算是她这些年刷题写作的一个见证。 当然,在黎昼眼中,写什么样的字根本不重要,做了多少题也不。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没有取得成果,不会有人在意你付出了多少。 裴聿珩抬头看她一眼,目光中带着锋利的审视。黎昼莫名被他看得心虚,开口解释:“确实是在外面有课呀,您看我物化生三科成绩都不怎么好嘛。” 天地良心,她真没骗裴聿珩。 她确实是要去趟机构的,虽然不算上课,但沟通文书细节和二修也算是正事了。 顺便关怀一下原晚柠和温芋他们,然后回家换身衣服化个妆,和她俩在MIX碰面。 想起这事,黎昼更心虚了。周四裴聿珩送她回家的路上,尽管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一直不间断地隐约亮起,本着还是不要当着裴聿珩面玩手机的想法,黎昼没理会。直到对面终于忍不住打来电话,她才条件反射地接起。 发现是原晚柠后,黎昼刚松了口气,把自己已经准备好的那句“又找你爹干嘛”在心中删去,就听对面问:“你怎么又不回我信息?周六晚上MIX来不来?” 她话筒声音开的挺大,黎昼不知道裴聿珩有没有听到,“再说吧,哎你等下我回家再和你......” “说什么说啊,上周日咱打完麻将你答应了的!你要去学校补化学,那周六周日陪我们喝两天还不行吗!我最近有点缺男人嘛,刚好喝酒钓凯子,你不也是,昨天晚上还和我说你现在用小玩具不行了,还是得......” 黎昼快碎了。虽然不确定旁边裴聿珩是否听到,听到了多少,但她现在已经不敢完全不敢朝他的方向看去了。 “好的我去。”快速说完四个字后,黎昼直接挂了电话,不然原晚柠嘴里指不定会再说出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将手机放回口袋,就听裴聿珩发问,“朋友?” 她点点头,换来了旁边男人的轻笑。 “挺好。” 黎昼:“。?” 求你了,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听见。 思绪回笼,裴聿珩已经在班主任那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将请假条递回黎昼手中。 “校外注意安全啊,小黎同学。”他象征性的叮嘱,但那语调中隐约带着的戏谑却引发了黎昼心中的洪涛骇浪。 目送着黎昼走出办公室,裴聿珩拿起手机,拨打了通讯录中备注为‘蒋易凛’的电话。 “...嗯,今晚有空吗?上次你请我的,今晚把你请回来。” “你‘妹妹’?”裴聿珩低低笑了声,“想来就带,你说去MIX?好地方。有个......很有意思的人也给我推荐过。” “晚上见。” - 黎昼三人进去的时候刚刚八点半。隔着半个酒吧就看到张泽骆已经带着几个人占了台,看到她们进门,忙挥手招呼她们过去。 原晚柠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合心意的男人后,脸上神色肉眼可见的失落。温芋笑她:“咱柠姐真是饿了,急什么,这才八点半。九点半,十一点前后还有两拨上人的时候呢,实在不行,给你叫个干净的男模。” 她们向张泽骆所在的方向走去,“今晚目标,给柠柠找个合眼缘的啊。”黎昼道,“你帮忙留意着点。喝什么?” 他们一般喝的都是科罗娜一类,偏黎昼不喜欢啤酒的麦芽香气,又仗着自己酒量好,往往都是直接开瓶龙舌兰或白兰地,不存酒的那种。不怕被骂的还会点动力火车——“那玩意还不如元气森林劲儿大,去小孩那桌吧。”黎昼如是锐评。 她今天选了瓶patron龙舌兰,温芋和原晚柠则分别要了半打福佳白和科罗娜,黎昼在手机上选好下单,制止了想要抢先支付的二人:“攒着吧,哪天攒够了就给哥们儿开瓶山崎18年。” 酒一上桌,气氛就开始活跃起来。黎昼今天虽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裴聿珩这个目标,没有奔着得吃来,但也并不完全把这条路堵死——来都来了,还装什么纯。 时间很快过去,在她拒绝了今晚来搭讪的第六个人并还是给了对方她的微信后,温芋让她决定一次抓手指的项目。黎昼思忖片刻,拿起了不知是谁放在桌上的银钗,点燃,仰头抽了几口,看着燃过的烟灰一点点积累。 耳边让她手下留情的声音此起彼伏,她不予理会。就在她觉得差不多可以传给下一个人的时候,她刚取下口中的烟递出,旁边原晚柠就小声说:“宝宝你看那边那个!靠窗卡座!好像是提前订了台刚来没多久的!” 黎昼因为酒精更加敏感的神经被这么一刺激,右手差点把已经很长一段的烟灰抖掉。一旁的人将烟接过,黎昼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男人正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牌面。几缕细碎的刘海随意落在额间,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带笑,眼角泛起红晕,白色的半袖衬衫被他隐约可见的手臂肌肉撑起。 身材不错啊,黎昼想。长得也挺好,是原晚柠喜欢的那种类型。 “妈妈同意了,”黎昼觉得这回她眼光还不错,就轻拍她屁股,“去吧,敬酒去。” “但是他旁边有女的......” 原晚柠纠结地看着黎昼,“那拒绝了岂不是很尴尬,我们以后还得来这儿呢......” “女的怎么了?”温芋不解,“先不管那是不是他女朋友,就算是女朋友又怎样?你又不是上帝视角。何况那有可能是他朋友,或者——你看对面坐的那个男的,有可能是他带来的啊。话说那男的好像也......”不错。 黎昼其实刚刚就注意到了对面坐着的那人。虽然由于角度问题,她看不见那人的脸,但单看背影就知身材一定很好且穿衣品味在线。黑色丝质衬衫宽松的穿在身上,勾勒出肩背轮廓,又带出一丝慵懒。 “宝,我感觉这人合你口味啊。” 确实。 “走,敬酒要微信去。” 黎昼暗自在心中预设了一下自己要用到的话术和对方不同态度的应对措施,将酒液倒满了两个shot,原晚柠有点退缩:“你看人家刚来半小时......我们再喝几轮嘛,等下再过去,刚好我再壮壮胆。” 说罢,这姑娘没等游戏惩罚就又先喝了半瓶。 黎昼想想也是,就一边看了眼时间,一边伸出中指,再次加入了游戏。 - 不觉中,一个小时过去。 黎昼点亮手机锁屏,22:52。故意纵着一群人灌了她几轮后,现在她的酒瓶里只剩下了不到二分之一的酒液。 温芋尝了一口便求饶说真不行,酒量更次于她的原晚柠更是不敢尝试,所以这些都是黎昼自己喝的,纯饮。 眼下,饶是她酒量再好也已经有些上头。看了眼旁边的原晚柠,黎昼判断她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甚至有点过。再不去要微信,恐怕就要醉倒在这里了。 黎昼又回头看了眼那个卡座,女人好像已经先行离开,桌上堆放的空酒瓶不在少数,对方应该也已处于至少是微醺的状态。 想到这里,她打开了手机前置摄像头确认自己面部妆容仍然完好。随后又把倒好的两个shot杯中酒液随手泼到地上,重新倒了两杯,叫了声原晚柠:“hello?那男的微信你要不要了?” 原晚柠冲她笑得灿烂,随手抓起一瓶酒就拽着黎昼出发:“他爹的!当然要!走!” 黎昼无奈笑笑,跟上了她的脚步。 原晚柠今天脚上AlexanderWang的厚底拖鞋,舒适与方便俱佳,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还能展示下她新做的猫眼美甲。黎昼就不同了,由于没打算蹦迪,她就随便穿了双CL的高跟鞋,此刻只能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等她走到地方,原晚柠都已经要完微信和对方干杯喝上了,而且——看那架势,她是打算一口吹瓶了。 黎昼先装作只是来找朋友的样子,从后面拍拍她的肩,示意你自己心里有点逼数别等会喝晕了我还得给你送医院。 等到原晚柠终于放下酒瓶准备潇洒离开,黎昼转身,将自己手中的一个shot放在桌上,随后抬眼看去,对上了一双深邃却又熟悉的眸子。 此刻,这双眼睛的主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个暧昧的弧度。 黎昼大脑宕机了。 这人她几个小时前才见过。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哦对——“校外注意安全”。 这他爹的是裴聿珩?! 脑内一片空白,黎昼不合时宜的想,裴老师摇骰子运气真烂啊,两个二,三四五各一个。这种天谴组合,她至今为止好像还没摇出来过。 ————————— 小黎:你说的都对 但你摇骰子好菜 抓手指伸食指哈 中指容易被打 黎姐深谙抓手指一百个小游戏 urs(3):氛围到了 好在,黎昼的宕机几乎只存在了0.1秒。 她脑中飞快的规划了一百种思路,最后决定将错就错,就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对待他。 “你好呀,可以敬你一杯吗?”她笑靥如花。 裴聿珩就这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黎昼被这目光看得有些难受,刚想尝试全身而退,却见男人拿起桌上的子弹杯,和她手中的短暂相碰,便一饮而尽。 黎昼见他如此,便借着酒精带来的虚幻感得寸进尺:“那,可以加一下微信吗?很想认识一下你呢。” 裴聿珩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她今天穿了件暗红色的丝绸连衣裙,褶皱在腰部以下的位置堆迭,更衬出她纤细的腰身,胸口是深V领的设计,双乳之间沟壑尽显。裙长极短,堪堪到大腿上半部分,恰好露出她右腿上带有金属配饰的皮质腿环。手上象征性缠了件皮草,露出的小臂在黑色蕾丝袖套的映衬下带了分妖冶。 黎昼今天化的妆并不似以往那般夸张,暗粉眼影铺色,上面直接用大面积珠光提亮。眼线上挑,卧蚕处也隐约被她用细闪仔细勾勒过。两颊和鼻尖在昏暗灯光下隐隐发亮,又因为酒精的作用微微泛红。 本应是和年龄不匹配的装束打扮,在黎昼身上却意外的和谐服帖,好像她生来就该是这样的。 她一双极美的眼睛水光潋滟,神色是猫儿一般的骄矜,眼底赤裸的欲望却丝毫不加修饰,被裴聿珩尽收眼底。 “好啊。”他轻笑出声,黎昼便直接把手机放到桌上。屏幕上,微信二维码已经被她提前调出,裴聿珩干脆利落地扫了码。 黎昼拿回手机,打开微信底部contacts一栏,果然看到一个名为‘Alkemisti’的好友申请,头像是一片燃起火的海洋。 Alkemisti,炼金术士?黎昼小学时曾去芬兰交换过几个月,学过一点芬兰语,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单词。 是他的风格。 以防万一,她还是举起手机问:“这个是你吗?可别骗我啊帅哥......我这人很单纯好骗的。” 裴聿珩失笑,直接点开自己的个人页面给她看,她这才放心。原晚柠见两人目标达成,拉着黎昼就想回去炫耀一番,蒋易凛开了口:“来都来了,坐下玩两局吧。” “好呀!”不等黎昼说话,原晚柠这个已经上头的就毫不犹豫的应下了。“等下哈,我去拿酒!宝宝你别动了,我帮你把东西和你的酒一起拿过来!” 说罢,她便一溜小跑的朝她们原先的位置跑去。黎昼边感叹天赐良机边在心底苦笑,手中还不忘给温芋微信发了两句话说明情况,让她自己注意点别喝多。 再抬头,裴聿珩已经站起来给她让位置了。黎昼170的身高本就不算矮,再加上脚下的红底萝卜丁,甚至比MIX里相当一部分的男性都要高。但她站在裴聿珩身边,还是会被男人的身高和气场压制,于是只能乖乖进去——她本来想坐在外侧,一个相对可以掌握主动权的位置。 将计就计,由于是对方提出的邀请,黎昼坐下之后便毫不客气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支放入口中,伸手问裴聿珩要打火机。她自己的放在包里了,但现在又实在是急需一些尼古丁用以平复心情。 裴聿珩倒也配合他,将打火机轻轻放到她手心。黎昼接过,是很小巧的金色,表面带着纵向条纹。经典的设计让她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两个月前就想下手,但又觉得没有性价比的那款卡地亚。 手指间轻巧动作,一簇火焰弹出。黎昼吸入一口烟雾,缓缓吐出,亚美尼亚版棕色卡比龙,雪茄味挺足。她对烟草向来敏感,只要是抽过的,都能通过气味与口感之间的细微差别分辨出品牌种类。 原晚柠拿着一堆东西回来了。将黎昼的半瓶酒和mini jackie递给她,然后直接坐在蒋易凛身边,很期待地问:“玩什么!”随后又看了眼桌上的骰盅,“直接摇骰子吗?” 蒋易凛点头,“可以啊。” 黎昼怕原晚柠心里没数,开口道:“一会儿她输了我替她喝就行,她......酒量不是很好。” “看不起谁呢!” 听她这么说,黎昼有些无语,“上次你反复和我强调说没醉,也不知道是谁,下一秒就差点拉着我摔地上。” “哎呀我真没醉啦,那天没站稳而已。”见原晚柠仍然不服气,黎昼有些无奈,打算等会看她状态不对就直接替她喝了。 黎昼将骰盅扣在桌面晃了晃,问坐在原晚柠旁边的男人:“明的暗的?” 她短时间内不是很想和裴聿珩说话。 男人微笑:“先来几局暗的吧。” 黎昼:“。” 要不她别玩了。 玩明的她还能在脑内算概率,或者利用观察微表情和神色诈一下其他人,暗的......她运气虽然还行,但没有真正掌握摇骰子控数的技巧,于是很容易骗到最后发现骗的是自己。 她无奈答应。四个人便从原晚柠那里开始叫数:“五个三。” - 十几轮下来,黎昼自己喝了三次,又替原晚柠挡了几次,终于感到上头后明显的晕眩。又一轮游戏结束,她懒得去数开出的骰子点数是否达到喊出的数目,从包里拿了根七星点燃,眯着眼看飘散在空中的缕缕烟雾。 结果出来了,原晚柠喝。黎昼心说你可真厉害,朝她隔着对角线竖了个中指,再度拿起酒瓶的手明显发虚。刚想仰头喝下,她就感觉自己被另一只手摁住了,她头转向右侧,裴聿珩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还喝?” 第一次,黎昼这么感激他的存在。从她坐到这里来,已经在游戏过程中挑逗过身边这人好几次了,每次反而被他弄得脸红心跳。现在终于给她提供了个光明正大不喝酒的理由,黎昼松一口气,冲原晚柠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爱莫能助。 原晚柠也不嘴硬了。她是真不想喝了,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看着旁边的蒋易凛:“我,我喝不了了......” 蒋易凛看着面前女孩可怜的模样,轻声哄道:“好,这轮不让你喝了。” 她仍然望着她,神色中带着些期待,又有些许央求之意:“那......可以亲一口吗?” 蒋易凛失笑,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动作之间温柔又宠溺。黎昼知道,原晚柠今晚的目标算是达成了。看这难舍难分的架势,她既然能把人勾到亲上嘴的地步,就有把握带着人去开房。 虽然这个走向挺好,但对于她和身边坐着的男人来说,可真他妈的有点尴尬了。黎昼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设,转身去看裴聿珩,却发现对方也在望着自己。 他们就这样在嘈杂中无声对视。 ......不能再看下去了,黎昼想。酒精加上轻躁狂,她已无法控制心绪,只能纵着自己心脏的跳动频率越来越快,几乎成为了空间中明显而无法忽视的存在。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嗯?” 裴聿珩扫了眼桌对面的朋友,向黎昼问道。 他话末尾音勾起,黎昼只觉自己心尖短暂痒了片刻,像是被自家小猫的爪子轻轻抓挠般,转瞬即逝。 她感受到了双腿间的湿意,心下有些奇怪——之前和其他人做爱的时候,无论进行了多少前戏,说了多少挑起彼此性欲的话,最终进入时还是需要用到润滑。黎昼一直以为是自己体质如此,还有些为自己无法体验到极致的快感而遗憾。 现在看来,只是人不对罢了。 她嫣然一笑,拉着裴聿珩的衬衫领口,将他与自己的距离拉近,轻声道:“裴老师,氛围都到这儿了,不亲一下有些可惜哦。” 说罢,她径自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他的,舌尖轻巧绕过嘴唇,在他齿关间打转。裴聿珩身体僵了一瞬,但并没有拒绝,反而有意无意地迎合着她的动作,轻抚着她的腰侧。 分开时,两人似乎都有些恋恋不舍。 黎昼又笑起来,眨着眼冲他撒娇,“再亲一会嘛......” 话音未落,男人的嘴唇便再次覆了上来。这次是以裴聿珩为主导的吻。他吻技并不比她差,反倒在缠绵的基础上更带了分攻击性,仿佛暴风雨一般肆意横行,让黎昼有些措手不及。 两人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情欲几乎在空气中化为了实体。 “还喝吗?” 裴聿珩在换气时低声问她。 “喝不了一点。” 黎昼身子微微后倾,结束了这个吻,随后又出其不意地再次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得像只狡诈的狐狸。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游刃有余的外表下,是湿得一塌糊涂的裙底。 “那走吧,送你回家。我叫代驾来开车。” 你他妈亲都亲了硬都硬了你不去开房? 黎昼清晰的看到他西装裤下已经半勃起的轮廓,尺寸看起来......十分惊人。 她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这肯定很爽,她想。 ———————— 小黎:爹的我今天必须要吃到这男的^^ 裴老师:也没不让你吃啊 下章开do! 昨天把提前写好的都传上来啦 很开心 第一次写po文TT 如有不足 请多指教 urs(4):很喜欢你(纯H) 待到她不紧不慢地将手机和烟放进包里后,裴聿珩站起身,向她伸出手。黎昼先和还在亲着的原晚柠交换了个眼神,才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 十指相扣,裴聿珩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从座位上拉到了自己怀中。黎昼没料到他动作,不受控地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小惊呼了一声,声音甜腻得过分。 裴聿珩揽住她朝门口方向走去。走到螺旋楼梯处,他没有问黎昼的意见便打横将她抱起,黎昼从善如流地任由他动作,右手勾住他已经松开两颗扣子的衬衫领口,指尖触上男人紧实的胸膛。 走到车前,他将黎昼放下,一手支撑着她,一手将车门打开,扶她进了车辆后排,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黎昼眯着眼打量他,心想还好这车空间大,不然就裴聿珩的身高来说,坐后排恐怕会挤的很难受。 酒后的她放下了很多束缚,将高跟鞋轻巧一甩,一双玉足紧接着就放上了裴聿珩的腿。他垂眼看,白皙的肤色和暗红色魔镜美甲形成鲜明对比,在黑暗中更蒙上了一层神秘。此刻,那双脚愈发不安分起来,在他重要部位来回摩挲。 裴聿珩将她乱动的双脚按住,同时拿出手机查看代驾位置,轻声呵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别闹,代驾还有几百米就到。” 黎昼不满地娇嗔:“知道啦。” 随后重新调整好姿势,坐的离裴聿珩又近了些,几乎贴在他身上,头倚着他的肩,整个人仿佛柔若无骨一般。男人轻叹一声,默许了她这么做。 回去路上,他们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黎昼心下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做,但顾忌还是太多,MIX离她家也不算远。还没等她琢磨好,就听前面的代驾司机停在了地下停车场门口,问他们要不要开进去。 “开进去吧。”裴聿珩道,黎昼便将窗户摇下,伸出头和门口保安报了楼号。 车辆缓缓驶入,她懒得说话,就捏了捏裴聿珩的手示意他指路。他反扣住她的手,和司机说着方向,声音中有些与往常不同的懒散,却仍然淬了冰一样的冷冽。 到单元门口,黎昼用另一只手指了个车位,示意司机停进去。裴聿珩看她,她仰着脸撒娇:“裴老师,你不会这么狠心吧,都不愿意送我上楼的。” - 电梯里,躺在裴聿珩的怀中,黎昼想,今天晚上这男的她就必须吃到,吃不到后悔终生的那种。 去他爹的身份吧,大不了她下周直接交假条不去学校了,这化学又不是没有裴聿珩教她就不能学。 于是电梯门一开,她双臂便轻巧一伸,直接勾上了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再次吻了上去。 换气间隙,黎昼轻声凑到他耳边,微热的呼吸打在男人的脖颈上:“真的很喜欢你呢......” 听到这句话,裴聿珩动作微顿,随即将黎昼的左手摁在门上的指纹锁处。叮一声,大门打开,屋内除了落地窗旁的一盏暗黄灯光外没有任何光源。 裴聿珩将怀中的人抵到墙边,再次吻了下去。这次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温和,反而有种攻城略地的意味,肆意进攻,尽情感受着她口中龙舌兰的香醇气息。 “刚刚说的什么?嗯?再说一遍。” 黎昼已经被他亲得动了情,眼角眉梢一片春色,嘴唇被咬成了丹色,水光淋漓。 “我说,”她挽出一个妩媚勾人的笑,吐息如兰,用略带沙哑却又令人难以自持的声音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呀。是想和你做爱的......” 够了,裴聿珩想。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双唇堵住她的嘴,带着些报复意味,狠狠地啃咬着她嘴唇的每一寸。黎昼也不是好惹的,轻巧缠上他的舌,迫使对方停下动作,再次让她掌握主动权。 一吻过后,她的手抚上他胸口,围绕乳尖打着圈。“听说......男人这里也很敏感呢。请教裴先生一下,我说的对吗?” 裴聿珩没作声,借着她分神片刻,吻上了她的脖颈,在光洁的皮肤表面留下了独属于他的暗红色印记。 黎昼唇齿之间溢出一声嘤咛,她用手将他的脸重新转向自己,浅尝辄止地触碰了下他的唇,笑出了声: “果然还是身体更诚实呀。” “裴老师,你硬了。” “很烫啊......顶得我很难受呢。” 说着,她往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自发地贴近那处炽热,并用自己的身体若即若离地蹭着。 裴聿珩闷哼一声,再也不控制自己的欲望,左手抚上了她胸前的两团柔软,右手则大力揉捏着饱满的臀肉。而后又似是不满足一般,直接将她裙子向上推起,本以为还有一层布料,指尖却传来细腻光滑的皮肤触感。再向上,他摸到了一条蕾丝绑带。 裴聿珩将上面的手沿着V领探入,直接触摸到了她有弹性的乳肉。小巧的乳头被男人的食指和中指夹在中间,双指随着揉捏的动作收紧,轻轻向外拉扯着。 黎昼的呼吸声变急促了许多,不由自主发出几声呻吟。这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无论是睡过的其他人还是她自己玩弄,都不曾像今天这般。 但她不满足,她想要更多。 于是她强撑着出声:“拉链在后面...啊...!你轻点嘛......” “就这么想被操?”裴聿珩哑声问,手上动作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 “哈啊...错了哦...只想......被你操呢。” 男人眼神暗了暗,见她已经站不稳,一把将人横抱起,问她:“卧室在哪边?” 黎昼指了个方向,裴聿珩便抱着她走过去。途中她尽管有些欲望未完全满足的难受,但还是贴心地将他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 进了房间,裴聿珩将床头壁灯打开,又把人轻轻放到king-size的大床上,手指寻到她的拉链锁扣后直接拉下。黎昼站起身,丝绸布料滑落在地面,她身上便只剩了一条蕾丝丁字裤。 再次吻上他的双唇,黎昼感受着唇舌交融的舒适,同时不忘脱去他的衬衫,清晰的六块腹肌和人鱼线出现在眼前。于是她生出些愉悦,遵从着内心的本能半跪在地,脸颊轻轻贴在裴聿珩已经勃起的性器上。 见她如此,裴聿珩感觉自己本就已经高昂的下体更加胀痛了。他粗暴地将人拽起扔到床上,手指轻而易举地探进她本就没有多少布料的内裤之下,如同预料之中的那般触碰到一片泥泞。 他轻笑,明知故问道:“怎么这么湿?...黎同学真的很迫不及待呢。” 他指尖触上的那瞬,黎昼在再次分泌出了些淫液的同时,下体感受到一种极强烈的空虚,迫切地需要着被什么东西填满。裴聿珩刚将中指借着液体的润滑插入,手指便立刻被层层迭迭的软肉包围吸吮。 “嗯哼...啊......” 他将手指插进的同时,床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那娇软声音中带着欲望终于得以缓解的喟叹。 听到这声音后,裴聿珩眸光更暗了几分。他手指开始动作,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小穴内反复进入抽插,带出更多黏腻的液体。似乎是觉得有些妨碍自己的动作,裴聿珩将自己的手指完全抽出,随后小指一勾,直接将她身上的最后一丝布料褪去。 他终于看到了少女的阴户,干净而无毛发。阴唇内侧的阴蒂和穴肉是艳红的,外部则是与皮肤相差无几的颜色,能看出主人有在好好保养。此刻,一整片私密地带都被她分泌出的透明液体覆盖,在昏黄灯光下微微发亮。而此时,她的穴口仍在一张一翕地收缩着,不间断地吐着淫水。 裴聿珩低声骂了句,手指再次进入。这次他不再只是单纯的抽插,而是在里面寻找着某处,不时还在内壁上打着圈摩挲。 黎昼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她快被这男人弄疯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具曾经一度被自己怀疑是性冷淡的身体此刻面对裴聿珩变得这么敏感。 果然还是之前那些床伴长得不够好看,黎昼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刚对自己身体的反应进行了合理化,她就发现裴聿珩的手指在让她感到格外舒爽的某处停下不动了。 黎昼有些疑惑,随后便感觉自己体外的阴蒂也终于得以被粗糙的指腹照顾到,同时男人在体内的手指也重新有了动作。修建整齐的指甲在刚刚那处反复刮蹭,阴蒂处的手指也加大了揉捏的力度。 一时间,灭顶的快感从下体传来,黎昼没坚持多久就娇喘连连:“哈啊...慢点......真的...不可以了...求你......啊!” 脑内炸开一片烟花,她难得的放弃了表情管理,双眉皱紧,嘴唇微张,音调骤然提高了许多,下体不受控制地痉挛,颤抖着吐出一大股淫液。见她这样,裴聿珩只觉得自己再忍不了一刻了,但碍于自己的尺寸,又怕她受伤,便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做扩张。 第二根手指进去,按理来说黎昼应当觉得更加满足,但她却越发感受到下体的空虚。 她想要他。 见裴聿珩仍在不紧不慢地做着扩张,黎昼骨子里的顽劣心思被勾了出来。她强撑着不让喉咙间的呻吟溢出,扬唇轻笑。 “裴老师,怎么光用手指呢?...你再这样,我可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不行啊。” 听到她这话,裴聿珩只觉好笑。他抽出手指,慢条斯理地将下身衣物除去,暗红色的柱状物瞬间弹出。黎昼还停留在高潮的余韵中,听到响动,半支起身体看去,然后瞬间清醒了一半。 有些话她说得确实太早了。 这他妈不只会爽死。事实上,黎昼十分怀疑这玩意到底能不能完全进入她体内。 ———————— 小黎brat言论翻车了 裴老师可是器大活好且持久的 开了个万字车 doi 1/3 urs(5):您的私有(纯H) 黎昼虽然心中有些本能的退缩,却死撑着不愿露怯,面上仍然是那副带着挑衅的神色。 她努力抬起已经有些发软的腿,打招呼似的,用脚尖轻轻拨弄了两下裴聿珩的性器,勾起唇角道:“天赋异禀啊,裴老师。” 裴聿珩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将她不安分的脚按住,随即覆上去,将她整个人按回床上,换来了黎昼的一声轻笑。 “...这么着急啊,我就和它打个招呼呢。” 她抬头,轻吻身上男人的双唇,随即又下移至锁骨,在他耳畔留下这么一句话。黎昼已经感受到男人的雄性气息几乎是以威压的形式覆在她身上,而她极其享受这种感觉。 听她这么说,裴聿珩猛地将人拉入自己怀中,随后在床沿坐下。于是黎昼便张着双腿跨坐在他腿上,小腹处被男人的性器紧贴着,顿觉炙热从那里往四周扩散。 “满意吗?” 裴聿珩哑声问,不等她回应便低头吮吸住她一边乳头。由于体重放在那里,黎昼的乳房并不算十分大,但却柔软又富有弹性,他一手就能同时将两边都照顾到。 眼下,他用口舌伺候着其中一只,也雨露均沾地没有让另一只寂寞。他大手不住揉捏着乳肉,同时还不忘用指甲刺激敏感的乳尖,引得黎昼娇叫连连,纤细的腰肢也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下体的空虚愈发明显。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不忘在得以喘息的间歇故意出言激怒裴聿珩。 “嗯...勉勉强强吧......啊!” 她叫出了声。 男人故意咬住她的乳尖,轻轻向四周小幅度地拖拽。随后又终于松开,转而去重重吮吸那附近雪白的乳肉,力度并不比刚才轻。 在他右手再次伸向黎昼的小穴时,黎昼用仅存的一分力气将他的手推开,在裴聿珩耳边轻轻吹气。 “干嘛又用手指啊......很没意思的。” “我要你......我要你用鸡巴操我。” 裴聿珩动作微顿,随后再次将她仰面放在床上。黎昼湿得厉害,他于是随手从嫩穴处用手沾了些透明液体,涂抹在自己性器的前半段。 龟头触上穴口,她贪婪的小嘴几乎是立刻将性器的头部吸入。裴聿珩被吸的后腰一麻,于是立刻将黎昼双腿往两边掰到最大,微微挺腰,缓慢地将自己的性器向深处送入。 刚刚还热情地吸纳着粗大肉棒的小穴此时却有些撑不住,不断向外排斥挤压着侵入此处的巨物。黎昼此时终于闭了嘴,咬唇忍耐着裴聿珩的进入。 见她如此,裴聿珩腾出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脸上扇了两下。 “放松。” 是命令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黎昼本来确实是痛得要疯了,但又被他扇得挺爽,穴肉也相对放松了几分。 裴聿珩借这个机会,直接挺身送入了自己性器的前半部分,便听身下的人发出惊呼,内壁也随之猛然收紧,夹得裴聿珩漂亮的腹肌上生出一层薄汗,闷哼一声。 随即便隐约听到她的喘息之间似乎夹杂着什么其他内容。 “唔...嗯...哈啊!我操你......嗯...你他妈轻点啊......唔...” 听清后,裴聿珩失笑,心想不愧是暴躁小黎,在床上痛得狠了的第一反应都是先骂出来再说。 “想操我?” 他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将那些破碎的咒骂之辞尽数堵在她嘴里。半晌,他松了口,双唇略略退后,晶莹的唾液在他们之间拉出一缕银丝。 黎昼有些适应了体内的阳具,意识短暂地恢复了清明,于是便故意使坏,下体收紧,轻轻地夹了下她含在穴内的半截肉棒。裴聿珩被她夹得又是一麻,看她这有恃无恐肆意妄为的模样,下定决心不再出于考虑她的感受而等下去了。 他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再次掐住胸前的一对柔软,小腹处直接发力,挤开层层穴肉,直接抵到了最深处的花心。 同一瞬间,黎昼的指甲在裴聿珩的后背留下了几道红痕。她本是出于疼痛喊叫出声,可这声音却因为隐于表面之下的快感变了味: “嗯......嗯啊!” 那呻吟是前所未有的甜腻。她几乎要怀疑这声音是不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至此,他们终于肉体紧贴,生死相依。 裴聿珩静止了一会,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安慰,眼见着她缓得差不多了,却迟迟不肯动作。 “操......你他妈动动啊...很难受的好吗...” 黎昼等得不耐烦了,掐了下男人的后颈催促道。待她睁眼。却只见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脸上仍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与平时并无二致。 额角凝聚成小液滴的汗水却出卖了他。 事实上,裴聿珩现在忍得快炸了。但这不妨碍他想看到黎昼放低身段,将平日里不知多少层截然不同的面具尽数撕下的样子,想听她用尽所有方式祈求他使用她的身体。 “怎么动?” 裴聿珩明知故问道。 “抽...抽插。” 黎昼心说这他妈还能怎么动。 “嗯。插哪里?” 黎昼羞耻地闭上双眼,大脑完全被欲望支配:“插......插我的小穴。” “黎同学,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求人做事,总得有个应有的态度吧,嗯?” 黎昼别无他法,只能在自己难受的情况下尽量让裴聿珩也舒服不到哪去。她知道男人顾及自己的体验,现在还不能将欲望完全抒发,就努力凑到他耳边道: “嗯......请主人狠狠抽插我的小穴......里面很痒呢,想要主人的大鸡巴...唔嗯......” 话音刚落,黎昼就感觉那将她穴内填满的物什又胀大了一圈,尺寸变得更加惊人。 黎昼:“。” 她发誓这不是她预期的后果。 裴聿珩听完她的这番话,几乎是立刻开始控制自己的性器进行小幅度的运动。仅仅是刚开始,黎昼就有些受不了。一阵阵快感袭来,想好的骚话一句也说不出,她能发出的声音只有不断从喉间溢出的娇喘阵阵。 等她终于得到片刻的喘息,黎昼下面的小嘴仍将男人紧紧含住,上面的嘴也没闲着:“嗯啊......主人好厉害......主人的大肉棒操的我好舒服......唔...” 裴聿珩伸出一根手指插进她嘴里,黎昼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模仿着口交的动作吞吞吐吐,甚至就着他修长的手指来了次深喉。 指尖传来被挤压的感觉,裴聿珩眸色暗了暗。她到底是从哪学的这些? 他一边将手指在她口腔中搅动,一边将下体几乎是整个抽出,再整个顶入。 黎昼上下两张嘴同时吸吮着裴聿珩的不同部位。她灵巧的小舌仿佛真的将手指当成了mini版肉棒,使出全身解数去迎合讨好他;下身则完全不需要她额外费心神,穴肉本就会有规律地不断吮吸着性器。 裴聿珩注视着两人的交合处。透明的液体已经彻底将那一片打湿,自己暗红色的肉棒,周围的黑色毛发与她艳红色淫水外溢的小穴,白皙泛红的大腿形成鲜明对比,是极度淫靡的一番光景。 他再也无法自控,又将整根抽出,随后直直抵向了她格外敏感的那点,如预期中那样听到她一声娇喘后便加快了频率,每次的目的地都是同样一处。 一时间,水声和肉体的碰撞声充斥了整个房间。黎昼的喘息夹杂在这中间,随着裴聿珩顶撞的频率变快而变得急促起来。很快,她身体一颤,一口咬在男人肩头,小穴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 裴聿珩于是将性器抽出,注视着穴口一张一翕地流出小股水液。 “这么多水啊。” 他低声道,“小骚货。” 黎昼还没缓过来,一只手挡着眼睛懒懒道:“错了哦。” “只有面对裴老师的时候水才多呢,和其他人都是干得要死。” “所以,我也只是您一个人的小骚货呢。” ————————— 小黎的xp是扇脸和spanking啦 dirty talk顶尖玩家 裴老师:你从哪学的?? 黎姐:呃 无师自通 urs(6):紧紧相拥(纯H) 她的言语几乎是每一句都在刺激裴聿珩脑中的神经,是效果最好的催情剂。 “还有其他人?” 他抓住她纤细的脚踝,没等她休息就再次顶入,发泄似的猛干着,像在报复她一直以来的危险发言。 “嗯啊...别......停下...真的受不了了...啊...” 裴聿珩动作没停,反而饶有兴趣道:“别停?真是诚实的小女孩呢......那就满足你。” 说罢,他又开始顶着那一点磋磨。黎昼被他折腾得狠了,小穴故意使劲夹了几下,差点让裴聿珩卸了货。他小腹一紧,眼神中透出危险的光芒。 裴聿珩俯身,单手粗暴地将黎昼从床上一把捞起来,靠在他手臂上。此刻,以她的视角刚好可以看清两人紧密的交接处,她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将眼睛合上,却又换来了裴聿珩的一巴掌。 “睁眼,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操你的。” 她不敢忤逆男人的命令,无奈之下只能乖乖睁眼。他又开始狠狠的顶撞,每次似乎只抽出一小截,顶进去时却让黎昼感觉每次都比之前更用力,更深。 她看着两人的肉体交合处因为快速抽插而产生的乳白色的沫状物,只觉得无比羞耻。平日里说出什么话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人,此刻眼角眉梢彻底晕开了一片红,她眼中含着泪,控制不住地娇叫着。 “嗯啊......唔!不...不要......碰那里...啊!” 她话音刚落,男人又是一记发狠地顶撞,整根没入穴口中,轻磨了一下花心。黎昼舒爽得嘴都懒得张,只是娇喘声从未停下。 裴聿珩一下下的顶撞着花心,性器头部便感觉一股一股温热的淫水随着他插入与抽出的频率尽数浇在他龟头上。 又是使劲一顶,他挤进了狭窄的花心口内。黎昼被这突如其来又痛又爽的体验惊到,双腿夹紧了裴聿珩的身体,脚尖处也瞬间紧绷。 她是恋痛的。 对于此刻的黎昼来讲,痛感,就是最好的催情剂,为她本就如烈焰燃烧般的性欲添了一把柴。 裴聿珩看她表情,知道她又快到了,于是在整根抽出后再一次重重顶入。黎昼似有所感,借着男人手臂的力在他耳侧轻声呢喃。 “裴聿珩......我要你射进来...求你。” 话音刚落,又是一记直抵宫口的狠狠撞入。太紧致又太舒服,裴聿珩后腰一麻,尽数将自己白浊的精液射入她体内。他的性器与肉壁贴合得严丝合缝,使之一滴也无法流出。 被男人温热的精液一刺激,黎昼几乎是在他射出的同一时刻便再次被送上了欲望的巅峰。她完全软成了一滩水,全靠裴聿珩有力的小臂支撑才勉强维持了现有的姿势。 安静的房间中,二人的呼吸声起伏交织。 情欲几乎化作了实体,在空气中流淌。 半晌,裴聿珩将性器抽出。白浊的精液混合着她的淫水从穴内缓缓流出,这画面足以将任何一个人的凌虐欲放到最大。 黎昼已经实打实地累到不想动,嘴上却仍然不饶人:“活挺好啊裴老师,一次够吗?” 答案昭然若揭。男人粗长的性器在一次射精之后仍然保持着挺立,黎昼在看清之后,出于本能地向后缩了缩。 而裴聿珩用身体动作回应了她挑衅的问题。 他轻而易举地将黎昼托起,让她靠着床头的软垫,随后自己也上了床,跪坐在她两腿之间,龟头轻抵着穴口。 他低头,用嘴唇和牙齿在她胸前的柔软处留下大片细密的红痕,两只手分别照顾着一边的乳头。黎昼就这样看着他在自己的胸前肆意妄为,头下意识地向一旁偏去,却被裴聿珩空出一只手掰了回来。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嗯?” 裴聿珩左手仍然在大力揉捏着她两只奶子,右手却掐住了她修长的脖颈,强迫她与自己接吻。 二人唇齿之间吻得水声啧啧作响。随着裴聿珩的侵入,他掐着她脖颈的手愈发收紧。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让黎昼下面又湿了一片,男人感受到粘腻液体的流出,松了自己的手与她分开:“喜欢这样的?” 他轻笑道。 “真是个欠调教的小骚货,这都能湿......” 他用手指蘸取了些淫液涂抹在她胸口,然后再次插入了她的口腔。这次,她虽然还是在努力伺候着,却明显有些力不从心。裴聿珩将手指拔出,轻轻扇了两下她脸颊,同时下面揉捏着的手在乳尖用力一掐,惹来她一声惊呼。 “认真点,”裴聿珩在她耳边用气声说。 “黎同学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走神的话......” “为师可是会检讨自己是否还......不够用力。” 说罢,他猛地一挺身,粗长的性器再次整根没入了她的小穴。黎昼又是一声娇叫,双手下意识地推上了男人的胸膛。裴聿珩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细瘦的两只手腕向上举高,封锁了她试图反抗的一切方式。 指尖传来的滑腻触感与左手小臂上隐约可以摸到的凹凸起伏形成鲜明对比,裴聿珩微不可查地一皱眉,随即在她体内小幅度地抽插了一会。 待到穴肉再次适应了阳具的尺寸,他松开了控制黎昼的那只手,将她的两条腿分别架于自己双肩之上,随即开始了大开大合的操弄。 肉棒捣着穴内残留的精液和淫水,这爱欲的混合物便不停喷溅在了二人的小腹上。 花心仍然在不断向外吐着汁液,裴聿珩见此,一巴掌甩在黎昼的臀肉上,用了七成的力度。这原本只是一次试探,他却听到身下的人娇呼一声,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甜腻。同时感到自己的性器被狠狠一夹,穴内深处涌出一股淫水,不由失笑。 他们是如此合拍,仿佛彼此的身体天生就是为对方准备的一般。 见如此,裴聿珩也不再压制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渴求,一边重重顶撞着穴口,一边用手掌大力抽打着两半臀肉。黎昼此时已经爽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语言系统,口中不断祈求着更多的欢愉: “嗯啊.....!裴...裴聿珩......再用力些...呜......啊...别......别顶那里......” 裴聿珩这次倒是乖乖听话,立刻停下了腰间动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黎昼本来已经快到高潮处,男人却突然将动作停下,她体内几乎立刻升起一阵空虚。睁眼,她刚想骂人就看到裴聿珩一脸无辜的表情,语气就不自知地软了下去。 “你干什么嘛......” 她现在比上次到了快高潮处,结果小玩具突然没电了还要难受。 “哦?不是黎同学让我不要顶那里的吗?” 黎昼:“。” 真他爹的无语哥们说过这么多句话你是只听这一句啊? 无奈之下,她缓缓吐字,声音很轻。 “对不起嘛......求求你啦。我的小骚穴真的很想被裴老师的大肉棒狠狠顶撞呢......唔嗯...” 我......我是您的。请您尽情......使用我。 话音刚落,裴聿珩就再也无法忍耐地抽插起了她的小穴。今晚,黎昼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是足以让他将人操晕过去的程度。 “舒服吗,嗯?” 过了三十多分钟,裴聿珩低声问。 黎昼听到这话只想骂人。原因无他,这人顶的角度极其刁钻,基本都是深处最脆弱敏感的地方。在这半个小时内,她很不争气的又高潮了三次,整个人已经是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中。 爽是爽了,但嗓子也都快他妈的叫哑了。 见她不理人,裴聿珩也没计较。平日里的黎昼从来都是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样子,来回周旋于所有人之间,仿佛永远不会感到疲累,身上也完全没有弱点。 而现在,她在床榻之间笑着勾引,又哭着祈求。裴聿珩一想到只有自己见过这样的她,心情便格外的好。 而且......她现在八成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 思及此,裴聿珩决定今天暂且先放过她。 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 他快速抽送几下,每一次都直抵娇嫩的花心。黎昼似有预感一般,双手努力抓上了裴聿珩肌肉清晰的臂膀。随着男人插入最深处的宫口,温热的白浊尽数倾泻而出。 在这样的刺激下,黎昼也再次被送上了高潮。眼前闪过白光,她几乎感觉自己要晕过去。裴聿珩抽出性器,也来到她身侧躺下,缓缓抚摸着她赤裸的身体,不时落下轻吻。 半晌,黎昼缓过来了一些,翻了个身,调整到面朝着裴聿珩的角度。 裴聿珩将眼前的人往怀中一揽,黎昼本想挣脱,奈何实在没有多余力气,且他的肌肉线条实在好看。于是她只能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没定力,一边又把自己的身体与他贴近了些,舌尖轻轻舔舐他好看的胸肌。 她迷迷糊糊的想,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其他人如此肌肤相贴,抑或只是紧紧相拥了呢? 彻底失去意识前,黎昼隐约感受到裴聿珩的手指在她左手手腕处来回摩挲。 她知道她的裴老师发现了什么,轻叹一声,心底泛起苦涩。 这半晌贪欢,终归也不属于她。 ———————— 哎 心疼小黎 宝宝这回是属于你的了! 求珠珠 求评论TT真给我写虚了 Venicebitch(1):黄雀与蝉 “Fear fun,fear love,fresh out of fucks forever......it039;s just me and you.” - 长期的药物作用让黎昼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睡眠都极浅,于是她往往将休息时间均匀地分散到一整天中。尽管前一夜几乎折腾到了凌晨四五点,她还是在七点半就睡意全无地睁开双眼。 身边,裴聿珩怀中抱着她,正睡得安稳,黎昼不由得再次感叹这人的眉眼真是好看。她尝试活动手指,却发现四肢像散了架,难以言说地酸软无力。 往日最爱的柔软床垫成了她支起身子的一大阻碍,黎昼尽量不发出声音,强迫着自己赤裸地下了床,心中感谢自己前不久在床边地上铺的加厚羊毛地毯。 黎昼虚掩上卧室门,先去衣帽间挑了件还没穿过的男款黑色睡袍,回到卧室,将它放在床上。再次回到衣帽间思索片刻,拿了套蕾丝内衣和长款薄开衫,随后走向屋子另一端带有浴室的独立洗手间——她当然不可能洗澡,声音太大,但身上各种液体有些干涸的触感实在难受。 站在镜前,她审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全身上下青紫痕迹交错,无一不表现着她刚刚经历过激烈的性事。双乳和脖颈是重灾区,吻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突兀。 视线上移,黎昼打量着自己的脸。头发还行,她家空调常年被她调成18度,所以昨晚头上并没有出多少汗,闻了闻也没太有酒气。 虽然流了这么多眼泪,但妆容整体仍然完好。她卸了妆,随便敷上一片保湿面膜,同时暗自记下定妆喷雾的品牌,发现其实有时贵价不代表好用。 而后,黎昼小心翼翼地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把毛巾用温水浸湿,将自己全身上下擦了一遍。 双腿之间仍有些撕裂的胀痛,她坐下看了眼,艳红深紫的颜色昭示着裴聿珩惊人的尺寸和昨晚的罪状。 她又想起男人事后本想抱她去洗澡,却被她死死搂住一通胡搅蛮缠。最终只好用洗脸巾简单清理了私处,不由得有些羞耻,感叹这种不理性还挺傻逼的事竟然也是自己能干出来的。 做完这一切,黎昼简单梳理了头发,喷了些干发喷雾。她将面膜撕下,发现自己的脸和嘴唇苍白得看起来像死了三天,就又薄涂了层妆前乳,往脸上轻轻拍了层气垫,选了只亮面唇釉仔细晕染开。 走到门口,她拿起手机,就看到原晚柠昨晚四点激动地和她分享做爱体验,并问她这边进度如何。她心想真是难为这姑娘了,做完之后极度疲惫还不忘发信息汇报情况。 站立了一段时间,黎昼感觉自己的腰快他妈断了,就去书房的烟柜里选了两包烟。想了想,又拿上她之前心血来潮找人定制,结果到现在还没用过的水晶烟灰缸,去了客厅。 她在电视柜的某个抽屉中翻到了备好的短效避孕药,又从药盒中倒了三片碳酸锂和两片劳拉西泮,开了瓶矿泉水一起送服。 她能感受到自己情绪状态的变化,现在怕是已经从轻躁狂切换到了郁期,躯体化症状带来的不适和身体的疲惫让黎昼有些无力。 直到靠在沙发上咬开爆珠,缓缓吐出一片烟雾,黎昼才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于是,她开始复盘自己这次让她进度飞快,甚至促使她在一周内就得偿所愿的所作所为。 没错,她从不寄希望于除自己外所有人的行为导向,又或是所谓的缘分与巧合——这些都不在她可以掌控的事物范畴之内。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精密规划后设下的局。所有看似是脱出她掌控范围,无奈失措之下所作出的反应,背后都是她反复过无数次练习才呈上的表演。 现在看来,堪称完美。 - 裴聿珩醒来时,就看到身边已经没有了黎昼的身影。阳光透过丝绒窗帘之间的缝隙,他在昨晚之前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做过,此时欲望得到纾解,顿感神清气爽。 坐起身,他看到了黎昼为他准备好的真丝睡袍。裴聿珩有些讶异:一般来讲,女性在经历过性事后第二天会格外疲惫。 何况黎昼看起来就是常年处于亚健康状态的人,她怎么会能做到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房间,甚至还记得给他准备一件可供醒来后穿的衣服——没有拿内裤,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裴聿珩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间醒的。 他站起身,披上睡袍,走出卧室。客厅落地窗的纱帘还保持着昨晚拉上的状态,于是尽管外面天光已是大亮,整间屋中的色调仍然是灰暗的。 黎昼靠在沙发角落处静静抽烟,身旁的音箱低声传出柔美的女声吟唱。烟灰缸里的烟头数量表示,她在这段时间内起码已经抽了大半盒。 听见响动,黎昼转头面向他,扬唇轻笑。 “醒啦?” 看着这样的她,裴聿珩心跳漏了一拍。他本认为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利而无阻碍,甚至到了有些荒谬的地步。 但如果与他一起沉沦在欲望浪潮中的人是黎昼,那么就会生出种逆向欧亨利式的意味——虽在情理之外,却是他意料之中。 - 没错,黎昼的局远远不止她在交流对话中的细节处设下的那些,而是从初见那天开始,便构建好了一个巨大的棋盘。 她星期一中午抽烟的时候就想起了她和裴聿珩的初见是在DoubleF。当时她和夏巡被包括温芋和姜清洛在内的一众人推到台上,最后夏巡跪在她脚下时,黎昼借着高度优势帮他在场内环视寻找了一圈。 就是在这一圈中,黎昼和裴聿珩的目光短暂在空中交汇。她当时就想好了,下台后无论怎样也要去勾搭一下对方,却不料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符合夏巡审美点的男人——是的,夏巡只是她可爱的小0姐妹。 等到为他俩进行一番引荐,黎昼想再次去找方才看见过的那位,却已经是无影无踪。她意兴阑珊,来者不拒地加了几个人的微信后,就又回到桌边抓手指了。 过后再有人喊她蹦迪她也笑着加入,心想反正都不喜欢,就随便挑了几个身高长相还行的各自亲了一会,直到散场。 意识到自己心中在不同场景下的两个形象重迭后,黎昼对裴聿珩就有了更全面的判断。她不知道对方是否认出自己,但她认为在此种情况下,最好引导着他发现这一点。 ——于是就有了校门口的偶遇。黎昼虽然不确定哪辆车是他的,但她知道开车来的老师一般都会将车停到校门东侧,且必须往西开。 所以她选择站在学校门口抽烟等车,并露出她辨识度极高的手镯。周行那傻逼的电话纯属意外,但不影响整体效果,她从眼神中就能看出,在那天之后,裴聿珩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她的身份。 周四晚上,原晚柠的信息和电话也并非意外——这姑娘虽然喝酒时比较欢脱,但她黎昼的朋友又有哪个不是聪明人? 她们提前商量好时间和具体通话内容,按部就班地进行。黎昼的听力极佳,电话音量常年保持两格,偏在那天调到了五六格,恰好是在旁边的第二个人也能隐约听到的音量。 诚然,这是一步险棋。但她在之前与人交往的过程中,已经养成了对人类各种细微的表情动作进行分析的习惯,并能够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得出正确结论。 而从那天在DoubleF的短暂对视中,她一眼便看出男人对自己也同样有兴趣。 于是,昨晚在MIX里,她第一眼看到那个男性背影时就已辨认出了他的身份,并知道事情正如她希望的那般发展。 正是这一步险棋,成就了她昨夜的欢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并没有低估裴聿珩的洞察力与他看人的深度,所以故意制造出蝉的假象去迷惑他。 她是蝉,却也是黄雀。 ———————— 小黎事后烟抽的蛮凶哈 别学 无奖竞猜:可怜小黎到底有多少种心理问题or精神类疾病呢 Venicebitch(2):定义关系 裴聿珩静静望向斜倚着沙发扶手的女孩。 外层的灰色棉质开衫很薄,几乎能够将她皮肤上留下的嫣红痕迹透出。 她右手夹着根细烟,燃烧处飘出丝绸一般的袅袅烟雾。 此刻,她转身仰着头看他,原本堪堪裹在身上的布料松散开来,便露出了里面的蕾丝内衣和裴聿珩昨晚在她脖颈,锁骨和双乳上留下的吻痕。 裴聿珩有一瞬失神。 还没等他回应,黎昼接着说:“浴室在那边,毛巾和新的睡袍都放好了。你身上这件和那件都是新的,洗好了就一直放在衣柜里,没人穿过,不必担心。” 她的声音格外冷静,因为连续抽了太多的烟而有些沙哑,和昨晚在床上的娇声细语简直判若两人。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转身朝浴室走去,身后又传来黎昼轻声道出的一句,话语中隐隐透着些犹豫。 “出来之后,我们谈谈。” 动作一顿,他不置可否,随即脚步继续向前。 - 裴聿珩洗漱完毕后,刚走出洗手间,就听到黎昼又在打电话。 “真的,我有时候特别想变成章鱼,这样就可以同时扇你八次,勉强可以均匀照顾到你那张大脸。......什么?嗯嗯确实刚做完累得很呢......别破防啊。你脸毕竟就一张,省着点用,爹当时说想了解你其实是想了结你的意思啊。” “你喝酒能喝出来肠胃炎?我看你是连着脑子一起拉出来了。......哎呀烦死了,我外婆剁的干豆角馅都没你嘴碎,好好检查检查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人话。你爹我今天给你把话放这,你再敢通过任何方式找我,或者姜清洛,我就把你肾结石打出来串成项链送给她。” 说罢,黎昼放下手机,顺手又点上根烟,这才发现裴聿珩已经从浴室出来了。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加任何掩饰的惊艳。 两件睡袍是她星期一见到裴聿珩时就提前下单买好的,都是真丝面料,一件黑色,一件酒红色。黎昼挑选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个颜色和他格外的适配,现在看来当真如此。 黎昼面朝他吐了口烟,裴聿珩径直走到沙发处,坐到她身边,问道:“还是上次那个?” “是的,一个傻......一个挺有意思的小男孩。” “前男友?” 裴聿珩接着问道。 “啊——勉强算是?”黎昼仔细思考了一下,“你放心,就他那样我才看不上。是我有个朋友,当初眼瞎,结果被欺负了。我看她被气成那样,又刚好有些无聊,就逗着玩玩了。” 黎昼咬着烟嘴深吸一口,接着说:“我哪想得到啊,他居然当真了。我都浪费四十分钟给他写了一篇以‘兄弟你真是个烂人啊’为中心思想的八百字小作文,他居然还追着我不放,电话号码换了五个......真是可歌可泣的舔狗人生啊。” 她做了个总结。 裴聿珩轻抬嘴角。黎昼骂人确实是极有章法的,全篇下来没一个脏字,却又能把人气得半死。 两人沉默片刻,黎昼将烟头在烟灰缸中按灭,随即又抽出一支,咬开两颗爆珠,却没有点燃,而是拿在手里,转头看向裴聿珩:“有什么想说,或者想问的吗?” 裴聿珩思忖几秒,道:“你先问吧。” 黎昼的目光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她甩掉拖鞋,把双腿蜷在了沙发上。裴聿珩伸手捏住她脚踝,将其放在自己腿上,让一双长腿得以伸展开来。 见状,黎昼得寸进尺地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窝在柔软的靠枕里,一条腿搭着另一条,开口道:“裴老师昨晚还满意吗?” 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半晌才开口:“自然。” “昨晚的黎同学和平时很不一样......比平时生动了许多。” 黎昼心道那可不吗,谁在床上和平日里一样啊。 她平日里还没看出来裴聿珩这么喜欢吊着人玩呢。 “第二个问题,”黎昼摩擦了下打火石,细长的橘蓝色火焰瞬间跳出。她没有将烟点燃,而是静静地看着火焰在她指尖跳动。 “有女朋友吗?” “没有。” 他回答的很快。裴聿珩不是很清楚黎昼这个问题的用意,据他观察,她不像是会顾忌这些伦理纲常的人。 “好呢。那么第三个问题......” 她终于将那支烟放入口中并点燃。深吸一口后,她直视着男人那双好看的眼睛,缓缓道: “你现在如何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裴聿珩垂眸思考,半晌,他说:“很多层。客观存在的,你希望的,和我希望的。” 黎昼勾唇,有意思。 这个回答,让她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位在某些方面高度相似的......同类。 “那就先说客观存在的。” “师生。以及......短期床伴。” 这个答案在她意料之中。于是她开口解释道:“那么我想,恐怕只存在短期床伴这一个了。家里不打算让我在国内读大学,我在准备出国。暑假里已经办好长期请假的手续,学校也盖过章签过字了。原计划是考完高联就直接开始准备,这次回去只是为了补一下化学——我下个月要考。” 没想到还顺便睡到了化学老师,黎昼在心里默默想。 “至于其他两个......我们稍后再进行讨论。” 裴聿珩颔首,算是默认。 “我的问题就这三个,现在换你。” 黎昼做了个‘请’的手势,顺手将烟盒递给他。裴聿珩接过,看到里面只剩一根烟,是朝上放置的。 “这是许愿烟。”黎昼解释,“细烟是第一排第六根,在刚拆封的时候把它抽出,再倒插回去,心中默念一个愿望。这根烟必须留到最后抽,且必须抽到最末端。” “很不幸的是,我今天早上拆封的时候还不太清醒,几乎是凭借肌肉记忆完成了这一举措,早就忘了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所以......喏,给你抽。” 裴聿珩接过她递来的打火机,在手中捏破爆珠,将烟放进嘴里并点燃。合上盖子的时候,他看到打火机壳上有一个小小的白色面具。 假面,他想,和它的主人竟意外的适配。 烟雾萦绕中,裴聿珩淡淡道:“我想了解的事可能会相对比较......私人。你有拒绝回答的权利。” 黎昼觉得好笑:“做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早上吃过药了吗?” 她知道裴聿珩指的是什么药,心下觉得有些好笑:“左炔诺孕酮片啊,吃了。家中常备呢......享受无套内射的快感,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黎昼话里带着自嘲,眼底却不见任何情绪。 深吸一口,淡淡的姜味萦绕在舌尖,裴聿珩只觉独特的辛辣和汁液的苦涩,心下有些意外——她居然会钟情于这样的风味。 他再度开口。 “你的左手手腕。” 这并不是问题,而是一句陈述。 他想要她的解释。 黎昼早已预料到他会问这个,心中苦笑。既然已经发现,她也就不再刻意隐藏:“最下面,手腕这个比较明显的是割腕留下的,据柳女士说,当时整个浴缸里的水几乎都被染红了,而我穿戴整齐陷入了昏迷——我早就预料到这事不一定能成了。” “果不其然,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输液了,单独病房,周边一片洁白,还挺玄幻的。” 她试图让气氛活跃一些。 “剩下的就都是平时自残的产物啦。现在还残留着痕迹的要么是不久前才弄的,要么就是之前实在难受,割到了脂肪层往下......哎你别说,我现在左手小臂这块皮肤简直绝了,感觉表皮厚度至少是普通的三倍,毕竟是几千道刻痕层层迭迭覆盖上去的。” 几千道。 裴聿珩听着有些震惊。如果是旁人这么讲,他还会觉得有夸张的成分在,可说这话的人是黎昼。 那应该就是没有一点水分的几千道了。 或许是表情出卖了他,只听黎昼笑道:“别担心啊宝贝儿,没你想象得那么恐怖,不痛的。” 不知是因为烟的口味还是什么,裴聿珩从心底泛起一阵苦涩,像空气中漂浮着的烟雾一样,刺得他眼睛生疼。 她到底曾经历过什么,以致于如此不留情面的肆意伤害自己? ———————— 小黎惨惨嘟。 紫餐不好紫砂更不好 别学她 黎姐的打火机是zippo的假面人生 特别美!就是现在紫铜款国内有点难买了 Venicebitch(3):双倍爱意 许久,裴聿珩才再次开口。 这次的问题更为直接。 “抑郁还是双相?” 黎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裴聿珩解释道:“你桌上放着喹硫平。” 黎昼面色一沉——当然,这是表象。药盒是她故意放的,目的就是为了警醒自己不要对裴聿珩生出任何过分,出格的想法:有精神疾病的人不配谈恋爱。 黎昼,他那么好,你配不上他。 为了彻底扼杀这种可能性,她决定将自己内心深处血淋淋的伤口主动撕开给他看。 “双相。” 她轻声说。手边没有烟了,于是她退而求其次,拿起电子烟深吸一口。 百香果味的烟弹,是各种味道中少有的酸甜口。黎昼有六根正在使用的电子烟,只因她曾创下过半个月弄丢三支烟杆的记录。自那之后,她就养成了有备无患的好习惯。 她站起身,将专门放药的盒子放到茶几上,一件件的向外拿:碳酸锂,拉莫三嗪,劳拉西泮,氟西汀,舍曲林,奥氮平,酒石酸唑吡坦片,文拉法辛,佐匹克隆...... “这些一部分是我正在吃的,一部分是之前吃过的,当时开新药的时候还有剩余,偶尔也会塞两片。” 她语调很平稳,普通人根本听不出什么,但裴聿珩却清晰地知道她说出这番话时,尾音分明是在轻颤。 “没想到吧。”黎昼笑得勉强,“我算是抑郁转双相。如果了解的话,应该从我的药中可以看出我甚至1型2型的特征都有出现过。除此之外,还有焦虑,c-ptsd,回避型依恋,和npd人格——这个未成年无法确诊,但几任心理医生都有提到过。” 裴聿珩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黎昼是有心理问题的,但他没有想到其种类如此......丰富。 黎昼也没急着将药收起,而是坐回沙发,默默地在他旁边一口接一口地抽电子烟。 黎昼知道,当她拿出这些展示给他看的时候,她就已经亲手斩断了自己与他之间任何可能发生的情感联系。 没有人会想要与一个情绪与精神状态都极其不稳定的人扯上关系,尤其还是情感一类的。 这很好,黎昼想。 她也不想和任何人有过于密切的联系,她不愿在这个世界上给自己找个牵挂。这只会分散她的心神,阻拦她一次次的尝试死去。 就在她终于把即将落下的眼泪彻底封锁回眼眶之中时,黎昼听到了身旁男人低沉的声音。 “抱歉。” 裴聿珩说。 “没什么好抱歉的啊,反正这些都是已经客观存在的,我大概率也是要终生服药的,哪天死掉就解脱了嘛。” 这话也是她故意说的,为了向裴聿珩展示她扭曲的毕生所愿,从而让他对自己敬而远之。 裴聿珩再次沉默了。就在黎昼思考自己会不会有些用力过猛,以至于这人现在就想赶快离她远点的时候,他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现在,让我们回到刚才那个问题。” 黎昼:“?” ——不是哥我都这么说了你还想和我讨论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现在不是应该想尽办法和我断绝关系吗? “黎昼,你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裴聿珩很少喊她的名字,这会却是直接叫出了,足以说明他是很认真的在和她讨论。黎昼顶着压力思考片刻,最后选了个她能接受自己拥有的身份。 “炮友.....?” 裴聿珩:“。” 他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为什么会是炮友?” 一般人在经历过这种事情后优先想到的都是恋人关系,偏她不同。 “嗯......因为你器大活好且持久。” 这也是实话啊,黎昼想。 裴聿珩活了27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短时间内频繁地沉默这么多次。见他不发一言,黎昼有些心虚,就也安静地坐在他旁边垂着头抽电子烟。 只是......有些奇怪。 心脏处的隐约痛楚为何迟迟未消? “如果我说,我想尝试着与你开启一段含有情感成分的关系呢?” 听到他这么说,黎昼猛然抬头,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见她如此,裴聿珩又将那句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为......为什么?” 明明她都已经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展示出来了,明明她亲手撕毁了自己最外层的面具——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的确感受到了——黎昼,你在不断地试图将我推开。”裴聿珩无奈地笑笑,“很明显啊,宝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把喹硫平给我看的。” 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她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黎昼连忙将脸偏向另一侧去擦拭,却不想被裴聿珩一把揽入怀中。 她更想哭了。 黎昼听到自己说:“裴聿珩......为什么?你看,我现在这个很傻逼的精神状态......我躁期的时候砸过好几个椅子数不清的玻璃杯,郁期就会连着好几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拉上窗帘不开灯......我说不定哪天就因为一点小事受了刺激再度尝试自杀......” 裴聿珩用一个轻柔的吻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低声道:“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那是我的问题。作为你的恋人,我失职了。” “可是我配不上你。”黎昼抬头看着他,一双美目水光潋滟,“你比我要优秀太多了。你见过更多的人,有更多的阅历。而那些人与你所处的境界,高度都是相同的......我不配站在你身边。” 裴聿珩听她这么说,只觉自己心脏抽痛了一下。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将人抱得更紧:“你不止是一个文明又有礼貌的小女孩,你还是一个很好的小女孩,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都要有趣。” 明明自己的内心和身体都已经难受得不行,却仍然会照顾到其他人的感受,硬撑着去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 “何况,你很优秀,真的。我在今天之前就知道你在准备出国——我在你桌上看见过你做的笔试题,正确率几乎都在90%以上。还有你每天给自己安排的计划。说实话,在你这个年纪,我做不到这些。” “可是我不知道怎样去爱人。”黎昼将头埋进他怀中,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从小到大,在柳女士一直给我灌输的观念中,爱是最无用的东西。我无法去尽到恋人应尽的义务,这样你会很吃亏......” “并不。相反,我甘之如饴。” 裴聿珩心想她这到底是生活在怎样的家庭环境中啊,难怪有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 “如果你愿意去学习,那么我会尽我所能教会你去爱人。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由我去付出双倍的爱,你只需要站在原地接受我对你的爱意。” 未从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黎昼懵了。 “何况,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眼神是肯定不会说谎的,宝贝。承认吧,你起码是喜欢我的。” 黎昼很久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哭过了,听他这么一说,泪水如决堤般流下,将裴聿珩身上的酒红色布料染深了一片。 他也就这么纵着她哭。黎昼哭起来很安静,除去偶尔的啜泣声,她几乎只是在静静地流泪。裴聿珩见她如此,无声地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留下一个个吻。 待她终于稳定下来,黎昼哑着嗓子问裴聿珩要不要来和她一起住。 “柳女士每个月只在固定的日子回来住一两天,往往都会提前通知我。而且,门口的锁根本没有录入她的指纹,这点你不用担心。” 裴聿珩自是欣然答应,还想着自家小姑娘蛮开窍的,谁知她下一句便是:“这样我从下周一开始就不用去学校了,你每天晚上抽空给我补一下就行。” ......fine。至少他能每天看管着她,杜绝她再有自伤行为。 黎昼窝在他怀中,打开手机备忘录就开始罗列今天下午要做的事情:将裴聿珩的指纹录入门锁,去物业把他的车牌号纳入系统,陪他回家简单收拾下需要带到这里来的随身物品,以及......将黎团团从门口的宠物店接回家。 写到这里,她转身看裴聿珩:“你讨厌小猫吗?” 他摇头,凑到她耳边道:“我身上这不就正坐着一只吗?” 黎昼松了口气,对他的调戏轻声骂了一句,随即想起了什么,又问他:“那,你害怕蛇吗?” 裴聿珩面上表情一僵:“你......还养了蛇?” 她点点头:“饲养箱就在那边次卧啊。放心,它是很好看很听话的一个宝宝,蒂芙尼蓝色的,我当时和另一个人抢,加价加了好多呢。你要去和他打个招呼吗?” “不了。”裴聿珩缓缓起身,朝卧室方向走去,“走吧,换衣服出门了黎同学。根据你的计划,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黎昼心底偷笑。 原来这男人害怕蛇啊。 ————————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小黎的定义一直是精神类疾病,裴老师心中想的却是严重的心理问题。 呃虽说确实是精神类疾病但还是有点点感人的。 Tsunami(1):后悔余地 “A roaring tsunami, you came crashing in like an act of God; shake my earth, suck the air out, burn me down.” - 黎昼在网上找了个家政阿姨过来打扫一下昨晚的房间,预定了三个小时——其实她家里安排了固定的两位,但是那两位都认识柳女士。 柳女士虽然不管她谈恋爱,但把人带回家里做爱对于她来说恐怕还是太超过了。 等家政人员到了之后,黎昼让她进屋,这才和裴聿珩出了门。她在家里每个房间都装了摄像头,仅连了她自己的手机账号,所以完全不必担心。 坐上裴聿珩的车,黎昼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昨晚代驾定的终点本来就是我家吧?” 裴聿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向聪明的小黎同学才想到这里?不应该啊。” 黎昼低声骂了句操。果然酒精误事,她就算不在出电梯时勾引他那一下,这男人恐怕也已经做好了在她家过夜的准备。 这份感情本就是双向的,有很多藏于细枝末节处的微小细节都足以说明,只是她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黎昼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往最坏的情况去打算,太自信了不好,她想。 车辆缓缓驶出地下停车场,黎昼将车窗开了条缝,从随身的珑骧小包中拿出电子烟,继续一口接一口地抽。虽然她表现得非常平静,甚至还有条不紊的作了规划,可实际上,她的内心仍然很乱。 她几乎是在逼着自己出门。黎昼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吞下一大把各种各样的药,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拉紧百叶窗,窝在懒人沙发里裹着毯子一动不动,但裴聿珩的所作所为毫不留情地打乱了她的计划。 裴聿珩转头看她。出门之前,黎昼在自己身上喷了些香水。此刻,车内若有似无地飘散着蜜桔与檀香木的味道。 见她拿出电子烟,他右手伸出示意她递给自己。却不想黎昼从包里又拿出一支给他。裴聿珩失笑,接过去抽了一口,评价道:“莓果味的?” 黎昼唇畔漾着笑:“是的呀。它也算是我的童年回忆?和我小时候在美国吃的红色扭扭糖味道特别像。” 他又抽了一口,将手中烟杆递还给她,又听她说:“这玩意劲儿挺小的。我一般都是应急用,因为不明显又很方便。” “嗯,比如在学校?” 裴聿珩目不斜视,但黎昼分明看见他嘴角带着一分笑意。 她认命道:“说吧。什么时候发现的?” “星期三晚自习。我经过你的时候,你过第二遍肺没过干净,吐气的时候带着点......荔枝味的烟雾。” 黎昼:“。” “那怎么就不能是我做题做烦了,然后导致我......嗯,怒气冲天呢?” 她开始睁着眼乱编。 裴聿珩没忍住,笑出了声:“一般来讲,怒气冲天也得从鼻子里冲天吧,你但凡回个笼都会让这句话更加可信啊。” “......可是回笼会让我很像牛。” 两人闲聊着,裴聿珩已经将车开进了自家地下车库。黎昼认出了这个小区:柳女士原本是想在这里买房的,无奈当时高层全部卖完了,她又不想要八层以下的房子,便只好作罢。 通过车牌,她看出裴聿珩并不是X市人,就问他:“你这套房是租的还是买下的?” “租的。我只和附中那边签了一年半的合同。”裴聿珩进行了一个标准的停车入库,“来附中上课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是帮我一个同学的忙。” “行,祝你早日脱离竞赛教练的苦海。” 她对于这意味着什么心知肚明,不过恐怕更有可能发生的事是她今年顺利申请前往英国念书。到那时,他们总是会分道扬镳的。 多讽刺。既然总会结束,那么何苦开启一段感情,到最后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 黎昼小小打了个哈欠,她的药在此刻开始发挥作用。裴聿珩见此,提出他可以一个人上楼整理,她在车里等他就可以。 她拒绝了,拉开车门下车。 既然是她提出的建议,她就应该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 走进电梯,黎昼看着身旁的男人按下11楼的按键,电梯缓缓上升。 裴聿珩握住了她的手。男人皮肤的触感是温暖且干燥的,而黎昼则恰恰相反——即使在最热的盛夏,她的手脚也始终保持微凉的状态。 电梯门开。裴聿珩先行走下到家门前开锁,他安装的同样是指纹锁,微弱的旋律响起,门应声打开。 他走进门,黎昼轻轻松开了他的手,在门外有些犹豫地站着,似乎在考虑自己该怎么进去才算是得体。 见她这样,裴聿珩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道:“直接进就可以——反正短时间内我也不在这里住了,不是吗?” 黎昼这才缓缓走了进去,她跟着裴聿珩进了衣帽间。看到他从底层取出一个LV箱子,她终于忍不住了:“不是,裴老师,你有这实力来附中做什么竞赛教练啊。回去继承家业不好吗?” 裴聿珩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是帮我同学的一个忙啦......再说,家里又不是少我一个就会干不下去或者破产。我就不能有一个,教书育人的伟大梦想吗?” 黎昼:“。” 你看我信不信你呢。 注视着他将箱子打开,她思考了许久,还是轻声道:“裴聿珩,你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出去下楼打车回家,不会再耽误你一时一刻,我们之间......” 她暗骂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情绪化。 于是仰头,不让泪水流出。 “也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见男人不说话,她又补了句:“当然,附中的长期请假条上限是30天。这期间,如果我要去学校盖章的话可能难免会......” 裴聿珩没让她把话说完,而是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双唇,把剩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吻毕,他在她耳边说:“黎昼,我很清楚今天早些时候自己作出了什么决定。我在作出决定之前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会考虑它可能会带来的最终结果。” “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因为你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不是吗?当然,我知道——”他吸吮了下她的耳垂,因为早些时候的泪水微微泛着咸苦,“你一定会比我考虑的更多,更细致。但请你相信我,”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黎昼没再说话。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裴聿珩陆续将几套衣服,配套的袖扣和鞋放进箱子,随后是几块表——她不太懂表,但还是能看出爱彼,江诗丹顿这些经典品牌,甚至还有两块百达翡丽。 爹的,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她不合时宜地想。 裴聿珩又去书房拿了一套键鼠,kindle,以及两个笔记本:据他说,这两个笔记本有不同的功能,可以搭配使用。 这一点,黎昼倒是深以为然。她本人就有两个正在使用的设备。一个专门用来上网课,接收邮件查质料,写论文等等,而另一个的适用范围就有些......宽泛了。 等裴聿珩收拾好后,他们回到黎昼的住处,先去了物业录入车牌,又去门口的宠物店把黎团团接回家。 作为一只认生怕人且极度胆小的十八斤小猫,它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和裴聿珩这个看起来就不是很好惹的人熟悉起来是黎昼没有想到的。 对此,“这是他对他姐夫天然的亲近。”裴聿珩如是道。 黎昼:? “裴老师,你人设崩得真挺彻底的。” - 晚上,黎昼本来又被人约去喝酒,但由于她到现在还是处于腰酸背痛的状态,原晚柠也表示自己动不了一点,计划也就直接作废了。 回家之后,她又靠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就看到裴聿珩已经点好了外卖,等着她醒后一起吃。 由于药物的副作用,她胃口全无,还不忘打嘴炮:“裴老师这么厉害,下面的小嘴昨晚已经被您喂饱了呢......唔!” 裴聿珩忍无可忍地堵住了她的嘴。 见她实在是没食欲,裴聿珩也不再强求,只是心中计划着往后要给她做些什么补补身体。 她太虚弱了,仿佛一碰就碎。 黎昼觉得自己还是不算清醒,客厅的顶灯刺得她眼睛生疼,就又点了根烟,拉开纱帘,站在落地窗前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愉悦。 她向下看去,尽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13层的高度还是让她有些腿软。 黎昼叹了口气。 要是她不恐高就好了。 ———————— 可怜小黎。香水是事后清晨。 裴聿珩说爱她,并不代表小黎在他面前可以不用装。事实上,在相处中小黎反而会考虑更多。 爹的 双相这傻逼玩意就不是爱能治好的 Tsunami(2):小黎试探 yedu6.com 抽了两根,黎昼只觉得客厅的灯光像是在灼烧自己的身体一般。她一分钟也忍不了了。 桌上的药还没来得及放回,黎昼从中翻出酒石酸唑吡坦片,看了眼包装盒,是5mg的,她得吃两片。 匆忙用水送服,她拿着手机向卧室方向走去,转头对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裴聿珩道:“我进去打个电话,可能骂的有点脏,等下就出来。” 裴聿珩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心中却想你之前骂的还不够脏吗。 黎昼进屋,关门。 锁扣响了一声,她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裴聿珩觉得有些不对劲,卧室灯的开关在外面,她进去时并没有碰。何况刚才她说话时,脸色差到几乎泛灰,走路的速度也很慢。 怎么看都不像是去骂人的。 但他也没有急着进去查看情况。裴聿珩认为,自己应该适当给她留出个人空间,涉及底线的事除外- 酒石酸对黎昼有致幻效果,这是她从第一次吃这个药起就意识到的事情。看好文请到:he huan8.co m 郁期的躯体化症状让她感到全身处于无力状态——哪怕是让她从卧室门口走到床边都很勉强。所以,尽管她很想上床将自己用被子紧紧包裹,却还是只能瘫坐在床侧。 其实也可能不只是躯体化。黎昼想,之前虽然没有体验过无套内射,但有过不带套的经验。那次过后,她直接全面拉黑了对方。 原因无他,前列腺液里也会有精子,保险起见,她还是在事后吃了短效避孕药,并很遗憾地发现了一个事实:这玩意的副作用会在她身上被无限放大。 但昨晚是她主动要求的。 这是黎昼极其难得的冲动行为。在那个瞬间,不知为何,她产生了一个不考虑客观利益,极其荒谬的想法:她甘心让裴聿珩完全地占有她,标记她,在体外和体内都留下他的痕迹。 想到这里,黎昼很烦。 她讨厌,甚至是惧怕自己一切不理性的行为。 刚刚吃下的药在此刻开始起效。耳边又回响起那些她刻在记忆深处的声音: “你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我就用与之匹配的方式养你。不是满分?声乐课,钢琴课,奥数课和编程课全部取消。校内的东西都考不好,有什么资格去学额外的?” “还有你那些裙子,暂时都先不能穿了啊。零食也是。这些都是需要你用成绩换的。” “好好反思自己,写篇检讨给我看。” 啊,这是柳女士的声音。 “哭?我跟你讲,哭对我不管用。你上一边哭去,别在这里烦我。” 这是黎先生的声音。 “黎昼,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讨厌你吗?你有想过吗?是因为你丑,你胖,你招人嫌吗?” “黎昼,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我们骂你就是你活该哦。” 黎昼只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崩溃。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上下剩余的最后一点力气,用右手拉开抽屉。 摸索到一袋新的刀片,她颤抖着手撕开包装纸,将锋利的那侧用力按压进肉里,随后猛然划动—— 世界恢复了安静。 一滴血顺着皮肤滴到了地上。粘腻的触感让她有些恶心,却并没有多少痛感。 黎昼伸手打开壁灯查看,伤口的长度与深度让她有些惊诧,这次大概又得留下道痕迹了。 在她放空的时间里,鲜红的血液已经一滴滴地从她手臂滑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了宛若微型池塘般的存在。 微型池塘。黎昼被自己想到的这个莫名其妙的比喻逗笑了,这诡异的笑容配上她小臂上的鲜血,如同恐怖电影中的画面一般。 房间里没有包扎用的东西,血也还在一直从体内流出。黎昼借着这微乎其微的痛感站起身,怀疑自己的痛觉神经是不是死绝了。 她刚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在不让裴聿珩注意到这伤口的情况下正常地走出,就听到从门口传来的敲门声:“黎昼?” 黎昼微不可查地叹口气,向后一仰,靠坐在床头柜上。她将壁灯关上,屋内再次恢复了不见五指的黑暗。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以现在的样子面对裴聿珩。 于是,她没作声。 下一秒,门口就传来钥匙的金属碰撞声。 一线亮光从缝隙处照进来,裴聿珩站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黎昼:“!” 是她的错。 她忘记把门口钥匙架上的卧室钥匙拿下来了。 “无意打扰,黎同学。”裴聿珩道,“只是你这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我却自始至终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你家隔音还挺不错。” 听声音,他心情不是很好。 裴聿珩的目光停留在她仍然在不断流出新鲜血液的小臂:“刚弄的?” 黎昼没敢看他的眼睛,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 裴聿珩没说话,拽着她的右手走出卧室,低声问她:“家里有纱布吗?创口贴一类的可能不够用。” 她愣住了。 “其实不用。刀片是新拆的,不会有破伤风;伤口虽然深,但是其实挺细一条的,只要动作幅度不大就不会绽开。” “止血的话它一会就不流啦。你要相信人体血小板的能力啊裴老师。” 黎昼勉强调整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抬头看裴聿珩。 他被无语笑了:“你还挺了解自己。” 黎昼轻轻挣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走到洗手台前,开始清洗手臂上的血迹。果然,在她和裴聿珩说这两句话的时间里,人体内的thromboplastin,platelet,和生成的thrombin就已经发挥了它们应有的作用——她在提前预习alevel生物。 将手上残留的水滴用洗脸巾擦去后,她转身。裴聿珩正斜倚着门框等她,见黎昼处理完毕,他抓着她左手检查了一番。 如她说的那般,确实还可以,现在只是不时向外渗出丝丝缕缕的鲜红液体,沿着皮肤纹理向四周晕染开来。 “其实还挺有美感的,对吧?” 黎昼被他看的有些尴尬,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裴聿珩不置可否,将她拉到沙发上。 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说话- “因为什么?不愿意的话可以不说。” 黎昼没看他,垂着眼轻声道:“客厅顶灯可以关一下吗有些刺眼,挺不舒服的。” 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将顶灯开关按下,只留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裴聿珩重新坐到她身边,把人揽入怀中,等待着她的回答。 “难受啊。真的很难受呢。” 她声音控制在裴聿珩堪堪可以听见的地步。 “别问为什么难受了裴老师,双相郁期躯体化,挺难熬的。”黎昼苦笑,“这我控制不了,看见自己流血会相对好一些。” “还有呢?”她听到裴聿珩问,“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黎昼心里一惊,随即安慰自己:他肯定不可能知道自己对短效避孕药特别敏感的事,无须担心。 “没有啊。”她道。“没有其他的了。” “黎昼,看着我的眼睛你在说谎。” 黎昼:“。” 操啊他不会还真知道吧他怎么知道的啊这男的总不至于梅花易数算出来的吧? “嗯短效。”犹豫半晌,她还是说了。 “我对左炔诺孕酮片格外敏感,它的每一个副作用几乎都会在我身上被无限放大。恶心,头晕,嗜睡,四肢无力,手抖和我的躯体化症状几乎重迭了,双重buff迭加,享受极致体验。” 她习惯在将自己的痛苦描述给别人时,刻意加上娱乐和开玩笑的成分。 “那你昨晚为什么要我射在里面?” 裴聿珩看她也不是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喜欢你。” 三个字,被黎昼用几乎微不可查的声音表达出来:“因为愿意为你付出,感觉你射在里面会更舒服。” “不过话说,”她快速跳过了上一段对话:“你是怎么知道我对那玩意反应极强的?” “哦,这个啊。我诈你的。”裴聿珩云淡风轻道。 黎昼想当场把自己杀掉。 “试探一下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什么事都瞒着别人了。” 刚刚听到她的回答时,裴聿珩其实是很自责的,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个畜生,昨晚听了她的话,没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但听到黎昼说喜欢他时,心中的自责却又变得酸涩起来。她说她不会爱人,可现在,他却清楚的听到她说她喜欢自己。 “可我又为什么不瞒着你呢?”黎昼又拿起了她随意丢在沙发上的电子烟,吸了口又缓缓吐出,“裴聿珩,有些事,你本来就不用知道,这样对你我都不好,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裴聿珩什么都没说,只是这么静静地抱着她。许久,他在她耳边轻叹:“宝贝,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一次次地尝试去推开我的。” 黎团团踱着步子,从次卧走出,来到沙发上的两个人类面前喵喵叫了两声——你俩说什么呢怎么不让我也听听! 黎昼看着眼前的小猫。明明是传说中的赛级冠军后代,它耳尖的聪明毛没多长,耳毛倒是旺盛得很,她不由笑出了声,借此机会脱离了裴聿珩的拥抱,起身向浴室走去:“我先去洗澡啦,你陪我们团团宝贝玩一会。” 客厅里,一人一猫面面相觑- 关上门,黎昼低头,朝洗手池内干呕了几下。 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又恢复到那死了三天的模样了。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在试探裴聿珩的态度,顺便在他心中再次抹黑一遍自己的形象:难受就会自伤,做事之前不过大脑,说谎不眨眼。 想到这里,黎昼觉得有些好笑。 事实上,她也真这么做了。一开始只是牵牵嘴角,而后演变成轻笑,最后是无声地张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不知天地为何物。 一滴水掉落在地面。 ———————— Tsunami(3):后背挺痛 黎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裴聿珩这个工作日作息无比规律的人已经用另一个洗手间洗漱完毕,边拿着手机敲字边等她。 黎昼走到他身侧,在床边坐下,右手抚过他被子外面裸露着的坚实胸膛,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裴聿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黎同学,你如果这样的话,我不介意使用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进行一些睡、前、运、动。” 听闻此言,黎昼连忙收起了不安分的爪子,亲了一下他的唇角,道:“你先睡吧。我去书房做会题,今天一整天什么都没做,我有些负罪感。” 裴聿珩刚想说些什么,又听她解释:“我不吃安眠药的话,睡眠很浅,最多叁四个小时就会醒一次。如果现在这个点就睡觉,我大概会在凌晨两点半左右准时起床。” 见此,他就也不再坚持,而是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去吧,记得早点休息。” 黎昼又在他颊侧落下一吻,随即起身去了书房。 她又骗了他。 事实上,黎昼早已规划好该如何将这一天的任务均匀分散到下周完成。她只是想在独自一人的密闭空间中待几个小时,静静体会身体给她带来的痛楚。 凌晨叁点,她准时回了卧室。 裴聿珩的呼吸十分均匀,黎昼有点羡慕这人的睡眠质量,从另一侧上了床。 轻轻将被子掀开一角,她将自己塞入了其与床垫的夹层之间,朝裴聿珩的另一边侧躺着。 黎昼仍然觉得有些玄幻。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受到一只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揉入怀中。她本能地想要逃开,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禁锢住,于是便也不再做无用功的努力,而是迎合着那人的动作,将头埋入对方温暖的怀抱。 藏红花,雪松与沉香。 他身上味道还挺好闻的,黎昼想。 - 昨夜她的睡眠质量相对不错,也不知道是因为药吃多了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当裴聿珩换好衣服准备前往学校时,黎昼虽然早就已经醒了,但还在床上平躺着发呆。 裴聿珩轻声走到她身边,“我出门了哦,不想起就再躺一会。” 他昨晚通过蒋易凛联系到了他的一个学长。 蒋易凛算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高中时他直接通过竞赛成绩报送了B大化学院,蒋易凛则参加高考去了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 虽然他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工业与经济心理学,但他认识很多在临床心理学方面有一定造诣的校友。裴聿珩正是通过这一便利,从他的学长那里初步了解到了一些双相不同时期的症状和应对方法。 他知道,黎昼此刻非常疲惫,是脆弱而没有动力的。他也知道,她应该不想让自己的这种状态被任何人发现——事实上,她昨夜还会回到卧室就已经是在他预料之外的事情了。 黎昼轻轻嗯了一声,将手伸出被子,轻轻捏了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那意思是:知道了,不用管我,快走吧。 裴聿珩深深看她一眼,出去了。 她听到大门一开一合的声音,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下来。黎昼翻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头埋进被子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拿着手机,脚步缓慢地去了客厅。 靠在软软的沙发靠垫上,她调出微信,给美甲师发信息预约了下午去做指甲,让对方把新进的铜镶锆和水晶都给自己留着。 胃里终于有了些许饥饿感,但她仍然没有任何食欲。想了想,黎昼去冰箱拿了一瓶水牛奶和一瓶茶,走进书房,开始逼着自己做题。 - 快十二点的时候,裴聿珩正在办公室批改竞赛班新交上来的学案——只有13张,向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亮起。 他看了眼,发现是黎昼给他发的信息。 「裴老师 你晚上回家的时候」 「帮我把放在学校的题拿回来嘛」 「不多 我周六离开的时候大概整理了下」 裴聿珩回: 「嗯,都有多少,给我个清单。」 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女孩应该是在给他列出一个明确的要带回的物品列表。 想到之前他看过的那些简要清晰的计划,裴聿珩就觉得像黎昼这样的人以后无论是去做学术还是进入社会工作,应该都能取得不小的成就。 「桌上的置物架里有两个尺寸比a4略大的本子 一个120页一个160页 还有一个灰蓝色的夹子 里面夹着一些笔试题 以及桌肚里有两本挺厚的全英化学课本 应该还有个濑户烧的繁花杯子和配套托盘」 裴聿珩:“......” 讲个笑话,不多。 「我的置物柜在中间那排从右往左数第四个 里边应该有个ysl的icare包 挺能装 你把这些都随便塞里面带回来就行」 行,还把他带回去的途径都规划好了。他勾起唇角,脸上染了些笑意,随即又觉得有些心疼。 按照那个学长昨晚说的,郁期一般至少会持续五天。在此期间,患者全天都在黑暗环境中下不了床都是很正常的。 昨晚,乃至今天早上,她的状态都是肉眼可见的差。然而离他今早出门只过了几个小时,黎昼就开始让他把学习资料带回去了......啊,是了,她每天都有自己的规划,有要求自己必须完成的事。 「好。」 「如果感觉好些的话,中午吃点东西。」 「ok 已吃」 - 黎昼咬着吸管看化学题。 嗯......继一瓶水牛奶之后又喝了两盒野菜生活怎么不算摄入食物呢? 反正她觉得算。 等到黎昼完整做完两份试卷,离她预约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她随便铺了个底妆,换过衣服后便急匆匆的出门叫了车。 到她常去的那个工作室之后,几个资历比较老的美甲师都跟她混熟了,调笑道:“上周末才见你来做了基础杏仁甲,怎么这又回来了?由奢入俭难吧。” 黎昼有点尴尬。暴露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之下,她其实并不是很舒服,甚至足以称之为难受。 但她想要与自己的身体作斗争。黎昼对郁期时什么都做不了,且脱离掌控的自己感到恶心。勉强调整出一个笑容,她回道:“那可不是吗,当一个小女孩开始做4.0满饰品长尖甲,她这辈子就定型了......” 由于又要重新建构,规划底色式样,选饰品等等,到她终于完整做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黎昼正欣赏着左手拇指上做功精细而浮夸的立体蝴蝶结和它旁边在光线照射下闪闪发光的华子,手机突然响起。 她取出一看,是裴聿珩。 这个时间,估计是开完例会后回家,结果发现家里人没了。 黎昼接起电话:“喂?” “你去哪了?” 裴聿珩在电话中的声音和平日中由于传输问题有些许不同,但也是两种不同的好听。 “我出来做指甲啦。”黎昼的声音由于无力,听起来软软的,“差不多做完了,马上就回去。” “在哪?我去接你。” 黎昼本来是不想麻烦他的,毕竟大家一天下来都挺累嘛,没必要再给别人增加负担。无奈她出门这一趟本就是逆着本能而行,加上还要撑起笑脸调整语气时不时和美甲师聊两句,实在是已经耗尽了所有心力。 于是她道:“行,等会我把定位发你。” 电话挂断,她对旁边的人说:“直接划我卡就行,上次充的钱应该还够。” 对方点头:“够的够的——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男朋友?你谈恋爱了啊小黎。” 黎昼不知道要说什么:“......算是吧,能谈到哪天还不确定呢,恋爱这事本来就没什么意思,到最后还是两败俱伤,逃不开的。” 美甲师撇撇嘴,显然是不认同她这套说辞。 黎昼没多解释,简单道别后拎起包就往外走。工作室在商场内部,她现在开始往外走,应该差不多能赶上裴聿珩。 本来就够不好意思的了,黎昼不想让他再额外花时间等她。 她拿出手机,给裴聿珩发了条语音:“我去哪个门等你?” 「东门。」 他回的很快。 黎昼心中暗想,这人怎么开车不专心。 - 上车后,黎昼把手伸到裴聿珩那边向他展示:“好看吗?” 虽然脸上的笑容有些苍白,但这是她难得贴近一个正常小女孩的所作所为。借着等信号灯的间隙,裴聿珩看了眼,大量的水晶与锆石在黑夜中格外耀眼,前端初看是尖锐的,但实际被打磨得圆润。 “很好看。”裴聿珩轻声道,脸上出现了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就是......” “看着它,我后背有点痛。” 黎昼:“?” 她不想理他了。 ———————— 下两章裴老师生气就开车! 4.0的指甲可以写字!超级顺! (以及裴老师用的香水是HJ的多哈限定Gallia,超级好闻,唯一的缺点就是贵。我买的时候2.5w 15ml... Tsunami(4):一通电话 这一周就在黎昼对于自己的物理治疗中过去——她每天逼迫着自己从床上下来,从暗黑无光的卧室中出去,走进书房开始按部就班地完成她提前为自己安排的任务。 中间,为了让自己的郁期缩短,她甚至还约了两次机构的化学课。其实完全没必要,但黎昼只是想让自己走出家门,以及她和那化学老师关系还不错。 在机构,她见到了原晚柠和温芋。 黎昼约了他们去五楼楼梯间抽烟,原晚柠一见她就激动地问她和裴聿珩的情况,黎昼苦笑:“哥们也是栽了。本来就想发展个炮友,结果裴老师要和我谈恋爱啊......你呢?” 原晚柠更兴奋了:“我靠宝宝你知道那个男的,就他叫蒋易凛,他真的完美的符合我的xp啊!他在做的时候会笑着看我,汗水从头上往下滴......啊啊啊我不能想了真的超级绝!” “哎,不过我们还没确定到底是什么关系。”原晚柠有些失落。黎昼摸了摸她的头,以表安慰。 温芋看着她:“但是你之前不是说过,这辈子不谈恋爱只找炮友吗?然后你每次做完就拉黑,说他们完全不能把你turn on,连水都很少......这回呢?” “一句话,我变成原晚柠了。”黎昼简明扼要道,“水神。所以我才暂时能接受和他谈恋爱啊。” “那这么说的话,咱叁个人那天晚上都不错啊。”温芋笑嘻嘻的说,“你俩是早早就得吃了,后来我遇见个弟弟......其实他就比我小两个月啦。白白净净的,感觉就很嫩的祥子......” 黎昼沉默了。 “宝宝,你上任,和上上任,长得分别像野猪,和家猪。...你和野猪甚至谈了叁年,我和柠柠一度以为你是来开养猪场的。” 原晚柠表示同意,并朝养猪场场主温芋小姐翻了个白眼。温芋笑得尴尬:“那那那那......一个十叁四岁的小女孩又能做出什么正确的选择呢你说对吧......” “你还在十五岁和野猪做了。”原晚柠无情的说,得到了温芋的一声尖叫。 “行了,我走了。”黎昼拎起新买的Neverfull手袋,“这个点裴聿珩快下班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即使你戴百达翡丽,背大号steamer,开劳斯莱斯,但你该上班的时候还是得上班。” 黎昼之前在微信上闲聊的的时候已经和她们讲过了裴聿珩的情况。对此,二人表示:妈妈同意你们的婚事了。器大活好长得帅又多金,先谈着呗,反正是他贴上来的,别有愧疚感。 她们是为数不多知道黎昼情况的人。 “啧啧啧,谈恋爱又同居的人就是不一样。...走吧走吧,做的时候记得和我们打视频哈,别辜负我们的期望。周六晚DoubleF见!” 黎昼无语,朝她们竖了个中指就走了。 就她这周的精神状态,再加上附中早上的到校时间实在是不做人,他俩这五天内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在沙发上亲了一个小时。 最终以裴聿珩去洗凉水澡为结尾。 - 晚上,黎昼刚喝完一碗裴聿珩给她炖的天麻鸽子汤,正处于十分满足的放空状态,思考着一些并不十分重要的事情:比如,明天吃什么。 ——是的,裴聿珩在这一周的时间内找出了她可以接受的食物:禽类放一些药材煮出的汤都可以,但鸡汤不行,有土腥味;牛肉汤可以,但必须是清汤,且牛肉不能太肥;排骨或是羊汤绝对不行。 至于素汤,丝瓜不行,黄瓜带皮的可以去皮的不行,番茄不行,加鸡蛋的更不行;菌汤是她最喜欢的,但不能加金耳,银耳,木耳和金针菇,且必须保证有五种以上的菌类。 以及最重要的:不能加盐,一点点都不可以。她口味已经清淡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盐量必须自己掌控。 眼看着她躺到沙发上逗黎团团,裴聿珩刚想清理一下餐桌,就被黎昼制止了:“放着别动,我一会去收,你过来陪陪我们团团嘛。” 也陪陪我。黎昼在心里说。 见此,裴聿珩也不再坚持。他刚拿了根猫条走到沙发旁坐下,黎昼的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这个美好的画面。 她拿起手机垂眸看去。 屏幕上,赫然是“柳女士”叁个字。 黎昼叹了口气,站起身向书房走去,朝背后挥了挥手机:“是柳女士,可能了解一下我最近都在学什么吧。...你先和黎团团玩会,我大概十分钟就出来。” 她在书房门口接通了电话。随着一声“喂?”,她关上了书房的门。 黎团团轻轻叫了一声,跳上了沙发,在裴聿珩的腿边游走,时不时还用脑袋和尾巴蹭一下他,意图以此换取猫条。 裴聿珩伸手摸了摸它,轻声问:“团团,柳女士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 不出黎昼所料,柳女士打电话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询问她近期的状态。 “......MAT2007-2015的卷子一刷完成,TMUA还剩20-22年的没有做。化学AS阶段每个单元的卷子都做了叁四份,A2的知识基本都学完了,卷子做了一部分。” 黎昼如实汇报道。 “嗯,做完自己批改了吗?整理了吗?你不整理,做这么多题有什么用,发现弱点了就多练弱点,别总是像傻子一样纯做题。” 她很想反驳。 edexcel这个考试局近两年就是以题目灵活多变着称,几乎每个大题都是一篇新的材料,共通点有是有,但每年的评分标准都在变啊。指不定前一个考试季的indicative point在下一个考季就不是了,或是就被拆成两个了。 但黎昼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柳女士停顿了一下,接着很肯定的说:“你谈恋爱了。” 黎昼没否认,而是问道:“为什么?” “根据我观察得出的,你的状态变化周期,现在刚好轮到郁期——也就是说,我这个电话你可能都懒得抬手去接,或者正处于睡眠状态。” “但你接了,且速度在正常范围内,这就说明你最近肯定遇到了一个能让你情绪相对稳定的人或事物。...我倾向于是人,因为事物方面,我的副卡最近没有超出十万的支出,说明你没买爱马仕的任何一个包。近期,你也没有取得任何奖项。” 听完这些,黎昼心里说不上有种什么感觉。她觉得有些好笑,但她只是说:“哇,那我真是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你真的好厉害。” 对面传来一声笑,可接下来的话,却让黎昼如坠冰窟。 “当然,你想谈恋爱我不会拦你,我也拦不了。但你想想,你现在谈恋爱合适吗?” “从你的角度来讲,妈妈知道你不是恋爱脑,可你真的可以保证你不会因为这段关系分心吗?你在与人相处的过程中,要耗费比常人多许多倍的心神去考虑细枝末节的事情,这点你清楚吧?” “你如何保证你用于思考这些东西的时间不会耽误到你做题,做更重要的事情呢?” 黎昼没回答,静静地等她说完。 凭她多年经验,如果在这时候打断柳女士,她八成会说出更刺耳的话,最后轻飘飘一句“我管不了你,你随便吧”。 “从另一方面考虑,舟舟,你是个病人。你还记得你之前发给过我的那篇小绿书推文吗?双相患者不配谈恋爱。你当时说你很认可。” 舟舟是她的小名。黎昼时常觉得好笑,和她相关的叁个字——黎明,白昼与方舟,怎么看都像是她的对立面。 “以你这样的精神状态去开启一段关系,对你自己负责吗?对对方负责吗?何况你不是常说你只喜欢在你掌控范围之内的事情吗?对方于你的感情你可以掌控吗?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欢你,想要选择离开,但你并不接受这个结果呢?到那一天你的情绪还会可控吗?” “如果是混合期或是轻躁狂可能还会好一些,但如果刚好碰上躁狂或是郁期,”柳含芷一顿。 “你我都清楚这将会带来什么。” 黎昼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这些事情她不是没想过,相反,比这还残酷的话语和更消极的预测都被她在心里成百上千次地讲述给自己听过。 可当她真正听到这些话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时,恐慌还是会席卷她的身体,深至侵入骨髓。 “好了,我话就说到这。吃晚饭了吗?” “没呢,现在马上准备去吃。冰箱里有水牛奶和碱水,我拿几个热一下。吃完就去查一些文书里的细节材料。” 她早已习惯对柳女士编出一个与现实截然不同的故事了。 “嗯。对了,这个月我可能不回去了,你好好准备十月大考吧。挂了啊。” 黎昼无力地窝在懒人沙发上。 五分钟后,她命令自己站起来,调整好情绪,然后走出书房。身体很乖顺地听从了她发出的指令。 打开门,黎团团终归还是喜欢她更多一些的,早就蹲在书房门口等她出来喂冻干喂猫条了。 黎昼蹲下,两手并用地把小猫捞起来放到自己怀中,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次卧的床上。 她扫了眼餐桌——裴聿珩这男的真是天生反骨。跟他说了不用他收,还是趁她在书房的时间里把餐桌清空了。 真是很好的一个人啊,黎昼想。 她看向坐在沙发上正拿着笔记本看Nature的男人。 男人也看向她。 “裴聿珩,”她听见自己说。 声音平静得可怕。 “有空吗?我们谈谈。” ———————— 下章或者下下章上肉! 裴老师要生气了 哎 其实柳女士也是很爱小黎的 Tsunami(5):逐个尝试 黎昼走到了沙发靠窗的另一端,坐下。 “裴老师,采访一下你,”黎昼没敢看他,低头点了根烟,“这一周和我相处下来,什么感受啊。” 裴聿珩大概猜到她是什么意思了:“还是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小女孩啊。然后......看到你不舒服,会有点心疼你。” “你没必要心疼我。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和我自身的问题也不是全无关系。”黎昼将烟雾缓缓吐出,看着它消散在空中。 “其实你可能会发现,你喜欢的,你感兴趣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我。那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部分,甚至是我表演出来的,原本不属于我的样子......当然,我这周实在是不舒服,露出了一点马脚,不好意思啊。” “有区别吗?即使只是你的一部分,那也是你;即使是你装出来的,那也是你自己通过对局势的分析,判断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生成的产物。” 她能感受到,裴聿珩的目光正直直地望向她。 自己提及这些,也相当于又一次尝试推开他。黎昼知道裴聿珩现在肯定是不悦的,或许还会有些厌烦。 ......谁听了这些不会啊。 长痛不如短痛,黎昼想。 于是她再次开口。 “裴老师,我知道你现在听我这样说会很烦。可事实上,我这些天来一直都在思考这些。...其实我是一个敏感很容易内耗的人,我自己也很讨厌这点,但是我也没办法。” “你知道吗,一直都有个说法,有精神类疾病的人不配谈恋爱,不配拥有任何关系,而这一点我深以为然。”见裴聿珩没说话,她继续道。 “我还是那句话,这对你不公平。我无法在一段关系中承担应尽的责任......我常常会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 “躁狂的时候,我精力无限,每天制定各种宏大的计划,甚至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到达顶峰的时候,我甚至无法接受别人提出的任何一点反对意见,否则就开始做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我砸碎的东西加在一起的总价值差不多够买一只铂金包了。 “最恐怖的是,我会失去一部分记忆。” 她仍然不敢朝裴聿珩的方向看。 “郁期......如你所见,我会切断与所有人的联系,把自己锁在漆黑一片的屋里。虽然我在努力与自己的本能抗争,但仍然,一切让我感受到快乐的事情,此刻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我以前有过一段时间,认为别人对我的关心和爱可以填补我心中的空虚。我会小心翼翼地渴望和珍惜来自于每个人的关爱,但随后我发现,当他们表现出冷漠与疏离时,我的心情会随之跌入深渊,我会非常非常难过......而这种难过足以占有我生活的全部。 “外界的关爱终究无法维持我情绪的稳定。一旦情绪波动,之前的一切都会变得空洞而无力,如同海市蜃楼那般崩塌。” 这是她内心深处相对真实的剖白了,她相信裴聿珩不是那种在她伤口上撒盐的人。 随后,黎昼有些想笑,因为她很可悲的发现,即使在这种时候,她的遣词造句之间仍然有表演的成分在。 “你妈妈......柳女士,她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半晌,裴聿珩终于开口,声音中带了些沙哑。 “没什么,”黎昼说。“一些难听的实话。”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今天和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希望......嗯,万一你有天厌烦我了,发现我这个人其实没你想的这么好了,觉得我很莫名其妙,和我相处很累的话......” “请你及时告诉我。我会让你及时止损,也不会再多余地纠缠你,这样我们都能将损失最小化。” 说罢,她又点了根烟,在窗边静静地吞云吐雾,俯瞰下面的川流不息,万家灯火,等待着裴聿珩的回应。 “说完了?” 黎昼听见一侧传来男人的声音,音色暗哑,听不出发话者的情绪。 黎昼轻轻嗯了声。 “好。” 裴聿珩走进了卧室,黎昼注视着他的背影,身体有些脱力,向后倒在了沙发靠垫上。 但凡是个人,听了自己刚刚这番话都会烦吧,她想。没关系,大不了今晚在书房过夜,不回卧室了。 她起身,将烟头随手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随后再次躺下,轻阖双目。 不久,黎昼听到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心想裴聿珩大概是来拿笔记本的,就也没在意。 下一秒,脚步声在她身侧停下。 她刚想睁眼查看是什么情况,整个人就突然被横向抱起。 黎昼:“?” 不是哥你想干什么直接说不行吗还非得有这么个仪式感吗很他爹吓人的啊。 裴聿珩就这么抱着她进了卧室。他将她在床侧放下,然后顺手关上了房门。这时,黎昼突然意识到,这床上......好像有一些不应该出现在床上的东西。 她抬头对上裴聿珩一双带着戏谑的眸子,用眼神无声地质问:怎么回事?你把这些拿出来干嘛?你怎么发现的? 见她如此,裴聿珩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黎同学,给你的第二个建议,床头柜的抽屉记得合拢啊。...我上周日刚醒的时候就发现了。” “没想到黎同学竟然在收藏了这么多种多样的情况下,仍然抱怨小玩具不好用啊。”他走到她身边,单手搂住她的腰。 黎昼已经过了无语的阶段。尽管心里有些打怵,她还是象征性地口嗨了一下:“那可不吗。这些小东西......哪能跟您比啊。” 说这话的同时,她臀部向前顶了下,刚好贴上了裴聿珩的性器。感受到男人被她勾得呼吸一滞,黎昼顿时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哦?这么确定啊。既然这样的话,本着科学探究的原则,我们今晚就逐、个、尝、试一下吧。” 神他妈科学探究。 说实话,现在还能留在她床边抽屉里的都是还不错的,起码能让她连续高潮两次。原晚柠打电话时说的那句话......纯属她过度即兴发挥了。 “现在,黎同学,给为师介绍一下这些有意思的小玩具吧,也算是拓展一下知识宽度。不如就从——”他指了指体积最大的粉色棒状物,顶部做得大了一圈,还有个吸吮小口,“这个开始。” “哦,这个啊,Polly叁代,顶部是体外吸吮,下面是可以入体的。这个我用得少,原因非常简单:我找不准位置。” 黎昼的羞耻感大概也就持续了1秒钟,不就是介绍小玩具吗,做都做过了还装什么纯。 “旁边这两个和它是同一个牌子的,区别在于这个小的是纯吸吮,旁边那个是吸吮入体二合一的。一般我用纯吸吮的比较多,它这个入体的角度有点奇怪,不是很舒服。” 她像是在叙述测评报告一样,云淡风轻的样子:“所以我建议你如果真的想让我试一遍的话,可以只用这个吸吮的。二合一的话,旁边安可尼这个绿色在盒子里的会更方便,还不用手动操控。” “这个挺可爱的,叫逗豆鸟。我的评价是前几次不错,但是用到现在,我确实是快免疫了,小恶魔同理。”说完,她抬眼看裴聿珩,“其实下面的两个抽屉里还有一些,你要看吗?不过那些都很没意思了,是真不好用。” 裴聿珩:“。” 他轻咳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黎昼,道:“黎同学,粗心可是一个很致命的问题,你似乎漏了床上的一件物品呢。” 黎昼转头看去,烟墨灰色的蚕丝被罩缝隙里,竟藏着一捆被她忽略掉的麻绳。 她回身,视线大胆地撞向裴聿珩,笑出了声: “好巧哦,裴老师。” “我超级喜欢这个的。” ———————— 黎姐:没想到吧我也是变态 我是觉得polly叁代一般 还没有迷路好用 哎 希望世间没有双相 一个双相患者的自述。 Inmyroom(1):想要您操(纯H) “Confundo la realidad, Y es que todo me estasía. Se ha encendido el cielo, se te enreda el pelo...... Tus espuelas con las mías.” - 黎昼不知道事情是怎样发展到这一步的。 她半躺在床上,背靠软垫——难为裴老师还记挂着她的腰。身上早已是未着寸缕,双腿大张,私密处就这样暴露在对面男人的视线里。 她两条手臂分别被麻绳与同侧的腿弯处紧紧绑缚,使黎昼无论做出怎样的努力都无法将腿并拢。她感到有些羞耻,便将头偏到一边去。裴聿珩坐在床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副模样。 白皙的皮肤在麻绳的约束下,已经隐约透出红痕,艳红的花穴处正因相对寒冷的空气而瑟瑟发抖,看起来好不可怜。视线上移,他的目光定格在黎昼的脸上:女孩明明双颊已经泛红,却仍然要强装镇定。 裴聿珩就这么欣赏了一会满床春色,直到黎昼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你他妈......别看了!我早晚把你也这么绑起来......” “然后呢?给我口?” 他觉得有些好笑,站起身走到黎昼旁边,控制着力度,在她脸上扇了两巴掌,“怎么说话呢,顶撞老师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随着这两巴掌,她下体传来一阵热意,穴口颤抖着流出了一小股淫水。黎昼面上不显,嘴角反而勾起一个暧昧的弧度,抬眼看向裴聿珩。 “我可不想顶撞老师哦......我明明只想被老师顶撞,这点您应该知道吧。” 裴聿珩只觉自己下体有些发烫。 他今天的本意是想给黎昼一个惩罚,让她以后对自己的信任能够多一些——当然,他知道这一点对她来说很难,但他也不急,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来。 可现在却有点惩罚他自己的意思了。 他拿起黎昼身边放着的绿色二合一款观察着,被她慌忙阻止了:“裴老师......现在暂时可能还不够湿,会很难进去,而且会很痛。” 裴聿珩心道这还用说。 毕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是一点也舍不得她承受多余的痛苦的。 然而嘴上却说着:“黎同学这话可没说清楚啊,哪里不够湿?” “我......下面的小穴。”又来了,黎昼想。既然我不舒服,那你就也别想好过,“嗯...骚穴好痒,好想要主人的爱抚......求主人摸摸它...” 这话完美达到了她预期的效果。 “这样啊。”裴聿珩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这还不简单,黎同学早说清楚不就好了。” 说罢,他轻轻在黎昼的花穴上打了几下。 疼痛与羞耻交加,黎昼眼角分泌出了一些生理性泪水,穴口也仿佛流泪一般,逐渐开始变得湿润。 “小骚货,被扇几下穴就这么爽?” 不等黎昼回答,他的手就再次抚上了穴口,只不过这次是温柔的,逐渐向上方游走。裴聿珩拨开层层褶皱,终于捏住了藏于暗处的阴蒂。他用食指和中指将其夹在中间来回揉搓,还不忘偶尔用指甲剐蹭,引来她刻意控制却还是从喉间溢出的声声娇叫: “嗯啊......不要,不要碰那里...唔......” 此刻,黎昼理智尚存,于是她硬是压下自己本能发出的声音,继续用言语刺激着裴聿珩: “啊......主人的手指好厉害...我只是您一个人的小骚货,您对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见她还有余下的精力对着自己发骚,裴聿珩干脆利落的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而将手指在穴口试探了一圈——那里已经是完全湿润的状态了,可以轻轻松松就容纳下他一根手指。见此,裴聿珩模仿着性器的动作简单抽插扩张了几下就将手指收了回去。 感受到穴内的空虚,黎昼不满的哼了两声,又换来了扇在花穴中心的一巴掌:“急什么,耐心些。” 下一秒,她就感觉体内被塞入了什么,随即阴蒂处也感受到硅胶质地某物的贴近。有点涨,不过和裴聿珩的性器相比,也是算极小的。 她正胡思乱想着,穴内的跳蛋和阴蒂处的吸吮小孔突然同时开始了工作,惹来她一声惊呼。 这男人还算有点良心,黎昼想,起码没有在开始就给她调到最大档。 裴聿珩走到床头,熄灭了一侧壁灯,于是此时房内便只留了一盏。身旁床上传来她难耐的呻吟——一周内没有经历过任何与情爱相关的事,小穴内外都正是敏感的时候。恐怕即使只是中档,也完全足够将她送上高潮。 回头看去,她双眼紧闭,眉头微皱,整个身体都在难耐的颤抖着。裴聿珩知道她快要到了,安慰小猫般地抚了下她胸前双乳,几乎是同时,随着一声音调骤然提高的娇叫,她下体骤然分泌出一股淫水,将周围的床单从灰色浸成了黑色。 黎昼本以为裴聿珩起码会给她留出一些时间缓冲,但事实上,他不仅没有留出缓冲时间,反而还直接将玩具调到了最高档。 卧室内非常安静,只能听到跳蛋在穴内尽职工作而隐约产生的嗡鸣声和黎昼不间断的浪叫——她摆烂了。这实在是太难忍了,不只是玩具在体内体外同时带来的阵阵快感,更重要的是,她想念裴聿珩的鸡巴了。 玩具能到达的深度才有多少啊。她大概估计过男人性器的长度,至少有17厘米,保守估计完全勃起后在20厘米左右,还有如此傲人的直径——顶到花心的每一次都让她既痛又爽着。 对比之下,此刻的快感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反倒更让她下体感到空虚。就在她这么想的同时,裴聿珩那双十分有力的手开始大力揉捏她胸前的柔软,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粗暴:乳头,乳肉,任何一处都没放过。所经之处,统统留下了深红色的指痕,作为他罪行的证明。 足尖紧绷,双唇微张,裴聿珩看她的状态就知道她又要高潮了。狠掐一下她的乳尖,只听黎昼惊呼一声,再次不受控制地泄了身。 裴聿珩暂时放过了她,拿起手机,将玩具用手机操控着关闭。刚想取出换下一个,只听黎昼在床上哑着嗓子喊他:“裴老师。” 是难得脆弱的样子。 “裴老师...主人......求您。我想要您操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要您。” 裴聿珩用手将一缕盖在她脸上的浅棕色头发拨到后方,看着眼前人乞求的表情,他有一瞬间是想放过黎昼的。更何况,此刻他胯下的性器也早已硬得发疼。 最终,理智占据了上风,但他也适度降低了惩罚强度:他决定让黎昼再使用一种玩具高潮两次,就暂且放过她。 比对一番,裴聿珩拿起了最开始的Polly叁代,也是总体积最大的一款。最重要的一点是,它需要手动操控——他可以近距离地看到她的花穴是如何颤抖着一点点吐出晶莹露珠的。 “再用一个就放过你。”裴聿珩拍了拍她脸颊,随后再次向床尾走去。黎昼没说话,她知道这已经是男人对她的宽容了。 裴聿珩握住她的脚踝,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看着眼前已经像是被狠狠欺负过的秘密花园,他只想速战速决,然后将自己的性器在这紧致的小嫩穴中一插到底。 正准备按下开关,裴聿珩突然想起了什么,径自出了卧室,走向衣帽间。 独自一人保持这种姿势,黎昼其实是会有些恐慌的,但她又觉得是自己太矫情,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或许是预判到了她会有这种心理,裴聿珩不到半分钟就回到了卧室。他手中拿着一条领带,走到黎昼身边,将她双眼蒙住并在后面打了个结。 当人的五感失去一种后,其他四种就会被无限放大——下体的触感也不例外。正是因为想加快她高潮的速度,让惩罚快些结束,裴聿珩才选择将她视觉进行暂时的屏蔽。 黎昼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多少有些感动。 但她闭眼之前偏偏看到了领带上的暗色lv花纹,于是又有点想骂人了。 万恶的资本主义。 她何德何能哭湿两千多的领带。 ———————— 宝 又不是你郁期砸碎六千多威士忌杯的时候了是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开头内容大意:我无法分清虚实 一切将我情绪燃起 天空明亮璀璨 你的发丝缠绕一起...你与我唇齿相交。 Inmyroom(2):等会操你(纯H) 裴聿珩打开了手中的柱状物。 黎昼听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嗡嗡震动声,她知道那是尾端的功能。许久不用,她依稀记得那玩意似乎还会在体内来回搅动——位置找准了自然是极爽的,但没找准的话就是纯纯受刑。 很可惜,她对自己身体的了解程度甚至可能还不如和她只做过一次的裴聿珩,起码他能让她爽啊。 “宝贝,知道你下面有多漂亮吗。” 她听见裴聿珩轻声感叹。 然而,随着他这句话的说出,他的气息不可避免地尽数喷洒在了花心,惹得黎昼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下穴口,换来了男人的一声低笑,“真是我的小骚货啊。...才说一句话就又流水了。” 看着媚红的穴肉和那可怜的,已经有些红肿的阴蒂,裴聿珩用一只手将两瓣阴唇分开,于是体外最敏感的部分便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一方面,黎昼自然是有面对未知的恐惧,但想到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裴聿珩,她心下生出一些安定感。于是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与自己的本能做出对抗,默默等候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四下活动的柱头终于贴上了她期待已久的阴蒂。黎昼心下有些惊讶,想着柱状物官方认证的使用方式不应该是入体式的吗。 仿佛猜到了她心中的疑问一般,裴聿珩轻声道:“当着我的面,你认为我会让其他东西操你?” “放心,就算不插进去,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爽到崩溃,宝贝。” 裴聿珩说到做到。他将震动功能调到了最高档,在阴蒂附近的软肉打转,却偏偏避开中间最敏感的部位。 黎昼感觉自己快疯了。 穴内空虚也就罢了,偏偏裴聿珩连穴外也不放过她,只是将手里的东西在那颗轻颤的凸起周围移动,时不时的还蹭上一点边缘,就是不直接压上去。呻吟早已经压不住,她真的承受不了这样若有似无的撩拨了。 “裴聿珩......哈啊...主人......求您,求您给我......” “哦?给你什么?宝贝,你知道的,我手可是一直没有停下的。” 黎昼在心中早已骂了他一百万遍。 “求主人......嗯...放到我中间......小骚货求您了...求您...唔嗯......狠狠压上去......啊...主人......” 裴聿珩并没有立刻放上去,而是很有耐心地听着黎昼在床上口不择言发出的各种祈求,又将突出的柱体前段抵在穴口周围绕了几圈,才出其不意地突然将其压在了她已然糜熟的阴蒂上。 黎昼被这没有任何预兆的刺激惊到,本就比平时更敏感的身体自然承受不了这毫不留情的突袭。她声调陡然提高,穴内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流淌出一股透明液体,甚至有一部分沾到了裴聿珩手上。 这次高潮后,花穴内愈发强烈的空虚感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黎昼完全舍弃掉了羞耻感,沦为欲望的奴隶——当然,她首先是裴聿珩的奴隶,独属于他的小骚货。 “求您......主人,求您进入我...我只想要您......想要您的大鸡巴操我...我完全属于您......” 她仍停留在高潮的余韵中,但心底却已经寂寞许久。和裴聿珩做过一次之后,她似乎再也不能被其他任何人或物品满足了,仿佛她的身体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体会过身心完全与对方契合的感觉过后,就再也无法接受其他勉强合格的替代品。 裴聿珩到底还是没坚持过她放低姿态的温言软语。他做到床边,为她将麻绳解开——这是他专门找工作室定制的。饶是黎昼常年不见光的皮肤细嫩,捆过之处也没有破皮出血,只是在她幅度极大的挣扎中留下了一些红痕,反倒更能激起人的凌虐欲。 裴聿珩眸光暗了暗,将她眼睛上的领带解开:“最后一次,我改用手指。...绳子给你松开了,自己抱着腿。” “听话点,等会操你。” 他又在黎昼脸上扇了两下,这次带了几分力度,像在警告她按照他说的那样做。 黎昼又被他扇爽了,心情一片大好,勾起嘴唇道:“当然,裴老师......您还不知道吗,一般情况下,我可是一个很听话的小女孩......嗯啊!...” 裴聿珩几乎没有给她留缓冲的时间,直接将中指插进了她泛滥的穴里,搅动着满溢的汁水。她已经彻底湿透了,经过几次高潮,穴口仍然在不断一张一合,可怜地向外吐着晶莹的淫水,殷红媚肉都泛了层靡丽的亮光。 那是裴聿珩的手指,黎昼想。 她喜欢他。 裴聿珩手上动作加快了几分,此时此刻,他甚至比她还要难受百倍。他胯下的巨物早已处于完全勃起的状态,但他又想要让黎昼真正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于是只能硬生生撑下去。 她穴内的软肉在他碰到的那一刻就热情地缠上来,从四面八方均匀地吸吮他的手指,仿佛在诉说着许久以来的寂寞难耐。 裴聿珩深呼吸两次才总算是稳定了心神。他轻车熟路地用指甲剐蹭那紧紧包裹着他手指的肉壁,黎昼也很配合,为了让小穴更加贴合他的手指,甚至主动将双腿抬高。 借着她的配合,裴聿珩反而放慢了节奏,像势要探清每一处隐藏的矿藏那样狂热地开拓,细致地爱抚过内壁,找到她的敏感点,反复揉搓按压,虔诚地对待甘泉的发源地。 “哈啊......主人好厉害...裴老师......您用手指就能让我...嗯啊......不...不要.....!” 穴内,黎昼只感觉所有与手指接触的地方仿佛炸开火花一般,火焰势不可挡德地烧过全身经脉。快感累积到阈值点,她再也无法忍耐,淋淋漓漓喷出一股水液,尽数洒在裴聿珩的手臂与胸口。 脑中的火光慢慢消去,她靠着软绵绵的靠枕,看见男人已经将衣物尽数褪去,向床上的她走来。尽管已经体验过,但看见裴聿珩那尺寸格外傲人的性器还是会下意识地作出一些反应。 ......比如此刻,她口水的吞咽声显得格外明显。 裴聿珩脸上笑得暧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馋了?不是刚刚才被我用手指干到潮吹吗?嗯?” 黎昼存了坏心思,刚缓过来就又想开始作。她跪在床上,几近虔诚地捧起他已经硬到不行的阳物,双唇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是呢。上面的嘴是馋了,可相比之下......还是下面的小嘴更想吃到裴老师的......啊!” 裴聿珩忍无可忍,直接将人向后推倒,随后覆上去,性器顶端刚好戳到了她的小腹。 他垂眼看去,胸前双乳遍布红痕,是自己不久之前留下的痕迹。裴聿珩俯首咬上一边乳尖,用牙齿不断磋磨着最顶端的樱红,黎昼的声声娇吟萦绕在耳边,而这于他来说是最好的春药。 “裴老师......” 她难得撒娇,主动引导着他的手覆上自己另一边乳房,“不要冷落它嘛,它也想要您......” 裴聿珩当即便夹住了她的乳头,若有似无地用指甲剐蹭着上面的沟壑,同时还不忘照顾到下面大团的柔软乳肉。于是他便听到身下人的喘息频率愈发加快,心底不由生出愉悦。 他起身,让黎昼靠在软垫上,自己分别抱着两条腿。等她摆好姿势后,裴聿珩又将手往她身下一探,仍然保持着极度湿润的状态。 他一只手微微托起她的臀部,另一只则扶着自己的性器在她穴口打转,感受着花穴最外层的软肉吸吮着顶端的龟头。黎昼实在是太渴望他的进入,太渴望自己被他填满了,以至于哪怕只是头部的一小部分,她都想及时挽留,顺势将它邀请进自己的身体里。 裴聿珩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心下想故意逗弄一番,便只是将阳具在她的穴口反复摩挲,迟迟不肯进入。黎昼本以为自己终于要迎来全身心的满足了,而这可以满足她的人却只是不断逗弄着她。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行走在沙漠中的人,明明绿洲就在眼前,却分毫都无法接近。 黎昼支起身子和他接吻,唇齿相交,他们仿佛融为一体......于是爱人之间的火焰被点燃,空气里仿佛都散发着爱欲的味道。 吻毕,她单手勾住裴聿珩的脖颈,在他耳边用极轻的,几乎是气声的音量说道: “裴老师,主人......下面的小骚穴都湿透了,求您,操进来,填满我。” ———————— 黎姐:喜欢dirty talk?专业对口了。 哎 在郁期逼着自己通宵开车 我人虚了 求求评论和珠珠TT Inmyroom(3):玩给我看(纯H) y edu 4.c om 感受着她呼出的灼热气息,裴聿珩脑中的最后一点理智随之消失。 他后腰猛的一顶,粗长的性器便整根没入穴内。痛与爽交织,黎昼只觉小穴的欲望终于得到满足。她指甲无法自制地嵌入他坚实的肩背肌肉,留下隐约几点红痕——裴聿珩的感觉是正确的,但在此时,这星星点点的刺痛感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微微抽出,而后又是一记丝毫不留情面的深顶。这次,裴聿珩几乎捅到了底,抵着黎昼的宫胞口小幅度抽插顶弄着。 “嗯啊裴聿珩,你真的唔好粗,嗯——主人好厉害,骚穴里面好胀要被主人撑坏了” 男人的双唇自脖子开始,滑过下巴,在因为情欲而泛着淡淡红粉色的皮肤上非常有耐心地啃咬,留下一片片细碎的吻痕。他轻吻黎昼唇角,最后终于覆到她唇上,轻而易举地将灵巧的舌头伸入她的口腔中。 下身的性器也未松懈,仍是不断地小幅度抽插着,感受着从她小穴深处流出的温暖液体将自己包裹。 身体上下的小嘴同时被裴聿珩堵住。黎昼将停留在虚空中某一点的视线收回,承受着,回应着他狂风骤雨一般的激吻,直到快要喘不过气。 裴聿珩终于放过了她,将两人间的距离微微拉开。口水从她嘴角处流出,黎昼往日里几乎不带任何真情实感的眸子在此刻却难得失了神。 “裴老师”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开口,“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看好文请到:y eh ua 4.c om 这句话不带任何表演成分,只是她内心深处最私密的情感之一。而此刻,在情欲的诱导下,她的防御机制全线崩塌,溃不成军,于是这个陈述便有了被她亲口倾诉出的机会。 裴聿珩听到她这句话,动作一顿,感觉内心的某处变得柔软。再次将头埋在她漂亮的锁骨处,他留下一串串深红色的吻痕,仿佛给她留下了永久的烙印。 她再次开口,这次的声音变的无比甜腻,显然是已经完全被欲望支配。 “裴聿珩主人。”她缓缓睁开双目,眼圈泛红,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中带着明显的欲求不满,以及对他的热切渴望。 “主人,求您操我想要您嗯啊狠狠操我的小穴在,在里面狠狠抽插” “我完全完全属于您我的我的身体唔嗯供您随意使用” “黎昼是属于您一个人的小骚货哈啊!” 不等黎昼把话说完,裴聿珩便仁慈地答应了她的请求。男人粗大的阴茎不遗余力地在她狭窄的甬道内快速抽动,二人交合处的水不断向外流淌着。 黎昼默默地承受着,口中不停地溢出声声呻吟。她甚至不用睁眼去看就知道,此刻身下的床单必然已经湿透,而她几乎已经泡在了自己的淫水之中。 “满意了,嗯?” 看着黎昼的身子剧烈抖动起来,甚至连完整的语句都说不出,裴聿珩知道自己撞到了她的敏感点。他锁定了一处,持续发力,接连顶撞着那个位置。身下的人饥渴地绞紧体内的肉棒,在他每一次外撤时用力地吸附挽留着——即使那只是极小幅度的。 于此同时,她也在每一次重新插入时拼命迎合,指甲抠着男人的后背,臀肉本就被裴聿珩的手掌大力地揉捏把玩着,又在一次次袭来的快感浪潮中失去控制一般地抖动着。 “屁股摇什么?发情了?” 阴囊拍击在穴口,黎昼被裴聿珩的言语激起了羞耻感。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刺激让她爽得足尖绷紧,穴口无意识地痉挛着,感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快要远离身体。她知道自己快要到了,可这时男人却又将动作的速度减缓,似乎在有意的阻止她享受高潮的快感。 意识到这一点,黎昼在心中暗骂他可真是不做人啊,但嘴上却仍在用言语撩拨祈求着他,声音中不自知地带了一丝哭腔: “唔嗯裴,裴老师您好厉害操得我好舒服主人求您快点求您给我” 她听见男人轻笑:“还是那个问题——给你什么?” “黎同学,向老师提出要求的时候可要讲清楚了啊。” 黎昼怀疑这人就是折磨她上瘾,但花穴此刻强烈的快感却不允许她过多思考。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哭喊着:“求您!求您主人用您的大鸡巴把我操到高潮嗯啊!” 随着花心处一大股淫水的流出,裴聿珩的性器也被这粘腻的洪流所包裹。随着他快速的连续几下抽插,白浊的精液也尽数喷洒在黎昼紧致温热的小穴中,几乎又将刚享受过极致快感的穴肉重新送上一波小高潮。 他将仍然处于半勃起状态的性器抽出,注视着两种液体混合着从她的花穴处缓缓流出。 还好周一下午请假去做了结扎,裴聿珩想,不然面对面前的黎昼和她如此的肆意勾引,他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及时控制住,拔出来再射。 视线上移,黎昼此时面色潮红,眼角挂着两滴生理性泪水,表情是娇娇的模样,口中说出的话却仍然是挑衅的—— “裴老师,一次够吗?还是说,你已经不行了?” 黎昼心里其实挺没底气的。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数不清自己高潮过多少次了,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 但考虑到裴聿珩这一周都没有发泄过,还是由于她精神状态的原因,黎昼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上他今晚确确实实是生气了,自己应该让他多发泄几次,她想。 担心他会顾忌到自己的身体,黎昼故意没有进行任何示弱的举动。相反,她硬是支撑着自己坐起来,随手勾过男人的脖颈,强迫他与自己接吻。裴聿珩其实已经懒懒地靠在了床头,见她如此主动,就也很配合的搂过了她的细腰,加深了这个吻。 见此,黎昼的身体也在动作着。她一条腿跨过裴聿珩,随后在他结实的大腿肌肉上坐下,花穴紧紧贴着他性器的根部和两个囊袋。 倚靠着床头的软枕,他们嘴唇轻蹭,与彼此交换着情欲流淌的灼热呼吸。感受到自己下体处的湿润触感,裴聿珩轻轻将黎昼的脸拨开,看着两人的私密处紧密相贴,他只觉下腹处涌过一阵热流,柱身也重新变得格外硬挺。 他捏过黎昼的下巴,戏谑的笑:“下面的小骚穴就这么饥渴?嗯?” 听他这么一说,黎昼的花穴似乎为了给出肯定的答案,又向外面流出一些淫水,刚好浇到了裴聿珩性器底端。 这对他来说又是不小的刺激。 黎昼双手抚在他胸膛,指甲上的金属饰品此刻被她用来刺激裴聿珩的两侧乳头——裴老师这处也是极为敏感的,这点她上次已经验证过了。 就这么伺候了一会,看着眼前全身赤裸,布满独属于自己烙印的黎昼,裴聿珩只觉自己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一只手摁住在他胸前为非作歹的两只小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揉捏着黎昼腰侧的软肉。 黎昼被他捏了一会,便彻底化作了一江春水,穴口本就因为紧贴着男人性器的羞耻而湿润,经他这么一刺激,更是源源不断的往外分泌着爱液。察觉到这一点,她软软地覆在裴聿珩身上不动了。 但他这时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将放在她后腰处的手探向花穴,同时又用一只手轻松地钳住黎昼两只细瘦的手腕,将它们紧紧贴在了她的后腰。 下面的手刚刚贴上她已经湿透了的小穴,裴聿珩就感觉又是一股热流涌出在他手心。低声骂了一句,他将已经被淫水打湿的手指贴上黎昼胸前满是吻痕的双乳,在上面蹭了几下,随即又将手指插进她口中。 在口腔中搅动了几下,裴聿珩仍觉不够,于是暂时将她双手松开,引导着她将手放到自己的乳房上。 “自己玩给我看。” 黎昼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以往她自慰的时候也有尝试过刺激双乳,但很遗憾地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还使她本已经有些湿润的穴口再次变得干涩。 现如今,她只不过短暂的怔愣片刻,左颊就被裴聿珩警告般地扇了一巴掌。 “不想?” 黎昼不敢忤逆她的裴老师,她的主人。于是她手上立刻开始动作,口中也极为认真地伺候着裴聿珩来回抽插的手指——她用舌尖在前端打转,贝齿在表面轻轻剐蹭,还不时将头部微微前倾,使他的指尖触到最为紧致湿滑的咽喉处。 裴聿珩看着她娴熟的模样,心中莫名生出一丝醋意。 注视着黎昼满面潮红的模样,裴聿珩心中想的都是:她的第一次疼不疼,那个人是怎样进入她的,是怎样抱着她吻着她,将性器官往她那小小的穴口内挤 以及,她是否也曾以这副淫荡的姿态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尽情邀请着对方进入自己的身体。 ———————— 小黎是一个很好的宝宝她真的会为身边的所有人着想,唯独少了她自己。 裴老师吃醋了 但他确实是唯一一个可以把小黎turn on的人啦 Inmyroom(4):你自己动(纯H) 裴聿珩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注意到黎昼手上对待双乳的动作幅度自始至终都并不是很大,甚至称得上只是随意拨弄,他往手上加了些力度,又是一巴掌下去。 “想让我操你就认真点。” 她的脸被扇向一边,睫毛被泪水沾湿,但裴聿珩却清楚地知道黎昼并不反感。相反,她十分享受——下面那骤然收紧,却又立刻向外吐出晶莹露珠的花穴早已将她出卖。 无奈之下,她只能学着记忆中裴聿珩的样子揉捏着自己胸前的柔软。黎昼的手指尽管因学过钢琴而练得修长,但整体到底还是偏小,一只手只堪堪可以拢住一边的乳房。 带着吻痕的乳肉从她的指缝间溢出,这件事本身或许并不能给她带来显着的快感,可现下......黎昼看向面前的男人。裴聿珩正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玩弄自己,而她的口腔中仍然在吞吐着他的手指。 黎昼正欲闭眼,却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他再次向自己下达了命令。 “睁开眼睛,看着我。”他的声音几乎是与平时如出一辙的冷静无情,“刚刚不是很会吗,嗯?” “用指甲尖端去掐你的乳头......还有你的配饰。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偷懒,宝贝。” 此时此刻,在这种场景下,似乎无论裴聿珩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再将黎昼心中的情欲增添几分。 她心甘情愿地,全身心顺从着她的主人。 黎昼在听到裴聿珩命令的刹那就开始毫不犹豫地按照他说的去做。往日最爱的蝴蝶结此刻成了刑具,细密的小钻石与它凹凸不平的表面被深深地压进了娇嫩的嫣红色乳尖;立体的金属百合花更是仿佛要将她的乳尖分成不规则的几部分。 本身是疼痛的,可当她看见裴聿珩也正专注地盯着她胸前双乳时,这疼痛也就带上了一分羞耻,羞耻又进而升级为舒爽。 不知不觉间,黎昼口中隐约发出的声音从一开始忍痛的低哼和为了取悦裴聿珩而发出的不甚走心的呻吟声变成了几乎无法控制的喘息。见她如此,裴聿珩将手指拔出,随后又检查了一下她穴口的状态。 一片泥泞,正是侵入的最佳时机。 “宝贝,自己坐上来。” 黎昼又有点淡淡的想死了。 她不是没试过骑乘,但是真的一点也不爽,只是单纯的胀。再加上裴聿珩的尺寸......黎昼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穴内将会是什么感受。 “裴老师......教一下我嘛,求您。” 面对未知的恐惧,黎昼选择了拖延时间。...毕竟能拖一会算一会,何况在她穴内空虚的同时,裴聿珩估计也不好受,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松口了。 显然,黎昼低估了他的自制力。 裴聿珩没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黎昼被他看的心虚,隐约觉得如果自己不抓紧动作,后面绝对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下定决心后,她左手握住了裴聿珩的性器——它此刻已经处于坚硬滚烫的状态了。黎昼不敢用自己的手去定位穴口,她的阴蒂已经完全处于充血状态了,指甲但凡触碰到,又将是一场快感与疼痛的狂欢。 于是,她只能将自己的花穴向前移,拿着男人的肉棒在周围摩擦,试图寻找那条甬道的入口。终于,她锁定了一点。 见她如此,裴聿珩也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本想为难一下黎昼,想要看到她自己掰开两片阴唇自己坐到他他胯下巨物的场面,却未曾想到黎昼会选择这种方法。 感受着自己的龟头几度蹭过她的穴口,裴聿珩差点就没忍住,想要直接抓住她的肩膀按下去,将人死死钉在身上操弄。 还好,他的隐忍终于到了头。黎昼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一鼓作气地坐了下去。进入的同时,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这是身体契合度最具象化的体现,他们对彼此都早已等待多时了。 这个姿势真的极深,进到底之后,感受到男人的前端已经顶到花心,黎昼几乎不敢有动作。她的腰又酸又软,勉强靠两只手撑在裴聿珩胸口才没有跌下去。 然而,虽然进入的非常顺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穴内的胀痛也愈发明显。 “太......深了...”黎昼因这胀痛而喘息着,“裴老师......好,好难受...您动一动嘛......” “自己动。” 话是这么说,裴聿珩到底是心疼身上的人,于是他稍微坐起一点,轻轻动作了一下。黎昼不受控地想要夹紧双腿,却忘了自己此刻是跨坐在男人腿上的,在重新落下的时候反倒顶得更深。 在强烈的快感刺激之下,黎昼发出一声甜腻到变了调的娇喘。此刻,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属于裴聿珩,她的主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完全处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个认知让黎昼十分愉悦。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快感迭加在一起,她情不自禁地呜咽一声,穴肉也随之夹紧,惹得身下的裴聿珩眸光暗了暗。 他缓慢地在那狭窄的甬道内抽插,顶入又抽出,保持在一个稳定的频率。虽然这也能提供给黎昼一定的快感,但也仅限于那总是定量不变的程度,让她总是在进一步得到满足感的边缘徘徊。 “呜......裴老师...求您......求您狠狠操我...嗯啊......操到最里面......求您使用我。” 裴聿珩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说出的话却仍然无情: “自己动,...别让我说第叁遍,宝贝。” 黎昼心中对她的主人有着本能的顺从与恐惧,听他这么说,只能像在坐旋转木马一般,身体不断上下起伏着。开始时,她只觉穴内的嫩肉被磨得生疼,本就被男人性器折磨着的下体变得更加疼痛。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得了趣,上下的动作幅度也越变越大。她扭着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抑制不住地发出大声浪叫。 黎昼享受着裴聿珩的性器顶端一次又一次的顶到她宫口——那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他是那里唯一的访客。以前是,现在是,或许未来依旧会是。 见黎昼这副样子,裴聿珩的欲望达到了满足,就也不再过多地折磨她。他腰部也开始迎合着她的起伏,动作幅度与力度都愈发夸张。快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实在是受不住,没过多久便又哭喘着告饶。 “唔......裴聿珩...你慢......慢些...哈啊!...求您......要,要操坏了......嗯啊...” 本来是完整的一句话,却被男人的动作顶的四分五裂。偏他还有闲心思说话:“黎同学,我记得你刚才可是说过想被老师顶撞的啊......怎么还出尔反尔了呢。”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是该罚的,你说对吗?” 黎昼已经在极致的快感中失去了理智。 她喉间发出娇吟:“嗯......嗯啊...请裴老师......狠,狠狠惩罚...我的小骚穴......唔嗯...求您......惩罚我......哈啊...” 裴聿珩被她的话语撩拨得欲望愈发强烈,干脆直接用双手紧紧固定住她的腰,随即向上快速地瞄准她穴内的敏感点大力顶弄着。 黎昼经过一整晚的调教,全身已经基本无力,此刻便只是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耳畔急促地喘息着。随着她音调逐渐提高,裴聿珩知道她要到了,便抵着花心处快速撞了两下,与她同时去了欲望的最高点。 一瞬间,黎昼穴内涌出大量的淫水,但却和白浊的精液一同被裴聿珩的阳具尽数堵在了甬道内。见他迟迟不拔出,黎昼报复般地咬在他颈侧。 待她松口,皮肤上已经留下一圈弧度圆润的齿痕,和晶莹的水痕混在一起,也不知是汗水还是唾液。 黎昼还嫌不够,趴在他怀中不停吸吮啃咬着能够到的所有身体部位:脖颈,锁骨,胸口。所过之处,均留下了一颗颗嫩红色的吻痕——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半晌,裴聿珩才将性器抽出。穴内的混合液体缓缓流出,他看向怀中在又一次的高潮过后已经脱了力的人。 “刚刚都这么累了,为什么硬撑着来第二次?”他轻声问黎昼。 “你不是生气吗,那就多做一次让你消消气嘛。”她连眼都懒得睁,声音有气无力的,“再说了,一开始只有我爽,你都没爽...it's fucking unfair......c'est ridicule......” 黎昼真是累极了,语言系统都已经紊乱。 她摸过床头放着的电子烟。深吸一口,将矿泉水味的烟雾吐出,她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再说了,附中领导层不做人,早上六点多到校,都一周没做了,你不得泄泄火啊裴老师。” 裴聿珩抱紧了她:“你其实不用这样的,宝贝。” “看见你这么累,我也会心疼的啊。” ———————— aftercare没完! 小黎那句“c'est ridicule”是法语 意思是:这太荒谬了(可用来骂人 确实有矿泉水味的烟弹 味道还行 Inmyroom(5):小黎回忆 倚靠在他怀中,黎昼又抽了一口,抬头看向裴聿珩,轻轻啄了一下他唇角,“心疼我干嘛,你只需要为你自己的利益着想就够了呀,根本不需要在意我的。” “这句话应该送给你自己。” 裴聿珩把她散在脸颊上的头发轻轻拨开,“宝贝,我知道这对你来说真的很难,但是你可以试着去信任我,不要再尝试将我推开了,好吗?” 黎昼轻轻叹气:“裴聿珩,你知道在你之前有多少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吗......你肯定不知道。” “但是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她被自己逗笑了,“我的意思是,曾经有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可以做到,但事实是,他们做不到。...虽然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样,可是我也没理由相信你啊,对吧。” 裴聿珩发现,随着他越来越了解黎昼——即使只是冰山一角,他对她的心疼与日俱增。 当然,爱意也在疯长。 让他感到最神奇的一点就是,黎昼的一些观念,看待事情的方式,脑中的逻辑条理根本就不像十六七岁的少年,反倒像他的同龄人,以至于他们相处起来丝毫没有年长者与年幼者的隔阂。 “嗯,我知道。”裴聿珩抚摸她一侧手臂,聊以安慰,“但是我还是要单方面做出保证:我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动心的人,现在既然提出和你在一起,就代表至少是短期之内,我并不会离开你,这点你可以放心。” 黎昼没说话,默默地抽了两口烟,再次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人都是会变的,裴老师。有时候是潜移默化的改变,有时候是突然之间的转变,话不用说得太绝对。” 裴聿珩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她。 “我并不贪心,只希望你可以像我早些时候说的那样,如果不想继续下去了就及时告知我,不用在意我的感受。...相信我,这对于我来说反倒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少年人的情意分明是风吹就长,可她的经历却注定让她提早结束,甚至直接跳过了那个时期。 “好啦,如果真的喜欢我,就先把客厅药箱里的佐匹克隆和短效帮我拿过来,顺便再帮我拿瓶水,要冰的。”黎昼唇角漾起清浅笑意,“然后——抱我去洗澡,我真没力气啦。” 她此刻看起来格外柔软又脆弱,像一只刺猬终于短暂地露出软软的肚皮。 裴聿珩喉结动了动,侧过头去与黎昼接吻,温柔而缠绵。换气间,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宝贝,不用吃了,我周一下午的时候去做了结扎。” 黎昼的表情有一瞬怔愣。周一下午......满打满算,他们刚认识不到两周,这人就因为自己的两句“无套内射舒服”和“吃短效副作用很大”去做了手术? 她真诚地面对面看着裴聿珩:“你恋爱脑啊?” 裴聿珩挑挑眉,将她打横抱起,进了浴室。 - 也不知道是激烈性爱,佐匹克隆和裴聿珩这叁个潜在原因中的哪个生了效,黎昼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阳光从遮光度极高的窗帘后隐约透出,她眯着眼想,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一睁眼看到这样的景象了,运动,药物和男人中总有一个靠谱的。 裴聿珩已经醒了,半躺半靠在床头的软枕上,左手将黎昼揽在怀中,右手正拿着手机单手打字。她翻个身,把脸贴在他上身裸露的肌肉上,深深吸了一口胸肌处的空气:鼠尾草的味道,清淡的草本木质香和他很搭。 她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在商场凑单的时候顺手拿了祖玛珑的沐浴露而不是lamer的面霜——她当时犹豫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最后鬼使神差的选了祖玛珑,尽管她本人并不是很喜欢它家的调香风格。 见黎昼醒了,裴聿珩放下手机问道:“再躺一会?还是现在直接起床。” 她没立刻回答,显然也是在脑中慢慢考虑着。过了几秒钟,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今天不去附中吗?我记得化学竞赛的课应该补完了。” “今天上午的竞赛课是冯教练上,我下午去附中,你们班和二班有安排我的化学课。” “工作态度不认真啊,裴老师。”黎昼平躺在床上,用手臂遮挡住眼前阳光,“冯建宏......哎,我知道我现在化学很差,但准高一的时候,学校规定每个人最多只能参加一门竞赛。” “好巧不巧,我就是那个唯一被针对的。”她停顿了一下,“当时我化学竞赛的题批改出来好像是第四,但是我在初叁的时候基本就被我们数学楚教练内定了。” “后来有一天晚上十点多吧,我正在外面喝着酒呢,楚沉信直接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只能扔下刚点的男模出来接......你别这么看我,现在男模都卖艺不卖身的。” 一听到男模二字,裴聿珩的眼神顿时暧昧起来。 “咳,我真没想到附中压榨老师到了这个地步,晚上十点多各科竞赛教练居然还在开会。当时那边特别吵,然后楚沉信就特别急切地问我学什么,我说我学数学,他说知道了,然后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裴聿珩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也忍不住勾唇:“后来呢?冯建宏又有来找过你吗?” 虽然认识没多久,他也算看明白了冯建宏这人的性格:表面暴躁,称普通学生为小木头,反应稍微慢一点就降级成为小石头,但实际认真负责,且极其惜才,每次见他都满面笑容地喊小裴,和旁边刚挨过训的学生形成鲜明对比。 “找过啊,当时还挺惊悚。”黎昼闭上眼睛回忆,“有一天我站在附中那个mini篮球场旁边等人,后面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冯建宏非常情深意切地看着我,让我好好学数学,争取进省队。” 她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前一年的六月份,夕阳将落,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难得卸下了暴躁的外壳,发自内心地表达着他对她的祝福。 “......我这也算是辜负他的期望了。后来,暑假里又有一天,我从竞赛室出来,对面刚好是化学办公室,他打量了我一眼,说我太瘦了,让我多吃点肉。” 黎昼笑起来,裴聿珩在旁边道:“人家冯教练这句话你也没听啊。”摸起来还是瘦。 “裴老师,我当时才不到九十斤好吗。现在怎么说也有100斤左右了,这还不够听劝吗......虽然大部分是吃喹硫平长的就是了。” 她刻意略去了一些细节,例如她最瘦的时候其实只有七十斤,后来被强制送去B市的医院住院,每天被逼着喝安素才调回正常范围内,其余那几斤才是喹硫平的锅。 “回忆到此结束。”黎昼坐起身,“我做题去了,你随意。” 说罢,她直接下床,却在站立的瞬间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黎昼回头瞪了一眼裴聿珩,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扶着她到了洗漱台旁边,顺便自己也简单整理。 在黎昼往脸上薄涂水乳时,旁边的裴聿珩问道:“早餐想吃什么?” 她随口应付:“你做就行。...记得吃点能保持你六块腹肌和人鱼线的东西哈,这两样能让我保持长久的性欲。至于我?蛋白质,脂肪,碳水,以及膳食纤维。” 裴聿珩心想她的搭配还挺健康,就见黎昼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牛奶和一盒野菜生活,随后径直走向书房。 裴聿珩:“?” 注意到他的表情,黎昼特地解释了一番:“水牛奶里有乳糖,也就是碳水,蛋白质和乳脂我就不说了,野菜生活就是专门用来补充膳食纤维的,且它里面也有果糖,多均衡啊。” 见她有理有据的样子,裴聿珩有点想笑,也没再管她,自己烫些西蓝花,切了两片法棍,又煎了块牛排当做brunch吃完了,期间还被中途出来拿打印纸的黎昼观摩了一下—— “裴老师,腹肌是你应得的。”小黎同学如是道。 - 将近11点的时候,裴聿珩也进了书房。 黎昼家的书房很大,其中一整面墙被做成了书柜,放着她来X市的这几年中阅读过的所有书籍。他曾经仔细观察过,中文版的世界名着居多,英文原版其次,还有一排放着法语原版书。其中有一部分他也还未读过,只是曾通过一些途径听说。 靠窗的那面墙和书柜对面的墙分别摆放着两张面积很大的木质工作台,而打印机则被安排在了拐角处。在裴聿珩住进来之前,靠窗的那张被黎昼的资料,本子,甚至还有一大箱笔堆满。 而在上周日,裴聿珩决定搬过来住的当天,那张桌子就被她用半小时的时间整理得一尘不染。 眼下,裴聿珩拿着笔记本走进来,本意是想找有代表性的题,拼凑出一套化学竞赛下周训练要用的学案,却不料他刚刚将笔记本打开,黎昼就轻轻拍了下他的肩。 她手里拿了一本160页的化学笔记,看向他的眼神潋滟,隐约带着祈求的意味。 ......裴聿珩突然觉得,好像这份下周一才需要用到的学案也没有那么紧急且重要。 ———————— 实在是觉得小黎比较惨了 于是写了事后的小日常 小甜饼 下章结尾有黎姐的意识流 Pandemonium(1):意识潮流 “Smoke puffs are white and pilling, This head feels like an island, I am my own asylum...... Sliently detonating emotions.” - 或许是因为前一天两人的肌肤相贴,今天的黎昼似乎比以往生动了许多,外表的硬壳也隐约有软化的趋势。 裴聿珩出门前,她甚至还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留下一个温热的吻,然后与他道别。 注视着男人将门关上,黎昼像终于松懈下来一般,倚在墙上叹了口气。她又在装,装出放松愉悦的感觉......她知道裴聿珩喜欢她这样。 甚至她昨晚在床上的表现也是有刻意迎合他的成分。黎昼知道自己郁期持续的时间长度十分不稳定,而显然,她现在还没有进入接下来相对正常的混合期。 如何与人相处可能是自己要花一辈子时间去研究的课题,她想。黎昼真的不能接受自己在其他人面前显示出自己任何不强大不优秀,不合对方心意的样子,除非是示弱能给她带来更大利益的时刻。 黎昼回书房抽了两根烟,再次拿起笔。 - 裴聿珩在附中刚刚下第二节课回到办公室,就收到了黎昼的信息,她应该是掐着课间时间发的: 「裴老师 我今天晚上」 「要出去喝酒 就和我上次那个朋友一起」 裴聿珩回复:「去哪里?结束后我去接你。」 「虽然我很感动 但是」 「我们一群人出来的时候估计至少两点」 然后她那边紧接着弹出来一个语音条。办公室此时没人,裴聿珩就直接点了播放,手机里传来黎昼微微沙哑的声音,语气轻佻:“昨晚都这么累了,要好好休息啊宝贝儿。” 裴聿珩失笑。 也不知道累到不行的究竟是谁。 - 刚过五点,黎昼就化好妆换衣服出了门。 她打算先去机构与原晚柠和温芋汇合。温芋今晚据说把她那天遇见的男孩约了出来,这个消息让黎昼和原晚柠都很期待:希望这姐这次能吃点好的。 “蒋易凛上次虽说做完第二天挺贴心的,但是,”原晚柠吃了口酸奶油洋葱饼干。“后来我们俩就没什么联系了。” “世风日下啊,咱昼姐一个封心锁爱,只想做爱却死活不想谈的人也是谈上了。而我,纯爱战神,事后竟然惨遭抛弃呜呜呜......” “说自己是纯爱战神之前先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黎昼无情地揭穿了她,“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有一天你疯狂地给我发‘xy来了’,我当时想xy是谁?这又是什么我错过的留学生瓜?” “结果,你他爹的告诉我你说的是‘性欲来了’,并且在怒玩叁小时玩具后和我仔细分享了使用体验并得出结论:吸吮玩具好用,入体还是得靠碳基男人。” “本来就是嘛......”原晚柠非常认同自己得出的一套结论,然后突然发现了什么:“不是宝宝你今天为什么穿了长款包臀裙啊!...等等你昨晚是不是被裴聿珩爆炒了!” “是。” 黎昼没好气的说:“我又不能把你们几个人鸽了,今晚算是舍命陪你们了。...先说好,今天穿的是dior拖鞋,除非你们想听放鞭炮,否则真蹦不了一点,别把我往台子上推了。温芋呢?” “她上会计课去了,六点半下课。DoubleF六点开门,我们到那里刚好七点,趁着还没开始上人,分享一下昨晚的体验呗。”原晚柠眨眨眼,“我今晚也要重新钓一个,为了男人内耗是大忌。” 黎昼欣慰的摸摸她的头,感叹孩子终于长大了。 - 虽然说着不蹦迪,但酒吧DJ今晚放的背景音乐全是她熟悉的旋律,黎昼甚至还难得的听到了她早就全文背诵的Cardi B的歌——她之前和老板提过,但对方以尺度太大怕被查封为理由拒绝了。 原晚柠在她身边恹恹的趴着。她整晚都在边抓手指边寻觅着合她口味的身影,但因有蒋易凛在前,她现在似乎对一夜情对象的要求高了不少。 结果就是,今晚她好像要孤身一人了。 想到这一点原晚柠就很伤心,于是拉着两个朋友自动脱离了吵闹着抓手指的那群人,在旁边的散台处找地方坐下。 温芋真的带来了她的小男友。确实白白嫩嫩的,但问题在于—— “宝,他太细了啊。”原晚柠趁那男的去洗手间,悄悄对温芋说,“你看那小胳膊小腿,连肌肉都没有。还有身高,看着也不像181啊,他如果不做发型都不一定有你高吧。” “他其实是有一点点手臂肌肉的,在床上抓着我的时候也蛮有力的......”温芋小声反驳,“而且他真的比我高啦。” “别说了。”黎昼打断她,“妈妈看出来你喜欢开动物园了:猪崽,野猪,家猪,现在又来个瘦猴。不过你喜欢的话就玩两天,反正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原晚柠和刚刚成功从养猪场场主晋升为动物园园长的温芋小姐一同笑出声,“咱昼姐是懂说话艺术的。” 叁人轻轻碰了下杯,黎昼将子弹杯中的威士忌酒液一饮而尽。 将酒瓶放下,原晚柠刚想和黎昼solo一把骰子,就听旁边传来一个带笑的男声:“这么巧,在这里又碰到你了呢。” 她猛然回头,就见蒋易凛拿着一瓶迷失海岸倚在她坐的高台边。他晃晃酒瓶,示意她与自己碰杯。 原晚柠仍然停留在和他在这里偶遇的惊讶之中,本能的按照蒋易凛的意思去做,随后仰起头将酒瓶内浅金色的液体倒入口中。 黎昼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细细回想发现——这姑娘第一次去给蒋易凛敬酒时好像就是这副德行,于是连忙按下她的酒瓶,阻止她无意识吹瓶的行为。 蒋易凛注意到了坐在原晚柠右手边的黎昼,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问道:“你和聿珩怎么样了?” 黎昼观察这人和裴聿珩关系应该不错,他八成已经从裴聿珩那里了解了情况,于是也就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又往杯中倒了些酒:“如你所见,做了,然后谈了,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分了。” 蒋易凛失笑,心道裴聿珩看上的这女孩还真有意思,于是又举起酒瓶和黎昼喝了一次。 “和我来一局骰子吗?”他的视线再次回到原晚柠身上,拿起桌上的骰盅。 他知道原晚柠不会拒绝他。 果不其然,原晚柠将她面前的骰盅倒扣,压在桌子上用力晃了晃,也没和蒋易凛客气,直接先行喊出了数量:“叁个叁。” 男人脸上仍旧带笑:“四个叁。” 看见这笑,原晚柠心中虽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接着他的数量继续喊:“......五个叁!” 黎昼扶额,心想她还是太莽撞了。 如果是黎昼,她八成会选择保守的叫法:两个一。 “开。” 听到这一句,原晚柠刚刚还在强撑的气焰瞬间偃旗息鼓,展示出了自己的骰子:一个二,两个四,两个五。 她看向蒋易凛的:叁个四,两个五。 俩人手里凑不出一个叁。 黎昼严重怀疑这两个人都喝上头了,不然她真的想不明白双方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喊出五个叁的。 愿赌服输,原晚柠只能乖乖拿起酒瓶——她终归还是将这一整瓶尽数喝完。 见此,蒋易凛趁机邀请她:“要去我那桌坐坐吗?除了我,还有我两个朋友。他们一对情侣坐在对面,我也很尴尬啊......” 原晚柠回头看向黎昼和温芋。 温芋此时正在和她清秀可人的小男朋友亲的火热,两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这里做起来。而黎昼轻轻拍了拍她后腰,在她耳边轻声道:“过去吧,争取今晚不要一个人回家哦。...还是和叔叔阿姨说你在我家就行。” 听到黎昼这么说,原晚柠朝她绽出一个甜甜的笑,随即答应了蒋易凛的邀约,跟着他向酒吧另一边走去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黎昼收回视线,自动忽视了旁边热吻中的小情侣,点了根烟。她静静注视着酒吧中形形色色来回穿梭的人影,五颜六色闪烁着的光点映在她眼底。 抽了几口,她指尖于未熄的烟头之上捻回,随即掐灭了末端烟草包裹的最后一点火星。 ......于是炭黑色连带着灼烧感,烙痕吻上之前早已伤痕累累的指尖。她的眼神停留在虚空中某处,酒吧的灯光将疼痛都映射上虚假的晕影。 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此时不合时宜地搅混了她的意识海洋,又伴随着隐约的电火花撞击声,金属壳内升腾起细长的火焰。她点燃崭新的烟,恍然点亮一轮炽热的烈日。 黎昼感觉自己正如那燃烧在午夜边境的玫瑰,徒留颓败的灰烬。 她想,温暖似乎从不曾降临名为「黎昼」的这片土地,连笑意也仅浮于表面。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很矫情——无论如何,她起码拥有优渥的物质条件和资源,哪怕这些都需要她努力去换取。 黎昼沉默着喝下了一杯又一杯淡琥珀色的液体,细细品味着口中的厚重质感和烟熏味道。 她就这么抽了半盒烟,中间不乏有人来搭讪,要加微信的她倒也没拒绝,反正列表有两千多人,也不差这几个的存在。 原晚柠等下应该会直接跟着蒋易凛走,而温芋此时眼中仍然只有她的恋人。黎昼隐约感觉当下的自己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于是在和温芋打过招呼后就拎着她的粉色speedy走了。 她看了眼时间,0:30。 简直堪称她进出各大酒吧以来,一个人从里面出来的最早时间。 ———————— 小黎的精神状态啊... 郁期就是郁期,不太能被外力改变。 lv粉色speedy真的超级好看! Pandemonium(2):帮你洗澡(纯H) 黎昼进门的时候,听到浴室传来响声。她心下了然,大概是裴聿珩在洗澡。 她走进卧室换衣服。夜色沉沉,为了顺应黎昼的喜好,整个房子里只留了几盏暖黄色的灯,盈盈的光辉照在床上,衬得丝绸的被面尤为舒服。 黎昼换上睡裙就顺势倒在了床上,一动不动地放空自己。她已经有些累了,前一夜的激烈性事让她直到现在腰部还有些酸软,酒精和尼古丁的舒缓作用更是让她感到疲乏。 不洗澡了,她想,反正没蹦迪没出汗也没脱外面的开衫,最多就是身上有些酒气。 她正这么计划着,就见裴聿珩进了主卧。高大的男人正随意地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尽管下身规规矩矩地围上了浴巾,那精壮的胸肌,腹肌,手臂上优美的肌肉线条却仍然裸露在外。 ......以及那无比诱人的人鱼线,轮廓清晰地没入下身围着的浴巾。黎昼心道不愧是她,眼光真好。 “回来得挺早啊......在想什么?” 现在才不到一点,裴聿珩没想到黎昼会在这个时间就回家,又见她本来半睁不睁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便饶有兴趣地问道。 微凉的水汽逼近,黎昼这才懒懒地将自己上半身支撑起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未干的水珠从他的发梢滚落,随即陆续经过了他深邃的眉眼,挺立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以及......仍带有她昨晚吻痕的颈侧。 裴聿珩注意到她的视线停留在某处,心下了然。 “黎同学......还满意自己的作品吗?” 黎昼心想你还真好意思说啊,她指了指自己胸口的裸露部分与锁骨处,没好气地说:“我挺满意啊,就是不知道你满不满意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心中生出一个很恐怖的猜想: 这人不会还在故意用肉体来勾引她吧? 昨晚做了两次还不够吗? “裴老师......”她有点害怕,于是有备无患地轻声对着裴聿珩撒娇。“我没力气了嘛......” 今天晚上,做是不可能再做了。 这是她的底限。 裴聿珩笑得意味深长。 黎昼实在是对这男人的笑有了阴影。为了杜绝他们连着做两天晚上的可能性,她决定还是去洗一下澡,至少可以不和裴聿珩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于是黎昼逼着自己起身,“我去洗澡了。” 说罢,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向浴室走去。 - 进到浴室,黎昼眼角瞥到淋浴把手是冷水方向。 裴聿珩刚刚冲的是冷水澡?她心道这男人火气还挺大,还需要洗冷水澡,平时人前看着清风霁月不染俗尘的,谁知道人后性欲这么强烈。 她将提前拿好的换洗衣物放到置物架上,打开热水,调整好水温。感受到温度刚好的水从头顶落下,黎昼闭眼倚靠在墙上,热水的冲洗可以缓解她的疲惫。 她缓缓坐在地上。 尽管是喜欢的,但和裴聿珩相处的过程也多少让她有些心累——她还没有完全摸清楚男人的喜好,只能试探着朝笼统的方向去迎合。 等到黎昼终于有勇气再度睁眼面对这个世界,映入眼帘的却是挺立的暗红色肉棒。她有被吓到,甚至感觉心脏都停跳了一瞬,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她撞入裴聿珩墨色的眼眸中。 隔着蒸腾的水汽,她看不清那双眼中的情绪,分析不出对方的意图,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裴老师。” 黎昼只犹豫了两秒钟,就想到一个挑不出错处的回复:轻声喊出他们平时最常用的称呼。 听见她在叫他,裴聿珩贴近,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黎昼绷紧了身体。 也是奇怪,对于他的触碰,她反应格外强烈。更别提此时此刻,全身上下的每寸肌肤都被热水覆盖过一遍,正处于高度敏感的状态。 黎昼下意识往后躲了下,却被男人禁锢在了怀中。 “不是刚刚还说自己累吗?现在我来帮你,黎同学的身体却又在逃避......还真是多变啊,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裴聿珩是贴在她耳边说的,说话之间氤氲出的一团热气与浴室中本来就存在的水汽融合,脖颈处敏感的皮肤几乎是立刻泛起粉色,与其上本就存在的吻痕相互映衬。 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变重,黎昼忍不住抖了抖,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 裴聿珩手上的沐浴露经过摩擦变成纯白的泡沫沾染在她的身躯上,黏腻的泡沫随意涂抹,比光裸着更加色情。 灵敏的鼻尖嗅到苦橙叶与晚香玉的味道,黎昼知道他选用的是嘉柏丽尔,不由感叹这男人还挺有心机的,挑了一款味道如此馥郁的沐浴凝露,适合做爱——她已经接受了这个逃不过的结局。 裴聿珩骨节分明的手掌所到之处皆泛起阵阵痒意,虽然一切都被水流所掩盖,但黎昼知道自己已经湿了。她故意动了动身体,装作不经意地用肌肤蹭过男人的性器,而后便不出所料的听到了他的低喘。 “别乱动啊宝贝,...帮你洗澡呢。” 黎昼:“。” 不是哥我还哪用你帮啊你要是不进来帮我我可能都快洗完了。 她将心底的无语转化成动作,于是就毫不犹豫地抚上了裴聿珩的胸肌,先是用指尖沾着泡沫在他中间的位置慢慢划着圈,随后又轻轻揉捏着男人的乳尖。 不发力的时候,裴聿珩饱满的胸肌手感极佳,但下面硬挺的腹肌又展现着非凡的荷尔蒙,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触摸。 这么想着,黎昼也就将脑中想法付诸行动,右手仍然停留在上方,左手却已偷偷下滑。 “这么喜欢?” 裴聿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喘息,低声问黎昼。 “嗯呢。不过我可不是对每个人的肌肉都这么喜欢哦......裴老师,我只喜欢您的呢......” 黎昼按住男人的肩膀,费力地踮起脚尖轻声在他耳边用气声说着。她第一次觉得20厘米的身高差也不是什么特别完美的事。 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下一秒,黎昼就为自己肆无忌惮的发言付出了代价。嘴唇被裴聿珩粗暴的咬住,他强势地控住她的脖颈,迫使黎昼放松着供他随意索取。 尽管处于绝对的力量压制下,黎昼也不甘自己处于弱势,她抢先一步用柔软的小舌闯入裴聿珩的领地,有恃无恐的挑逗着他。 但她随即便被他的齿关轻轻咬住,再次失去了主动权:这次轮到他来扮演侵略者的角色。像是沙漠中饥渴已久的旅人,裴聿珩尽情地在唇舌交缠间舔吻吮吸,不分彼此。 黎昼在这水汽蒸腾中眼神失焦,逐渐变得迷离。她努力尝试看清面前的男人,发现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欲望,仿佛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只等一个契机,这爱欲之火焰就会一路蔓延至她身上,将二人都卷入其中。 注意到这一点,趁着他们分开的间隙,黎昼一双眼水光潋滟地望向他,几乎动情得漾出波纹。她再次开口撩拨,这次话语变得更为露骨: “裴聿珩......怎么办啊,下面都被你亲湿了呢......不要只顾着吻我呀,下面的小嘴......也很渴望您呢。” “求您...裴老师...照顾一下她吧......” 裴聿珩动作一滞,随即勾起唇角在她耳边呢喃:“真是老师的小骚货啊,洗个澡......都能发情。” “那么,如你所愿。” 说罢,裴聿珩的手指就已经来到了她的穴口,在周围一圈摸索着,却迟迟不进入。黎昼本来就湿润的小穴因为裴聿珩带有羞辱性的言语更加兴奋,他徘徊在一旁的手指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温热液体的涌出。 借着这液体的润滑,男人顺利的捅入了第一根手指。几乎是同时,黎昼腿一软,整个人完全依附到了他的怀中,他的性器也随之戳到了她的小腹上。 裴聿珩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带有安抚意味地来回摩挲了几下,却不曾想小穴因为这刺激猛地收紧,穴肉紧紧地包裹住他修长的手指。 他不禁想象如果是自己的阴茎在里面被这样突然一吸,该是怎样的感受。后腰一麻,裴聿珩的手指在温热的肉壁上使劲抠挖了下,惹来黎昼的一声娇呼。 “哈啊!......裴老师...您轻点嘛...唔......温,温柔一些...我愿意......嗯啊...随时接受您的全部......” 即使是此时,黎昼仍然在坚持用言语撩拨他,手上还不忘用力在他锁骨和胸口掐出点点红痕,试图用微弱的痛感为他已经烧起的欲望添一把柴。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裴聿珩的第二根手指也随之插入。在站立状态下,甬道内被异物填入的感觉本应是不适的,但黎昼意识到那是她恋人的手指,于是那不适感直接被这微妙的心理所消除,她甚至开始有意迎合。 再加上那手指早已对黎昼的身体十分了解,几乎是在探入的瞬间就精准地触到了她的敏感点,喘息声就控制不住的从她口中发出: “嗯啊......裴老师...那里......那里好舒服...唔......好喜欢您......您只用手指...就可以,...嗯......把小骚货干到高潮呢......” 淫言秽语断断续续地被黎昼说出,平日里带有极强距离感的人,此刻正满面春色地倚在他身上浪叫。 裴聿珩失控了。 ———————— 嘿嘿浴室play 嘉柏丽尔真的很适合做爱 小黎很会dirty talk 裴老师:你从哪里学的!! Pandemonium(3):咎由自取(纯H) xiuxiuqian 他双指顶着她最脆弱的那点反复磋磨刺激,仅仅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黎昼便被强行带上了高潮。 过分的爽意冲昏了她的头脑,以至于她几乎要滑落到浴室地面上。裴聿珩眼疾手快地锢住她的腰,用力地揉捏凌虐着她的臀肉,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色指痕。 “黎昼” 他贴着黎昼的耳朵,哑着嗓子唤她的名字。灼热的呼吸擦过耳边,染满了情欲的气息。 她被刺激得发出一声呻吟,权当是在回应他。 裴聿珩顺势含住她的耳垂反复舔舐,将黎昼扶起,让她靠在浴室的大理石墙壁上。他一只手攀上她的乳房,捏着已经挺立的乳尖不断拨弄挑逗,而另一只手沿着黎昼光洁的后背下滑,指尖轻轻擦过脊背,引得她身体一阵酥麻。 他的手再次覆上穴口,不过这次是摸着阴蒂的揉弄。黎昼本就被墙面的冰凉触感刺激,娇嫩处又突然受到刺激,她不由轻哼出声。 ‘轻拢慢捻抹复挑’,黎昼从小就在家里人的要求下熟读诗词,此刻承受着裴聿珩手指的肆意逗弄,脑中不由浮现出这经典名句,脸上泛起一阵热意。 裴聿珩动了动身体,刚才一直被黎昼暂时忘却的阳具突然再次有了存在感。他粗长的肉棒在她花穴上方左右移动着,坚硬而滚烫。出于本能,黎昼伸手抚过柱身,几乎是在她手指碰触到的瞬间,她便感到手下覆着的东西又胀大了一圈。 察觉到她穴口的湿润度已经足够,裴聿珩手上揉弄她阴蒂的动作暂时停下,这便给了黎昼片刻喘息的时间。 “裴老师,”她抬眼去看他,笑得揶揄,“挺着急啊,看你硬的哈啊!” 挑衅的话语还未说完,裴聿珩便忍无可忍地将她臀部托起,性器前段对准穴口,挺身捅了进去,打断了她放肆的发言。 额角沁出细密汗珠,他的性器被紧窄的甬道夹得几乎有些发痛。大力在她臀肉上扇了几下,白皙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一片红晕。 “宝贝,放松点把我夹断了以后谁操你?” 黎昼一边顺从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小穴相对放松一些,同时见裴聿珩还没开始动作,于是又开始嘴硬。 “那能操我的人可多了去了,夜店酒吧随便捞一个嗯啊!裴裴聿珩!你轻点唔嗯” “刚刚说什么,嗯?” 裴聿珩右手抓着她一条腿抬起,左手就掐住了她的脖颈。黎昼本来眼神躲闪,完全不敢正面对上男人的目光,现在却被迫直视着他。 看着男人眼中危险的光,黎昼后悔了。 “没没说什么啊呜!” 她话还没说完,裴聿珩的手掌又不轻不重地在她脸上扇了两下,带有极强的惩戒意味。随后,正是敏感的小穴便承受了裴聿珩突如其来的一记狠顶,难忍地呜咽出声。 “还想让谁操你?”想看更多好书就到:d eyim en.c om 裴聿珩只觉得自己早晚被她气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黎昼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绪。这么想着,他身下的动作幅度愈发增大,丝毫不给她留一分情面。 “嗯啊没有只想啊您、您慢点嘛只想让您操我呜我错了” 此刻,裴聿珩的每一次挺弄都进入到她极深的地方,然而抽出时又果断非常。黎昼本想尽力挽留,却又被他再一次狠厉的进入撞碎了呻吟。 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口头上的求饶,一层原因是她故意惹他生气在先,自知理亏;另一层原因就是黎昼现在完全无法连续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在裴聿珩顶撞的节奏下发浪地大声呻吟,唇齿之间偶尔溢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整个浴室里回荡着黎昼情动之时不加收敛的吟叫和肉体之间相互碰撞的“啪啪”声。她感受到臀肉微微发烫,不用低头去看,黎昼都能猜到自己那里的皮肤一定因为裴聿珩的激烈动作和他不时抽打在屁股上的,毫不留情的巴掌而泛起薄粉。 “唔主人,求您真的、我真的知道知道错了哈啊” 她只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浸染在情欲之中,似乎差一线就要达到极致的高潮。黎昼又有些站不住了,她双手颤抖着抓在裴聿珩的手臂肌肉上,留下几道明显的抓痕。 但她忘了,隐约的疼痛只会让男人的动作更加疯狂。黎昼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在裴聿珩精准大力的顶弄下完全破碎。穴道因为高潮而频率极快地收缩,快感从下腹缠身,随后过电一般在身体四处蔓延。 黎昼大脑一片空白,喉咙发紧,连呻吟都发不出。之前和裴聿珩的几次性事中,男人都是极好的把控着节奏,可刚刚却仿佛失了理智一般 是她咎由自取了,黎昼想。 本来以为这种程度不重的,故意惹怒他的言语可以起到增加两人之间张力和羞耻感的作用,或者她可以在哄他时故意说一些淫荡的话去撩拨,却没想到裴聿珩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她便只能绷着自己的身体被迫承受。 “以前不往死里操你是疼你爱你,宝贝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这话我只说一次。” 裴聿珩低头,在她锁骨处留下一圈齿痕。 黎昼神思恍惚,对他含着强烈情感色彩的表白话语没听进去多少,心中不合时宜地想着:裴聿珩这个身高还要咬在她锁骨,真是难为他了。 她刚想松一口气,身前的男人就又开始了缓慢的抽插。这时黎昼才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她爽是爽了,裴聿珩可还没射呢。 黎昼要碎了。 她真的已经快站不住了,腰酸得像要断开。虽然裴聿珩动作比刚才缓了不知道多少,但对于黎昼刚高潮过后的身体敏感度来说,发生在穴内的任何动作都是难以忍受的刺激。 想着裴聿珩现在可能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她当即软着嗓子求饶: “嗯裴老师你等等再动哈啊让我缓缓一下求你唔” 裴聿珩没说话,而是以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深吻作为回答。唇舌纠缠,黎昼口齿之间充斥着他的味道,而他带着情欲的低声喘息尽数融化在了她嘴里。 但他下半身却仍然没有停止动作。裴聿珩的一次次顶撞漫长但精准,总是准确的压在她的敏感点上。黎昼的呻吟被他的吻堵着,轻颤着,快要软下去的身体被他不留余地的压制着,于是只能紧紧搂着裴聿珩的脖子,指甲在他的后背胡乱地抓挠,企图消解自己下腹处的酥麻感。 这是她缓解身体重新燃起,并且愈演愈烈的性欲的唯一方式。 “裴聿珩裴老师您好厉害” 在换气间,她不甚走心地讨好着他,试图换来片刻的喘息,得到的却只是男人格外重的一记顶撞。 “那这样呢?这样,黎同学会不会更喜欢呢?” 黎昼心说去你的吧,哥们都快累死了,还问喜不喜欢呢。努力按捺住想对他阴阳怪气地翻个白眼的冲动,她决定打不过就加入——反正做爱这事,还是双方同时得到快感的。 她完全放弃了抵抗,整个身体像一滩春水般地融化在裴聿珩身上,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肌。还好,他顾及着她的身体,抽插的速度与幅度都相对温和了些许。 一旦身体不需要由黎昼自己来支撑,她便因可以全身心地享受穴内的欢愉而舒服到眯着眼睛。被裴聿珩架着的那条腿难耐地磨蹭着他的腰身,黎昼双眼失焦,完全沉浸在这场漫长的性爱中。 黑色与浅栗色交错的湿发覆在男人坚实的胸膛,因为裴聿珩的不断顶弄而铺散开来。 但这样温柔的性事反倒让黎昼更加难耐,长此以往累加的快感始终达不到顶峰。最后的高潮将至未至,她像是被高悬在半空,却又落不了地。 黎昼实在是懒得开口,于是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直到裴聿珩又不紧不慢地以这样的节奏动作了几十下之后,她终于向欲望低了头,摩挲着他的脖子,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踮起脚,在他侧颊落下几个亲吻。 “裴聿珩,再快点嗯求你给我想要高潮我真的好难受呜” 裴聿珩并未立刻答应她,而是视线向下,欣赏着黎昼因为沉沦在欲海中而满面春意的模样,随即接着下移,看向两人肉体的交合处。 自己的性器在她被操到艳红色的花穴中不断抽插,晶莹的爱液遍布四周,在光线下闪闪发亮。 “给你?你是谁,嗯?” 黎昼听到他这句话松了口气,至少裴聿珩现下应当是不生气了,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开口,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快地作出回答,可话语间却带着难抑的娇喘: “哈啊我是您的嗯独属于裴聿珩的小、小骚货” “我永远属于您唔” ———————— 裴老师是很容易吃醋的一个人啦 小黎判断失误玩脱了 Pandemonium(4):小黎剖白(部分H必看) 裴聿珩目的达成,腰腹的动作也瞬间升级成疾风骤雨一般的力度。黎昼被这大力顶撞折磨得几乎说不出来话,只能发出模糊的几个音节。 “啊!唔......” 当她的要求被实现的时候,黎昼自己反而承受不了了。不断颤抖的身体完全无法在短时间之内舒缓这在全身上下四处乱窜的快感,她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流过脸颊,最终划过裴聿珩的胸膛。 混沌的大脑,模糊的视线,黎昼隐约看到男人大力掰开她双腿冲刺,最后一下顶到了花心处,温热的浓稠液体随即在她体内被释放。 同一时刻,黎昼喉间也挤出一声甜腻的浪叫,一股淫水浇在裴聿珩还未抽出的性器顶端。 他们仍保持着肉体紧密相连的状态,黎昼被他紧紧拥抱在怀中,感受着裴聿珩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后背,随即又轻柔地拭去了她眼角处的泪水。 “裴聿珩。”黎昼的嗓音在此时有些沙哑,“现在......还真得你帮我洗了。” - 从浴室出来,黎昼已经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靠在床头让裴聿珩给她擦头发。 “我下周就去把头发染回来。”她小声说,“我想染个纯银色,他们都说我浅发色好看。” “你什么发色都好看。” 裴聿珩细致地用毛巾吸着她发尾处的水。这还真不是敷衍,黎昼银色挑染时,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张扬劲儿;现下的黑棕二色则更偏向于柔美。 黎昼轻哼一声,接着道:“不是,你说我当时规划装修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装个浴缸呢?...简直浪费了这么大的空间。” “我刚刚真感觉腰快断了,恨不得直接躺地上......有个浴缸多好,能做能躺还能玩个浴缸play。” 裴聿珩:“。” 她人已经这么虚了,竟然还在可惜由于自己的决策失误而失去了体验其他play的机会。 他轻声安慰道:“没事宝贝,我们还有很多种类可以体验,不差这一种。” 黎昼没理他,自顾自地往下说:“......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柳女士是想让我去附中的初中部念书,才带我来的X市......我想着,反正是因为学习才买的这套房子,浴缸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就没必要了。” 她冷笑一声,“真他妈有意思,还专门托人找关系把我送进初中部......简直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群傻逼,全员恶人——又蠢又坏的那种。” “就那些玩意,触景生情是只占了两个字啊。” 裴聿珩不知道她这是经历了什么,但只见她睫毛似乎被若有似无的泪水沾湿,心脏又有些隐隐作痛:“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一下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我其实很想进一步了解你。” 很想知道你之前都经历过什么,然后尽我所能去爱你,裴聿珩心道。 黎昼没说话,静静地让他把自己的头发吹到干燥。就在裴聿珩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开了口: “行,以后再说吧,我现在累得快死了。”黎昼轻轻伸手在他胸肌上掐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残忍啊,连着两天,还让我站着来。” “嗯,我错了宝贝。” 这道歉可谓是非常没有诚意。 黎昼懒得理他,只道:“我明天,...今天下午有固定的心理咨询,上周就推了,这周必须得去了......” “我送你去。”裴聿珩立即应下。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黎昼是肯定不会向他提出要求的。 “行。” 她捏了捏身后男人玩弄她发丝的手,“宝贝儿,快睡觉吧,我真困得要死了,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的死活啊。” 裴聿珩唇角微扬,起身上床,随即反握住黎昼的手,将其带到唇边轻吻。 他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中。 性爱过后的身体满足也倦怠,黎昼实在是累极了,将自己紧紧地贴在在裴聿珩身上。 空气中萦绕着檀香木与麝香的气味。 - 坐在15楼的心理咨询室中,黎昼和咨询师坐在了处于圆桌对角的位置。 她怀中抱着一个靠枕,抽了口电子烟,偏过头将芭乐味的烟雾缓缓吐出。谢钦望着她的侧颜,笑道:“哎,你这样真挺帅的。” 黎昼嘴角挽起一个清浅笑容:“真的吗?......那我还真是挺开心的,谢谢你啦。” 谢钦注视着她:“谈恋爱了?” 黎昼一愣,以为他是看见自己颈上的吻痕才这么说,于是反问:“您怎么知道不是炮友呢?毕竟我之前也不是没有在酒吧一夜情的经历啊。” “不是看你脖子知道的,”谢钦正色道,“你看上去开心了一些,你没有发现吗?之前你来的时候,脸上只有极强的距离感,好像你永远是强大而完美......相对完美的,就连我们在讨论过程中,你所作出的每个表情似乎都是经过片刻思考后才让它出现在你脸上的。” “然而现在,尽管你还是这样,但你身上那种......死寂消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愉悦而放松的感觉。而这代表你获取到了爱意。已知你和你妈妈的关系短时间内没太有可能得到进一步缓和,对你父亲更是抵触,所以我猜测你是有了交往对象。” 黎昼没再和他抬杠,欣然承认:“您的洞察力很让我佩服。确实,我谈恋爱了,但......这是处于我计划之外的事,我不确定它的发生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这段关系会给我的精神状态带来怎样的变化。” 谢钦听见她这番言语,不由感叹:这女孩实在是太过于早的成熟了,冷静自持得让人心疼。 “愿意和我讨论一下吗?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黎昼思考了一下,决定如实告知:“第一次见他......是个意外,在酒吧,我们有过短暂的对视。后来我回校的时候发现他是我的临时班主任,我认出了他,于是更喜欢了。...您知道我xp的吧?” 她之前偶然和谢钦提起过,无论是炮友还是恋人,她喜欢的类型都是一致的。身高和脸自不必说,最重要的是年龄差与人前人后的反差...... “——如果能是老师就更好了,但很显然,我身边的老师要么年逾四十,要么就已经和我建立了纯洁无瑕的友情。”黎昼当时很诚实地说。 “......然后,这人显然全中,我就分别设了很多个小局和一个整体的局勾引他,结果成功了——我把人家带回家做爱了。后来我认为就我这个精神状态,不能拖累他,就主动告知了我身上的所有问题,结果不仅没劝退,他还说要和我谈恋爱。” “我想,我何德何能拒绝人家啊,就先谈着了。他真的很好,有说过我在他面前不需要去装,也想要了解我。但事到如今,我仍然觉得我这样做很对不起他。...之前和您提过,我的观念是,有精神类疾病的人就不配谈恋爱,内耗自己,拖累他人。” 听完她这番话后,谢钦点头,思考片刻后说:“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和你提起过的那个论点:你很需要一个你喜欢的,相对年长的人去接纳你,引导你,但这个人本身必须足够强大。” 黎昼笑:“是的,然而我现在仍然保持和当时同样的态度——‘人家凭什么这么做?放着正常人不去接触,非要来费心费力的找我?’...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感情是件很神奇的事。” “是呀,所以它也是最不稳定的事。”她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注视着谢钦,“没人能受得了我。您之前的描述是很恰当的,为了避免被发现全部的,真实的我,我是会努力把所有这么尝试的人推开的,哪怕我对他有再深的感情。” “在这一次次的碰壁,被推开的过程中,对方的爱也会逐渐地被消磨。如果我对这个人没有感情还好,但万一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对他产生了感情,那么,他离开我的那天将会变成我的审判日。” “我将会因为单方面,无法得到回应的畸形感情,而被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被折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这次,谢钦沉默许久。他能够理解黎昼的看法,她心底的担忧与恐惧。 “那么,你现在喜欢他吗?” 黎昼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很不想承认,但或许是喜欢的。...我很害怕,这种情感会成为我的弱点,我并不想被除我之外的人牵动情绪。” 谢钦接着问下去:“在你看来,他对你的情感又是怎样的呢?” “您知道的,我很喜欢通过观察别人的神态表情,分析他们话语中隐藏的含义来尝试了解人心。”黎昼思忖片刻,给出了她的答案,“但其实,我从不认为自己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那过于自信了。” “他曾和我说过,我在他眼中是一个很有趣,很好的小女孩。并且也曾和我明确表达过:他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动心的人,起码在短期之内不会离开我。虽然我并不认为他在说谎,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改变。” “人类是最不‘稳定’的,不是吗?” ———————— 标了必看,是因为后半段基本就是小黎之前一些心理和她行为举止的对应解释,为了更好的阅读体验还是挺重要的。 这应该是个中长篇,小黎的病最后不会完全痊愈,只会相对稳定,双相没有那么好康复的。 叁千多字没写完,下章继续。 Pandemonium(5):永远爱我(必看) 谢钦在心中苦笑。 黎昼是他所有病人中,表面看上去最正常的一个:为了在所有人面前保持良好的状态,她会穿着精心搭配好的一套衣服,做好发型,化着精致的妆来见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还是她的心理咨询师。 然而,只需要在黎昼配合的状态下深入聊上一两个小时,就会发现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一套她独有的扭曲逻辑。而这套观念,正是由她的原生家庭和过早经历的一些事情带来的影响共同构成。 这也延伸出其他的问题。例如,她始终处于一种‘高度自恋’的状态中:她知道自己会在某些方面存在‘弱小’,但她却不能够接受,无法与自己和解——她厌恶那部分的自己,痛恨自己的缺陷。 黎昼时刻要求自己,对外展示的‘黎昼’必须是处于‘强大’状态的。 再比如,她实在是过度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谢钦一开始以为她穿着打扮如此正式地来进行咨询,是因为她和自己还不熟,想建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但经历过十几次咨询后,他见她还是雷打不动地每次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忍不住向她询问原因,而他至今仍对黎昼的回答记忆犹新: “其实如果只是来见您,如您所说,我已经不是很在意形象了。”她顿了顿,“可问题在于,我在来的路上会见到很多人:路边等车时经过我的路人,专车司机,以及我在楼下抽烟时过往的人。我当天的样貌可不止有您能看到,所有这些我提到过的人——他们也会不可避免地看到。” 思绪回笼,谢钦看着眼前的女孩。 黎昼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静静等待着他作出回答。她镇定得不像一个刚过完16岁生日没几个月的少女,反倒像一个已经步入社会,经历过人情冷暖的成年女性——如果忽略她病态心理的话。 反复斟酌后,谢钦给出了回应:“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现今不愿再去尝试的原因。但我还是想说......这是我的个人建议:你可以再试一次。从你给我的转述中,听起来你现在正交往着的这位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黎昼不是很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口无遮拦地随便接了句:“是啊,器大活好时间长,确实不一样。” 谢钦:“......” 好的,知道你不想说下去了。 -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黎昼有些格外的焦躁,一上车就将窗户打开 ,手中的电子烟就没放下过。 裴聿珩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是去做了心理咨询,怎么出来之后反倒更加焦虑了。他刚开始这么思考着,就听黎昼趁着吞吐烟雾的间隙轻声道: “...25号了。” 他心下了然。 裴聿珩看过她的考试时间表,除去10月6日那场无关紧要的竞赛之外,10月10日是她第一场化学考试。尽管黎昼已经做了很多笔记,也刷了很多题,心底还是会有些焦虑。 他刚想出言安慰,黎昼便再次开了口:“裴老师,你还有棕色卡比龙吗,...我馋了。” 裴聿珩:“。” 你话题跨度还挺大的。 男人失笑,指指她腿前的扶手箱。黎昼打开,里面整齐地放着叁条烟:她心心念念的Cigaronne,黄鹤楼1916,以及......富春山居。 “你知道吗,我现在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黎昼真的忍不住了,“...你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裴聿珩轻笑,转头看她一眼:“宝贝,我建议你说这话的时候先把你手上的Lindy放下。” 黎昼不以为然:“我背Lindy怎么了,不还是抽不起富春山居。话说你怎么这么了解奢侈品?前女友真是把你调教得不错呢。” “哪来的前女友。”裴聿珩语气中带了分无奈,“我妈喜欢这些,我上大学之前,她经常让我去店里帮她配货刷存在感。...不过你问这个什么意思,吃醋了?” 黎昼心里一惊。 在她的观念里,所谓的‘吃醋’是最幼稚且没有必要的事。在遇到裴聿珩之前,黎昼甚至是赞同开放式关系的——如果正处于一段恋爱中,她接受对方和其他人暧昧不清,只要不进行滥交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黎昼认为这就是人性中的缺陷,拥有了某件东西后就会逐渐开始不珍惜,甚至对其感到厌烦,从而去追逐新鲜事物。人也同样。 对于这点,她或许可以约束自己,却无法强求别人也像她一般,索性就不在意了。现如今,黎昼自己也摸不清刚刚那句话到底是无意说出,还是心底真的在意这一点。 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理清自己的思绪,黎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轻声道:“没。...阿姨要你帮忙配货的肯定都是birkin或者鳄鱼皮kelly一类......” 裴聿珩直觉她此刻心情有些低落,奈何自己在开车,也无法及时安抚她,思忖片刻,他开口:“那叁条烟等会拿上楼吧,都是朋友送的,你想抽就抽。” 黎昼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提高了些许,她便趁着得到大量烟草的愉悦感问出了那个她好奇许久,却又担心不甚得体且毁她人设的问题:“那我看你也不像处男啊,在床上...那么会。何况都27了,这个年纪还是第一次,不是性冷淡就是不行。” 她这句话的尾音打着转,带了些调戏的意味,完美的掩盖了话里藏着的试探感。 “哦?那你看我是性冷淡还是不行?” 裴聿珩余光瞥了她一眼。 “......我说看你不像处,毕竟脸摆这儿呢,长这么好看还愁没人睡?” 黎昼言语间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她知道裴老师明早第二节在竞赛班有课,今晚肯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裴聿珩顿了下,“确实不是,不过是因为一个意外......一点都不美好的那种。” “被人下药了?” 黎昼随口猜测,却得到了男人肯定的回复,一边感叹这老狐狸精居然也有青涩懵懂的时候,一边不由低声骂了句操。 他听见了这一声,在等红灯的间隙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察觉到裴聿珩的注视,黎昼叹了口气:“七月份那会,我有个晚上从集训的地方偷偷出来喝酒去了。当时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不能喝太多,就没开酒,要了两打麦卡伦25年。” 裴聿珩心想,两打威士忌还不算多吗。 “......当时就我和两个朋友,有一桌男的邀请我们过去拼桌。一看长得都还行,我们就过去了。...后来也不知道哪个找死的往我子弹杯里加了点料,总之我第一打刚喝完就感觉不对劲,借着去洗手间的名义给她俩发信息,让她们帮我拿着包赶快想办法脱身。” “等她们出来的时候我都快不行了。还是原晚柠——就上次和蒋易凛抱着亲的那个——她帮我就近开了间房,然后我就在那里撑到药效过去。简直太他妈难受了......后来我每次去就开瓶新的,也不常用子弹杯,反正喝不完就扔。” 黎昼有时候觉得自己的人生经历真有点过分丰富了,该有的不该有的体验,她一点都没少。 裴聿珩感觉自己或许知晓了黎昼如今这种性格的部分成因——她见证过太多人性中的恶。仅仅是这一件事,恐怕就足以成为很多人一辈子的阴影,但在她这里却只是作为平日闲聊中,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事情。 他不敢想象,除此之外,她还经历过什么,接触过什么样子的人和事。 根据对黎昼的了解,裴聿珩知道她应该不希望自己再去做多余且无用的安慰。于是他沉默片刻:“我说呢,两次看你都直接抱着瓶喝,把人头马喝出了迷失子弹的气势。” 黎昼自嘲地冷笑一声,将口中烟雾吐到窗外。 这种行为虽然没素质,却是实打实的爽。 她感到有些疲乏,于是将车窗升起,头靠在了座椅靠背的边缘处,轻轻闭上双眼。 - 回到云璟华庭,黎昼也没和他再客气,直接躺在落地窗旁的摇椅上——dior的,柳女士刷VIP的产物,资本主义的象征——抽了半包富春山居。 裴聿珩在旁边沙发上看着,发现即使是富春山居也逃不过被她抽一根出来作为许愿烟的仪式感。 “这次许的愿是什么,能说吗?” 黎昼吸了一口,感受着细腻的烟质和那令她魂牵梦萦的柔和口感,慢慢吐出一片烟雾: “......太舒服了。我平时都不太抽国产烟,但是这个烟丝是真好啊。比我专门买的德税手烧口感还好,烧起来完全不呛,还有淡淡枣泥味。” 裴聿珩见过她书房里的烟柜,从百乐爱喜这种受众群体偏向女性的外烟到万宝路,再到日本寿百年七星,应有尽有。甚至旁边还有十几包来自不同国家的手卷烟丝,足见她烟瘾有多大。 感叹过后,她想起裴聿珩的问题,回答道:“理论上不太能说,但是你问我的话我肯定会说。” “我许愿,裴聿珩永远爱我。” ———————— 裴老师:! 其实小黎...她就是想要操控她周围的一切事物,但是无法操控另一个人的感情会让她感到非常无助,所以会内耗。她也有这个自知之明,不想让自己的控制欲伤害到别人。 下章化学含量极高啊啊 Pandemonium(6):再亲一会 黎昼当然不是这么许的愿。 因为这个愿望在她看来是不可能被实现的,甚至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那她为什么要用这个来浪费她的愿望份额? 何况她刚和谢钦说过这么多,也有些累了,所以其实将那支烟抽出来的时候只是下意识地完成了这个动作,脑内仍然处在混沌的状态,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确切的在想什么——八成是在想10月大考。 柳女士说她10月不来X市了,也就是说裴聿珩可以一直陪着她度过这整个考试季,直到11月初柳女士过来。于是......她在刷题的时候随时遇到问题都可以直接问裴聿珩。 由于他大学通过竞赛保送的也是化学系,所以国内高中课本一些模棱两可的错误概念也可以避开,从而给她起到答疑梳理的作用。 从这种角度来讲,她脑中所想确实与裴聿珩有关。且她这么说,肯定能给裴聿珩提供一定的情绪价值,甚至可能会给他一种她开始积极接受亲密关系的错觉。 果不其然,裴聿珩在片刻沉默后开口: “我无法保证实现你的愿望......但这也是我的愿望。” 黎昼想,甜言蜜语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听惯了,也说惯了。 - 「裴老师 esters到底可不可以溶于水啊」 「它不是不能form hygrogen bond吗」 随着考试季的逐渐到来,黎昼询问裴聿珩一些细枝末节问题的频率也逐渐升高。原本还能积攒到他下班回家再问,现在直接开始算着课间时间给他发信息了。 「它内部不可以,但可以与水分子形成氢键。」 「ester不是氢键中氢的给体,但是因为氧有lone pair,所以ester可以是氧的受体。」 为了顺应黎昼的考试语言,他也开始将一些名词用英文去表述。 「类似的知识点应该在解释aldehyde, ketone, acid的boiling point那里也会涉及到,你可以多看看。」 想到她在书桌旁认真思考做题的样子,裴聿珩就感觉心里软了一片,嘴角也不自知地微微上扬。 “裴神!——我求你了!帮我看一下这题A-M的立体结构式要怎么画啊,我刚刚去问冯建宏结果被骂了呜呜呜呜......” 手机闪了一下,裴聿珩随手划过熄屏,走向了趴在桌上半死不活的方瀚。 “这题最关键的一步其实是第一步的Iodolactonization......也就是碘内酯化反应,即生成内酯A。你把A的结构写出来,这题就对了一大半。” “你看题目给你的这个反应,条件很温和,产物的C-I键容易继续修饰,也有较好立体选择性。如果用Br2代替I2,许多时候反应效果就不太好,会有二溴代的非关环副产物。 “从A到B的箭头代表着酸催化的内酯的醇解。我在看的时候也犹豫过Boc[1]会不会在此强酸条件下脱保护了,但你看后半部分的信息,至少直到G,Boc仍在N上,所以确定不用考虑脱保护。 “接着往后看,B到C是弱碱催化的醇与酸酐的酯化反应,而C到D是elimination......消除反应,所以需要仔细考虑。I- 与AcO- [2]是好的离去基团,在DBU[3]进攻的H需与离去基团反式共平面的条件下,C中仍有两个H满足要求。 “Boc是大位阻基团,从动力学上进攻Ha是不利的,但新生成的双键与N共轭,所以相比于进攻Hb离去AcO- 的产物X,它在热力学上是有利的。因此,在85°C的条件下,应该生成热力学控制产物D。 “最后一步,Grignard试剂亲核进攻极性双键,低温提高了chemoselectivity......化学选择性,避免了酯羰基参与反应。而stereoselectivity,咳,立体选择性,是由位阻效应提供的。 “这步反应的主要产物是从六元环上方进攻亲电的碳,得到产物E,副产物是Grignard试剂从环平面下方亲核进攻,从而得到产物F。” 裴聿珩在方瀚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慢慢带着他理清了整道大题的思路。方瀚当场就想给他跪下了:“裴哥,...不对,裴神......您是我永远的港湾,永恒的......嗯?哥你谈恋爱了?” 他双眼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裴聿珩颈上的吻痕,一脸好奇地问道:“真陷入爱河了啊裴哥?” “嗯。” 方瀚来了精神:“我靠,咱附中竞赛教练是彻底没一个单身的了。结婚的结婚恋爱的恋爱,据生物和数学那边说,他们教练天天在朋友圈发合照......之前还听黎昼说见过楚沉信脖子上有草莓,没想到你现在也......啧。” “...不过黎昼好久没来了。”方瀚之前就注意到数竞的唯一一个女生也消失了,“裴神你作为临时班主任知道点什么不?” 此刻,他眼中的求知欲甚至比刚刚听裴聿珩讲题时还要浓烈,闪烁着八卦的光。 “她签了长期请假条,要去准备其他的考试,所以暂时不到校了。” 根据黎昼之前的一些表现,裴聿珩推测出她可能并不想让学校里的人知道自己准备出国这一点,就也没和方瀚明说。 再次走回讲台,裴聿珩才发现问题:刚刚手机屏幕闪过的那一下是黎昼给他打了个电话,而自己又不小心接起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嘱咐六个人好好做讲义上的习题,二十分钟后统一开讲。 他刚走出九号楼,就听到黎昼带着笑的声音从手机话筒中传来:“讲的真好啊,裴老师。...虽然我除了Iodolactonization那部分和最后的格氏试剂进攻之外,一个字都没听懂。” “你已经很厉害了。”裴聿珩脸上神色温柔了些许,“我看你最近问我的都是一些细节性的问题了,有的你们试卷上甚至可能会给你附加材料,再让你去推。” “但愿......不对,你是不是在反向pua我,通过疯狂的赞美我让我下降警惕性......你好心机啊宝贝儿。” 裴聿珩失笑。她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了许多,显然是今天没少抽,他心中暗想,以后得让她相对控制一下了。 “好啦,你快回去上课吧。...毕竟是我的错——算错时间了,以为现在是课间。”黎昼接着说,“我先做数学笔试题,就不打扰你了,晚上可能还会有几道化学题要你帮我讲一下。” “好。” 裴聿珩低声应下。 即使已经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彼此间也确实是恋人关系,但每当黎昼的态度松动些许时,她就会及时将这外露的情感快速收回,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打电话是亲密的事,她说的前两句话是轻快而放松的,但到最后,却又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有情感的流露而变得客套起来:道歉,‘不打扰’...... 这些用词,听起来就像普通的同事或师生关系——甚至与他手底下那些化学竞赛的小孩对比起来,反倒是他们显得更熟络。 但裴聿珩知道,她确实喜欢他。无数次经历过高潮余韵过后,她在他耳边的轻喘可是半分做不得假的。那或许也是黎昼最贴近真实,最生动的时刻。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九号楼内。 - 傍晚,裴聿珩进门后果然看到黎昼在书房埋头刷题,旁边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了好几层,大部分都是黄色烟嘴姜味爆珠的那款,夹杂着几根七星和Cigaronne——她还是没舍得大量的抽富春山居。 裴聿珩走到她身后,摸了摸黎昼柔顺的头发,问道:“今晚想吃什么?” “我想吃arene,phenol,carboxylic acid......哦对,还有transition metal,只吃蓝色的precipitate和粉色的溶液,谢谢。” 一听就是在背过渡金属不同价态下的颜色,能看出来她真的是有认真在记了。 黎昼将头埋进手臂中,说话声音闷闷的:“你知道吗......每当这时候我就会真的很难过。说实话,不是我自我感觉太过良好,我小时候记忆力真的很好。” “前两天在浴室做的时候,我甚至满脑子都是一年级时背的‘轻拢慢捻抹复挑’,还有那什么‘银瓶乍破水浆迸’。...现在,就这么点东西,我背一个小时了。” 裴聿珩嘴角轻抬,没想到她被操的时候脑子里还能出现这些诗句,倒也是挺神奇。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躯体化积累下来的吗?以及......我吃的这些药确实会影响神经,记忆力衰退,反应速度减慢等等。那你说,我还学什么数学啊,我人都他妈快废了。” 没等裴聿珩做出反应,黎昼就抬起头,示意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讲题。裴聿珩顺着她的意思坐下,正准备将她手中的卷子拿过去看,脖颈处就被黎昼的一双手勾住。 随即,他的嘴唇处传来温软的触感:黎昼没有丝毫预兆地吻了上去,于是裴聿珩条件反射般地搂过她的腰。但黎昼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她正认真吸吮着的唇瓣是汲取灵魂生存养料的唯一途径,几乎带了一丝相濡以沫的悠长感。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裴聿珩也顺着她的意,缓缓地回应着她。热气撒在两人错开的鼻峰,黎昼睁眼,看见他们的瞳孔里倒映出彼此的面容。空气似乎在慢慢发酵,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潮湿。 这是一个几乎不带任何欲望色彩的吻,是对于心灵和躯体的双重抚慰。 “裴聿珩......” 此刻,她是真实的。 她正脆弱着。 “我好累...再和我亲一会......求你。” ———————— 化学知识有点多了哈哈哈哈 [1]:叔丁氧羰基,保护集团。 [2]:乙酰氧基。 [3]:二环脒,二氮杂双环十一碳烯。 本人be like前CChOer和CMOer,丢人了。 Warpaint(1):边喝边聊 People like to call me cynical, Pessimistic when it es to love, I'm not looking for a fucking miracle, I'm just looking for a sweeter drug. - 附中这次勉强还算做人,中秋连着国庆总共八天假期,高二年级学科老师和学生休四天,竞赛老师休七天。 裴聿珩算是比较幸运的。按理来说,他是要根据班主任的时间安排进行的,但褚连强恰好在28号,也就是放假前两天回到了附中,于是他现在身上又恢复到只有‘化学竞赛教练’这一个职位的状态了。 假期的第一天晚上,正在边背论述题边陪黎团团玩的黎昼得知这一点后,眼神诚恳地看着他:“裴老师,虽然......我当然想和你度过一个,...嗯,非常难忘的假期。但是我10月6日有一场竞赛啊,虽然不重要,我也得拿个金奖。” 裴聿珩点点头:“知道了宝贝,5号晚上的时间肯定会给你空出来。” “裴老师,你他......你真的很好,你要是能知道什么是可持续发展就好了。” 裴聿珩轻笑出声,听出她是把一句脏话生生咽了回去。他起身,轻松抱起正在黎昼脚边徘徊的黎团团,把它放进了次卧,随即关上门。 “哦?我怎么记得前两天小黎同学还说......要吃我?黎同学,说到做到啊。” 黎昼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回事。 那天她做题实在是累极了,又因为需要记忆的部分总是记不住而焦虑,就在裴聿珩刚回家的时候把人摁着亲了许久。后来他问她想吃什么,她视线一抬: “只想吃你呢,裴老师。” 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弧度。 由于第二天还要早起等种种原因,总之当时她是没吃成的,最后临睡前还偏要抓着他,在他脖子上又留下一片吻痕才满意。 此刻,看着次卧紧闭的门,黎昼知道今晚大概率是躲不过去了,就主动起身将客厅大灯关闭,只留了昏黄的落地灯。她看向裴聿珩: “在哪?...算了我就不该问,我还是想正常使用这个沙发的。你洗澡去吧,记得用爱马仕黑色那个沐浴露,那个味道可以更好地turn me on哦。” 裴聿珩:“。” 在等待的时间里,黎昼还不忘看两篇有关MAT今年出题方向的分析,于是就也没有注意到,裴聿珩出浴室后好像又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注意到男人从门口进来,黎昼才终于放下了手机向他望去——看了一万次都不会看腻的肌肉线条,薄浴巾之下隐约可见的轮廓,以及那张几近完美的脸。 明明是旖旎的画面,黎昼心下却又生出许多恐慌。裴聿珩这人太完美了:家境,学历,人脉,能力......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 反观她自己,黎昼不是一个喜欢妄自菲薄的人,她知道自己长得算不错,但也就空有一副光鲜亮丽的皮囊罢了——这皮囊不仅仅是指样貌,同样是指她选择性展现给众人的表层。 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里已经烂透了:灵魂腐烂,思想潮湿,身体失去体温。 黎昼总觉得现在和裴聿珩在一起的这份欢欣与愉悦都是她偷来的,她根本配不上这份感情,这段关系,但偏偏她又已经沉溺其中,于是只能尽力去迎合对方,借此来尽力延长这段关系的持续时间。 在她脑中胡乱闪过这些的同时,裴聿珩手中拿着两个红酒杯向她走近,黎昼闻到了他身上香橼与愈创木的气息,心绪顿时稳定了一些。 她接过其中一杯,浅浅抿了一口,又借着昏暗的灯光辨认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有些惊讶:“Baccarat的红酒杯居然还有两个没被我砸的漏网之鱼?我还以为只剩那两个可爱的威士忌杯了......以及,” 黎昼顿了顿:“一喝就知道是赤霞珠,纳帕谷波尔多混酿。啸鹰?这玩意在X市这种二线城市可不好买,蓄谋已久啊裴老师?” 裴聿珩没想到她舌尖不仅对烟草敏感,对酒类也是立刻可以分析判断出原料和酿造过程,有些惊讶,随即不甚走心地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这不是害怕,单凭我自己......无法turn you on吗。小黎同学定力可是很强的。” 黎昼笑出了声。 “行了,把醒酒瓶也拿进来吧,只是微醺的酒精摄入量可勾引不了我,宝贝儿。” - 时间还早,他们决定先边喝边聊会。 “明天晚上陪我去橘青喝两杯呀。”黎昼眯眼摇晃着杯中酒液,阴影投射在她真丝睡裙的褶皱上,“他们老板是我之前去纹身穿孔认识的,关系还不错。” “你纹身在哪里啊。”裴聿珩回忆了一下,那晚一起洗澡的时候好像并没看到到她身上有纹身。 “嗯......哪里都有。”黎昼唇角微勾,“小臂,大臂,胸口,侧腰......我是个特别容易喜新厌旧的人,又恋痛,且不是疤痕体质,所以扎的都是空针。” “以鲜血为染料。” “......别的不知道,恋痛我倒是看出来了。”裴聿珩意味不明的笑:“抽你一下,下面出一阵水。” 黎昼有点羞耻,但她是万万不可能把怯意表现出来的:“是呀,但是裴老师,...您扇的还是轻了哦。可以力度再重一些嘛......您难道不想在我的脸上,身上留下指痕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满满的戏谑,无论是言语还是神色,都是明晃晃地在裴聿珩实施勾引与挑衅。 “行,你既然提出要求......那就由我来满足。” 见黎昼又要开口,裴聿珩慢条斯理道:“宝贝,如果你还想喝完这杯酒的话,我建议你想好再开口。” 以黎昼对他的认知,这男人必定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于是乖乖地把想要接着撩拨下去的话咽下了。 “我在考试季正式开始之前真的要挑一天时间把头发染了,”她立刻换了个话题,“银色特别难漂,一坐就是一整天,考试季中我是肯定没时间了。” “需要我陪你吗?” 裴聿珩知道她就算自己坐一整天也不会无聊,更何况她可以见缝插针地背提纲做题,但他还是想问一句——看看她现在对自己的接受度有没有提高。 “您这平时做班主任,日理万机的多累啊。好不容易有了假期还不得多休息休息,陪我干嘛。”黎昼阴阳怪气地说完了前半段,但话风却又一转,“不过你要是愿意,又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啦......” 裴聿珩松下一口气。 她一开始的态度虽然还是本能地,由于怕给别人添麻烦而拒绝对方的付出。但这次,黎昼最后还是相当于接受了他的参与。 这很好,他想。 至少不是像之前那样的抵触了。 黎昼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又拿了醒酒瓶往自己酒杯中添了些,静静欣赏着酒液在昏黄灯光下的色泽。 “你之前说想了解之前我身上发生过的事。”黎昼没看他,径自喝了一口,“你指的是哪部分啊。” “所有。” 裴聿珩看着她的侧脸,黎昼刚抽了口电子烟,烟雾和暖色调让她的下颌线看起来没有以往那么锋利——这可能也是他想尽办法投喂她的结果。 “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告诉我。” 黎昼又轻轻吐出一口烟雾,脸上的笑容有些不真实:“这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可以啊。...但是最近是没太有时间了,等我考试季过去吧。” 裴聿珩点点头。 “......主要是,我感觉你应该不会是对我带有过度偏见的人。”黎昼眼神凝于虚空中一点,声音微不可查,“算了,我不是那种喜欢改变决定的人。裴老师,你如果真的在意,随时可以......” 裴聿珩知道她要说什么,便用一个吻封住了她的嘴,让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由于刚洗过澡,他头发还是半湿的,于是黎昼看到的就是额前一绺湿发垂下的男人突然向她贴近,她还未来得及闪躲,脖颈却已经被牢牢禁锢。 “......我不会主动离开你,永远。” 气息交缠间,裴聿珩在她耳畔低语。 “我知道话语是苍白而无力的,其他任何人听到都可能会感动......但你不会。” 他轻轻吻过黎昼的唇角,脸颊,眼睛。 “但是宝贝,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好吗?” “我会......很伤心。” 由于刚刚被男人的双唇细致温柔地抚弄过,黎昼的眸中几乎能漾出水。她就这么与裴聿珩一双格外郑重的眼睛对视着,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黎昼默默绷紧了脚尖。 这酒......是喝不下去了。 ———————— 小黎宝宝你也要什么有什么。 大概是两人互口然后狠狠爆炒 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涩的事情 这篇文还是挺走心的,毕竟救赎嘛。 Warpaint(2):自身利益(纯H) 黎昼率先打断了这个对视。 她下了床,勾唇看向仍坐在carre d'assise上手拿酒杯的男人,引导他坐在床侧。 黎昼毫不客气地将几万的大方凳踢到一边去,随即跪在了她床边铺着的羊毛地毯上:她这个月第二次在心中由衷感谢它的存在。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裴聿珩轻轻皱眉,伸手想要将她拉起来,却被黎昼挣脱了。 “裴老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这才算真正的吃你,不是吗?” 裴聿珩眸色一暗,“抬头。” 黎昼应声照做,于是再次获得了一个吻。裴聿珩有力的手指握着她细嫩的脖颈,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地伸进她的嘴里纠缠,由于男人握住她脖颈的角度十分巧妙,黎昼的下颌甚至无法闭合。 透明的津液从嘴角流出,裴聿珩用手指将流出的口水抹了一下,放于自己唇前轻吻,接着又擦拭到黎昼的脸颊上,在灯光照射下晶莹发亮。 裴聿珩松开她,拿起刚刚被她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酒杯。见状,黎昼身体前倾,双乳就紧贴着他的小腹处,低声呢喃,声音仿佛礁石之间的塞壬那般蛊人:“裴聿珩......我好热...倒在我身上吧......” 男人眼中染上浓烈的情欲,黎昼的脸颊随即被裴聿珩的手掌带有力度地拍打了两下,因为猝不及防,所以脸甚至被扇的歪了过去。但她却丝毫不觉疼痛,几分羞耻感让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下体的变化。 她湿了。 裴聿珩先在嘴里含了一口酒液,随后便依照黎昼说的那般,将其余的酒液尽数泼洒在她身上。紫红色的酒液淋湿了她的发丝,墨色的发丝贴在她颊侧。 再向下,黎昼今天的睡裙是酒红色的,与现在的场景莫名适配。酒液顺着脖颈流至锁骨,最终流进她双乳之间的沟壑,令人浮想联翩。 看着男人含着的那酒液,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于是主动仰起头准备接受。裴聿珩捏住她下巴,在双唇的紧密相贴中将香醇的酒液渡进了黎昼口中,并注视着她完全吞咽。 接下来,是她的主场了。 黎昼双手规规矩矩放于背后:她在这段时间之内的所有操作都将用嘴完成。贝齿咬住浴巾边缘,男人下半身尽数显露。她低头向下看去—— “?”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这男的洗完澡之后在明知道要做的情况下还穿了内裤啊以及她现在该怎么脱。 不管了。黎昼将面部直接贴上了裴聿珩的内裤,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感受到了性器的温度。已经洗过澡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味,哪怕是这样的私密部位也只有青柠与茶叶的香气,而这来自于她亲自选择的沐浴露。 黎昼轻轻用面部在一整根布料包裹着的阳具摸索了一圈,发现他的性器顶端已经有了一些溢出的前列腺液。而在这个过程中,她清晰地听见裴聿珩愈发粗重的喘息声,心情一片大好。 诸多铺垫后,黎昼终于将嘴唇贴到了他的性器上,舌尖带出一点红,隔着内裤开始舔舐。由于她之前的挑逗,裴聿珩的肉棒现在已经处于半勃起的状态。 布料混着潮润的触感磨蹭着他的下体,一阵轻微的响动钻进裴聿珩的耳朵,他反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那是从腿间的人嘴里发出的声音,而那声音濡湿、温暖,固执地扫过他的耳膜。 感受着自己的欲望被无限放大,但黎昼的动作却仍然是不紧不慢的模样,裴聿珩开了口,声音是自己都不曾想象到的沙哑:“宝贝,你我都清楚,这不会是今晚的唯一一次......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可是会影响到我的决策哦。” 话语间带了极强的威胁含义。 对此,黎昼的态度是继续这般节奏,一点点循序渐进地去撩拨她的裴老师。隔着内裤,她舌尖缓缓地沿着柱身舔过,而这动作终结于顶端——在那里,黎昼用柔软的嘴唇包裹住龟头,轻轻地吸吮着,尝到了一点咸味的液体。 终于,她用齿尖勾下了他的内裤。这并不简单,黎昼甚至在做了数次尝试后才得以成功,引来了裴聿珩的低笑。她没理他,因为她知道男人的从容只是表象。 内裤拉下去的那个瞬间,暗红色的肉棒直接弹到了黎昼脸上,蹭过她红润的嘴唇。看到这一幕,黎昼的眼睛微微弯起来,在眼尾挑起一点向上的弧度:裴聿珩已经完全勃起了,只因自己若即若离的碰触。 由于心中还是有忌惮——她明天并不想体会腰断的感觉,黎昼就开始用小小的亲吻去讨好他。在她几乎将亲吻遍布了性器的每一寸后,裴聿珩极力忍耐着想要将阴茎直接捅进她口腔最深处的冲动,沉默地凝视着黎昼第一次将自己下身的肉棒塞进口中。 黎昼此时并不舒服。她的嘴算是极小的,即使她与很多不同的人亲吻吸吮过无数次,她两片嘴唇却仍然薄到不能打唇钉。 而裴聿珩的尺寸实在是吓人。她甚至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刚刚将最前端的部分放入口中,男人的性器瞬间又胀大了一圈,将她的嘴撑得生疼。黎昼甚至感觉自己会哭出来,差一点就要直接放弃,最终却还是选择了坚持。 ......原因无他。毕竟是她主动提出的,人总是要为自己所说过的话,做出的事情负责。 裴聿珩其实也感受到了她的不适,刚想示意她不用硬撑,可以直接上来挨操,就见黎昼开始了动作。 她的嘴被撑到最大,但仍不忘用那经常挑逗勾引人却又爱说出些丝毫不带感情的话的舌头伺候着柱身。舌尖始终抵在肉棒的下方,下唇压迫出一点朱色,就在吞吐中拉出几点水光。 她口腔的深度显然不够将裴聿珩完全接纳,甚至一半的长度都不足以。于是黎昼此时就只能选择将剩下的部分用手去反复套弄。她手部动作显得格外娴熟,一只手上下撸动着肉棒本体,指甲不经意的轻轻抠挖过表面,带给他一阵阵舒爽;另一只手还不忘抚弄揉捏他暗紫色的两只囊袋。 裴聿珩看的眸色渐深。他不想往深处去思考黎昼的这些动作都是如何得知,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性器前段被带到了一处极其温热滑窄之处,发麻的快感袭来——一记熟稔的深喉。他低头,看见黎昼微微颦起来的眉头,眼睫掉下一尾红,一路斜斜晕染出去,融进昏黄的光线里。 又是连续的叁下,黎昼此时连鼻尖都是泛红的,泪水接连不断地从她眼眶内滑落。 她实在是太难受了,裴聿珩的直径和长度都让她感到格外的力不从心。每次深喉前,她甚至需要给自己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设才敢于实施,还要在退出去之后忍住并隐藏自己干呕的欲望,继续下去。 黎昼知道,自己这样于裴聿珩而言是会更加舒服的,而她真的很喜欢他——所以她要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取悦他,讨好他,迎合他。 又是一记深喉。然而这次,轻微却按捺不住的抽泣声出卖了她。裴聿珩从无比享受的快感中被唤醒,便看见自己年轻的恋人脸上带着泪痕,眼眶里还蓄满了窒息引发的泪水,眉梢眼角都是泛红的,分明是难受的样子,手上和口中却都没有停止动作。 见她这副样子,裴聿珩一遍暗骂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一边抓住黎昼的头发,逼着她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他。 他的喘息仍然是难以抑制的,但声音中却带着威压:“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任何情况下优先考虑自身情况,嗯?” 黎昼有点慌,她听出裴聿珩现在是有些生气的:“原话是......只考虑自身利益...而且这话是我对你说的......” 裴聿珩的欲望就要到达极致却没有得到纾解,此时却被她气笑了:“行,自身利益......你现在有什么利益?” “裴老师......你不舒服吗?” “你舒服,我就得到了利益。” 说罢,她不再多做解释,趁着裴聿珩松懈的瞬间再次低头将男人的性器含入口中。下体的肉棒再次被温热的口腔软肉包裹,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发出一声喟叹,但紧接着,脑内便涌上一种心疼与怒气并存的情绪。 几秒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给黎昼一个教训。 裴聿珩摸到她的头后方,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紧紧抓住那里强迫她的口部来回快速移动,同时,他自己也极为快速的挺动着腰身。感受到阴茎上的青筋跳动,黎昼知道他快要射了,于是即使有些晕眩,却还不忘努力吞咽,刺激他的性器。 十几下粗暴的抽插后,裴聿珩按住了她的后脑,大量浓稠的精液被射在了黎昼的口腔深处。他将性器抽出,本想让她吐出来,却见黎昼丝毫没有犹豫地尽数吞了下去,末了还张开嘴让他检察。 她平日里浅色的唇瓣此时被撑成了艳红的颜色,正红着眼睛,一双美目含着泪,楚楚可怜地望向他。 看到这一幕,裴聿珩心中怒火消了一大半,只余下心疼的酸楚。 诚然,黎昼本身就有信任困难,但归根到底,也是他做的还不够,不足以让她体会到自己的爱意。 怪他。 ———————— 她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 只是对裴老师!...可以理解为红与黑的玛蒂尔达。 (但小黎是真的喜欢裴老师,我至今不认为玛蒂尔达很喜欢于连,只是单纯向往那种感觉) 下章小黎表白,必看。 Warpaint(3):挺爱你的(纯H必看) 裴聿珩一把将人抱到床上,让黎昼在自己怀里躺着,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 “难受吗?” 他轻声问怀中还在隐约抽泣的人。 黎昼轻轻摇头,反问他:“你爽吗?” 裴聿珩停顿了一下,道:“从客观的生理反应来讲,是爽的,...但是我现在很难受。” “我说过......你只需要考虑你的自身利益。” “那你刚刚和我说了什么?你说只要我爽了,你就得到了你的‘自身利益’。现在我同样告诉你,看见你哭你痛苦我就是会很难受,这对于我来说相当于损失了我的‘自身利益’,明白吗?” 黎昼没说话,她想说这不一样。 但这似乎是一样的。 烦死了。 “现在,宝贝,你要为你刚才不重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一些代价。” 由于到目前为止她并没有消耗太多体力,于是,作为一个嘴上从来不肯示弱的人,黎昼冷笑: “代价?是惩罚play?我的天哪宝贝儿你可太懂我了,就喜欢这个呢......你真是...付出代价可别让我付出爽了。” 裴聿珩没理会她的挑衅,而是径自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一捆新的麻绳。上次的是鲜艳的红,而这次的颜色却更加偏暗,是红酒酒液的颜色。 有了上次的体验,她下意识就想挣脱裴聿珩:不久前的体验仍然记忆犹新,黎昼并不是很想以那样无法自控的姿势将自己的隐私处展露。 挣脱肯定是挣脱不了的,她便将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圈,软下语气在裴聿珩耳边娇声道:“裴老师......我错啦,不用绳子好不好嘛......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裴聿珩最受不了她这样,于是把绳子放在一边,改变了主意。他轻轻将人放在床上,双腿张开,掀起已经部分被红酒浸湿的柔软睡裙,随后便被眼前的春光惹得移不开眼——她穿了一条黑色的蕾丝开裆裤。 本应该护住花穴的布料被极细的粉色丝带代替,艳红色的穴肉此刻已经湿的一塌糊涂,靠近那处的一片皮肤都沾染上了淫靡的水光。裴聿珩刚刚得到纾解的欲望又在此刻抬了头,他就这么盯着她那处看,像是要用眼神将她亵渎。 黎昼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出于本能,她咽了口口水。 “裴...裴聿珩,别吧......” 见他这样,黎昼哪还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还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自然是本能地抗拒。 “只许你做,嗯?”说着,裴聿珩隔着那层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绑带在她穴口处轻吻。黎昼嘴里立刻发出一声难抑的呻吟,同时身下也再次分泌出粘腻透明的液体,男人的双唇不可避免地被她的淫液沾满。 “果然,还是下面的小嘴更诚实呢。” 他轻笑,慢条斯理地将那几乎没有多少布料的内裤褪去,于是那已经快要熟透的花穴就完整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裴聿珩单膝跪到地毯上,发出命令: “腿分开。” 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偏生黎昼就喜欢他这样,于是穴口不受控制地大幅度收缩了一下,换来的是男人修长手指的碰触。 他将外面的阴唇拨开,于是那温软湿润的穴肉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他眼前。他之间轻轻划过,随即便不带任何犹豫地掰开她双腿,把头埋在了一丝不挂的腿间。黎昼感受到那不久前才在她嘴里放肆的舌头此刻正顶着她的穴肉,舔过她的穴口和阴蒂,顿时浑身舒麻地颤栗了一下。 太爽了,黎昼想。 “啊......很...很舒服......”她呻吟出声。 “刚才不是还说不要吗?口是心非的黎同学啊......宝贝,你说该不该罚?” 黎昼懒得理他,裴聿珩倒也没和她计较,知道她现在爽的很,干脆直接全心全意地舔弄了起来。 他灵活的舌头沿着穴缝处来回扫弄,被他伺候爽的内部两片软肉也在他的不断刺激下打开,这防御的最后一道关卡也被击破,乖乖地软摊在两边。穴口于是终于完整地露了出来,任由裴聿珩去肆意玩弄攻占。 在欲望面前,所谓的底限什么都不是。此时黎昼穴中的嫩肉正自发地张合着,像是在引诱他的舌头进去操弄。但裴聿珩却不肯轻易地遂她的愿,依旧只是在花穴的外围用粗粝的舌苔来回勾勒,甚至用齿尖轻轻咬着内里娇嫩的花瓣小幅度的来回扯弄,势要把穴肉玩弄到红肿充血的样子。 “唔......裴聿珩...里面......求你...里面真的很难受......求您...用舌头操我......” 黎昼知道他是存心折磨她的,于是只能选择主动向他服软,祈求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听她这么说,裴聿珩倒也没再为难她。又在外部轻轻撩拨了几下后,终于将舌头试探着伸入了她紧窄的甬道。 刚一进入,他就感到那处正控制不住的收紧,同时不停的分泌汁液,而那爱欲的实体化便流入了他口中。明明是无味的液体,裴聿珩却仿佛品味到了一丝甜蜜,于是更加用力的吮吸汲取着。 黎昼只感到他舌尖正不断地来回舔舐戳刺,像在描摹着她穴肉的轮廓一般。她听到了他吞下汁水的声音,羞耻感瞬间占满了头脑,但在此时,这反倒是极佳的催情剂。 黎昼小腹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这是陌生又神奇的感受,人类的本能驱使着她的身体自发去追逐裴聿珩带给她的快感。于是,在裴聿珩将她双腿架起的同时,她也努力向前挺着身子去迎合。 感受到这一点,他便变本加厉地专门抓着敏感点去针对性的舔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舌尖动作的同时,他高挺的鼻梁偶尔蹭过黎昼前端早就翘起肿胀的阴蒂。相对坚硬的触感毫无先兆地落在最为敏感柔嫩的那处,双重刺激下,她几乎要爽的喘不上来气。 “裴...裴聿珩......嗯啊...你别碰那里......真的,真的受不了啊......唔...好难受......” 裴聿珩知道她此刻处于一种快要高潮的状态,于是他故意使坏:“嗯?哪里难受?” 黎昼此时整个人都因为快感而轻颤着,手指用了十成十的力紧紧抓着床单不放,几乎要用指甲将布料刺穿。她轻声开口,声音中透着旖旎: “嗯......下面的小骚穴...真的很难受......想要裴老师的舌头狠狠操进去呢......哈啊!...” 终于,裴聿珩放过了她。嘴唇用力一吸,穴道便开始疯狂收搅起来,快感沿着脊椎直达大脑。其实这就已经足够了,但他却又抽出埋在甬道内的舌尖,迅速张嘴含住了她饱满艳红的阴蒂,丝毫不留情面地舔咬吮吸。 脑内仿佛有烟花绽开,黎昼的身体软成了一江春水,失力地向后倒在床上,到达了剧烈的高潮。 裴聿珩将人揽在怀中,轻柔地吻着她因为快感而产生的泪水,调笑道:“今天怎么这么能哭?” 黎昼很无语。 但她无暇去计较这一点,因为高潮过后的下体并没有得到任何欲望的纾解,反倒更加空虚。和裴聿珩相处的这段时日,她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尺寸,只有他真正进入她的身体时,黎昼才能真正的感到一丝安定。 他就像她的药。 多可笑,她常常自诩理性自持不轻易动心,到头来竟然还是破了戒。 察觉到黎昼的走神,裴聿珩在她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深紫红色的吻痕:“在想什么?” “我在想啊,”黎昼已经完美掩藏了那一闪而过的自嘲情绪,脸上氤氲出一个玩味的笑,像是在刻意勾引。 “裴聿珩......我的裴老师,什么时候来操我呢?” 但裴聿珩没有这么好骗:“立刻......在你和我说真话之后。刚刚在想什么?...这次,你最好想好再说。” 黎昼突然就有点委屈。 这男的怎么这样啊,总不至于是她哄人水平下降了吧......这都好几年了,到今天,她基本已经可以完美的在每个场合,让每个人都相信她想让对方相信的,得到她允许对方得到的。 凭什么裴聿珩好多次都能精准的看出自己是用心作答还是假意盖过,是逢迎还是真心。 思忖片刻,她开口: “我在想,爱其实本身就是臆造,人往往是爱上了自己的幻想,然后轻而易举地沉湎其中。...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会不可控制地想要去索取,生出许多期待来。爱本就诞生于无数个自欺欺人的瞬间......信仰与梦,恋爱与死,都是上好的麻醉。” “但是,裴聿珩,我好像还挺爱你的。” 裴聿珩敏锐地察觉到,她这次说的不是喜欢。 是爱。 “J'ai ridiculement mencé à confondre deux nots:” 黎昼睁眼,潋滟的眸子直直看向他。 她知道他听得懂。 “moi et toi.” ———————— “我荒谬的开始把两个字混为一谈:我和你。” 小黎表白! 其实她根本就不觉得爱是存在的 这段我写的还挺满意的 Warpaint(4):好好挨操(纯H) 3hai tang.c o 这是裴聿珩第一次听到她说这种话。 不等他反应,黎昼就像裴聿珩早些时候对她做的那样,将醒酒瓶中剩余的红酒尽数从他锁骨处倒下。 暗红色的酒液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路蜿蜒向下,微凉的触感原本让裴聿珩微微蹙眉,却只见下一秒,黎昼就附在他身上,伸出嫩红色的小舌舔舐着他的胸膛。舌尖与乳尖相触,激起他心中许多邪恶想法。 他轻抚她的头,聊以安慰,也算是默许了她这般在自己身上放肆。 借着黎昼抬头与他接吻的间隙,裴聿珩掀起她已经被酒液,淫水与眼泪浸湿的睡裙,毫不怜惜地抓揉着她胸前双乳。 由于喝过了酒,又刚刚在羞耻感中经历了剧烈的高潮,黎昼身上热得滚烫,哪里受得住他风驰电掣般突袭的爱抚。男人修长手指间偶尔用力夹揉着乳尖带来的痛感让她更加兴奋,下体再次开始分泌出透明水液,本来为了保持平衡而推着他胸膛的手腕都软了下来。 两人唇齿相噬。 口,唇,吐息,恍若濒死之际的游鱼在摄取薄氧,坠溺于无可离脱的温暖水巢。周旋时仿佛吞下了狼毒花果实,互相引诱彼此共同陷入情感这一眼望不到底的漩涡。黎昼那错落起伏的气息像雾一般模糊不清,真假掺半的像裴聿珩示爱。 她乳尖早已在多方位的快感刺激下硬挺着,被粗暴爱抚中的痛感彻底挑起欲望,这还远远不够,她想。 小腹深处腾升起阵阵灼烧难耐的快感,身下早已粘腻一片,黎昼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在渴求着裴聿珩的进入。 于是这时,她余光向下看,刚好扫到了裴聿珩早已处于硬挺状态的下体。黎昼身体微微后移,将两人之间距离拉开,裴聿珩便借此机会彻底将黎昼这碍事的睡裙彻底脱下,露出她整片光洁的皮肤和胸前的两团软肉——他已经对她的双乳进行过十分到位的蹂躏了。 朱殷色指痕交加,乳头处已经是完全充血的绛红。然而黎昼却仍觉不够美,没有留下足够的印记,她纤细的手指拿起裴聿珩骨节分明的大手再次放置其上,口中轻声道: “裴聿珩摸摸她嘛她很喜欢你的。” 裴聿珩眸色一暗,用动作回应了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祈求。他直接用齿尖咬在她乳肉上,竟然还能隐约品到那酒中浆果与橡木的味道,于是更加肆意起来。想看更多好书就到:jusedu anzi.co m 裴聿珩的吻像刀,他双唇锐利如薄锋,在她本就被暴力对待过的的双乳上划开一道道淋漓的伤口,留下一处处荔色吻痕。 黎昼被这般细腻而又刺激的亲吻下舒服地眯起了眼,像一只餍足过后的阿瑟拉猫,懒懒的喘息享受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又只能在裴聿珩身下软成一滩水般,发出小声娇吟。 终于,他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探入了她的花穴。黎昼在他刚触碰到时身体一绷,然而又极快地放松了下来。下体欲望被暂时缓解,快感在裴聿珩手指的操弄之下如温暖潮水般倾覆而来。 “‘轻拢慢捻抹复挑’?是这样吗宝贝?” 黎昼没想到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还记得,于是贴近他耳边轻声呢喃:“是呢裴老师如果再努力练习的话,我可是会‘大珠小珠落玉盘’的。” 听她这么说,裴聿珩手上动作的幅度便愈发变大了:他指尖反复剐蹭过最敏感的阴蒂处,对于黎昼来说,每次都是一阵快感的袭来;又模仿着性器抽插的动作在穴口处进进出出,每次离开时还不忘用指甲轻轻蹭过敏感的软肉,引得她喘息声愈发变大。 两处最敏感的位置被自己的恋人同时刺激爱抚,朦胧中,黎昼似乎感觉舌尖在双乳的吮吸轻咬和手指在穴中搅来回挑逗的频率都非常统一。 “裴聿珩”她在喘息声中轻声呼喊他的名字,“我想要你我想要你进去” 裴聿珩看着她完全沉沦于欲海中的模样和那几乎已经失了焦的眸子,故意使坏: “叫我什么,嗯?让我去哪?” “啊裴老师主人,”手指与性器带来的快感压根无法相比,黎昼此刻简直像疯了一样地渴望着他。 “主人小骚穴好痒想要你” 裴聿珩却打定主意不肯放过她,将她的脸摆正,随即又是不轻不重的扇了几下,下面的手指不出意料的又感受到一股温热液体,于是他再度加重了手上在穴内搅动的力度。 “话说清楚点。” “唔嗯求主人想要主人的大肉棒插进嗯我的小骚穴里狠狠操我” 话音刚落,裴聿珩又试探了下扩张的程度,随即在乳尖最后咬了一口,便抓起了黎昼的两条小腿,迫使她将双腿张开。随即便将性器顶端在穴口处来回摩挲,引来了黎昼进一步的浪叫。 “嗯啊裴聿珩主人我的小骚穴真的很想您想让您插进来我完全属于您。” 够了。 裴聿珩想,他忍不下去了。 于是他对准那一张一合的,正渴望着他的穴口,后腰一挺,随着黎昼一声甜腻到变了调的娇呼,整根性器完全没入,直顶花心。 “操了这么多次,怎么还是这么紧啊宝贝。” 裴聿珩的性器每次进入后,她甬道中的软肉便立刻将外来的侵略物紧紧包裹,然而却并不是往外推,反倒像是不断的向内吸吮,极其主动地邀请着他再继续往下探索。 “她和我一样喜欢你呀,”黎昼的空虚终于得到缓解,心情好了不少:“都很喜欢被裴老师的大肉棒狠狠抽插,都很想被操哈啊!” 敏感点上被重重顶了一记——裴聿珩听了黎昼的话后,决定身体力行的回应她说的喜欢,于是他每一次都进到最重最深的位置,用力地扶住她大腿根,使她根本无法逃脱。 他还在生气。 而正因这大开大合的操弄,黎昼几乎刚开始就要经历一次高潮。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竟是这样的敏感,刚才险些就被裴聿珩的的手指操到高潮了,下身早已蕴含了饱满汁水。于是,虽然才刚刚进入不久,身下交合处便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粘腻水声。 在这样的刺激下,二人更加肆无忌惮地沉溺于情欲。每次抽插,裴聿珩粗长的性器都几近撤出身体,但随即又迅速顶入花穴的最深处。黎昼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样反复的强烈刺激,她还来不及消化上一波快感,下一波就蜂拥而至。 在爱与欲中,平日的羞耻感对黎昼来说只是催情剂。即使处于这种情况下,她仍不忘去撩拨裴聿珩: “唔嗯裴老师的大肉棒好厉害呢感觉要把小骚货捅穿了嗯啊” “呜我会,会主动张好腿让您操的您想怎么操操多久都可以您摸摸她嘛。” 黎昼甚至引导着裴聿珩的一只手再次抚上乳肉,同时另一边乳肉也被她自己没轻没重地爱抚起来。被她色情又诚实索取快感的模样刺激,裴聿珩直接将黎昼的一条腿抬起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托住她的腰猛地拉近,再次开始重重抽插。 黎昼也察觉到这男人绝对还在生气。现在的体位肯定是他故意的,裴聿珩大概本就知道她根本招架不住这样的姿势和角度,还故意去连续大力顶弄花穴中最敏感的一处。 但不论如何,在这样的力度与刺激下,黎昼只觉那沉寂已久的,高潮带来的快感像烟花般倏地升空绽放,瞬间舒爽到连眼泪都流出。而口中声音的控制自然也是完全放弃了,房间里回响着她难耐的高声呻吟。 黎昼在床上半躺着,颤抖着失神了很久。她只感觉整个人都软下来了,但她小穴中含着的,裴聿珩的性器却仍然是火烫挺立着。她缓缓睁眼,四目相交的瞬间,黎昼看到他眼里满是浓重的情欲——而这情欲只因她而起。 “爽了?” 裴聿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确实让我爽到了呢。”黎昼抬眸望向他,眼中波光流转:“裴老师主人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主人想让你闭嘴好好挨操。” ———————— 裴老师想让你平时没事少打嘴炮。 但是打嘴炮就是很爽 别管 Warpaint(5):用尽全力(纯H) Warpaint(5):用尽全力(纯H) 说完这句话后,裴聿珩的视线再次落到床头的那捆暗红色麻绳。黎昼知道他想做什么,于是思考了一下,借着高潮的余韵软声开口道:“裴老师......不要用绳子嘛...我自己撑着好不好......” 虽然自己撑是很羞耻,但是她真的不是很想再有一次那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体验了。这么想着,她偷偷抬眼去看裴聿珩,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她,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 他低声应道。 裴聿珩将性器抽出,暗红色的柱体上还带着水光。他坐到床边,示意黎昼履行她自己的承诺,黎昼小小瞪他一眼,却还是碍于男人的威压照做了。 她双腿间已然是湿漉漉的,狭窄幽密的甬道因为无数次的亲昵已然痉挛着,此刻本能地为面前的男人敞开。 “你在偷懒哦,宝贝。” 裴聿珩又在黎昼脸上扇了两下——履行他事前的承诺,随后轻而易举地拧着她的大腿往外分开。她一开始确实只是微微敞着,但此刻却变成了向他大幅度张开双腿,下面的花穴一览无余。 脸颊上被他施舍了两巴掌,黎昼想。 这个认知让她更兴奋了,喘息更加急促起来,穴口也颤抖着又吐出一小股淫液。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裴聿珩低低笑起来,手指模仿性交的姿态在她的花穴中动作起来。 在咕啾咕啾的淫靡水声中,黎昼有点要被他弄疯了。刚刚才经历过性器的插入,现在几根手指对于她来说,就像几根羽毛一样撩拨着她的欲望,却不能起到任何实际地缓解效果。她很想抗拒这几根手指的插入,却无法战胜自己的本能。 裴聿珩能够感受到,刚插进去,她甬道内壁已经亲昵地绞上他的手指,密密地贴合着。于是他的每一次抽插都会故意刮过最敏感的一点——他想看她因为欲望没有得到满足而崩溃的样子。 “裴聿珩......主人...求您......插进来......不,不要再这样了...嗯......真的很难受...” 裴聿珩状似了然,很听劝地将手指从穴中取出,临了还又在阴蒂处揉了一下,引起她身体的一阵颤栗。黎昼以为他终于要再次进入自己了,却不想他无言地拿起床头柜上的红酒瓶。 他观察了一下,瓶内还有约叁分之一的酒液。黎昼本以为他要和自己喝龙舌兰时一个德行,但裴聿珩却没有喝,而是向着她已经被玩弄得彻底软烂熟透的花穴放过去。 “......求您。” 这话是从黎昼口中说出的,却没有说祈求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她已经意识到裴聿珩要对她做什么了,但事实上,她也不清楚自己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客观角度上讲,她显然是抵触的。 但如果要这么对她做的人是裴聿珩,那么她想,这也没有那么不可接受。相反,她会很期待。 裴聿珩深深看她一眼,道:“自己掰开。” 已知这是命令。 而黎昼不敢反抗裴聿珩的命令。 瓶口抵住她仍然在颤抖的花穴,黎昼将心一横,布满配饰的指甲微微用力,被玩弄得发烫的花唇瞬间被撑开,于是放任光滑的玻璃细口在裴聿珩的掌控下缓慢刺入甬道。 冰冷的液体汩汩随之流入,这对于温热的花穴内壁可谓是不小的刺激。黎昼咬紧了双唇,浑身剧烈颤抖,努力压制住想要向后逃的冲动。 注意到她的反应,裴聿珩一手仍拿着酒瓶,另一只手轻轻抚摸过她的后背,安慰着她。直到她状态相对稳定,他才开始下一步动作。 裴聿珩偏过身,轻轻吻去她眼睫上的泪水,下面的手却缓慢旋转着酒瓶往更深处推,让所剩无几的液体更能滑进她的身体,同时手指又顺势按上她已经脆弱不堪的阴蒂,轻轻揉弄着。 黎昼的穴口本就有因酒瓶撑着而产生的异物感,偏偏这时裴聿珩的手指又触到阴蒂,指尖隐约刮过,随后突然转为重重揉捏。因为这强烈的刺激,她的大脑瞬间变为一片空白,眼泪像断了线似的滴落。 “乖,宝贝......忍一忍。” 黎昼在这空白的混沌中听到了裴聿珩的轻声安抚,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看到了浮木般,她将这视为救命稻草,深深烙刻进自己的灵魂。 内壁仍然紧紧吸附着酒瓶冰冷的瓶口,那无尽的痛苦中似乎突然渗出一阵甘美的快意,轻松就将黎昼的理智融化殆尽。似乎是红酒已经全部在她体内,裴聿珩开始向外面抽出酒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将她从这转瞬即逝的快意中拽出。 黎昼不受控制地用力喘息着,花穴内壁挽留般地包裹住纤细的瓶颈,竟是有些不舍这能将自己短暂填满的物品离去。 “啊......裴聿珩...你轻一点嘛......唔嗯...慢点——哈啊!......我是您的。...主人......” 在黎昼呻吟着请求饶恕时,瓶口突然在男人的操纵下重重碾过某一处。她猝然被推上高潮,脑中闪过一道白光,这强烈的刺激正毫不留情地冲刷着她的大脑,黎昼几乎是无意识的说出了话末的六字。 同时,酒瓶也彻底被拔出来,随着清脆粘腻的一声,近乎于失禁的感觉涌出她的花穴——那里正一股股地往外吐出液体,体内分泌出的爱液混着已然温热的红酒在床单上洇开。 裴聿珩将人一把抱住,安慰着:“好了宝贝......好了,你现在真的很美,宝贝。” 黎昼的性子决定了她今天压根不可能会到此为止。裴聿珩粗长的性器仍是挺立着,没看错的话......似乎比之前又涨了一圈。 于是她坐起身,仰头与裴聿珩接吻。 吻时她睫毛细微的颤动,带出残余的几滴泪水。错乱的呼吸间,他们肌肤之间淌下的雨水顺着淡青的脉络滑落,划过他的小腹,漫入她的腰窝。 在两人分开的短暂空隙中,黎昼引导着裴聿珩上了床。男人依照她的吩咐,靠在床头处的软垫上。黎昼跨坐在他身上,俯下身子,两人的嘴唇再次得以触碰,仿佛两个无目标的旅人找到了彼此。 他们都没有闭眼,反而在唇舌交融间侧头相望......这其间有太多的心知肚明了。黎昼看到他极好看的眉眼间,一双墨色的眸子径自望着她,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于是她伸手轻轻遮住。 这双眼,她想,当他们平静地对视时,或许千言万语都在其中了。 黎昼抬起身子,结束了这缠绵旖旎的时刻。她指尖轻抚了下裴聿珩的性器顶端,便注意到男人的动作顿了一瞬。黎昼在心底偷笑,这就够了。 她双腿跪在柔软的床垫上,将自己身体从裴聿珩的身上离开。由于害怕自己的指甲伤到他,她极其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性器,安抚般的上下套弄几下。 听到他出于享受的轻叹,黎昼这才放下了心。她将龟头对准了自己仍然泥泞的花穴口,然后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穴内折磨她许久的空虚感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而她的这一举动却着实在裴聿珩的意料之外了。他本以为她又会在他身上放肆挑逗一番,却没想到她竟是这般渴望他的进入。 感受着自己的下体突然被温热湿滑的软肉所包裹,裴聿珩舒服得眯起了眼。但这还没完,他感受到身上的人变换了姿势,随即又再次重重坐下。这次进入的似乎更深了——裴聿珩隐约感到他已经顶到了她的宫口处。 紧接着,胸膛被两团软肉紧紧贴上,耳边传来了黎昼的细语:“裴聿珩......我真的没力气啦...你动一动好不好嘛......” 又一次的,她在祈求他。 尽管这举动本身就是为了取悦他。 裴聿珩没有让她说第二遍就满足了黎昼的要求。他腰腹处猛地发力,在狠顶一记的同时起身,借着惯性将黎昼压在了身下。两人的体位此时刚好调换,黎昼终于得以平躺在床上,享受他带来的阵阵快感。 由于裴聿珩正俯身靠近她,二人的距离靠的极近。黎昼埋在他的颈窝喘息着,灼热的鼻息反复洒在他的皮肤上。这阵阵热意像是情欲的催化剂,更加刺激了他。 一时间,裴聿珩托着她的臀瓣,更快更深地进入黎昼的身体。花穴被巨大的性器反复进出开垦,尽管她的穴内已经十分湿润,双方的身体也早已产生了默契,但面对着狂风骤雨般的突袭,黎昼却还是有些吃不消,就连穴口处都被撑得有些胀痛。 但此刻,他们只想用尽全力去满足对方。 ———————— 下章小黎又坦白了一部分,必看。 梳理一下: 小黎杯子里的酒泼她自己身上了 醒酒瓶里的酒泼裴老师身上了 酒瓶里的酒灌小黎穴里了 裴老师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很好,啸鹰一点都没浪费。 Warpaint(6):爱如硝酸(H必看) 裴聿珩几乎是将全部力度集中在了黎昼身上。这样的姿势进入得太深,黎昼的双腿虽是被他稳稳托在身体两侧,这样半身的悬空感也让她有些害怕。 但黎昼的身体仍在诚实地反馈男人每一次顶入所带来的快感。似乎喘息了太久,黎昼连娇喘的声音都开始变得嘶哑,反倒更加勾人。 她皮肤表面烫得厉害;爱欲像是一簇以二人之间情愫为燃料的烈火,而他们置于这烈火中央,却仍然甘之如饴,只想全身心感受每一轮快感。 花穴内湿软的穴肉无意识地随着抽插的动作翕动着,诚实地渴求着下一次的快感。 不知过了多久,又经历过了多少次的抽插顶撞与娇吟,裴聿珩终是即将到达极限,有力的手紧紧抓握住黎昼的大腿和臀瓣,用尽全力地冲刺着。 黎昼最隐秘处的穴肉被尺寸惊人的性器不间断地反复抽插,甬道内的敏感点被重重顶弄。她先前身体内无法释放的难耐欲火随着这一阵阵袭来的快感顺着脊椎攀升,如同电击过一般,酥麻感顺着身体四肢迅速蔓延至全身的神经末梢。 这似乎永远望不到头的快感让她无所适从,于是黎昼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紧紧勾住裴聿珩的脖颈,无意识地轻喘颤栗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某个特定的瞬间,极致的快感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来。在攀上顶峰的瞬间,裴聿珩也终于将温热白浊的精液尽数释放到她的体内。 高潮的余韵渐渐散去。黎昼缓缓睁眼,看着裴聿珩将性器从自己体内缓缓拔出,精液,淫水与刚刚未流出的酒液便尽数从花穴中向外溢出,与香槟色的丝质床单和被操到蕉红色的软肉映衬出一幅姹紫嫣红的春色图。 裴聿珩和她并排在床尾躺下,水到渠成一般,他们再次唇齿相贴。而后这吻逐渐蔓延到全身,彼此用牙齿在对方的肩颈处摩挲出红痕,以泼落在他们身上滚动又跌走的汗珠。 他的舌迭入她的口,像两条溪源源不断交换着彼此的水流,他们的灵魂重合又交错;仿佛冬雪里猝然落下的一粒火种,黎昼在裴聿珩的臂弯里融化,却不曾真心流下一滴泪。 他们之间的爱,便是在布满裂痕的吻中,被钉上了深入骨髓的烙印- 半晌,黎昼想起刚刚在自己身下看到的一番景色,无意识地呢喃道:“薜荔蔽垣墉,轩窗绝丹臒。” 裴聿珩听清了她在说什么,不禁失笑:“上次琵琶行还是在唐朝,这次直接到早明了?” 黎昼没好气地阴阳他:“这不夸你呢吗,这么厉害,把我沉睡的记忆都唤醒了不过我记得曹义和这首都不是很有名啊,你竟然知道。” 裴聿珩从善如流道:“宝贝你看,这不就正好说明我们是真的有缘分啊,对吧。” 黎昼:“。” 太累了懒得骂。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恹恹:“我们做爱是真费软垫啊上次那两个爱马仕的配货还在干洗店没拿回来呢,这回LV送我的16岁生日礼物也没了我看下次就轮到那个卡地亚了” 说到这里,黎昼支起身子,随即倒在裴聿珩怀里:“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卡地亚啊?” 见裴聿珩有些疑惑,黎昼解释道:“你有好几对袖扣,还有两个打火机都是它家的啊算了不说了,说到这我就想抨击一下资本主义。” 裴聿珩看着身侧眯着眼放空的人,笑出了声:“袖扣你又用不上,打火机喜欢你就拿去用啊。” “不了。”黎昼将头贴近他脖颈,闻到了烟熏过的苦茶香气,再次感叹自己的好品味,“你都用过了,我才不要。何况我是个俗人,zippo款式多还好看。” 她这么一说,裴聿珩又想起了她那块外壳带有银色假面的打火机。现在似乎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机:“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你现在这款打火机呢?” 黎昼一顿,若无其事道:“紫铜多好看,没事还可以拿来盘,盘出来还有偏光,我那边床头柜上应该有半包烟和打火机,帮我拿过来,动不了了谢谢。” 裴聿珩听出黎昼还是云淡风轻地盖过了那个话题,现在再问反倒显得刻意,于是就很听话地去帮她拿了烟和打火机。 在他动作的同时,黎昼嘴上说着不想动,实则还是选择靠到了床头——反正这几个抱枕都得拿去洗,不如多靠会。从裴聿珩手中接过她要的东西,黎昼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将烟雾吐出。 裴聿珩也来了一根,他直接将烟丝一端抵在黎昼已经点燃的烟支上。他望向她,唇角微勾。 “事后烟?” 黎昼靠在他身上,将烟灰随手掸掉,淡淡瞥他一眼:“一个快要死在床上的小女孩值得一根富春山居。” 听她这么说,裴聿珩轻笑,心中暗暗盘算着要几条富春山居和黄鹤楼大金砖可以把人拐回家。 两人都没再说话。 半晌,黎昼随手将烟头丢到地上,又点了根新的。她深吸一口,突然想起一句话,还挺应景。 “Love is like nitric acid.” 爱人如硝酸。 明明中间隔着烟雾萦绕,可裴聿珩却仍然看黎昼看得十分真切。他直觉她还有话没说完,于是也没打断她,沉默着等她继续开口。 “你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吗?‘I think 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我从前只觉得这是很莫名其妙的无病呻吟,但现在我好像懂了。” “我忘了是否有和你说过,我很害怕去爱上一个人,或者对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产生任何感情。我认为这些都会是我的阻碍,是会影响我判断的东西。我不想和这个世界有任何牵绊与联系,我只想去死。 “同时,因为过往的一些经历——如果11月的时候你还没有厌烦我,我之后会讲给你听。我不认为任何人是值得信任的,甚至可以理解为我惧怕去信任别人。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伤人,但是无论其他人对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是否信任,答案将永远是:不信任。 “而这并非没有原因,人是不稳定的,我只能控制我自己,我控制不了其他人。举个例子,你可能在五分钟前还喜欢我,现在听完我说这些矫情的话之后就对我只剩厌烦了。” 黎昼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有水珠划过,随即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眼泪,心中自嘲道:黎昼啊,舒服日子过久了居然就当真了。 心脏处传来钝痛。 她不是很敢看裴聿珩的表情。 “我不是在道德绑架你,我只是先说一下,接下来的话能从我嘴里说出来就他妈是个奇迹了。” 黎昼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烟。 “我之所以重新尝试着去爱别人,正是因为你。众人之中,你是唯一能够让我想去爱的人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就,你可能真挺好的吧。” “但就算是这样,我仍然分不清我和红与黑中玛蒂尔达的区别我不知道我是由于无聊而去给自己立了一个会去全心全意爱人的人设,还是真的爱你,所以哎,其实我知道我这话听起来挺让人不舒服的,但是诶?” 她正打算起身,从裴聿珩的怀中挣脱,他却更加用力地揽住了她,轻声道:“玛蒂尔达在于连入狱的时候为他剪去了一半的头发,但事后仍对他冷淡,第二天就遮盖起来。她当时这么做只是因为这让她感觉自己像古希腊那样不顾一切追逐真爱的少女,而她喜欢这样的自己。” “无论在什么时候,你喜欢过自己吗?” 黎昼懵了,下意识摇了摇头。 “嗯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裴聿珩在她头顶落下轻吻,“第二个问题:” “在任何情况下,你会嗯,为了我剪去一半的头发,或者做出诸如此类的事吗?” 她又摇了摇头。 开玩笑,学数学已经够消耗头发的了。 “这不就完了。”裴聿珩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愉悦,“承认吧宝贝,你就是爱我。你不是惺惺作态去立人设之类的,你就是单纯的,作为一个个体,对另外一个个体,萌生了爱意。” 他将黎昼的下巴抬起,吻在了她唇角。 “而且宝贝,你很幸运啊,你爱的这个个体,他也爱你至于你说的其他问题,我都可以接受:不信任是因为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而变心虽然我知道你不信,但是在我这儿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裴聿珩,你要知道”黎昼将头埋在他怀中,拼命汲取着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断掉的供给,“健康的人才配拥有爱,把爱情拿来治病只会变得更严重。” “宝宝,你还不明白吗。” 裴聿珩手臂肌肉不是白练的。他直接将黎昼托起,放到自己身上。 “我并不是想来治好你的,我只是,非常单纯的,爱你。” ——————— Warpaint(7):鲜血与Daith 第二天,两人直到中午时分才醒。黎昼有点头痛,躺在床上放空,心中依旧默默思考着之前的那个问题——药物,性爱,还是裴聿珩? 她决定下次控制一下变量,随即又觉得没必要,反正这叁样东西短时间内都不会离开她或许吧。 她昨晚对裴聿珩说的那些话已经耗费了她太多心力,太多勇气。若不是事后疲惫心绪松懈,再加上尼古丁的刺激,她是万万不可能说出这些话的——说实话,她有些后悔了。 后悔也没用。思忖再叁,她转头问旁边的裴聿珩:“我下午要去纹身,以及人皮扣。你要陪我吗?” “陪啊,为什么不陪。” 裴聿珩转头看向她。黎昼还处于一种醒了但没完全醒的状态,轻轻倚在一个粉底老虎刺绣的靠枕上,周围的彩色毛边和她的头发混在一起。 他细细看那绣在上面的虎头,虽是大张着嘴露出满嘴獠牙,耷拉着的耳朵却出卖了它的本性。裴聿珩忍不住笑道:“你靠枕上这个挺像黎团团的。” 黎昼眼睛亮起来:“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但是黎团团那个没出息的小朋友很害怕这个,每次看见都要躲着走,我时常疑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小猫。” 她顺手从床头拿起换了蜂蜜柚子烟弹的电子烟抽了两口,混沌的脑子才终于清醒了几分。看着房间内的一切,黎昼想,和裴聿珩做爱可真爽啊。 ——倒不是因为别的。每次事后她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裴聿珩就承担了其他所有部分:帮她洗澡,随后先将她裹着浴巾暂且放到沙发上,再自己进卧室去收拾残局,把需要清洗处理的床品与衣服都放进洗衣房,便于家政阿姨洗涤。 做完这一切,他再抱起黎昼回到床上,期间还要忍受她半梦半醒间的乱亲一通,不时还要哄两句,不然她是真的会闹。 想到这,黎昼转头看向裴聿珩:“别在床上躺着了,走,去洗漱。” 裴聿珩的视线越过kindle,有些疑惑地看向她,无声地询问平日里最懒得动的人怎么突然这么积极,甚至还要拉着他一起下床。 黎昼嫣然一笑。 “快刷牙去,想和你亲个嘴。”- 二人收拾完又在沙发上亲热了一会,期间,黎昼曾叁次制止了想要加入他们的黎团团,搞得小猫咪最终垮着脸默默走去了次卧的阳台思考喵生。 出门时已经快叁点了,饶是黎昼这种常年食欲低下的人都因为前一天高消耗的体力运动而感到有些饥饿。预约的时间是五点,他们就先在就近的商场里找了家茶餐厅吃饭。 “裴老师,”黎昼一边慢慢舀着炖盅里温热的羊肚菌养生汤,一边看向桌对面的人。“粤菜虽然相对口味比较清淡,但也基本都是糖油混合物所以,你吃完今天这顿,明天是不是要加练啦。” 裴聿珩失笑,往她盘中夹了块叉烧:“所以说嘛,你多吃点,替我分担一下,我还能少练点。” 黎昼看着盘中裹着琥珀色麦芽糖汁的蜜色叉烧,觉得没有人可以受得了这种诱惑,于是放进口中细细咀嚼着,一口咽下才道:“胸肌和腹肌是男人最好的嫁妆。退一万步来讲” “别退了,退一万步我听不见你讲了。” 他声音中含着笑意,又给她夹了块海胆肠粉:“多吃点,昨晚累成那样,补充一下体力。” 黎昼:“。” “你知道我现在给你的备注是什么吗?”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裴聿珩有些好奇,他向来都是直接以人名做备注,通讯录里整整齐齐,没有一个例外:“什么啊。” 黎昼眼中的笑意愈发浓了,她拿起桌上扣着的手机解锁,调出微信,点开聊天框给他看: ‘192 27 20’ 裴聿珩:“。” 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这叁个数字的含义,觉得有些好笑:“挺好,身高估得挺准其他的,你今晚可以再验证一下。” 黎昼直觉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果断决定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你看下这样可以吗,按照你之前和我说的,火焰,燃烧,蝴蝶,鲜血。我有时候觉得你真是个天才,这元素想的” 一进工作室,陆蕴瞳就将iPad上画好的图拿给黎昼看:“哟——你谈恋爱了!” 她视线后移到跟着黎昼进屋的裴聿珩身上。见她这么问,黎昼轻声嗯了句,随后坐下看着草稿道:“我觉得翅膀这里烧的有点过分,有些看不出来蝴蝶原有的轮廓了,可以调整一下抽烟吗?” 陆蕴瞳欣然答应:“行,但是咱俩得去阳台抽,我学徒等会有个客人你怎么称呼?” 她视线转移到站在黎昼身后的男人身上。 “裴聿珩。” 即使听过一百万次,黎昼也觉得他声音简直好听得过分。 显然,陆蕴瞳也这么觉得:“哦哦好——我看着你应该比我小哈——小裴,你先坐,我和黎昼抽两根去啊。” 裴聿珩颔首。 一关上阳台门,点上根烟,黎昼幽幽道:“鹿鹿,他27你叫人家小裴是几个意思呢。” “那咋了,我28啊,说到底还是比我小点。”陆蕴瞳不以为然,“不过这也是让你爽到了,身高,声音,年龄差,还有那脸。这不就是完美符合你xp了吗,说吧,怎么钓到的?” 黎昼:“我说他是我之前的临时班主任和化学竞赛教练你信吗算了,真正做上是在酒吧啦。” 陆蕴瞳:“?” “反正我是觉得,你之前带过来那几个和他简直没有任何可比性,真的。” 陆蕴瞳望着远处某点出神。黎昼不是第一次带人过来陪着她穿孔纹身,但之前的人她一贯是看不上的其实黎昼本人也看不上,但—— “还是要维系一下我和他们之间纯洁的舔狗与被舔关系的”,小黎如是说。 “那必然啊其实我不想和他谈恋爱的,我总觉得我配不上他吧,最多就能做个炮友关系。但是我们第一次做完之后他说要和我走感情。我至今想不明白他看上我什么了。”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别想这么多,喜欢你就先谈着。”陆蕴瞳突然看见她指尖夹着的烟不太一样,烟丝燃烧的味道还挺香,“不抽你那破爆珠了?” “凭什么看不起爆珠。”黎昼撇撇嘴,“能抽1916黄鹤楼还抽什么其他的啊,来根?” 陆蕴瞳欣然接过,黎昼也又点上一根。感受着口中的烟草气息,陆蕴瞳吐气,享受地眯起眼:“你之前不是不抽国产烟吗,怎么这又抽了,一抽还抽这么贵的?” “裴聿珩送的。”她目光扫过屋内坐在桌边看手机的男人,脸上绽出一个恃宠而骄的笑,“还送了我一条富春山居——没错,就利群那个。” 陆蕴瞳作势打她:“看给你灿烂的。那他干嘛去你们学校做竞赛教练啊?去体验生活的?” “我当时也是这个反应啊,我说哥你回去继承家业不好吗,他说是帮他一个朋友的忙,合同也只签了一年多的随便吧,到那时候我也该走了。”她轻声叹气,“不管了。走,快点扎我,别逼我求你。”- 黎昼的皮肤本来就算是薄的,针一扎下去,立刻沁出滴滴血珠,和白皙的皮肤相互映衬,看着令人心颤。 她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右手放在台子上任人摆布,左手还不忘调戏裴聿珩,轻轻揉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随后又顺着手背隐隐透出的青筋轮廓缓缓描摹,不时还会对陆蕴瞳提出要求:“鹿鹿,这里扎重一点,多来几遍,让血出得再多一些。” 陆蕴瞳一边骂她神经病,一边在照她说的做了之后不住感叹这可真他妈漂亮。 裴聿珩:“。” 他感觉身边坐的这两个人都不太正常。 等到空针扎完后,他本以为黎昼下一项要做人皮扣,却听她对陆蕴瞳道:“宝宝,再给我穿一个Daith吧,就是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耳轮角。” 陆蕴瞳有些惊讶,她视线扫过裴聿珩,又再次回到黎昼身上:“啊好,你先去选饰品吧,环状的在最右边的展示柜里,选好了和我说。” Daith基本是耳部穿孔中最痛的位置了,裴聿珩看着陆蕴瞳给她定位,并在得到黎昼认可后干脆利落地穿过那层极厚的耳骨。 他手心出了层薄汗,却见本是面无表情的黎昼却在金属针穿过的那瞬间,被痛感刺激出了极美的笑,好似象牙塔内一抹瓷白的失窃,柔软天鹅绒睡进赤色的冰河里。 金属环下的伤口往外渗着丝丝缕缕的血,而她对着裴聿珩笑。 二人离开的时候,黎昼先出了门。裴聿珩正欲离开时,陆蕴瞳叫住了他,神色之间有些犹豫:“有个事,如果我不说的话,小黎黎昼她可能永远不会告诉你。 “她大半年没往我这里带过人了,但在这之前,她有段时间频繁地和不同的男性一起来这里,每次都会在耳朵上选择一个部位进行穿孔。她仗着自己恢复能力好,就往一些自己不那么喜欢,可有可无的部位扎,那些部位的痛感也就是一般。 “但是她每次带不同的人来时,我都会看到她上次的那个已经摘掉长死了。黎昼和我说过,这算是她的一种记录方式,时刻警醒自己。 “但是这次的地方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很厚,所以会很痛。而且这是她很喜欢的一个部位,之前一直想扎,但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我确实没想到她会选择今天扎在这里。” 陆蕴瞳神色很认真:“黎昼她,其实是个不喜欢过多展露自己情感的人,我相信这点你也能看出来但从这件事就完全可以看出——” “她真的很喜欢你,并且想要把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尽可能拉长。” 裴聿珩听了这番话,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只想当下就将黎昼毫不犹豫地拥入怀中。 他低声道:“谢谢。” “我知道,我也是。” 随后转身,走向在电梯处等待的黎昼。 ———————— CarmenⅠ(1):令人讨厌 “'Darling, darling, doesn't have a problem' Lying to herself 'cause her liqour's top shelf. It's alarming honestly how charming she can be, Fooling everyone, telling them she's having fun. ” - 裴聿珩虽在假期开始时说了意有所指的话,但最终还是顾及到黎昼由于考试临近的焦虑——以他对她的了解,他毫不怀疑,如果真做起来,黎昼甚至会催促他快点射,这样她还能去多做两道模拟题。 “明天你考化学第一场,要我送你吗?” 在裴聿珩威逼利诱无果后,他直接把黎昼从书房的千马椅上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并将提前拿出的药和水递给她,强迫她吃完药早点休息。 “......你不去附中吗,消极怠工,迟到早退。” 黎昼其实知道竞赛教练的工作时间相对比较宽松,她之前去找楚沉信的时候就经常见不到人,至少也得午休之后才能看到他在办公室备课。 “嗯呢宝贝,我现在可只是竞赛教练了,甚至都不是主教练,去学校就是备课上课,又没有其他事情。” 她看他这副样子,有点无语:“你知道我考点在哪吗?...特别西,再往西一点都出X市了好吗,往返至少两叁个小时,你这性价比有点低啊。” 黎昼被他揽在怀里,偏头看他。 裴聿珩轻笑,吻在她颊侧:“这不是给你一点祝福吗。我好歹也是当年化学竞赛拿过金牌的人,为你的化学考试保驾护航。” 听他这么一说,黎昼倒是有点动心。虽说玄学不一定可信,她也确实不信,但本着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她还是松了口:“行吧,你不觉得我耽误你时间就可以,我把考试地点发你。” 她拿起手机,将定位分享给裴聿珩,随后又在机构的考试组织群里发了句“黎昼自行前往考点”。在她做这些的时候,裴聿珩则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拨着黎昼的一头银发,发尾扫过他手指,是有些麻痒的触感。 被他撩拨得有点烦,黎昼索性捏着男人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与自己接吻,随即观察着他眼中逐渐渲染出水潮,随即带了点欲望的味道。 黎昼一惊,想要退开,裴聿珩却依然将炽热吻痕攀至眉骨,抚过涟涟眼睫。揽在她腰侧的那只手霎时收紧,他的唇逐渐下移,蛮横地落在黎昼心口,似乎想要填放心室一直以来的干涩,留下的咬痕如山峦层层。 他随即又吻上锁骨处的起伏,舌尖细细舔舐着她的皮肤。黎昼被他勾的心痒却又无法阻止,于是向后摸去,小幅度地捏着裴聿珩的手指骨节,动作中带有安抚意味。 他还没停,双唇依旧在她双乳上方反复徘徊。黎昼被他亲得没办法,直觉如果再继续下去,明天这试她是别想好好考了,于是被迫开口道:“......你别动了,等我这个考试季结束嘛,那时候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最起码,等我两场考试中间隔的时间长一些啊。” 裴聿珩阴谋得逞,抬头看她,笑得像只老狐狸:“宝贝,这可是你说的。” 黎昼:“。” 她现在无比后悔刚刚主动去亲他。 - 10月17日,化学第叁单元考完,AS部分知识考察结束。 同时,对黎昼来讲,接下来将是她这个月最关键的两天:两场数学笔试。这将直接决定她能否获得牛津的面试资格——而非常不巧,这将她的四场考试串联了起来。 18日的TMUA发挥稳定,预估做对的题数至少在35/40,就是今年的分数线不能确定。黎昼在小绿书上大概看了一下,众人对于考试的难易程度评价不一,她就也没再管:考都考完了,与其再去纠结成绩如何,还不如再去复习一下MAT要考的知识点。 - 10月19日,下午13:21。 黎昼正在机构为她准备的独立自习室里复习。焦虑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她感到有些胸闷,呼吸也有些困难,伴随着心悸和手抖。 意识到这是自己焦虑和双相的躯体化表现,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盒,取了一片阿普唑仑和两片劳拉西泮,用旁边放着的美式送服,随后继续低头看着错题,默默等待着药物生效。 下午14:32。 有人推开她自习室的玻璃门,黎昼抬头看去,是申请物理系的周思辰,已经在18日考完了PAT。 黎昼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吃的药已经开始起效,她感觉自己现在舒服了许多,于是对周思辰笑道:“你都脱离苦海了,现在来关怀我了?” “脱离什么啊,我Alevel还没考完呢,又要准备面试。”周思辰也笑,“哎,我刚刚在助教办公室看到张华珊了,感觉她肚子好大,不知道几个月了。” 黎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嗯......我不是很喜欢张华珊,甚至可以说,我挺烦她的。”黎昼刻意斟酌着用词。 周思辰喃喃:“奇怪,你们怎么都不喜欢对方啊,张华珊前两天才和我说她讨厌你......” 于是,她脸上残留的那一点笑意也消失了。 “她......张华珊,她怎么和你说的?” 黎昼听到自己的声音,很陌生。 周思辰有点被她的脸色和神情吓到,于是直接拿出手机,调到他和“助教-张华珊”的聊天框,划到对话开始的位置,递给黎昼。 黎昼看到周思辰发了一个自己分享给他的,黎团团的表情包。 「这是谁家小猫?很像我讨厌学生的小猫」 周思辰又发了一个表示疑问的表情。 「这个我也不喜欢,她也喜欢用」 「所以你为什么讨厌她啊」 「因为她就是很令人讨厌啊」 「行为讨厌情商低」 「你不觉得她情商真的很低吗」 「而且很怪」 「我觉得还好」 「好叭,那只能说明你们还不熟」 「不过你为什么要认识她啊」 「和她相处做什么」 「越相处越讨厌哦,嘻嘻嘻」 看到最后一行,黎昼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要停止了。她几乎是凭着本能问周思辰能不能让她把这段聊天记录拍下来,周思辰同意了,黎昼便抖着手努力的把每一个字都拍清楚。 做完这些后,她从桌上的零食盒里找了几块Venchi递给周思辰,和他说自己要抓紧一切时间做题,一个小时后就要去考场了。 几乎是在周思辰完全关上门的那一刻,黎昼蜷缩在椅子里,开始努力地尝试呼吸,却始终感觉周围的空气无比稀薄。她陷入了恐慌之中,刚才看到的那些字句和记忆中的对话几乎完全重迭。 就连代表笑声的拟声词都是一致的。 「嘻嘻嘻」 黎昼垂下头,有水滴落在草稿纸上。 她哭了。 其实她不想哭,反倒觉得有点好笑。她质问自己: 黎昼,你不是说几乎已经可以走出那段阴影般的日子,可以一笑了之了吗?现在遇到类似的情况却还是这副脆弱的样子,装给谁看呢?像你这样,所谓的弱者有人心疼吗? 但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以往那些人的言论会被她曾经关系最好的助教使用?...啊,虽说那些人之前和她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她没再想下去,理性告诉她想这些东西完全无用,‘黎昼’现在应该做的事是再吃一片阿普唑仑,然后拿出知识点整理本再梳理一遍。 黎昼照这些指令做了。 - 考试在18:30结束,在交卷的一刹那,黎昼就知道自己的笔试分虽然进面试问题不大,但恐怕是无法出彩了。 她没再多想,径自向考点所在的大学校门走去。 出门后,黎昼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后简短地报了个地名:“天泉居。” 征得司机同意后,她打开车窗,从装了一堆资料的小羊皮carryall中翻出电子烟,边吹晚风边抽着。 在进考场前,她发了叁条信息: 「今晚有申请物理的同学请吃饭 不用来接我啦 晚点回去^^」 「今晚有时间吗 七点到 继续」 「我今晚去闻苍时那里 十点前没给你们打电话就直接帮我报警」 第一句发给裴聿珩,第二句发给闻苍时,最后一句发到了原晚柠和温芋的叁人小群里。 在都得到肯定的回复后,黎昼才放心将手机塞进包里,拿着证件袋和笔走进考场。 ———————— 小黎不愿意承认,但她其实是很脆弱的一个宝宝。在周来前是焦虑和双相的躯体化,来之后是c-ptsd的症状,吃的药是治疗焦虑/双相的。这两种一般没有固定服用时间,医生会直接说烦了就吃。 Carmen这部分会写的长一些,有五个篇章,每个篇章都有4-8章,因为我存稿已经把Carmen叁十多章全部写完了哈哈哈,有一些细节需要表达。 看见有宝宝在wb推荐啦 加更! CarmenⅠ(2):你又骗我 闻苍时是个变态。 ——这并不是辱骂或是贬义的用词,只是出于客观角度的叙述。相反,在黎昼眼里,变态是对一个人的最高褒扬:特殊的,非常态化的。 黎昼在上出租车前就在美团买了两盒刀片,地址直接填了闻苍时家。正值晚高峰,路上堵车,她看骑手已经快到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 还是那熟悉的,吊儿郎当的男声。 “东西准备好没?我刚刚往你那里叫了个外卖,你帮我收一下。” 黎昼说话简明扼要,直奔主题。 “那肯定准备好了。你买了什么啊?” “精神食粮。” “哇我好感动,话说美团上还有电子烟烟弹卖啊我怎么没找到呢你能不能” 黎昼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臆想:“你爹我的精神食粮,刀片。感兴趣吗?要不要试试?我很大方的美工刀,刮眉刀,随便你用,不满意再换。” “呃这就不必了。”闻苍时秒怂,“话说你今天又遇上什么事了?感觉你都好久没来找我了,人家还以为你把我残忍抛弃了呢” 黎昼难得的被他这语气恶心到了,留下一句“十分钟到”就匆忙挂了电话。 她向窗外看去,十月中旬,晚上七点的天有种将黑未黑的沉郁感,与她所处的这片霓虹形成了鲜明对比,生出了几分矛盾感。 黎昼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低头回复柳女士问她考试情况如何的信息- 进入他的工作室后,黎昼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不自知地松下一口气。 闻苍时已经在门口等她了。见黎昼进门,将手中的塑料袋递给她:“给,你的精神食粮。” “谢了。” 黎昼接过打开,刚想抽出刀片往小臂上割,就见旁边闻苍时一脸惨不忍睹的样子,出言嘲笑道:“你看你,哪有变态害怕血的啊。” 闻苍时委屈道:“那我就是晕血嘛” 看他这样,想着等会还得让他帮自己做事,黎昼径自走向洗手间,带上了门:“真麻烦,那你在外面等我五分钟啊。”- 洗手间内一片漆黑,黎昼没开灯。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走到窗前,想要继续刚才没完成的动作,却又停了下来。 她不想让裴聿珩看到自己身上有伤。 思及此,黎昼想了下,然后掀起今天随便穿的裙子,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大腿内侧割了一刀。 疼痛几乎是立刻袭来,黎昼却感觉自己仍有些麻木。她心中暗想,果然自己左手小臂已经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摧残了,鲜血流了一地几乎都没有痛感。 而这次,她却能极为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什么东西划过,随即便是皮开肉绽,鲜血随之涌出,而许多处的麻痒感也最终汇聚成了痛感,从神经末梢向她的大脑传递。 黎昼终于感到有一点兴奋。 她创口所流出的鲜血顺着大腿蜿蜒而下,在她光滑白皙的皮肤表面形成了一条诡异的猩红河流。 黎昼欣赏了一会,最终在血液滴到地面的前一秒用面巾纸将它拦截,而后又擦拭了腿上其他部位的血迹。望着仍在流血的伤口,她有些头痛,但她观察到血液流出的速度明显变慢,就也没再管。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鱼尾长裙,既不会被染上明显的颜色,又能使她腿间的伤口在走路过程中不停被摩擦,从而起到刺激神经的效果。很好。 黎昼将用过的纸巾随手丢进垃圾桶,开门走了出去。闻苍时已经坐在了躺椅旁边的矮凳上,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黎昼躺了上去。闻苍时站起来将她的四肢固定。拿起她手臂的时候有些惊讶:“你刚才没弄啊?那怎么进去这么长时间” 黎昼没理他,而是轻声说:“今天我什么时候撑不住就什么时候停,如果我比较意志坚定的话,就到九点半。” “我觉得你应该撑不到那会儿。”闻苍时道,“你上次闲着无聊过来找我的时候才只坚持了一个半小时,今天你这一看就是遇上什么事儿了,肯定不行。” “宝儿,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的。”随着闻苍时的遥控,躺椅的角度渐渐增大,最终使黎昼的姿势变为平躺,“今天尝试下视觉剥离吧。” 闻苍时一惊,随即小声问道:“姐姐,你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黎昼受不了一个比自己大叁岁的人叫她姐,于是就没说话,只在闻苍时拆开遮光眼罩的时候提醒了他一句:“到时间及时放我啊,提前跟人说好了,不放我直接报警。” “那必须的姐姐,咱俩认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信任我啊伤心。” 黎昼任由他固定自己的头部,随后为她戴上眼罩,享受这令人放松的暗黑无光。而身体却仍然暴露在灯光之下,即使有几层布料的遮蔽,却仍然让她感到不适。 开始了。 水滴落在她的额头。 这滴落并不是有规律的,而是无法被黎昼所预测的。如果一滴水与前一滴落下的间隔是0.7秒,那么它与下一滴落下的间隔既有可能是0.5秒,也有可能是2秒甚至更长。由于她始终无法判断下一滴水会在什么时候滴落,黎昼的神经永远保持紧绷。 出于她的要求,闻苍时将她绑的极紧。随着时间的推移,黎昼所感到的恐惧和压抑被逐渐放大。她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正不留一分情面地肆意包裹,挤压着她,而她却根本无法阻止。 身体的本能让她想要嘶吼,尖叫,但她却硬生生忍了过去,努力地与这程度愈发夸张的焦虑作斗争。黎昼的情绪在到达一个极高的端点后反而有了回落的趋势,她想,只有弱者才会因这种精神层面的折磨而屈服。 可随即,黎昼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荒谬。那么多种为了控制她病情而需要定时服下的药,两个月一次去B市的复查,心理咨询还有,她爱裴聿珩。 这些也都是屈服啊。 说到底,她什么都不是。 她被这个想法逗笑了。而在嗤笑过后,是无尽的不安与恐慌——黎昼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下唇被她咬出了血,考试季前做的指甲也几乎要生生折断。 “好了。”她嗓音沙哑,“到这儿吧。” 黎昼听见闻苍时起身的声音,也听见他走向自己时带着调笑:“姐姐,你现在可是被我绑着的哦,你说我放不放你呢” “你他妈不放也得放。”黎昼的声音恢复了平稳,几乎不掺一点感情,“我说过提前和朋友打招呼了。我们的聊天记录中未曾涉及过见面后的具体内容,无法佐证是双方自愿,同时——” “我是未成年,弟弟。” 闻苍时声音恢复了正常,他摘下黎昼的眼罩,为她解开束缚:“哎你看你,每次都不愿意和我配合一下的。” 黎昼从躺椅上起身,脚步有些发虚,差些就摔倒在地。闻苍时想扶,被她躲开了:“没事帮我计算一下今天的时间。” 闻苍时摁亮手机屏幕:“一小时八分钟,可以啊。这还是在视觉剥离的情况下话说你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看你状态不对,没想到还能撑这么久。” 黎昼不想和他多说,于是叫了网约车,将两盒刀片塞进包里就准备走。出门前,她回头,对着闻苍时粲然一笑: “姐姐谈恋爱了。”- 尽管面上不显,但遭受折磨后所带来的恐慌却一直困扰着黎昼。这感觉直到她拉开家门,走出玄关,和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办公的裴聿珩四目相对才有些缓解。 不知为何,这本应是件开心的事,但黎昼在见到他的那瞬间却几乎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不行,她想,这是她脆弱的一面,不能让裴聿珩看到。于是她把carryall往沙发上一扔就进了卧室,借着换衣服的名义去遮掩那些不受控的泪水。 待她将情绪调整好转身的时候,黎昼却发现裴聿珩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背后,正倚着卧室门框看她。 “宝贝,你又骗我了。”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事到如今,黎昼也不想多做狡辩了,她努力平稳自己的气息,极轻的发出一个嗯。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这样,你也可以不用尝试去将我推开,我全部都可以接受。” 不是的,你根本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正常人或许永远无法理解。黎昼想。 但她还是开了口:“我说过,等这个考试季结束好吗,到时候我会和你讲的” “可是宝贝,你现在还在创造一些新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黎昼的泪水终于掉落。 “其实这样挺累的,你不觉得吗?” 说罢,裴聿珩转身出去了。 黎昼看着他的背影,身体终于脱力般地倒在地上。她倚着床沿,将头深深埋进手臂间的缝隙,眼泪洇湿了一整片床单。而在这深色印记的旁边,是黎昼那只小臂上还隐约有着血蝴蝶轮廓的右手,此刻正颤抖着紧紧抓握指间的丝绸布料。 多可笑,她对自己说。 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她为什么要相信?为什么内心要产生隐约的松动?到现在仍然是这样,尽管她感到自己曾无限贴近幸福,可这错觉还是结束了,甚至都没有等到她说出口的那一天。 一个人对待另一个人的方式有无数种,而爱是其中最接近谎言的形式。 因此,证伪时就过分依赖痛觉与眼泪。 黎昼,没有人受得了你啊。 你明明该知道的。 ———————— CarmenⅠ(3):像一场梦(超甜!!) 裴聿珩拿着从柜子里翻出的加厚纸手帕回到卧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除了做爱时因快感分泌的生理性泪水,他几乎没有见过黎昼在任何时候哭泣,最多也就是眼眶中氤氲的一团雾气,却也很快就被她隐忍了回去。 但此刻,往日总是不愿饰演弱势角色的人却像被抽去了一身傲骨,两条腿被胡乱放置在坚硬的地板上,而上半身完全陷入了柔软的床榻,整个人轻轻颤抖着,却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脸侧被泪水染成深色的布料出卖了她。 见黎昼这样,裴聿珩完全无法抑制自己想要用尽一切方式去安慰她的欲望,便直接走到她身边,轻轻坐在了床侧。 察觉到有人接近,而手指紧抓的丝绸布料被改变走向,黎昼默默平稳了下自己的呼吸,抬眼望去,便看到刚刚离去的人坐在她旁边,安静地望着她,手中还拿着一包纸巾。 她抬头,裴聿珩顺势将她拉起往身侧一带,两人就都以最平静的姿势并排躺在床上。 黎昼仍在无声的流泪。她没有看向裴聿珩,却用几乎平缓到没有任何波动的语气说:“......你不是走了吗。” “我是走了,但这不是去给你拿纸巾吗,眼泪总不能直接干在皮肤上啊宝贝。” 裴聿珩顺势将旁边看上去几乎已经失去五感的人又往身边搂紧了些,就听她声音中终于带上了情绪:“你拿个纸巾这么久吗,客厅不是就有吗......” 黎昼此刻是委屈的,是脆弱的,裴聿珩想。这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两个特质,足以说明黎昼此刻的内心是真正压抑到了极点。 但对于她这个问题,裴聿珩也很无奈:“宝贝,你之前不是说过普通面巾纸擦脸会有很粗糙的感觉,洗脸巾擦脸会很干,只有加厚的纸手帕擦脸才相对舒服吗......你平时放在客厅的那一小袋刚好用完了,你包里资料太多也不好翻,我只能去柜子里找啊。” 黎昼:“。” 这话她好像还真说过。 没等她反应过来,裴聿珩又接着轻声问:“怎么哭成这样啊宝贝,想到什......” 黎昼终于有心思发泄了,她本想先挣脱裴聿珩,无奈这男人每天健身房不是白去的,于是更委屈了:“不是你他妈说挺累的吗,又回来干什么?你走吧,都说了以自身利益为先...唔......”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裴聿珩用嘴唇堵了回去,黎昼当然不可能就此屈服,于是就索性借这个机会咬上了他的唇。不是像以往那般带有情欲的用齿尖轻轻撩拨,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撕咬,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而裴聿珩也只是默默承受着她的情绪,只是用舌尖轻轻去抚慰,试图以这种方式让她平静。泪水顺着黎昼的皮肤滑落,两人的口腔中都多了一味咸涩,伴随着盐分带来的细微刺痛。 直到感觉黎昼的动作逐渐趋于平稳,裴聿珩才松开了她的下巴:“宝贝,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很累啊,所以我会担心你,会心疼你——当然,也有一点生气,气你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独自一个人去承受。” 黎昼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人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这样的话,于是大脑当场宕机了,只是出于寻求安全感的本能,又往裴聿珩怀里缩了缩。 “我以为......你会受不了我,受不了我对于一些事情的刻意盖过,甚至是......隐瞒。我以为你会觉得这是我不爱你,不肯接纳你的表现。” 裴聿珩抱她抱得更紧了:“怎么会呢宝贝,恰恰相反,我会认为这正是你爱我的体现。爱一个人,所以希望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可以尽量好一些......我理解你的。事实上,对于你答应在考试季之后让我去了解你的过往这件事,我都觉得有些意外。” “这就又是一个你爱我,信任我的证明呀,明明不想这样做,但为了顺应我的想法,满足我的愿望,所以答应下来,决定要将自己明明想要隐藏,遗忘的过往再拿出来温习......我都觉得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你还是答应了。这还不足以说明吗,宝贝?” “......但无论如何,今晚让你误会是我的错,别生气啦宝贝,等你有时间了就带你去买包,或者......再来一条富春山居?” “别叫我那么多声宝贝,甜言蜜语。” 由于完全将整张脸埋在了他触感极佳的胸肌里,黎昼声音闷闷的。她从未遇到过可以这么懂她的真正想法的人,甚至不需要刻意引导,就能将她心中所思所想完全猜中。 “好的宝宝。” 裴聿珩答应得毫不犹豫。 黎昼有点无语。 她擦干了眼泪,正想去书房再二刷份之前错误率较高的真题,就听身旁裴聿珩幽幽道: “......以及,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在你包里看到两盒刀片?其中还有一盒是拆封过的?” 这份无语瞬间转化成了心虚。她瞬间转换了话题:“啊是吗我不知道啊......那个,我acid-base那部分和Ph值的各种计算公式还不是很懂,你再给我讲一下嘛。” 于是,两个人所处的空间瞬间从旖旎的卧室转到了充满各种化学题的书房。 - 10月26日下午17:30,终于考完化学最后一个单元的黎昼感觉世界都明媚了不少。 最后这半个月里,她一直处于轻躁狂的状态,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叁到四个小时也丝毫不觉疲惫,随身携带全套复习资料和真题,就连最爱的黑色小羊皮carryall都换成了一直被嫌弃的大号toujours——只因为它更能装。 走出考场,她先和柳女士打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得知她十一月中旬才来一趟X市,并且随后就要和几个朋友一起去C省某座山上修身养性,黎昼感觉自己心情更好了。 走到考点大门外,黎昼便看到一辆显眼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而车主——裴聿珩靠在车门上,边抽烟边等她出来。 她走上前,理所当然地把包递到这人手里,随后自己也点了根烟,向远方某处眺望。 “又想什么呢?” 裴聿珩见她出神的样子,有些好奇。 “我在想......”黎昼眯起眼,看着空气中烟雾显现出的轮廓,脸上现出些笑意。 “刚刚经过的那个黄毛,他已经gap一年并且考了叁次化学了,最近一直在骚扰我:非拉着我聊雪茄,车,表一类,好像自己很懂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看我们在这,尤其是你手上还戴了块理查德米勒,有何感想。” 裴聿珩失笑,丢下烟头踩灭,轻轻摸了摸黎昼的后脑:“休息几天吧,先别想面试。你最近绷得太紧了宝贝,面试在十二月初呢。” 黎昼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也将燃尽的烟头随手扔在地上,裴聿珩只觉有薰衣草与橙花香气向自己靠近,唇角处被印下了一个带有烟草气息的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始作俑者就飞速移动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上车的动作一气呵成。见状,裴聿珩低笑一声,先将她的包放到后排座位,也坐进了驾驶位。 - 直到车辆驶入地下停车场,黎昼才悠悠转醒。 睁眼便是一片黑暗的环境,她盯着星空顶看了至少五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我就这么......睡了一路?” 裴聿珩正将车停入车位,听她这么问,懒懒应道:“是啊,也不好意思叫你,我都想好等会在车上等你醒的时候要做些什么了。” 黎昼将座椅调回原位,随口问了句:“那你打算干什么啊。” “阅读。”裴聿珩煞有介事道,“你知道的宝贝,我是一个喜欢看书的......小男孩。” 见他用了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句式,黎昼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下意识接到:“你还小啊,你算小的话这世界上就没大的了。”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一瞬间,黎昼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裴聿珩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192,27,20?话说回来,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个‘20’了。” “嗯呢宝贝儿,快点上楼把自己洗干净送我床上,今晚让我深入复习一下谢谢。” 很显然,黎昼这辈子都改不掉嘴上不饶人的习惯了。 裴聿珩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见她要推门下车便道:“打开扶手箱看看,算是考试季结束的贺礼。” 黎昼依着他说的去做,刚打开就看到金色的铝盒在车内灯光的照射下隐约发光,“......黄鹤楼大金砖?” 裴聿珩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站在她身后问她:“喜欢吗?” 而惊喜并不止于此。 一进家门,黎昼就看到玄关处分外熟悉的橘棕色盒子,回头看向裴聿珩。 “拆开看看?” 但黎昼在一些事上格外讲究仪式感。她先将盒子和烟都放到客厅茶几上,随后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换衣服洗手整理包,一气呵成。 完成这些事后,她才坐到客厅沙发上。并没有急着拆,而是边抽了口电子烟边把两只脚搭到裴聿珩的腿上:“裴老师,我怎么感觉被你包养了呢?” 裴聿珩轻笑,目光仍然停留在手中的kindle上:“那你愿意被我包养吗?” “看你表现吧......不是,你这段时间都在看什么啊?”黎昼见他看的认真,不由倚到他身边去看。 “‘她还是甩不掉陈旧时代里的错觉,她以为自我惩罚就能使作恶之人感到羞愧......’《巴别塔》?你为什么会想看这本。” “之前看到你书架上有,因为想了解你,所以也想读一下你读过的书。” 裴聿珩轻轻捏着黎昼的耳垂,望向她的目光极为认真。黎昼心脏漏跳了一拍,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吻的生长自然而娴熟,几乎与他们的对视同时发生。银色的发丝部分与黑色层迭,被彼此爱意烫红的眼尾泛滥着醉醺泡沫;黎昼双唇本是微凉的,可二人相拥时却有暖意从躯体攀附。 呼吸交错,唇吻轻颤,这是他们之间难得没有任何欲望夹杂着的一个吻,裴聿珩的动作温和,像平静水流那般安抚着黎昼疲惫沉重与破碎重组的心。 二人分开,黎昼轻声道:“......裴聿珩,你这可不像要包养我的样子啊。” 男人失笑,又在她颊侧落下轻柔一吻:“快去拆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包型哪个颜色,我就根据直觉选了个。” 黎昼这才想起茶几上还放着个未拆的礼物,于是将蓝色丝带轻轻解开,打开盒盖。是渐变粉色的onthego,她前几天还在打算找代购,今天就已然被送到了她眼前。 黎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裴聿珩,”她转头看他,“我有时候觉得你好得有些不切实际了,...并不只是因为这个,一个包离把我收买还远着呢。” 你像我做的一场梦。 “算是上次让你难过的赔罪。” 裴聿珩才不会告诉黎昼,她有天晚上在书房刷完题玩手机时没有熄屏就睡着了,而手机屏幕上亮着的正是这款包,所以他立刻就找了在法国的朋友帮忙买。 ———————— 《巴别塔》是一本很棒的书:“我要全世界都听见我的声音,我曾被压抑,但绝不沉默。”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谈恋爱尽量找有共同语言,书单一致,家境学术能力不会差太多的,比如小黎和裴老师。(小黎是差点可是她还小啊,还生病呢,这已经不错了对吧)总之!我的态度是谈配不上的很好!但不能扶贫!一定不要扶贫! CarmenⅠ(4):别生气了(H) 黎昼从浴室走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裴聿珩在她之前去洗了澡,此刻正穿着浴袍靠在沙发一角看书。茶几上已经放着一瓶云顶25年,旁边是黎昼许久没用过的两个江户切子酒杯,此刻,正等待着她的到来。 听见声音,裴聿珩抬眼去看,就见她外面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件经典款oversize马海毛开衫,看不出里面穿了什么,或是有没有穿。上衣长度足够,于是她便在十月底的天气里光明正大地露着两条腿。 看到桌上放着的威士忌,黎昼眼前一亮,走到沙发前正欲倒酒,却被裴聿珩制止了动作。男人慢条斯理地往两个杯中各倒了大约半杯,随即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黎昼轻抿一口,放任酒液到达口腔的每个角落,慢慢咽下,过了几秒才开口:“有品啊裴老师。我也不喜欢酒樽里醒过的威士忌,...失去了酒精的冲撞感,还叫什么威士忌。” 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含入口中,发现这刚好是最后一根,许愿烟。裴聿珩也注意到这一点,饶有兴趣地问她:“拆这包的时候许的什么愿?” 黎昼将烟点上,深吸一口道:“不知道啊,大概是alevel考试全过,或者......得罪过我的人全都不得好死吧。” 裴聿珩失笑,心想这大概又和她过去发生过的事情有关,也没再多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喝酒,抽烟。裴聿珩观察着黎昼的状态,待到微醺之后,他起身将瓶口封好,望向身边的人:“考完了,我们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 黎昼直觉不对劲:“没有吧你可别......” “还挺多的,比如说第一场考试前说的那句话,比如你包里的那两盒刀片,再比如......你刚刚在楼下说,想要深、入、复、习一下的东西。” 今晚是逃不过去了,黎昼想。 在她从不间断的撩拨下还禁欲了快一个月的人果然不能惹。 于是她唇角微勾,拉起裴聿珩就进了卧室,期间还不忘故意将自己胸前两团柔软往男人身上贴。 屋里没开灯,黎昼回头望去,盈盈月色将裴聿珩的面庞切出一半阴影。黎昼又突然想到一句‘阴阳割昏晓’,而在月光下,他亮着的那只眸也因为她先前的肆意勾引而晦暗无比。 他上前将窗帘拉紧,随后又打开壁灯。裴聿珩更喜欢在昏黄的蜜色光线下与黎昼做爱,只为了随时欣赏她在他的掌控之下出于本能所给予的反馈,与被欲望侵染时的媚态。 “裴老师。”他听到黎昼在身后语气轻佻道:“你送我的礼物我拆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拆礼物了?” 裴聿珩回头,却只见她坐在床上笑吟吟地望向他,顿时心下了然。他走上前,动作轻柔地吻上了眼前的人,他们在微醺状态下,完全放松身体地陷入一个绵长的吻。 唇齿之间的柔软缠绵让二人如同被缓缓沉浸在温泉中。所有的杂念随着温暖的水波逐渐浮起,从体内暂时剥离,时间仿佛在这瞬间停滞,只有他们彼此能感受到各自体内的变化。 分开时,他们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成为了不可忽视的存在。黎昼凑到男人耳边,温热的呼吸泼洒在他耳畔,惹起心底的一阵悸动。 “裴聿珩,...我湿了。” 裴聿珩呼吸一滞,随即为她将外套前敷衍扣上的两颗扣子解开。眼神与呼吸体现出他分明是有些急迫的,可动作之间却又带了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衣物滑落在地上的声音很轻,一片洁白瞬时出现在裴聿珩眼前。黎昼在外层的开衫内什么都没穿,乳尖的两点樱粉已经被布料刺激成了殷红的颜色,在胸前微微挺立。 她全身上下唯一可以被勉强称之为衣物的东西是下身带有蝴蝶结系带的内裤——可否被称作内裤还有待商榷。从丝带向内延伸出荆棘图样的蕾丝花纹边,但这几乎是透视的面料也在中央部分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白珍珠,中间的几颗甚至刻意做了加大,穴口被遮挡住,而上方的那颗在动作间始终摩擦着阴蒂,导致敏感的那处也已有些充血。 “礼尚往来啊,裴老师。...喜欢吗?” 裴聿珩没说话,而是用动作回应了她的问题。他将黎昼抱起,故意隔着真丝睡袍用已然勃起的性器撞在她那处珍珠链条上,引来耳畔那情难自抑的呻吟。 床头的香薰散着李子与佛手柑的气息。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裴聿珩并不心急,而是循序渐进地抚摸着她。男人的动作极为柔和,但正是这柔和温润的动作愈发让黎昼动情。他略过挺立的乳尖,勾勒勾勒腰腹的曲线,使她完全无法预测下一秒受到爱抚的将会是何处,如同偏航的船只在海上漫无目的游荡。 他像一位艺术家,痴迷沉醉般地欣赏着他此生唯一的缪斯。 像是终于满足了这对表面的抚摸,裴聿珩在她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中终于拉起珍珠链的一端,来回摩擦着黎昼本就已经极为敏感的阴蒂。另一只手则细致地在她花穴内极为不正经地戳弄,手指微微弯起,中指与无名指如拨弦般若有似无地来回撩动。 黎昼许久未经人事的这处哪禁得住这样的逗弄,于是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床单。注意到这一点,裴聿珩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这样的发泄方式是不被允许的——她只能默默承受,消化着不被满足的空虚感和逐渐上涨的欲望。 他修长手指仍在极有耐心地旋转开合扩张她的小穴,抽插间带出水光潋滟。裴聿珩静静注视着这具已经被他充分开发,在他一次次蹂躏间变得极为敏感的肉体本能的迎合他。 终于,他停下了前后拉扯珍珠的动作,转而用手指在那处打转。黎昼的喘息声终于具象成了呻吟: “裴聿珩......别...别这样......直接进来好不好......我想要你......” 男人将手指收回,迎着光线欣赏了一下上面粘腻的透明液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想要我进去?” “......是。”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啊,宝贝。” 裴聿珩轻叹,拆开这独属于他的礼物绑系在腰侧的绑带。“内裤”被带离身体时,珍珠链条带出一根银色丝线,黎昼有意去迎合他,于是便克服了羞耻感,对着裴聿珩张开腿,毫不保留的向他展示着自己被压制已久的欲望。 见她这样,裴聿珩再次将手伸向花穴,拇指肚按在她的阴蒂,由于握笔打字而产生的薄茧如小虫噬咬啃食一般,在刺痛黎昼的同时又提供给她些许快感。随即便围绕着打圈,又或是上下拨弄着。敏感的阴蒂遭不住这样玩弄,黎昼下意识想要合拢双腿,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阻拦,甚至撑得更大。 “刚才不是还挺主动的吗?” 他轻笑。 黎昼想骂人,但她不敢。 于是只能软着声音求饶:“裴老师......我错啦...唔......我当时说的不是随便你操吗......你倒是操啊...我真的好想你......” “那你和我解释一下,这里是怎么回事?” 裴聿珩的手指骨节仍然顶着穴口,拇指却抚上了大腿内侧的淡淡痕迹——黎昼身体的愈合能力算是极强的,一周前还流血不止的伤口,到今天已经完全愈合,甚至连留痕都只是浅色的细条。 黎昼没作声,默默闭上双眼。 “睁眼。” 裴聿珩带着命令的声音响起,黎昼脸上随即被扇了一巴掌,羞耻感与痛感共鸣,她花穴处瞬间收缩了一下,分泌出一小股水液。 “是说了操你,...那就好好给我看着,我是怎么用手指把你操到高潮的。” 于是她只能注视着裴聿珩的中指与无名指被自己的穴口纳入,来回抽插着,花穴的瓣片被他分开,手指就着漫出的淫水不受任何阻碍地划进甬道,一次次地顶撞在穴内固定的位置。 “嗯啊......裴聿珩...你别碰那里......我他...真受不了...求你了......” 黎昼生生将一句脏话忍了回去,但她是真的几近崩溃。身体告诉她,她毋庸置疑地要再一次被裴聿珩的手指操到高潮了。体内的敏感点仍在不断被刺激着,裴聿珩并未因她的求饶而手下留情,反倒像是预料到她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一般,加速了抽插的频率。 伴随着一声音调被提高的娇吟,穴肉猛地收紧,层迭软肉将手指紧密包裹吸附,像是在极力挽留。裴聿珩见她这般,也没急着抽出,而是感受着花穴深处涌出的一大股淫水将自己手指浸入其中。 黎昼倚在床头的软垫上,许久没有经历过这般快感的身体几乎脱了力。但她还是转头看向旁边坐着的裴聿珩,一双眸子里充满表层雾气下的情欲。 “裴老师,...别生气了嘛。” ———————— 小黎认错,小黎撒娇,小黎被操。 这段肉很长,大概在1.3w字左右,分四章。这次车开完之后直接在aftercare讲小黎的过往,大概也有1w字。剧透一下,记住这件马海毛外套,往后四十章内它会出现至少叁次,因为我已经写了叁次。 求求评论! CarmenⅠ(5):来操死我(纯H) 2bx x.co m 裴聿珩没说话,只是站起身,随后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在高潮过后仍是泛红的面色。 黎昼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体内此刻又是前所未有的空虚,就只能遵循着本能,试图用尽一切解数去讨好他。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跪在裴聿珩身前的位置,双手抚上他裸露在外的胸膛。 “裴老师如果还是生气的话,不如换种方式惩罚我,嗯?” 裴聿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感受着黎昼湿润温暖的下体正碰触着自己已然处于勃起状态的性器,伸手揽住她的腰,随后收紧,使两人那处更为紧贴。 黎昼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到,喉间不自觉溢出一声娇呼,便只见男人的目光更加幽深。 她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目的即将达成,就听裴聿珩哑声问道:“什么方式?” 黎昼伸出双手勾住他脖颈,双乳紧贴着他身体,在裴聿珩耳边轻喘。 “比如用你的大肉棒操到我再也下不了床,再也无法做除了张开腿被你操之外的任何事干死我,宝贝儿。” 黎昼几乎感觉自己每说几个字,抵着自己穴口的性器都会更胀一分,睡袍那处的面料已经被她的淫水完全濡湿,留下一片深色痕迹。 为了确保裴聿珩体内的欲火被彻底点燃,黎昼在此基础上又添了一把柴。她将浴袍绑带一拉,随即把肩膀处的布料往后一拨,男人那极富性张力的肌肉就尽数映入她眼帘。黎昼实在受不了这诱惑,在他锁骨处留下几颗吻痕,又坏心眼地咬了口他的乳尖。 裴聿珩就这么由着她对自己胡作非为。同时,对于黎昼而言,他现在全身上下唯一的衣物就显得格外碍眼。几乎只用了一秒钟,黎昼就做好了决定:她俯下身,用齿尖轻轻勾住他内裤一角,用力一拽,裴聿珩深红色的性器几乎是立刻弹到了她脸上。 黎昼心底感叹不愧是20,而后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在表面印上细密的吻。鼻尖传来檀香与紫罗兰的气息,她知道裴聿珩用了santal33。 这人品味不错,总是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使用哪款香气,黎昼想。 她双唇一路从根部向前端移动,最后轻吮了下顶端的龟头,尝到一点点咸味。黎昼调整了下头部角度,确保能被裴聿珩看到自己的动作,随后便伸出珊瑚色的舌尖,意犹未尽似的在唇上舔过,正欲再次低头,头发就被人抓住。 终于,黎昼想。看好文请到:2 w9 6.co m 裴聿珩此刻已经忍到了极点。黎昼一头银发,光裸着身体跪倒在他身前,虔诚地用唇舌爱抚着自己的性器,仿佛堕入人间的精灵,此刻正囿于情欲,无法自拔。 他逼她抬头,“就这么想被我操?” “我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停顿片刻,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 “请您,狠狠惩罚我。” 黎昼每次都能仅用叁言两语就让他心软,裴聿珩想。她花穴处的湿润早已是足够他进入的程度,但毕竟许久未做,裴聿珩为了尽量减轻她的疼痛仍然选择再为她增添一分欲望。 他一只手漫上她一侧乳房,时轻时重、忽急忽缓的揉捏着,黎昼被他刺激着胸前的敏感地带,只觉一阵阵酥麻和快意从他手指掠过的地方升起,穴内于是愈发空虚。 但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乳肉却仍觉寂寞。黎昼忍不住开口:“唔裴聿珩另一边也要” 她却只听男人气息拂在她耳边:“不行呢,宝贝。都说了是惩罚当然要看我心情了。” 说着,正揉捏着她乳头的双指还重重夹了一下,黎昼惊呼出声,下体再次分泌出一小股淫水。 这太难受了,黎昼想。她的穴内从未感到过如此空虚,他们已经太久没有紧密相贴,深入彼此,以最亲密的姿势相处。她是如此渴望男人的性器毫不领情地插入她体内的最深处。 她爱他,所以她渴望他。 “裴聿珩主人,求您嗯求您操我真的求您我是您一个人的小骚货哈啊只有您可以操我求您” “想要您用大肉棒填满小骚穴唔在里面狠狠地抽插” 黎昼开始不受控地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淫言浪语,每句话都由于裴聿珩的手上动作而变得断断续续,却足以让他听得无比清晰。 裴聿珩脑中最后一根弦崩裂。 将她双腿分开,他看到那艳红色的穴口周围的嫩肉正不断翕张着,急切地邀请他的进入。见此,裴聿珩将她双腿岔开,后腰一挺,粗长的性器瞬间整根没入。 一时间,两人同时发出欲望终于得到满足的喟叹。即使花穴长时间没有被开拓,但黎昼有意为了他畅通无阻的进入而放松,于是阳具的最前端便直接顶到了花心处,真正填满了她的身体。 裴聿珩没有立刻开始动作,而是享受了一会被温热紧致的软肉包裹的舒适感,也给黎昼留一些缓冲的时间。待她已经适应了穴中巨物的存在,裴聿珩小幅度地抽插几下就示意她将双腿缠上他的腰腹。 黎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便完全依照他的指示动作。她被裴聿珩悬空抱在怀中,花穴中仍然紧紧含着他的性器,似乎害怕他随时会离开一样。 她有些害怕自己掉下去,抱得极紧,甬道也随之收缩,夹得裴聿珩后腰一麻。见状,他一边用双手托住她两瓣臀肉,一边故意使坏地顶了几下,惹得黎昼惊叫连连。 “哈啊!裴聿珩你想干什么唔我恐高!你太高了啊” 裴聿珩有些想笑,于是抱着她走到卧室门前,将黎昼抵到门框上,性器缓缓抽动了起来。虽然前后都有依靠,但由于悬空,黎昼还是有强烈的不安感,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双臂将裴聿珩缠的更紧。 随着时间推移,他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高度的精神紧张与快感结合,黎昼的身体在此时格外敏感,且裴聿珩又有意将每一下都顶在她最敏感的那处软肉,黎昼的指甲就难抑地在他颈部印下一道道红痕。 然而裴聿珩却丝毫不觉得痛,听着怀中的人在自己耳边不断哭喊娇叫,脖颈传来的微弱触感便也被大脑理解成像被小猫抓了一般的感受。没有疼痛,反倒带来一阵过电般的酥麻,刺激着他的神经。 “嗯啊你轻点嘛唔太深了真的不行求你慢一点嗯” 黎昼在他耳边娇喘,试图唤回这人的理智,却没想到裴聿珩突然重重一顶,直接触到了她的最深处。她本因组织语言而有些分神,突然迎来这样强烈的袭击,于是脑中空白一瞬,再次被裴聿珩送上高潮。大股的淫水倾泻而出,浇灌在体内的阳具上。 “不是让我惩罚你,想怎么操就怎么操吗?宝贝,你没有说不行的权利。” 裴聿珩在仍停留在高潮余韵中的黎昼耳边留下这么一句,轻吻她放在自己肩上的侧颊。趁黎昼还没反应过来,就保持着交合的状态,穿过整个客厅,抱着她走到了平日里最爱的落地窗前。 后背抵上微凉的玻璃,黎昼被唤醒了一丝理智,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处。于是环住裴聿珩宽肩的双手搂得更紧,又撒娇般地靠近他,将彼此间身体贴得更紧。 身上的支撑点只有背后的玻璃和被他托举着的臀瓣,黎昼尽管有些害怕,但仍不忘在裴聿珩耳边低语:“宝贝儿,你好懂我啊你来的第一天我就想在这里做了呢” 裴聿珩身体力行地回复了她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他先缓缓将性器抽出大半,随即整根性器再次长驱直入。坚硬的柱体猛然冲撞在尚且高潮的小穴,内壁的软肉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同时缠过来,再次争先恐后地舔舐他的性器。 感受到黎昼身体对他的渴望,裴聿珩在她耳边轻喘,双手转而禁锢住黎昼的腰肢,大开大合的操干起来,每次动作都会带出粘腻的水液声音,而每一记,也都会顶在她的最深处。 呻吟与呼吸相互打断,这快感实在是过于强烈,甚至让黎昼爽到甚至无法完整的发出一声娇喘。裴聿珩操弄的幅度更大了,那双墨色的眸子紧盯着她身体颤动的曲线,饶有趣味的看着怀中人在欲海中挣扎的模样。 黎昼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几乎是尖叫着挤出了一句话,可音调却又是甜腻的:“啊裴聿珩你慢点!真的真的要被你操死了” “那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小骚货。” 裴聿珩空出一只手扇了下她的臀肉,正感叹自己这段时间没白投喂,便觉自己在她穴内的性器又被一夹,淫液顺着交合处肆意流淌至玻璃上,暧昧的痕迹向下蜿蜒,最终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小片水迹。 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借着裴聿珩顶撞的间隙,黎昼借着不久前的酒劲与快感,将头靠在他坚实的叁角肌上轻喘道: “是啊所以说嘛,快来操死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小骚货啊,宝贝儿。” ———————— CarmenⅠ(6):口是心非(纯H) 裴聿珩动作一顿,随即便将性器顶得更深。黎昼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又碍于身体对高度的恐惧,只能将他搂紧,而两人的连接也就只会更进一步。她被迫承受着自己口无遮拦所带来的后果,承接他急迫的攻势,退无可退。 就在黎昼几乎觉得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男人的声音给了她一点支撑。 “低头。” 她以为裴聿珩要她朝窗外看,于是回头向下望去。 由于隔音做的好,又不想要在家里的生活被其他人有意或无意地窥探,黎昼这套房子买在了小区的沿街一栋,这也是她在裴聿珩抱她来到窗边时没有过度惊慌的原因。 但眼下,黎昼望着下方的灯火璀璨,车道上奔腾的车流化成了绚丽的图腾。那些光芒仿佛一道道向上射来的视线,要将他们之间的淫乱放荡告发出来。 但黎昼却因为这个认知感到兴奋。 ——她也是个变态。 花穴又分泌出一小股蜜液,裴聿珩感受到后又是一记狠顶。他开口,声音带笑:“就这么喜欢在这里做?” 黎昼感到愉悦,于是在短促的娇喘声后,她在裴聿珩耳边吹气:“不是因为在这里做哦......是因为和你做呢。...只要是和你,在哪里做都是一样的,宝贝儿。” 虽然从见到她的第一面时,裴聿珩就知道黎昼是勾人的——样貌,言语,神态,但他还是有些惊讶于她即使在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刻还能分神去挑逗他,以及......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向她缴械。 都市的霓虹灯更加繁乱的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晕与跃动的霓虹爬上黎昼的身体。 又是落在她臀肉上的重重击打,男人的声音暗哑:“往哪看呢,小骚货。...让你看好我是怎么亲力亲为地操、你、的。” 最后几个字被他刻意加重了咬字,黎昼眼角带着因为痛感而分泌出的生理性泪水,向二人交合处看去。 花瓣已经不堪重负,被迫肿成了鲜艳的红色,穴口被裴聿珩尺寸惊人的性器完全撑开。黎昼甚至感到有些惊讶——自己之前放个入体式小玩具进去都会感到胀痛,现如今,是如何容纳进如此粗长的物体,甚至能从中获取欢愉的? 在她注视时,裴聿珩再次开始了动作。花穴两侧的软肉被磨得有些疼,却为黎昼带来了更灭顶的快感。她的身体几乎已经软烂如泥,全靠裴聿珩有力的双臂架着,才能保持如今的姿势。 饶是黎昼这般百无禁忌的人,也在近距离观察男人是怎样反复进入自己时感到些羞耻,于是甬道内的空间变得愈发狭窄。注意到这一点,裴聿珩故意将水声捣得更响了些,凑近她的耳边低声喘息: “宝贝......怎么咬的这么紧啊,是想要我......现在就射给你吗?” 那声音在黎昼听来宛如恶魔低语,字字带着烫人的温度,不顾阻拦地钻进她耳中。 “不是啊...嗯......想要主人多操我一会呢...想要主人的大肉棒......哈啊...一直......操我呢。” 裴聿珩听她这话,反倒却忽然放缓了身下动作,将抽插的频率降低,只是加大了幅度,抚平了那绞动抽搐的小径上的每一处褶皱。这让黎昼莫名想到自己之前在马场上骑马踱步的姿态,一下一下的,像是漫不经心的韵律,实则次次直抵中心。 但她心里明白,经她在言语上刻意的露骨撩拨后,裴聿珩必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将她放过。于是黎昼将下巴放到他肩上,默默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果不其然,就在她要放松警惕的时候,裴聿珩突然加快了速度,打得她措手不及,性器如狂风骤雨般在黎昼穴内横冲直撞,击碎了她的一切从容与伪装。 黎昼只觉自己快要溺死在这无边的情潮之中,尖叫着、颤抖着、眩晕着。而她发出的任何一丝微弱声音,在此刻,都是最好的催情剂。 直捣花心的一记深顶后,穴肉一阵猛缩,白浊摄入体内,二人一起到达了快感的顶峰。黎昼的大脑已然处于放空状态,意识在虚空中悬浮,此时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用四肢紧紧缠住裴聿珩。 “......还好窗边当初没放地毯,不然又要送去干洗了。” 她心想。 客厅的灯光在进卧室时就已经关闭。黎昼低眉看向他隐于暗处的眼睛,而裴聿珩抬头吻住她双唇,尝到了泪水的咸涩。他仿佛感受到她的故事就从眼中蜿蜒而出,流向他,连同细小抖动掉落的汗滴。 他怀中的人在疼痛与快感里柔软成一洼盆地。裴聿珩低头,轻轻含住她微隆的山尖,感受到黎昼双眼正隔着雾气望向他,仿佛一场漫长的雨季,在他们之间交换流转。 裴聿珩心尖一阵柔软,但手指却又抚到了她大腿内侧那处浅浅印记,便又狠下心来,抱着已经脱力的黎昼就向厨房走去。 黎昼意识仍然没有归还身体,只感觉裴聿珩好像把自己抱去了哪里。随便吧,她想,反正现在也没有很累,一个月以来的忍耐也没有这么轻松就过去,随便在哪再做一次也行。 于是,当她感觉自己被放在冰凉的台面上时,也并没有太惊讶,只想着裴聿珩可能又想玩个洗手台play。但听到壁灯被打开的刹那,她发现了不对劲—— 两个洗手间都没有壁灯。 黎昼猛地睁眼,发现她正处于厨房岛台之上。她家的厨房在装修时敲掉了一面墙,被做成了开放式设计,直接与客厅相连,裴聿珩抱着她走过来的时候也就格外方便。 而此刻,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装模作样地又披上了浴袍,正在将冰箱打开,拿出了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深盘,好像还是她最爱的H deco。 ......完了,黎昼想。无论裴聿珩要用这个盘子做什么,今夜之后,她恐怕是再也无法直视这套餐具了。 思考片刻,她身子后倾,翘起一只脚搭在裴聿珩依然保持硬挺的性器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眼神中却隐隐透着几分心虚:“......要干什么嘛,裴老师。...让我有个心理预期嘛。” “满足你的心愿啊。”男人懒懒道,“不是说想让我干死你吗?” 黎昼其人有个特质,如果对方和她好好说话,那么她也会正经起来,但如若是对方本就在有意无意地暗示她,无论正处于什么境地,黎昼都会分毫不肯示弱。 “是呢宝贝儿。”她脚上无章法的拨弄转变成了有规律的轻抚,随即又在顶端处反复摩挲,“快来干我啊,迫不及待了。” 裴聿珩终于做完了他手上一直做的事。将盘子放到另一侧的台面上,他转身,似笑非笑地俯视着黎昼。 她被他这么看的有些难受,想着两人都做过这么多次,也该习惯了,索性直接摆烂了:“直接来吧宝贝儿,想要什么体位和我说,配合一下你。” 说罢,还冲裴聿珩抛了个媚眼,言语神态之间尽是轻佻。 “好啊,自己把腿撑开。” 黎昼尽管之前说的轻巧,但如果真要她这么做,那羞耻感也是少不了的。碍于话已经被自己说出口,她只犹豫了一瞬,就按裴聿珩说的摆好了姿势。 注意到她动作的停顿,裴聿珩心下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故意等到她几乎将双腿张到最大时才喊了停,随即挑挑眉,问道:“吃水果吗?” 一听到这句话,黎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已经红肿的穴口不禁瑟缩了些许,却又因为隐隐的期待吐出几滴露珠。 这景象被裴聿珩尽收眼底,他心中瞬间生出一种想要不顾一切地将她压在身下蹂躏的欲望。 黎昼没好气地开口:“你问我之前能不能先想想,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宝贝。” 裴聿珩从善如流地答道。 他转身将盘子拿到黎昼面前:“但往好处想,你有挑选的顺序的机会啊......草莓,葡萄,荔枝?想先尝尝哪个呢?” 黎昼有点无语,出言讽刺道:“你他......你还挺善解人意的。” 她视线随意扫过,发现裴聿珩甚至连葡萄都剥好了皮,由于不想辜负他心意,且...葡萄相对最小,黎昼随口说:“葡萄吧。” 意识到她刚刚又咽下了一句呼之欲出的脏话,裴聿珩忍笑,重新将深盘放下,手指来到花缝处来回抚摸。他刚刚处理过从冰箱取出的水果,手指也因此带上了几分寒意,冰凉的触感仿佛带电一般。 黎昼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裴聿珩的手上瞬间沾上一片滑腻的水液,不知是落地窗前性爱的余留,还是此刻被他刚刚刺激出的。 “都这么湿了啊,刚刚说不吃,没想到还挺馋。......黎同学,什么时候能改掉口是心非的坏习惯呢?” ———————— 学化学的:故事从眼中蜿蜒而出。 学数学的:不想把地毯送去干洗。 可以说是对比非常鲜明的两个人,这里的mbti就比较明显了,小黎作为j人真的会考虑善后工作,虽然往往她都懒得动,实操善后工作的还是裴老师啦。 CarmenⅠ(7):黎昼至上(纯H甜!!) 尽管有些无语,但黎昼身体的本能还是因裴聿珩的动作言语而做出反应,全身再次泛起了淡淡的粉色。整个花穴都湿漉漉的一片,在壁灯那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见她的身体反应如此强烈,裴聿珩埋下头朝颤抖的花穴吹了一口热气,于是穴内涌出了更多淫水。他伸舌细细勾勒出整片花园的轮廓,尽管之前已经有过经验,但黎昼仍有些不适应,只得将脸转向侧边,不去看这淫靡的一幕。 她感受着他灵活湿热的唇舌贴在私密处扫荡。从红肿充血的阴蒂到泥泞的穴口,每一处都被男人细细舔舐过一遍,时不时还用齿尖轻轻碰触。黎昼完全无法自控地想要将腿夹紧,却换来了在敏感处的轻咬,便只能继续用力抓住自己的双腿,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感受到再次从花穴中流出的一股蜜液,裴聿珩抬头,却只见黎昼将脸偏到一边去,眉梢眼角尽是绯红。他捏住她下巴重新摆正,随后又是轻轻扇在黎昼颊侧的一巴掌,力度不大,皮肉之间的击打却又产生了有些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痛感与巴掌声带来的羞耻感共鸣,裴聿珩停留在她穴口处的那只手就又感到一阵湿润。尽管在第一次时就已经知道黎昼喜欢这样,但她如今的敏感还是让他生出些愉悦——裴聿珩知道,这敏感因他而生,也只会在他面前体现。 “今晚说第二次了,好好看着。...你不会想让我说第叁次的,宝贝。” 终于,他从盘中轻轻捻起一颗葡萄,修长的手指捏着青色的果肉向微微张开的小穴内推去。即使刚刚剥皮时已经沾染上了男人的体温,那小小一颗却仍旧从内而外地散发出凉意。 葡萄有意被裴聿珩卡在一半,位置不上不下,勾得黎昼实在是难受,但花穴深处却因为这若有若无的空虚感分泌出了更多蜜液,将表面本来就带着一层汁水的果肉浸得更加水润。 不同于有温度的手指,冰凉软滑的小圆珠真正被塞入的那刻,黎昼身体猛地绷紧,肉壁的收缩将葡萄挤出了汁水。果肉紧成一团,蜜液和果汁所混合成的透明液体顺着裴聿珩的手指流到手腕,最终滴落到台面。 眼见他又拿起了第二颗,黎昼有些慌了。 “裴聿珩......不是,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以后要怎么面对葡萄啊......” 见她有些惊慌的模样,裴聿珩本想就此将人放过,余光却又扫到了那处痕迹。他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着,眼神望向黎昼:“宝贝,你都能面对这个,怎么不能面对葡萄了?” 由于是自己理亏,黎昼没话说了。 借着她沉默间隙,裴聿珩便撑开穴口,将第二颗葡萄也推了进去。再次受到这样冰凉物体的刺激,黎昼娇叫出声,与身下这番景色呼应,在裴聿珩耳中格外动听。 先前被放入的两颗葡萄果肉将还在收缩中的小口堵住,甬道收缩而挤压出的葡萄汁水与淫水混合,还在穴口周围肆意流淌。由于突如其来的一阵寒意,两片片花瓣和艳红的嫩肉抖得看起来极其美味。 “求你......我真不行了裴老师...太凉了啊......我真错了......” 不久之前才被裴聿珩用唇舌照顾过的花穴本是有些炙热的,却接二连叁的被他强行逼迫着与冰冷的果肉紧密接触。不适感与被塞入的快感混合,黎昼觉得自己快疯了,仅剩的理智驱使着她向男人祈求宽恕。 “最后一颗。” 裴聿珩暗自叹气。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已经想好了要真正给黎昼一次教训,却又在真正实施的时候无法狠下心来。 生平第一次,裴聿珩理解了朱生豪先生笔下的文字——他是黎昼至上主义者。 不敢说以后的事,但他这辈子目前为止最动情的两件事:一是选择在化学领域做研究,二是爱黎昼。 因为想将这场已经名存实亡的惩罚尽快结束,裴聿珩趁着黎昼在适应后穴口短暂的放松,迅速将第叁颗葡萄也推入甬道,就听她又是一声惊呼。 “求你......快拿出来...真的很难受啊......” 再次听到黎昼的软声请求,他直接再次俯身,用舌头安抚起仍因寒意的刺激而轻颤着的花穴。裴聿珩张嘴,将整个穴口都吸住,微微用了些力气吮着,而正是这几分力度,激得黎昼深处的穴肉又是一阵收缩。 而外侧,刚刚还被冰冷的果肉滚过的穴口骤然碰到温热的唇舌,抖得更加厉害了。两侧的嫩肉等待抚慰已久,终于被吸住的那刻,舒服到黎昼不自知地喘息出声。 裴聿珩侧着头,为了让她放松,轻咬住花穴的一侧,含着它小幅度地向外拉,随即又换到另一侧,重复着动作将鲜嫩的花瓣刺激得汁水满溢。估量着程度差不多了,才向内部试探性的伸出舌头,寻到果肉后向外一勾,于是葡萄便混合着蜜液进入了他口中。 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裴聿珩成功将叁颗葡萄都取了出来,最后还不忘顾及到早就按捺不住的阴蒂,直接用牙齿轻轻咬住。 此刻,黎昼整个身体已经被舔咬得舒服极了,极度渴望能被插入,又因为使她有些紧张的异物已经被取出,于是尽管眼角仍带着泪痕,却又开始放肆起来。她朝裴聿珩眨了眨眼: “裴老师......葡萄吃完啦,是不是该吃我了?” 裴聿珩失笑,心想刚才就不该这么快放过她,但动作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不由分说地含住黎昼两片嘴唇,随即又顺着嘴角吻下去,所及之处,均留下星星点点的吻痕,或浅粉,或深红,耳边隐约能够听到黎昼满足地轻喘——裴聿珩知道,她喜欢自己在她身上留下带来刺痛的痕迹,而他也同样享受着每次性爱,黎昼难以自抑时在自己身上的啃咬。 对黎昼而言,那是她感受自己仍然在这世界上存活的方式。 对裴聿珩而言,那是他们相爱的证明。 他随即将乳尖含在嘴里吸着,仿佛不愿放过她身上的任何一寸那般。本就硬起来的乳头被他反复舔弄着,黎昼体内生出的空虚感愈发明显,于是自发地将身体与裴聿珩贴得更近,跪坐着用自己的花穴去寻找他的性器。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裴聿珩故意向前轻轻一顶,前端便没入了穴口。虽然正感受着这片刻满足,但黎昼想要的却显然不止于此,她知道她的裴老师心软,听不下去任何来自于她的祈求,于是暂时将他的头勾到自己面前,主动与他接吻。 周身笼着一汪将近缄默的哑火,他们仿佛被封存在沉寂的夜色。亲吻,抚摸,顺着她眼角泪水蜿蜒出的痕迹,从垂着的眼睫一路吻至下颌。尽管已经熟知彼此的身体,但他们仍像首次接触那般,不经意间就被点燃了一次心跳加速。 体内流淌的骨血愈渐灼热,似乎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求。黎昼脑中惟一的想法就是,靠近,再靠近一点,她想要他,不禁呢喃出声: “裴聿珩......裴聿珩...求你。” 她话没说全,裴聿珩也不再过多与她计较,而是立刻满足了眼前人的要求。性器再次被整根埋入,黎昼抓在他浴袍后颈处布料上的手猛地收紧,却又感受到裴聿珩灼热的气息。 “乖,宝贝。...浴袍是无辜的,别抓它......忍不住就抓我。” 听他说出这种话,黎昼脑中的最后一道防守终于也宣布溃败。她双腿勾上男人的腰,邀请他进的更深,同时双臂也抱紧了他的脖颈,却仍没有伤害他,而是将那十指尖尖都嵌入了自己的皮肤中。 穴肉早已经适应了裴聿珩的尺寸,见他还未开始动作,黎昼被欲望促使着扭动腰肢去与他的性器迎合。裴聿珩再次俯身,脸埋进她胸前的两团柔软,这次照顾到了黎昼的另一边乳头。像要在她身上作舞般的,舌尖撩拨在顶端,随后又围绕着打圈。 黎昼自然不甘示弱。骨子里的掌控欲让她绞紧了穴肉,花穴被大脑操控着,不断吞吐着裴聿珩的性器。听到从胸口流淌出的难耐低喘声,她勾起唇角,为得到的正向反馈感到满意。 裴聿珩的手反复在她腰间流转,二人交合之处延伸出电击似的酥麻。他只觉穴肉像有了生命似的紧紧包裹吸吮着他的性器,黎昼在耳边不间断地娇吟阵阵,为他带来更加强大的感官冲击。 欲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裴聿珩大力操干在她花穴深处最敏感的那处软肉上。水声愈发强烈,黎昼本来游刃有余的娇吟带了些无法控制的哭腔,媚肉紧缠着他不时收缩。正是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下体交合处的时候,乳头却又突然被轻咬。 双重刺激下,花穴喷薄出蜜液,思绪平铺出无际空白,黎昼不禁直接骂出了声: “我操......裴聿珩我操你......” 裴聿珩甚至没让她把话说完,反倒攻势不减,仍然一下下地撞在敏感点。似乎要让她下面的小嘴承受口无遮拦的代价,巨物将穴内空间完全塞满,从未间断的高潮似乎要将黎昼整个人融化成一江春水,她眼前只见朵朵烟花绽开,完全看不见这场性事的尽头。 他抬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嗯,想操我?宝贝,这不是正、操、着、吗。” 最后几个字间隔着停顿,被裴聿珩刻意加重。此刻,这是一场是猎人与猎物的捕获游戏,然而二人之间却无法分辨出彼此的角色——捕猎餍足的同时,他们也都在被捕猎。 味蕾相融,唇齿纠缠,二人均是以侵略者的姿态去进食享用。 黎昼空出一只手,抚摸上裴聿珩的下颌线,再到侧脸,最后轻轻拨弄着他鸦羽似的睫毛。 “裴聿珩......” 她轻轻呼唤,而这声音正是男人最好的春药。他的喘息愈发低哑,性器最终抵到了花穴的最深处,刺激得黎昼又是一大股淫水喷薄而出。而同时,白浊的精液也被尽数浇灌到体内,温热的体感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 裴聿珩听到她在自己耳边低语:“......aimor,créer,flamber enfin ensemble.” 去爱,去创作,随后一起燃烧。 ———————— 加缪情书集。裴老师和小黎书单高度重合......谈恋爱就得找个这样的人,不然你和对方说情话,结果得到一句:“你说什么?”,太他爹的扫兴了啊。 下章开始讲小黎的过往,会解释之前的很多东西,包括她的观念与性格成因。看过前面的宝宝建议一定看一下!求你们了! CarmenⅡ(1):过往第一 “You don't want to be like me, Don't wanna see all the things I've seen, I'm dying, I'm dying. You don't want to get this way, Famous and dumb at an early age, Lying, I'm lying.” - 两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几点了。由于他们都或多或少有些洁癖,裴聿珩还是先把黎昼裹上睡袍放到沙发上,又去简单收了一下落地窗和厨房岛台才抱她上床。 他们似乎都没有多少困意。 “快四点了,裴聿珩。” 点亮手机屏幕,黎昼喃喃道。 “你明天有没有课啊......明天是周五吧,我记得周五是冯讲竞赛课。” “嗯。” 裴聿珩轻声答道。黎昼这段时间完全投身学习,早已经不在意每一天究竟是星期几,“反正都他妈得学这个习。”——黎昼曾充满怨念地说。 “我明天不去附中了,在家陪你。” 黎昼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取了根烟,随即将烟盒和烟灰缸放在自己身边,方便拿取。她点上,轻声说:“其实刚刚我一开始和你说恐高,是真的。” “我恐高非常严重,站在二楼栏杆处就会手脚发软,附中初中部有四楼,我每次上去的时候感觉地面都是斜着的,会晕眩,恶心。...家里留了落地窗的原因是夜景好看,其次是......我讨厌自己这样,我想做一些‘练习’。” 裴聿珩一怔,在心里暗骂自己竟然忽视了她的恐惧,只以为是由于不安而随口说出的话。 “但没关系啊,想到是被你抱着,也多少有了点安全感,没必要自责,毕竟我从来没和你提过,反而还天天在落地窗附近转......你又不了解。” 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黎昼开口道。 “想知道我恐高是为什么吗?”她吐出一口烟雾,笑着说,“不想知道也没办法,因为反正我想说,你又拦不住我。” “我大概四五岁那年,柳女士带我去HK的那个Disneyland玩,里面有一个类似于跳楼机的项目,只不过每个人是单独的。...现在想想可能也没多恐怖,毕竟我也能玩。 “我从小身高就不算矮......肯定没你高。总之,虽然我不是很想去,柳女士还是让我上去了。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我明明闭着眼,然后她在旁边让我睁眼......” 黎昼掸了掸烟灰,眼神凝在虚空处一点,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换成现在的我,肯定会说谢谢你自己看吧。...但不幸的是,我当时真的很小,她的话于我有如圣旨,所以我睁眼了,毕生难忘。然后那机器还挺吓人,掉落到一半的时候还会突然停下再升高,我当时只想尖叫。” 黎昼笑了,随即眼睫被浸湿。 “——她让我不要叫。” “下去之后,我就......很想哭啊。那时候我真的快疯了,我就想,嗯,‘进入母亲的怀抱’。但很遗憾,她制止了我这一举动,让我忍着别哭。后来我问她为什么,原因居然是,...旁边有两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哭了,她想让我看上去比她们‘坚强’,所以我就把眼泪逼回去了。” 深吸一口后,黎昼语气故作轻松道:“总之,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惧怕任何高处。不过也挺好,我要是不恐高估计早死了,从这个角度来讲......柳女士还挺有前瞻性的。” 裴聿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猜想过是天生,或是恐惧危险的本能被放大,或是怕死——这个基本不可能。据他观察,黎昼绝对会抓住任何一个可以获得死亡的机会。 却未曾想到会是因为这种甚至有些荒谬的事情。 黎昼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中,刚想再点一支就被裴聿珩紧紧抱住。感受着男人触感极佳的肌肉和均匀的心跳,刚刚短暂出现的情绪波动被安抚,随后趋于平稳。她轻声道:“没什么的,说到底还是我太脆弱。” 仍保持着被裴聿珩拥抱的姿势,她为了迁就烟灰缸的位置轻轻换了个方向躺着——从logo可以看出这套床品还挺贵,不是她可以随便把烟灰弹在上面的那种。 黎昼指尖轻颤,又点了支烟,继续用极低的音量自言自语般地说:“要不要猜猜我19日那天做什么去了?...不行,这个现在还不能和你说,以后可能还得用。” 尽管裴聿珩仍旧很想知道,但见黎昼不想说,也不再强求,而是退了一步问道:“那天......发生什么事了?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不是因为考试。” 黎昼笑出了声,吐了口烟,仰头看裴聿珩:“你还挺了解我啊宝贝儿,...但这就涉及到一些,嗯......很久远的事情了,你困吗?困我就说个大概好了。” 裴聿珩也取了支烟点上,挑了挑眉:“还有精力抱着你洗澡整理,你说呢。” “好。” 是很轻的一声。 “那天下午,我特意看了眼时间,...14:32,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和你提过申请物理的那个。他脱离苦海了过来找我聊天,然后提到了一个......和我之前关系,还算不错的...曾经的助教,可能年龄比你还小点。” 黎昼斟酌着用词,努力让这件事听起来轻松平淡,从而使自己所做出的反应相对显得不那么可笑,不那么脆弱可欺。 “然后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后来她当着我的面阴阳怪气了几次,就疏远了......总之我们聊天的时候有提到她,然后我就...如实相告嘛,我说我不是很喜欢她,我那个朋友就给我看了一些,嗯......很有意思的东西。” 说到这里,她不是很想再回忆一遍那些已经刻在她记忆深处的言语,直接解锁了手机调出相册,丢给了裴聿珩让他自己看。 “挺可笑的对吧,我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情绪崩溃了,连塞了好几片药,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之后的考试。...但其实我觉得也不能完全怪我啊......嗯,她说的这些话让我想到了一些,...不那么有趣的,回忆。” 裴聿珩翻看着。他有些惊讶,因为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心智正常的,有助教工作的成年人能对自己曾经的学生所说出的话,但又因黎昼一个看起来情绪操控能力极强的人会因这几句文字受到影响有些疑问。 正思考着可能的成因,转而又听到她说出‘不那么有趣’几个字,心下不由一沉。 黎昼平日里面对什么事都会尽量保持平静,只有极少数时候会语气带着嘲讽的说一句“这可真他妈有意思”,好像完全置身事外一样。相处这么久,他几乎从未听她说过什么事情是‘不那么有趣的’。 打火石与金属摩擦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跟你提过吧,附中初中部从老师到学生,绝大多数都是一群烂人,深入骨髓的那种。...很不幸,我进入那里的时候还是一个懵懂纯良没心没肺的小女孩,不抽烟不喝酒没有精神疾病,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要不要买gucci新出的香水和初中数学联赛被教育局取消。” 叙述中,黎昼似乎想到了一些很美好的事情,嘴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但这隐约的笑容却转瞬即逝。 裴聿珩隐约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我那时候呢,确实挺无忧无虑的,做事也比较...嗯......张扬。有时会在无意间表露出一些,我所拥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但其实也没有多过分。...而且如你所见,我也确实是有些‘天生丽质’在身上的对吧。” 她嘴角含着笑意,转头看向裴聿珩,而他温柔地轻吻在暴露真实情感的眼角泪光。这是黎昼最迷人的地方之一,他想。 她从不吝啬尽可能的去展现自己外表的优越,一颦一笑皆是极为动人的。 “然后就开始了,最先是老师的一些......偏见。当时的主责班主任是最有意思的,我开始时是有朋友的,但他真好笑,每次但凡见到谁和我在一起都要来一句‘哟,某某你又和黎昼一起玩啊,你看你的成绩,再看看人家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然后,不负他的不懈努力,没人受得了他这么说了。” “来自上位者的挑拨最为致命。” “更好笑的是,就他这样我居然还想着去讨好他......足以看出我当时有多单纯。...初中英语那些上幼儿园时就会了的东西,被我在书上记满了笔记。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我的情,某次专门寻了个错处把我拉出来在走廊吼。......他说,‘也不知道你来学校是干什么的,天天上课在英语课本上写的那些东西我都懒得管你’。 “我操啊我当时都懵了,然后脑子里下个念头就是你爹我不伺候了,...我平时刷个小绿书都边听地球科学外刊边刷,竟然就为了改善这人的印象,去浪费刷题时间听初中英语。 “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我深切意识到,人的偏见与恶意真的可以是没有来源的。” “学校......真的是一个微型社会。但在这个社会中,货币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能解决问题的只有上位者的态度与目光。” “于是接下来,最先是被当时班内的所有小团体排斥孤立,哎我现在想起来还想笑,当年真是‘一腔赤诚’啊。之后又有一个契机......初中生可笑的感情,别班有个男孩要追我,然后这个举动惹到了一个,嗯...也很有意思的女孩。 “......是的,你估计已经猜到了。黄谣甚至不仅在同学直接口口相传,甚至被上报到了那些所谓掌控权利的‘上位者’那里,...大概一个学期吧,老师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可他妈吓人了。” 黎昼讲话的语速对比平时,称得上是缓慢的。裴聿珩能听出她在极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还会在一些细节处刻意夹带调笑的成分。 “现在想来,其实归根到底,我出现过最大的问题,还是......” “轻信别人。” ———————— 不要骂小黎矫情,还没完,今晚还有一次更新。 CarmenⅡ(2):过往第二 烟盒里此刻只剩下四支烟,还包含一支许愿烟。 “班上的体委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嗯,生物,creature好吧.....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就是他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菜鸟驿站,有大件货,小件货,有的有码,有的没码。...很不幸,他是个没码的大件货。” 即使是这样压抑的氛围,黎昼还不忘展现一下自己的语言运用能力,裴聿珩心中泛起酸楚,又被她这话说得有些想笑。 “我从很小,大概小学一年级吧......就没有展现出任何的运动天赋。集体活动永远是拖后腿的那个,基本上被所有老师同学调侃,但有些听上去真的很让人不适啊...甚至可以说是嘲笑。最讽刺的是,如你所见,我从小到大去过的所有学校,包括机构在内,都是行业内口碑最好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嗯...creature逼着我报名那个所谓的篮球联赛,高中好像也有,算算日子就是最近了。我当时真的惊呆了,...我从小到大就没沾过篮球啊,体育课都偷偷找各种借口逃了。 “事实证明,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练习场地是在V大内部的篮球场,十一月天黑得挺早你知道吧......学校真不做人啊,每年拨款那么多竟然连路灯坏了也不修。...这就导致V大里面没有灯光的角落还他妈挺多的......” 黎昼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接连不断的泪水从她眼眶内涌出,造成一条纤细的溪流。裴聿珩最害怕听到的事,最终还是从她口中得到了曾发生过的证明。 “是你想到的那样,裴老师。...不过还好,没有插入啦,......但怎么说呢,还是,嗯...挺他妈吓人的啊。我真的......我就从来没有想到过...在当时的我眼里,这个人尽管是‘不好’的,但那他妈只是我同学啊,我当时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也回归了最初级的骂人方式。 黎昼有点崩溃。 沉睡了很久,甚至因为没有问过,连对咨询师都不曾提起的记忆再次被她亲手剖开,鲜血淋漓地为身边人呈上。 她不敢看裴聿珩,正想伸手去拿支烟平缓一下情绪,就感到正揽着自己的手臂骤然发力。黎昼身体被迫调整了方向,与裴聿珩面对面地紧紧相贴。她仍是垂着眼静静流泪,感受到男人在她手臂上安抚性的摩挲。 黎昼想调整一下,让自己声音平稳一些再继续说,却听到上方突然传来一道有些低哑的声音: “我爱你,...宝贝。”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她终于没忍住,许久以来第一次地哭出了声:“不是啊我操......你想想这什么概念,...我当时才13岁,他妈的13岁啊,我真到今天都想不明白。就,附中是什么很烂的地方吗?...也他妈不至于啊......” 最难以接受的部分已经被说出,剩下的坦白就变得轻而易举了起来,黎昼将头深深埋在裴聿珩胸口,感受着男人的体温与胡椒天竺葵的混合气息。 “到这还没完呢。之后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心虚,又或是什么别的奇怪心理,处处针对我。...最离谱的是有一次,他借着运动会报名的名义把我叫到班外,指着我脸对我说:‘黎昼,你觉得大家为什么都这么讨厌你?......是因为你丑吗?是因为你胖吗?是因为你贱吗?’” 这是叁个和黎昼完全不沾边的形容词,裴聿珩想。她高贵,优雅,美好,是他心中唯一的缪斯。 “到今天我都他妈想不明白啊......学校隔音那么差,他怎么敢的啊?...后来还有一次,小组活动......被迫和他同桌吃饭。我和另一个人正在讨论《Pride and Prejudice》哪个译本好......没错,我当时还停留在喜欢那种理想故事的阶段。有一个译者和隔壁班的同学重名了......然后,嗯...他真的很可笑,以为我们在讨论的是那位同学。” “他还真就这么说了。开口之后整桌人都寂静了,和我聊天的那个人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那玩意可能发现尴尬了,就以羞辱我来缓解......他当着整桌人的面对我说:‘黎昼你怎么就这么贱?’” “不错的是,这个故事加深了我的一个认知:你永远不会知道人性中的恶有多深,他们与生俱来的劣根性究竟有多恐怖。...也他妈算是一个成长了。” 黎昼将头抬起,取了支烟点上,就听裴聿珩声音中带了些冷意:“他叫什么名字?”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你刚刚说的那个......creature。” “不是宝贝儿,没必要啊。...我到高中之后也想过找人弄他,不至死也得有个精神污染,后来想想,”她吐出一口烟雾,“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不脏手处理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 裴聿珩哑声道。 “行,马钟朔,现在应该在G中。...我之前开过他户了,等会发你。” 黎昼尝试吐了个烟圈,惨遭失败,只好乖乖将烟雾吐出,轻哼一声,“虽说G中分数线挺低,但也不知道他那点分怎么上的。” “顺带一提,我现在不喜欢傲慢与偏见了,现在喜欢......‘李的悲惨的士兵’,...你记得《Gone with the wind》里面这个梗吗?两本我都很爱。” “嗯,记得。” 裴聿珩眼神变得柔和,“亚特兰大城里Scarlett拿出给Melanie一众人念的,因为当时李将军在前线节节败退,法语用英文的发音规律读出来又很像。” “真厉害宝贝儿,夸夸你。” 黎昼把烟头掐灭,接着回到刚才的话题:“哎......其实我们数学楚教练是个很好的人。” 裴聿珩见她手上烟熄了,就又将黎昼在怀中抱紧,默默地倾听着。 “附中高中部入学很早啊,当时因为口罩延时也在五月中旬就开学了。六月初有毕业典礼,我没去,楚沉信就问我为什么不去。...当时我仗着身份证查得不严就已经出入各种场所,见识过很多人和事,想着没必要多解释就随口搪塞了。 “但当时还是太年轻气盛啊,实在气不过这群人叁年以来对我的孤立打压,在qq上发了个说说......我把qq当微博发了,基本不交流只发动态。 “没有屏蔽任何人,下面......大概有一百万个人在骂我吧,阴阳怪气的也有,发一堆蜡烛的人也有,直接说得很难听的也有。...不过宝贝儿,你知道最好笑的一点是什么吗?就刚才说过的那位,还有其他几个从明面上造黄谣的人......哦对,最离谱的说我是鸡——笑死,就我这条件,说我包养了一个还可信点。” 黎昼气笑了。 “——就那几个人,倒是没敢说话。攻击我的人主要还是平时默默孤立我的人啊......一拥而上,班级群,评论,私信,全都他妈的不堪入目。我一开始还试图和他们讲道理,后来发现根本没办法......骂的只会更难听。...刚刚张华珊,就那个助教的聊天记录就是让我想到了这个时期。” “因为到后来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有个姑娘非说我学她,原话是‘我觉得你是学人精那你就是了’。她可真厉害,哪怕她想学我估计都学不起。我就一边有些无语,又不可避免的想哭,...我他妈还真哭了,一哭好几天,现在想起来真可笑,完全无用的行为。” “楚沉信呢......当时看到我发的那个东西了,作为老师就下意识的说了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啦,我当时终归还是不想被误解的,就给他发了一些,...我真的被折磨了叁年的证据。据他后来跟我说,他看到的时候瞬间就生气了,后来见我班主任的时候直接就叫那些人‘小混蛋’了。” 黎昼轻轻笑了。 这是她感受到的善意,她珍视着。 “对,因为事闹得实在太大,柳女士也觉得不太行于是就去找了学校。附中领导层压根不做人啊......就想把这事往下压,就先让我当时的本班班主任来高中找我‘了解情况’。柳女士不在身边,楚沉信又怕我一个人受了她语言上的漏洞和诱导,从而混淆一些概念,所以他就陪着我了。” “果然,我虽然没受她的逻辑引导,但我当时毕竟还是经历的事少了,...话说到一半没绷住,哭的挺大声,真丢人啊。后来就是他和我班主任去交涉了......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一个是有交集但不多的竞赛教练,一个是初中叁年的班主任,站在我身边的居然是他。” 黎昼沉默了一会,裴聿珩不确定自己要做什么才能有效地安抚她,但他知道仅凭言语肯定是不够的,甚至还可能让她厌烦——她绝不需要他人从言语上的安抚与垂怜。 同时,虽然黎昼害怕去给出别人属于自己的情感,但她内心深处一边恐惧,一边又是极度渴望来自他人的爱。 思忖片刻,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安静地陪伴着她,却听她突然开口道:“裴老师,你现在一定觉得我这人很矫情......但没关系,我也这么觉得。” ———————— 下章超甜!!小说来源于生活,但在此处低于生活,希望大家永远不要低估人性中的恶。本文时间完全参照2023,除了前面数学高联日期对应的星期由于剧情设计进行了修改,10月及之后的所有时间与现实一致,考试季时间可查。 **悲惨世界和乱世佳人是两本很棒的书,悲惨世界我个人觉得上海译文出版社的版本最佳,乱世佳人推荐直接看原版。 CarmenⅡ(3):他的白昼(超甜!!!) “不会,宝贝,...同时我也并不会觉得你可怜,或是对你曾经的经历去下任何定义。” 裴聿珩轻吻她颊侧,“这只会让我想要......更加用力地去爱你。” 黎昼如同没听见他说话那般,继续说:“我曾经对我的上上任心理医生概括过一遍这些事,她听完之后问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会有的问题。...她问:‘黎昼,你的母亲在你经历这些的时候,承担了怎样的角色呢?’” 对啊,她有家人啊。 “我告诉她,柳女士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非常理性的‘风险分析师’。在我第一次得知自己被造黄谣的时候,我很委屈,...那时她因为我还小,就仍然和我住在一起。回家后,我做了一件她当时最不屑在我身上看见的事......之一。 “我很生气啊,所以我向她发泄,倾诉。她坐在桌前,面对电脑办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只是等我终于稍微平静下来之后,非常,非常冷静地给了我一句话:‘你为什么把情绪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我当时就崩溃了。” “当然,客观角度上来讲,柳女士说的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是说给现在的‘黎昼’听,那么我会很赞同。...问题就在于那会我才他妈多大啊,你懂我意思吗......我需要的是这个吗?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自己难道想不明白......诸如此类的事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然后我就放弃了。” 十叁四岁的黎昼,曾经也是会肆无忌惮地向亲密之人展示自己脆弱一面的。但正是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冷淡反馈,让她从此再也没有勇气去这样做。 “总之,这两叁年发现我不是单纯情绪不稳定而是真有病后,她已经改善挺多了,我也很会知足。”黎昼吐了口菠萝味的烟雾,冷笑了声,“因为我不知足也没办法,改变不了任何事。...她能接受我抽烟喝酒我真就挺开心了,情绪价值就也不敢再奢望了。” “反正酒精和尼古丁永远不会离开我,去英国之后没准还会在合法的情况下享受marijuana......合法的。反正据说那玩意成瘾性还不如烟草大。” 裴聿珩想说我也不会离开你,但他知道黎昼需要的不是这些所谓的甜言蜜语。她需要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被爱。 被爱的本质是被看见,被在乎。 而这些都需要时间。 “我其实很感谢你刚才还让我选了种水果......我受不了草莓的味道,蓝莓更不行。...拉莫叁嗪分散片有两种,淡黄色和白色,我需要服用的药量大,医生就给我开了白色的10mg。你知道那玩意有多难吃吗?表层有一种奇怪的香精味,介于蓝莓和草莓之间......但是放到嘴里又很苦,真的,很恶心。...其实我之前很喜欢这两种水果的。” 裴聿珩心中再次涌上强烈的自责。这是他今晚产生的第二处疏漏,差一点就会让她再次遭受生理上的强烈不适。 “对不起。” 心中的万千言语凝聚为叁个字。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我最后也没体验到啊,也没闻到一点味道,你又不知道......” 裴聿珩低声打断了她:“不够了解你,是我所做不足,是我作为恋人的失职。” 黎昼感觉自她认识裴聿珩以来,本来极度规律运行的大脑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所攻陷,索性直接放弃恢复,挣扎着坐起来点了根烟,还递给了身旁的人一根,并直接用自己的帮他点上。 “烟灰弹地上就行。” 她看裴聿珩习惯右手拿烟,这个姿势不是很方便让烟灰落入它本该在的地方。 看着升入空中的袅袅烟雾,黎昼突然开口:“裴老师,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可能你听着又会不舒服,但我就是想说,你让让我吧。” 裴聿珩又恢复了那副从善如流的老狐狸形象:“没事宝贝,你说的话我都爱听。” 黎昼没理他,只是静静地抽烟。直到只剩下叁分之一才轻声说道:“我始终在考虑一件事,我总觉得我自己不缺爱,似乎周围有挺多人都喜欢我,我的物质条件也很优渥......但某些时候,我又无比真切地感受到生命中有一部分空白。” “而缺少爱的人往往更具有攻击性。...我完全无法用健康正常的方式表达需求,因为并不确定是否真正拥有索取的权利。我不习惯向任何人提出非必要的要求,无论那人与我的关系有多亲密。” “裴聿珩,你第一次说爱我的时候,我就想:‘这好像是别人从未给过我的东西,你为什么会给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会给我’,我感受到一种深刻的恐惧与自卑,强烈的不配得感。” “再好的爱,也总有变质,消失的一天。与其让我自己陷在里面,产生不切实际的希望,而后受到更大的创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 “爱或许会是新生的序曲,但不可避免地,在此之前更早出现的是一场崩溃。” “我并不迷信爱,向往爱......恰恰相反,我警惕爱,并且在真正得到爱之前抗拒爱。可矛盾的是,我本就不相信爱的存在,...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贴近另一个人,只知道用一句‘我爱你’去表演出爱人的样子。” “在我眼中,被爱需要价值。...因为等价交换就是我目前为止的人生中唯一被深刻教会的事。” 黎昼眼眶红得很痛。 可眼泪又不知道要往哪里流。 借着她摁灭烟头的间隙,裴聿珩在身侧轻声给出了回应,话语柔和得不像化学学者,而像一位艺术家,斟酌着向爱人表达着情感: “我说出的每一句‘我爱你’,都只是我发自内心的情感表述,不需要你用任何东西去换取,宝贝。” “我从未将这种情感给予过任何人,所以我很清楚的感知到我心境发生的变化......像是,...初次观赏日落,惊叹于那些色彩如何舞蹈,融合,灼烧着整片天空。即使你当时在舞池里亲吻了其他男人......” “停,裴老师,你误会了。”黎昼没忍住打断了他,内心深深怀疑这人真是学化学的吗,“首先,没亲上。其次那是我姐妹,纯0,天生的。几个女孩出去玩肯定得带男的,娘娘腔也是枪啊。” 裴聿珩失笑,就着她转过的脸用双唇轻轻勾勒着她的眉眼轮廓,气息扑在黎昼脸上,让她感觉到一丝痒意。 “......而你爱我,这点毋庸置疑。” 他接着说。 “这很显然,不能被任何人质疑。开始时你拒绝我,抵触我,是因为害怕自己的心理问题会伤害到我,这是你出于不想影响或者耽误我的所作所为。” “后来你一次次地尝试推开我,是出于你认为我会无法接受真实完整的你,刻意去透露出一些东西,让我或多或少地得知你并不完全是人前那副形象。但同时很矛盾的是,你又清晰地知道自己爱我,所以下意识选择隐瞒一些事,害怕我会因为那些离开你。” “后来,只因我说想要了解你的过去,你就答应我你会尽数告知。...其实在听到你讲出来之后,我很后悔自己曾提过这件事,这或许又是无意间对你造成的一次伤害......我为提出这个要求的自己感到很抱歉。” “但同时,这让我更深刻的体会到你对我的爱。最高级的爱就是愿意为一个人去改变,而黎昼,你做到了:很明显,你非常抵触向他人提起你的过去,但你却还是克服了自己原先的本能,愿意剖开自己的内心,给我袒露一个相对脆弱,但也相对真实的你。” “如果这不是爱,我不知道什么是。” 黎昼大脑又一次崩了。 这男的怎么这样啊。 “裴聿珩,你刚刚说的,...让我想起一句话......‘Aimer,c'est savoir dire je t'aime sans parler.’” 爱就是我未曾开口,你却已懂我。 几乎是无意识地说了句情话后,黎昼又回到了那幅故作轻松的样子:“...但你别急啊宝贝儿,我话没说完呢。” 反差感极大。 她脸上沾了些笑意,与裴聿珩第一次见她时截然不同:虽不十分明显,但他却真切地看出那笑是深入眼底的,是生动的。 “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虽然从很久之前,我就意识到,我对爱的恐惧其实也类似于将指尖探进匣子里,从空气的流通中感受到痛觉,同时也在忍受着极为折磨人的不可预测。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之所以认为爱是痛苦的,来源于它的敏感和末知。” “但是,” “遇到你之后,我放弃挣扎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意识到我真的很爱你,尽管不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而产生突如其来的痛苦,...我不知道我会触碰到什么,也不知道我能得到什么,配拥有什么。” “可没关系,我愿意为你做些无用功。” 窗外,夜幕收起,天边渐显鱼肚白。动静互动频频,明暗交叉融动,黑蒙的雾气糜烂四散。 天亮了。 裴聿珩想,他终于得到了他的黎明,他的白昼。 ———————— 小黎说的那句来自雨果,勉强算是和之前的《悲惨世界》做个呼应了。 黎昼:我还是不知道我爱不爱你,能不能给到你本应享受到的一切,是否...... 裴老师:别说了宝贝我知道你爱我。 往后就是小情侣黏黏糊糊...然后还会经历一些事情...剧透一下,呃,小黎提前一年没走成,牛剑申请其实很玄学。 CarmenⅡ(4):小金丝雀 由于二人几乎是到了天亮才睡,再度睁眼时已经过了正午时分。 黎昼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性爱的欢愉,更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一觉,顿时觉得身心健康的程度都提升了不少。 她抬眼望去,裴聿珩已经醒来,正静静注视着她。 “你醒多久了?” 黎昼开口,发现自己声音格外沙哑,也不知道是因为烟抽多了还是什么。 “没多久,看你还没醒,又想着你睡眠浅,怕吵醒你,就等了你一会。” 说来也奇怪,二人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距离入睡,醒来时都始终是相拥的姿势——甚至在黎昼考试期间叁四点钟才上床的情况下也是这样。 她头枕在男人一条胳膊上,仍旧将脸埋在他胸口,幽幽地说:“裴老师,你作息这么规律的人也终于被我带偏了,真是罪过啊。” 裴聿珩失笑:“我自愿的。” 黎昼心想这人是有点东西的,每次都是叁两句话把自己撩拨得心痒,打算翻身下床去洗漱再回来。 见她要走,裴聿珩问道:“不再躺会?看你昨晚挺累。” “严谨点吧裴老师,不是昨晚,我们第二次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了。我去刷个牙,嘴里全是烟味难受死了然后回来和你疯狂亲一百万个嘴,行吧。” 黎昼没好气的说。腰确实痛,四肢似乎完全脱离了大脑的操控,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和裴聿珩做过的状态,却比当时娇气多了——没法早起,也并不是很想下床 但这似乎是好事。 如若不曾体会过春日的美好温暖,又怎会感受到寒冬刺骨的不适呢。 裴聿珩听她这么说,心头软了一片,又看黎昼下床的动作有些迟疑,瞬间了然。于是率先一步起身走到她那侧,将人直接拦腰抱起去了洗手间。 黎昼在他怀中软软哼了一声,像是在说他还算识相。裴聿珩将人在台前放下,正梳洗时就听黎昼来了一句:“其实你当时把我放在岛台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在这来个对镜play呢。” 男人挑挑眉:“你很感兴趣?” “滚。”黎昼很无语,“短时间内别想尝试了,我要戒色了裴老师,过度伤身啊你都是两次,刚刚好,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两人此时都已洗漱完毕。见黎昼行走仍然有些困难,裴聿珩就又将她抱回卧室,边走边调笑道:“那这不是你太敏感了吗宝贝,我也不想啊。” 黎昼没理他,被放到床上后用被子裹住自己才轻声说:“对啊,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记得之前提过,只有和你做的时候才这样啊” 他想起黎昼之前似乎确实和他说过,不过当时只以为是提升彼此性欲的说法,就又听她开口: “实不相瞒啊裴老师,我大概在刚开始春心萌动的年纪就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配给我破处所以我就自己用小玩具捅了,确实挺痛,我至今为止仍然觉得那是一个极为正确的决定算了你勉强配吧,但是那时候不是还没遇见你吗。” “嗯后来有段时间吧,我就得吃过好几个吧,你放心,是互查体检报告的那种,我很在意这方面的,现在大家出门喝酒都是随身带体检报告的。但就很奇怪啊,我干的吓人,套上的润滑都不够,还得再挤点额外的润滑液。他们还都没你大,简直差远了。” 裴聿珩并不是很介意这种事,尤其在听到黎昼的身体只会对他有反应之后更加愉悦,忍不住把她抱紧:“这不挺好的吗,说明你不止心理上爱我,生理上也同样啊宝贝。” “是啊我当时就想这玩意有什么爽的。有一次我觉得很无聊,意识清醒到甚至开始给对方讲正学着的高等数学:Polar Coordinate之类的,从矩阵讲到双曲线积分,当时真是挺尴尬的。” 裴聿珩有些想笑:很好,在那种时候讲高数,确实是黎昼能做出的事情。 他又听怀里的人语气恢复了平时的轻佻:“但是和你做确实是第一次啦,第一次无套内射且带回家做怎么不算第一次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宝贝儿?” “是。” 裴聿珩哄着她,又将黎昼的脸抬起,彼此间交换了一个薄荷味的吻- 在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轻躁狂后,黎昼不可避免地再次进入时间不可控的郁期,每天都处于懒得说话的状态,神色恹恹,平日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不定时地在裴聿珩办公时突然凑过去亲一口。 当然最后也被亲回来了。 双相和焦虑同时折磨着她,一方面,黎昼完全失去了行动力,几乎没法专注地去做任何事,而另一方面,她又在为之后的面试而而感到不安,认为自己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宝宝,你最近精神状态怎么看起来又不太好的样子。感觉自从你和裴聿珩在一起之后,好久没看到你这样了。” 黎昼去机构商量面试准备规划的时候,温芋听说她来了,就让黎昼去大自习室找她聊会,顺便分享一下彼此的感情状况。 “上个月精神百倍情绪高涨,这个月来还债了。”黎昼喝了口热美式,觉得这玩意还挺催眠,“和裴聿珩没关系啊,就是我周期又拉长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行吧。反正从你平时聊的东西就能看出来,他真的我哭死,我到现在还是感叹怎么如今还会有这种男的,简直堪称完美。要不是我喜欢年下小奶狗” “算了吧,人家就比你小叁个月,而且又不是芋姐在群里喊人家‘哥哥’的时候了?所以我一开始就说我配不上他啊,别的不说,就我这个飘忽不定的状态,他能忍的下去我也是很惊讶了。” 随着情绪的低落,黎昼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也逐渐悲观起来,再次开始接连不断的自我否定。 温芋叹口气,安抚性地拍了拍她- 晚上,黎昼懒懒地靠在懒人沙发上放空,看着裴聿珩在桌旁面对电脑屏幕的侧脸,下意识就将自己心里所想说了出来:“裴老师,你长得真挺好看的我眼光真不错啊。” 听见这句由衷的感叹,裴聿珩勾起唇角,回头看她:“你就只爱我的皮囊?” 黎昼望向他:“不好意思被你发现啦不过我确实看脸啊,你长得不好看我睡你干嘛而且你敢说你不是吗?” “是。”裴聿珩轻笑,“一开始是见色起意,现在肯定不是了。” “那还真挺巧,我也同样。” 她余光扫向亮起的手机屏幕,解锁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宝贝儿,委屈你回去住几天啊,柳女士后天回X市,然后要陪我去B市复查开药我好几种药都快吃完了,还要测一下血锂浓度之类的,她最多在这叁四天吧,走了我再叫你过来。” 要和对方分开几十个小时,饶是裴聿珩这种情绪极其稳定的人,或是黎昼这种尽管不稳定但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人,都对这件事有些怅然若失。 “行。我等你,现在更像我被包养吧?” 黎昼笑出了声:“可不吗,你是我瞒着家里人圈养的小金丝雀,我顶着压力不顾众人反对,‘金屋藏娇’啊。” 裴聿珩看了眼时间,将笔记本合上,走到黎昼面前拽她起身:“走,早点上床,聊表一下我对金主的忠诚度。” 黎昼:“?” 给你杆你就顺着向上走啊 做自然是没做的。 黎昼从这次症状开始的第一天就明确告知了裴聿珩她是真做不了一点——“当然,除非你恋尸,不然我在床上甚至任何地方都感觉自己像个尸体,实际可能也差不多了。” 但裴聿珩还是抱着人亲了很久,像是要把黎昼拆吃入腹般啃咬着她的双唇,隐约发出极为暧昧的交缠与喘息声。她睁眼,于是捕捉到了男人脸上的笑意,垂落在颊侧的银色发丝被他勾在指尖。 月色汩汩地从二人身上流过,交融出明亮与阴影。世界极其安静,耳畔的心跳声与呼吸声都变得格外热烈,他们相爱,于是他们接吻。 “裴聿珩,不能再亲了,要不真得出事。” 不知什么时候,黎昼嗓音中天生带的沙哑被放大,凸显出欲望的成分,于是更加勾人。 “我也觉得。” 裴聿珩关了灯,调整了个能让她舒服的姿势,将人揽进怀中:“睡吧,宝贝。”- 第二天是周末,裴聿珩陪黎昼待到下午时分才大概拿了些必要的东西带走,其余的还是收在黎昼这里。 “反正你不还得回来吗,来回拿多麻烦,我稍微费点心思藏一下就是了。” 见她态度如此,裴聿珩就也欣然同意。 分别后,黎昼如她所说,将裴聿珩的一些日常用品和衣物都分别放到不同的柜子深处——她甚至还把部分实在是无法解释的东西锁进了她卧室内的保险柜。 做完这些后,黎昼收到柳女士的通知,要她为了节省时间提前先收好两天的行李,明天她一回家就立刻前往B市医院复查。黎昼应下,从地下室拿出她的登机箱,望着上面瞩目的lv老花叹了口气。 虽然她和裴聿珩的不是一款,但黎昼现在看到箱子就想起他。 烦死了,她想。 ——————— CarmenⅢ(1):紫砂未遂 “She gives them butterflies, bats her cartoon eyes. She laughs like god, her mind‘s like a diamond. Audio tune lies, she‘s still shining. ......Only sixteen, but she walk the streets so mean.” - 裴聿珩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是在11月18日。 黎昼已经四天没有给他发过信息了。 一般来讲,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她在双相的两个时期分别处于不同的极端。躁期时她会发很多信息,但基本不发朋友圈;郁期则恰恰相反,永远不会主动找别人,回消息也是敷衍性地回一句,朋友圈倒是发得频繁。 问题在于,黎昼往常每天是至少会给他发一两条的,何况现在两人分开,消息量本应增加,但现在却是杳无音信。 而更强烈的异样感出现在她的朋友圈——只在他们分开的第二天,13日发了叁次,15日发了一次。 第一次是清晨发的纯文字:“我请问一下呢为什么X市西站没有吸烟室啊。。” 裴聿珩看见时,嘴角不自知地带出一个弧度。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黎昼因为怕冷,把她最常穿的Labbro裹到最紧,顶着早上六点多的困意走到服务台前柔声问有没有吸烟室,得到否定答案后明明心里很想骂人却仍要露出微笑说一句“抱歉打扰您了”的模样。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总结,他已经可以看懂黎昼平时表情下的真正情绪了。 第二次是单独的一张图片:在高铁站台上,她手中夹着一只烟,美甲的珠光底和上面的配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终于摄取到尼古丁,她应该是开心的。 第叁次是一整个塑料袋的药。图片中除了不小心露出的病历单一角,还有一只带着翡翠戒指的手,大概是柳女士的。黎昼配文:精神食粮。 而15日发的是她聚了一桌人打麻将,定位正是裴聿珩上次和她一起去的穿孔工作室——说明她已经回到了X市。 中间空出的14日本就是异常,现在又有连续两天没有任何动静。裴聿珩心下的不安逐渐加强,他隐约有种不好的猜测,又强迫自己将这想法压下,继续看笔记本上的文献。 他的手机仍保持亮屏,停留在朋友圈界面。余光突然一闪,屏幕上方弹出一个来电提示:是黎昼。 他接起。 “裴老师,...要不要来找我啊。柳女士走了,C省那边都落地了,过来陪陪我。” 黎昼语气软软的,听起来有些虚弱,但也和平时郁期的状态没什么区别。 “回云璟华庭?” 裴聿珩还是和她确认了一下。 “不......X市中心医院,二楼右手边尽头的独立病房,...宝贝儿你看我多爱你,从icu出来刚醒就给你打电话。” 说到最后,黎昼用的几乎是气音,语气中透着难掩的疲惫感。 裴聿珩难得感到失措。 “你......怎么了?” “你先过来找我嘛,真的很想你啊,...我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呀你说对不对。” 裴聿珩刷新页面。一分钟前,黎昼更新了条朋友圈,是从躺在病床上的角度拍摄的,左上角露出一堆输液袋。 她配文:又他妈没死。 “好,等我。” 留下这句话后,裴聿珩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门。此生以来的第一次,他开车时感到不受控制的手抖与恐慌。 - 他进入病房时,黎昼正躺在床上发呆,眼神凝望着虚空中一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然而黎昼自己也不清楚,最贴近的可能是有点后悔把裴聿珩叫过来陪她了。 她想,这是干什么啊,平白无故把人家叫来医院,其实完全可以等再躺两天出院再见,...但她就是好想见到他,立刻。 床头放着的纸张有些格外刺眼。裴聿珩走上前,拿起查看,最上方是五个黑体大字:病危通知书,下方签了较为潦草的‘柳含芷’叁字。 知道裴聿珩已经看到,黎昼索性就摊开来说了:“嗯,病危通知书......我真刚从icu出来没几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柳女士已经离开了,根据航班时间来看,她应该是在我昏迷的时候签下字就走了。” 裴聿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别惊讶,裴老师......近两叁年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太多了。X市最有名的几个医院都被送过,说实话中心医院还算不错,...你知道的,当一件事发生的频率高了,它也就相对不那么重要了。 “柳女士其实真挺爱我的,甚至......她在我小时候因为自己忙,就同时请了四个保姆照顾我,是有点搞笑的。...正是因为清晰的知道我死不了,所以她还挺放心留我在医院,反正有事就按铃找护士,情况不对就叫医生,蛮安全的。” “......其实我可能也知道自己死不了。” 黎昼没再说话。 她静静看着裴聿珩将一把椅子搬过,放在床侧,随即就那样看着她。 “独立病房抽烟管的不严。” 黎昼开口,声音质感有些涩。 她被裴聿珩看得挺想哭,就又想来点尼古丁,万一真忍不住还可以假装是烟雾熏进眼睛所流出的生理性泪水。 “宝贝,你可以哭。” 黎昼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裴聿珩叫她‘宝贝’了。其实本来还好,但心理防线在听到这话之后瞬间被击溃,她的眼泪随之落下。 这男的怎么回事啊,黎昼想。她发现自己真实情绪被他觉察出的几率越来越高,但她似乎并不排斥这一点。 黎昼有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她爱裴聿珩并不代表她会允许他了解自己的情绪。于是,为了将这一点掩藏,她真的勉强从床上坐起来,踉跄着想要推着输液架去大衣里拿烟。 裴聿珩被她气笑了,于是说出了两人认识以来的第一句脏话:“你他妈给我好好躺着,我给你拿。” 哟,裴老师会说脏话啊。 由于药物在身体里的残留没有被完全代谢,黎昼的大脑还不是很清醒。 裴聿珩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十一月中旬的风已经隐约带着寒意,黎昼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在大衣里穿了件lv的马海毛外套——尽管她不想承认,但继卡地亚之后,这个牌子也能让她想起裴聿珩。 而她真挺想他的。 尽管黎昼被医院的被子裹得很严实,但她把床调整的上升了些许,上半身也就只余下那件外套。风吹进来的瞬间,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黎昼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但这轻微的动作却被裴聿珩留意到。他叹口气,将窗户的角度调小了些,又去角落处的大衣口袋给她拿烟,结果一边就被塞了叁盒加一个打火机——她真的穿了那件Labbro。 裴聿珩将叁盒烟都放在她没在输液的那只手旁,让黎昼自己挑。正想给她找个烟灰缸,却见病床上的人已经熟练地单手用水浸湿了一张折了几层的餐巾纸,整装待发。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黎昼取了支细烟,咬破爆珠。感受着口中已然存在的淡淡烟草与姜的气息,她笑吟吟地对身旁的男人道:“裴老师,帮我点一下嘛。” 裴聿珩最受不了的就是黎昼笑着对他撒娇,于是只能认命地从口袋中拿出打火机,微小的火焰将烟的前端烧成炙热的颜色,黎昼深吸一口,舒服得眯起眼,这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宝贝,我时常想,我是不是就太他妈惯着你了,纵容你做所有想做的事。” 又是一句,黎昼想。 那他之前忍得岂不是很难受。 “不是,裴老师,你会说脏话啊......你早说啊。我以为你受不了这个,基本上都没敢在你面前说过,...床上除外。” 黎昼其实挺不喜欢骂人带母亲的,她本人只有在无法控制情绪时才会用。但这从裴聿珩口中说出来确实是极其的性感,勉强可以接受......她已经为这人改变了太多次底线了,也不差这一个了。 裴聿珩心想你抓重点的能力还挺厉害的,自己对她说的话是一点不听,无关紧要的两字语气词倒是听得挺清楚。 “来说说吧,这次怎么回事。” 他此刻的语气实在是吓人,黎昼没敢说话,连抽烟的幅度都不敢太大。病房内的气氛十分恐怖,介于这种威压实在是难受,黎昼又悄悄点了根烟,动作之间小心地观察着男人的神色。 她的裴老师这次是真生气了。 见黎昼不说话,他接着冷声开口道:“我离开你这才几天就出事,你还真他妈够给我面子。” 此刻,裴聿珩脑中逐渐升起的心疼与怒火已经让他丧失了语言方面的涵养,平日里掩藏极佳的情绪在此刻终于控制不住倾泻而出。 “我......受了点刺激,吞了大概一瓶,...100片碳酸锂,还有两板拉莫叁嗪。之前吞过六十多片,没死成,这次想着......再试试。” 黎昼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叁个字几乎已经完全听不见,但随即她又想,随便吧,反正说都说了。 “16日早上的时候,我是被极强的反胃感......叫醒的。然后我就去洗手间吐了,吐出一堆白色小药片,...当时我已经快失去意识了,躺在大理石地面也不动。柳女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给我......随便套上两件衣服就打了120。” 她是恐惧的。 黎昼知道裴聿珩现在肯定生气,但她并不确定他生气的具体程度,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因此,她感到恐慌,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再度遭受了情绪波动,于是她开始感到呼吸困难,手抖得拿不住烟。 于是泪水譬如融化了的银,在即将交汇的瞬间叫嚣着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好像盛夏向初秋转变时的那一场雨。 “裴聿珩......我求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当时也没办法啊,我也很无助很害怕,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啊,...我真的求你了......能不能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起码是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里。” “我真的很想你......其实我本来有一件gucci的马海毛外套,是不打算买lv的了...但是它,...它会让我想到你......你的箱子和你的steamer包。......我不受控制地想你......我想你,我真的爱你。” ———————— 裴老师又将心软。尽管他对于小黎紫砂这件事很生气,但他这章对小黎有多凶,下章就会意识到人家有多难哄,并深责自己不是个人,疯狂进行一些和小黎跪地道歉的行为。 惯例求一下评论啦。 CarmenⅢ(2):缓解焦虑 在黎昼说出最后一句话的瞬间,裴聿珩觉得他好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他几乎是立刻坐在了病床边,毫不犹豫地抱住了黎昼正垂着头不断颤抖的身体,抚摸着她的后背:“对不起宝贝......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我只是害怕,有一天你会真的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 “裴聿珩,我也害怕。” 他听见黎昼轻声说。 “......刚刚有一瞬间,我真的很害怕你会走。...我是冥顽不灵的,我想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劝住我......至少现在没有。你懂吗,就是,...我爱你,但我其实本质上,其实是无比脆弱敏感的一个小女孩。” 她向裴聿珩承认了。 “或许是我太过于敏感多疑,但是......这个世界对于我真的太过于,锋利。钝感力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学会的课题,我对‘活着’这个概念的恐惧始终存在。” “我会害怕有人流着和我一样的眼泪离开我。我怕你会对我冷却......其实这和失去的痛觉不尽相同,我害怕你在我的视线里选择另一条,航线,同时我又清晰地知道我们真的相遇过。” “不会的。”裴聿珩低声安慰她,“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时间与经历会证明这一点,我向你保证。” “我想要陪你累。” 黎昼不再颤抖。 她终于再次趋于平静。 “乖,宝贝。你这袋葡萄糖输完了,我去叫人给你换好不好?一分钟就回来。” 床上的人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听见裴聿珩打开门出去的声音。 她本不应该向裴聿珩倾诉她的恐惧。 黎昼爱他,像八月惊扰天竺葵的叶子,既想让他尝试去理解那些潮湿,又不愿让他经历那些雨。 护士进来换过输液袋后,黎昼又点了根烟,慢慢抽着,裴聿珩在旁边安静地陪着她。外套袖子不经意间滑落后,他看到她小臂和手腕处又有几道新增的伤口,极细,但略微的凹陷足以体现那刀痕的深度。 他想,自己没在黎昼身边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仿佛又回到了遇见他之前的那般模样。 黎昼没意识到自己已然暴露了,仍在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舒缓和愉悦。只听裴聿珩也拿了根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烟雾萦绕之间,黎昼望向他。 她想,这人仿佛有种魔力,引诱着她上钩,让她最终完全沉沦......而这原本是她自己想做的,却不想这角色最终还是交给了裴聿珩去扮演。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聿珩拿起手机问她:“这两天你应该都没进食吧。有饥饿感吗?想吃什么和我说。” 黎昼摇摇头。碳酸锂的副作用仍然在她身上被体现,尽管胃是饥饿的,但她却感到恶心反胃,即使是想到寻常食物的味道就会想吐。 但随后,她又改变了主意。 “裴聿珩,我想吃糖。...什么样子的都可以,你随便帮我选一些吧,我不太想看手机屏幕,眼睛很痛。” “好。” 黎昼其实也不是很想说话,何况不久之前的那番言语让现在相对冷静的她感到有些羞耻,便只是看着裴聿珩在手机上操作着。几分钟过去,他将手机熄屏,也看向黎昼。 她转移了视线,看向外面渐渐黑下去的天空,轻声道:“你晚上早点回去吧,我应该还得在这里住两天......明天周日,有空的话可以再过来看看我。” “我疯了?” 黎昼听到旁边男人不怒反笑的声音。 “宝贝,动动脑子。如果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你晚上会走?” 她立刻出言反驳:“我肯定不会啊。...可是我现在又没什么事,面试邀请都还没来,我不在这待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完成......” “当下,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我已经和附中那边请过假了,就像之前和你说的那样,本来就只是帮朋友的一个小忙,肯定没你重要。” 黎昼:“。” 裴聿珩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她突然觉得自己会爱上他也不只是定力不足的原因,这老狐狸精实在是太会勾人了。 沉默间,裴聿珩手机铃声响起,是陌生号码。裴聿珩接起,随后立刻走出病房,黎昼猜测应该是刚刚点的外卖到了。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裴聿珩拎着个......巨大的购物袋再度进入。察觉到黎昼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呆滞,他解释道:“不知道你喜欢哪种,我就都allin了。...之前看你书房里放了几盒话梅一类的蜜饯,又考虑到你现在没胃口,就又买了些这类的零食。” “裴聿珩,你真的......”黎昼真心实意地发表意见,“谁和你谈恋爱谁上辈子拯救地球,我不开玩笑。” 裴聿珩失笑:“行,上辈子拯救地球的小女孩,看看哪个想吃,补充些能量吧。” - 终于,在下一周的周一,黎昼几乎是求着医生同意她出了院,只因为她实在是无聊的快死了,以及没烟抽了—— 她觉得裴聿珩这人真挺过分的,黎昼口袋里的叁盒和随身的两根电子烟都抽完之后,她曾反复恳求过对方在回家时帮她随便拿两盒,结果惨遭无数次拒绝。 到家后,黎昼不顾裴聿珩劝阻,毅然决然地直接走进浴室洗澡。虽然她始终裹着外套,脚下也仍然发虚,但黎昼出于某种微妙心理就是觉得在医院待了几天的自己不干净了。 她最终还是提前约了两节面试辅导课,机构专门为她安排了外籍在读老师,但黎昼还是感到有些无语,因为机构的报价是2000每小时。周思辰拉着她一起分析这其中的水分,最终结论是或许老师本人能拿到的时薪只在十分之一左右——中转介绍公司和机构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成本去运营。 至于她那晚尝试死亡的原因,黎昼没主动说,因为她觉得或多或少有些丢人......虽然在裴聿珩这里丢过的人也不少了。见她不想说,裴聿珩也很识趣地没有问出口。 牛津的面试邀请迟迟未来,这点几乎要将黎昼折磨得疯掉。尽管她在小绿书上反复查找,得到的结果都是任何学院,在整个中国大陆地区都没有开始下发,但她还是很焦虑......她笔试成绩确实不算出彩,所申请的学院[1]又是出了名的历史悠久高贵冷艳,客观角度来讲,也有直接被拒的可能性。 这种焦虑终于在11月26日时刷到St.Hugh's学院下发的面邀时达到了顶峰。 彼时,裴聿珩正坐在沙发上查看文献,黎昼则懒懒地窝在落地窗边的扶手椅上看新买的《Brave New World》,时不时的刷新一下小绿书和自己的邮箱。在她看到‘牛津全网第一封面邀’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宝贝儿,我真感觉我要完了。” 她身体失力向下一滑,差点直接滑落到地上。 裴聿珩看她一眼,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 “牛津开始发面邀了......虽然这只是第一封,虽然这不是我的学院,虽然我知道我的学院往往发的最晚,但这并不影响我觉得我被拒了。” 黎昼说完这话之后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随即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精神真有点问题,还不少,多种多样的。 “我觉得我他妈有病啊......虽然我好像还真有。我想做St.John's的狗啊,我真的求它给我一个机会,它要是不给我我就......跪下来求它。” 裴聿珩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在这段时间内,黎昼一直保持着语出惊人的稳定状态,但像今晚这样语言逻辑如此混乱的倒是第一次。他将笔记本放在一边,走到窗边,将黎昼抱起放到自己身旁的沙发上,继续看文献:“宝贝,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想听。”黎昼把头一歪,靠在裴聿珩肩上,“我天生反骨,...你知道吗,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过一句话:‘如今谁不精神迷乱,您,我,人人都精神迷乱’。” 裴聿珩回忆了一下,发现陀翁好像确实说过这句话,又注意到黎昼这次终于不是用原文语言说出的了,便道:“终于发现你有不会的语言了。” 黎昼有些无语:“宝贝儿,我把你说过的话原样奉还: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除了英语之外,你之前分别和我讲过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甚至好像还会点芬兰语......来自欧洲国家的书,你这是第一句用中文说出口的。” 裴聿珩曾十分好奇,黎昼在还不到十七岁的年龄是如何掌握这么多门语言的。虽然他自己也多少会一些,但基本都是大学后才开始学的。 “除了芬兰语,其他都是比较流通的语言啦......芬兰语是我曾经在芬兰交换过一段时间,host family家最小的小朋友只有八岁,不会说英语,我很好奇啊,就多少学了一些。...谢钦,我心理医生,他之前就是俄罗斯留学回来的,曾经试图忽悠我学俄语,我看了一眼就有点头晕。” 黎昼提到的这名字有些耳熟,但裴聿珩也没在意,就听黎昼又陷入紊乱状态中。 “宝贝儿,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已经过来了。但其实我觉得我被录取一定行的,除非不行。C'est tout,...Je sais pas pourquoi......” “别说了宝贝,我感觉你语言系统已经失控了。” 黎昼往沙发上一倒:“裴老师,我已经不是语言系统失控了,我整个人都失控了啊,你让让我吧行不行呢。” 裴聿珩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入怀中:“其实为师有一个解决焦虑的......小tips,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黎昼反应了一秒,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那肯定有啊。” “裴老师,洗澡去吧。” ———————— [1]:牛津剑桥采用的都是学院制,申请的ucas系统里就会有选项。小黎申的是牛津的St.John's College,也就是圣约翰啦,很好的一个学院!从学术到硬件都算上佳,甚至地理位置都在校区正中心,建筑长得特别好看,其中一个图书馆特别像哈利波特里面的,学院里还有很多只可爱小猫咪!formal次数多还好吃!(虽然真正取景地应该是bodleian图书馆啦) CarmenⅢ(3):射我嘴里(纯H) “宝贝,其实触觉是爱意的一种,肌肤相贴可以激发你产生更多的催产素,减轻压力,降低皮质醇,有效缓解焦虑。......前段时间因为你身体不行,我们缺失了足够的亲密接触。” 裴聿珩磁性的声音环绕在她耳畔,于是黎昼尽力压制住自己翻个白眼并说一句‘闭嘴吧你’的冲动,心想你在这说什么理论知识快点实操啊。 她挺久没被操了,还挺想的。 所以她趁裴聿珩去洗澡的时间,特意换了条短款深紫色睡裙,胸口和裙摆还有蕾丝设计,几乎能从下身的蕾丝部分透视到里面的内容。一边大腿上还绑了蕾丝腿环——本来是松松垮垮挂不住的,现如今,因着裴聿珩从未间断的投喂,也勉强能戴住了。 所以当黎昼看到他进入卧室的刹那,男人的呼吸明显一滞,她心情就好了很多。于是她走上前,主动贴上裴聿珩裸露在外的腹肌,又故意往他浴巾下的关键部位靠,发现他已经是处于半勃起的状态。 “哟,裴老师,性欲不小啊。” 黎昼出言挑拨。 却不曾想裴聿珩甚至单手将她的腰揽住,同时用性器顶了顶黎昼的小腹,在她耳边轻声说下那段话。 虽然黎昼心里是无语的,但她不得不承认裴聿珩的声音确实好听,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颈侧,下身的凸起又在极有存在感地顶着她。 于是黎昼很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湿了。 “别说了,裴聿珩......过来吻我。” 她开了口,直接表达自己赤裸的欲望。 裴聿珩低低笑了一声,随即顺着她的意思来。二人唇齿相接,呼吸交融,欲望在他们之间流动。以眼神点火,拿神经做导火索,发丝做助燃物,在彼此的世界烧杀抢掠,转瞬间便作用山海。 但黎昼并不知道,她蒙着水雾的,近在咫尺的眉睫才是令裴聿珩感到自己在劫难逃的事物。他看着她冷静又虔诚,像在对她的神明作祷告,然而表层之下狂教徒的激烈对撞与爱欲,却总又会溢满而出。 “喜欢腿环吗?” 吻毕,黎昼引导着他的手去触碰自己大腿那一处的蕾丝绑带,“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的那天,我戴了皮质腿环。” 裴聿珩轻轻拉了下有弹性的布料,随即又突然松手。内部皮筋打在光洁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淡红色的痕迹。 “你知道的,宝贝......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 他搂着黎昼坐到床沿,缓缓脱下黎昼的睡裙。不出所料,双乳处并没有任何内衣包裹,两团柔软直接因束缚的解脱而迫不及待地跳出,像在渴求裴聿珩的肆意抚摸与玩弄。 目光移到下身,男人的眸色瞬间幽深。黎昼每次总喜欢在这处做文章:今天的仅由几条黑色细带和薄纱组成,黑色细带束于腰侧,而最隐秘处则只被几乎完全透明的面料象征性的覆盖了一侧,穴口对应出还绣了一朵生长而出的玫瑰。 此刻,她的花穴已经因早些时候裴聿珩的撩拨而分泌出蜜液,恰好将玫瑰花瓣浸湿一片,黑纱上还带着透明水液,在灯光照射下泛起银光,仿佛真正玫瑰上天然生出的露水一般。 “这次......是你蓄谋已久了吧,宝贝?” 黎昼笑,按着他的肩膀逼他单膝跪地,随后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就开始‘蓄谋已久’了,裴老师。” 裴聿珩身体力行地回应了她这句话。他将手指放到阴蒂处的那块布料上反复摩挲,脆弱的一点被粗糙的纱织物来回摩擦,迅速变得红肿充血。在隐约疼痛的衬托下,敏感处被这样刺激所产生的快感更加明显。 “裴聿珩......你轻点,慢点嘛...有些痛啊......” 男人非但没有照她说的那样将动作放缓,反倒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甚至开始用双指隔着一层纱揉捏。随着他这样玩弄,逐渐有更多的淫水从穴口处流出。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涌出,裴聿珩抬手,把指腹上的黏腻展示给黎昼看,随即抹在她脸颊一侧。 一点点潮湿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 黎昼一双眸子带着水光,再次捏着裴聿珩的下巴,强迫他与她接吻。于他们而言,亲吻当然不是过分稀有的事情,反倒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当下,他们在这样缱绻的氛围中与爱人交换缄默而热烈的气息。 裴聿珩顺着她的嘴唇一路吻到唇角,脸颊,眼睫,舔舐着他刚刚亲手涂抹的蜜液,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一般。 黎昼手上得到空闲,于是趁机将男人的浴巾松开,使他的性器展现在自己眼前。尽管看过,也被操过很多次,她仍然会在开始时被这人的尺寸吓到。 思及片刻前裴聿珩对自己做的事,黎昼轻轻将仍吻在自己眉眼处的男人推开,又转而将他推坐在床沿。裴聿珩倒也就如此纵着她动作,每一步均遵循着黎昼的力度方向而做出决定。 于是他看到黎昼从床上起身,随后跪于他双腿之间。衣衫尽褪,她柔软的乳肉和挺立的嫣红乳尖不时间会蹭到裴聿珩的大腿内侧,也不知是无意巧合还是她有意为之。 黎昼两只手捧起已然坚硬的阳具,和她纤细的手指置于一处,更显出裴聿珩胯下之物的粗长。她垂下头,轻轻用舌尖触碰着表面,仔细描摹着轮廓,同时两只手还不忘上下撸动着其余部位。她的动作并不算快,甚至可以说是缓慢而轻柔的,像是一个朝圣者,正服侍着她唯一的主。 听到头顶上方裴聿珩的喘息声愈发明显,黎昼的花穴内也再次分泌出大量水液。取悦他,也是在取悦她自己,黎昼想。于是动作更加放肆大胆,两只手轻轻抓着他两边的囊袋揉捏,同时将性器前端完全含入口中吮吸舔弄,舌尖不时撩拨着铃口。 见裴聿珩还没有制止自己,黎昼只道是他已经忘记了上次的事情,于是开始进一步吞入。奈何他尺寸实在是太大,她嘴又是天生的薄而小巧,因此,和上次一样,黎昼才吞进去不到半根就感觉已经被撑满,只得停止。 不受控制的津液顺着柱身流下,她轻颤着,尝试将性器含得更深一些,任由前端戳上喉头的软肉。缺氧的感觉让黎昼的眉梢眼角都有些有些发红,透出了情欲的味道。她又尝试着前后移动,阴茎每次从口腔中退出都牵起银丝,看起来十分淫靡。 裴聿珩被她的动作弄得喘息声逐渐加大,声音低哑,听起来很性感。几乎是凭借最后一丝理智,他垂眼看着自己双腿间的人,眼看着她要再次尝试深喉,裴聿珩将黎昼后脑处的发丝轻轻抓住拽起,语气中带着威胁:“不许。” “宝贝,你知道我一句话说两次的后果。” 此时,黎昼嘴角被撑得微微泛红,双唇表面还带有晶莹液体,已经分不清楚是唾液还是别的什么,一双美目水光潋滟,泛着春意。 裴聿珩努力压制着自己想要将她的头摁在双腿之间狠狠操弄的欲望,哑声道:“......不舒服就不要做,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明白吗宝贝。” 黎昼是很怕他生气的,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又一次俯下身,双手首先握住他的阴茎上下撸动,然后把乳房送到他面前,让前端的龟头重重地碾过胸前的红点。性器滚烫的温度将她的乳头被刺激得更加挺立。 “唔......哈啊...嗯......” 快感驱使着黎昼开始控制不住地呻吟。 尽管如此,她仍是将裴聿珩的阴茎按在柔软的双乳前,双手捧着胸部上下移动,努力地将双乳挤出沟壑,把他的肉棒夹在中间摩擦。随着她手上力度的轻重变化,炙热的性器被来回挤压,黎昼观察着上方男人的神色,还时不时地伸出舌头去舔舐前端。 “...裴老师,睁眼向下看。我的胸在被你操呢,你不想看一下吗,......主人。” 几乎是在黎昼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裴聿珩开始了动作,角色也重新换回了主动的一方。他扶住她的双乳,后腰不断向前挺动着,插进乳沟,然后再抽出来,速度比刚才黎昼自己动的时候要快得多。 方才还在游刃有余地撩拨着他,黎昼现今却深刻地尝到了勾引裴聿珩的代价。两团柔软之间的部分几乎被高速摩擦刺激成嫩红色,疼痛与羞耻感对于她却是最好的春药。黎昼感觉到自己下面有粘腻液体在顺着甬道从穴口缓缓流出,同时,小穴开始欲求不满地翕动。 “求你......裴聿珩...你慢点啊......” “刚才不是还挺主动的吗?宝贝,临时起意和事后反悔可都不是好习惯啊。” 欲望稍稍被缓解,裴聿珩松开扶着她胸的手,将性器短暂地移开,还蹭了些前端溢出的液体在她的乳尖上——那里挺立着,反射出些许淫靡水光。 见男人如此轻易就饶过了她,黎昼心底反倒有些空落落的,于是又主动起来,托着两只泛红的乳房就又蹭上了裴聿珩的性器:“那就请您......因为我的坏习惯而惩罚我。” 裴聿珩眸色渐深,随即便遂了她的愿,就着黎昼主动凑上前的双乳做了几下幅度极大的冲刺。黎昼知道他或许是即将高潮,于是为了让裴聿珩的阴茎被夹得更爽,又将自己的乳沟挤得更狭窄了一些。 她时刻观察着男人脸上的神情,留意着他由于动情与舒爽而发出的喘息规律。终于等到了一个时刻,黎昼知道,她的裴老师要射了,于是她在二人的喘息间隙中开口: “裴聿珩......射我嘴里,求您。” ——————— 那个内裤真实存在,就是维密的一款......玫瑰的设计也太涩了啊。“不舒服就不要做。”,谁懂。小黎想让裴老师爽所以这么做,裴老师不想让小黎不舒服所以阻止她,很好。 求下评论! CarmenⅢ(4):不止手指(纯H) 还没等他说话,黎昼就先行将他性器的顶端含在口中,重重一吮。 裴聿珩觉得如果这再能忍就真是不在人类的范畴内了,想着也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索性也不再刻意控制,将精液尽数射进了黎昼的口腔中。 半晌,黎昼才重新开口:“裴老师......你在这段时间里就没有进行过一些......嗯,...自我疏解之类的事吗。” “没啊,最近比较忙。” 黎昼无语了。她知道这人器大活好且持久,但也没想到这次会有这么持久,且量还不少,她甚至得分两口咽。 “来,上床亲一会,宝贝。” 她正在心里骂这人该禁欲的时候不禁欲,没必要禁欲的时候倒是自控力挺强,就感觉裴聿珩两只手把她架起来放到了床上。 刚刚跪在地上俯身了这么久,黎昼腰也确实有点酸了,索性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裴聿珩接吻,一边道:“累了,反正你说让我不焦虑,等会可别让我动啊......动不了一点。” “行,都听你的。” 裴聿珩语气带笑,黎昼直觉这人笑得可能没这么简单,但她已经懒得去思考背后到底有什么隐含着的意味了。 “但还是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最基础的方式还是身体皮肤之间的接触。” 说着,他拿过黎昼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瓶身体乳。看见裴聿珩这个动作,她回忆了一下,似乎是牡丹与胭红麂绒,刚想着这个味道还不错,就见裴聿珩跪坐在她腰间。 男人将乳液在掌心搓热了才牵起她的手,细致的把滑润的液体涂抹在纤细手指的每一处。这段时间以来,黎昼虽说美甲始终在换新的,但这也丝毫不耽误她做了厚度大约四五十厘米双面打印的题,本来保养极好的手也在中指处生出了一层薄茧。 乳液被裴聿珩温热的体温融化,像是精油一般随着按摩的动作融进她的皮肤。...还挺舒服,黎昼想,随便他吧,不让她自己动就行。 掌心包裹着乳液缓缓滑到手臂,昏黄的灯光下,黎昼眯着眼看他被液体沾染得微微发亮的指节,却想到了每次裴聿珩给她扩张之后的手指,于是明明正常的揉捏动作,却莫名有股说不出的色气。 轻轻揉过手臂之后,他指尖落在了锁骨和腰腹,但却刻意避开了胸口,手掌贴着柔软的皮肤表面,一点点将散发着牡丹与玫瑰气息的膏体晕开。 “裴老师,你看看我胸啊......都红了,你不打算慰问一下吗?...真是无情的男人。” 黎昼有点忍不住,不久前还被蹂躏的胸前双乳酥酥麻麻地渗出渴望,身体被抚摸的动作让乳房幅度很轻的摇晃着。经过刚才长时间的刺激,她两颗乳尖仍然保持挺立的状态,此刻却又再次渴望着被人注意——哪怕是力道不重的一掐,都足以将她送上小高潮。 裴聿珩将她的位置调整到倚着床头软垫的状态,随后跪立着握住她一只脚踝,“别心急,宝贝,要循序渐进。” 黎昼感到脚踝被握着向上抬起,筋膜的拉伸让她感到些许酸痛。脚抵在裴聿珩肩头,于是男人沾满乳液的滑腻掌心落在她的腿根,轻柔的,一点一点揉捏着。 除了温热的手掌,黎昼还能感受到一小片柔软微凉的肌肤与自己的腰侧相贴——她知道那是什么。于是黎昼轻声开口,声音中的诱惑几乎要化为实体: “裴老师,...离我近点。” 裴聿珩很听话地照做了,但仍在专注地垂头抚摸着她的皮肤。黎昼半睁着眼,欣赏着他的腰腹线条随着动作缓慢收紧又放松,进而又看到了他腿间不可忽略的性器,正戳在自己乳房下面的位置。 看到这一画面,黎昼又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于是她小腹处仿佛涌过一阵灼热,胸口至今仍然存在隐隐的酥麻,让她心尖发痒,忍不住想要并拢双腿,却又无奈一只脚踝还被裴聿珩紧紧握在手中,无法挣脱。 于是穴口瑟缩片刻,温热的透明液体缓缓流淌下来,落在丝质床品上,洇出一片难以忽视的深色水痕。裴聿珩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原本还在黎昼腿根处揉捏的手移到了旁边的花穴。她那条欲盖弥彰的内裤至今仍未脱下,于是裴聿珩的手指就隔着一层轻纱,在周围的软肉处打转。 “嗯啊......裴聿珩,...你快进来。” 黎昼再也无法忍受体内的空虚,直接表述着自己心底的欲望:“......快进来操我啊。” 裴聿珩超强的自控能力总是能在这种时候体现出来。他并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动作,反倒停下了手指的移动,不轻不重地在黎昼左脸上扇了一巴掌:“宝贝,说多少次了,说话要说全啊。” 这人总是知道怎样能让自己更兴奋,黎昼想。下身的黑色薄纱几乎已经被她的淫水完全覆盖,甚至是玫瑰的部分也被浸成了神色,看上去更加妖冶。 “想要您的手指......进入我的骚穴...然后......嗯...狠狠抽插,用力操我......” 尽管此类的话已经说过太多次,黎昼还是会觉得羞耻,不过这羞耻只会起到助兴的左右。 “对啊......这不就好了吗,宝贝。”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裴聿珩又奖励似的用手轻轻拍了拍黎昼的脸颊,随即慢条斯理地将她那完全是多此一举的内裤脱掉。艳红的花穴终于完全暴露在略凉的空气中,旁边两片花瓣小幅度地抖了两下。 但他却仍然没有之间直接进入,温热的指尖在穴口来回滑蹭,勾出原先产生的水液之后,就目的明确地攻往阴蒂,反复按压揉搓。熟悉的快感像电流一样顺着全身的血液流转,让黎昼软了双腿,乱了呼吸。 她没有被抬起的那条腿张得更开,内里的水液欢快地涌出。男人恶趣味地勾着她的情欲,半晌才终于将指尖探入,但也只是极浅地在穴内打转,并未像以往一般直接探入,愈发使黎昼的呻吟难以抑制。 她简直要被这种名为‘欲求不满’的情感驱使着疯掉。于是她尝试着张口,试图在急促的喘息中见缝插针地说出几个字。 “......裴老师,来用手指干我啊。” 黎昼的手指紧紧抓握着床单,见她已经完全无法自控,裴聿珩才终于将修长的手指完全探入,换来黎昼一声满足的叹息。他的指节已然熟知黎昼体内的每个敏感点,蹭过紧窄的深处,惹得她下腹一阵酸胀,随即又向上勾起指腹径直对着穴肉的褶皱处抠挖。水声渐响,黎昼只觉热浪自腿心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人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他喜欢黎昼在他面前放下一切伪装,完全沉浸于欲望之中的样子。 感受着手指在穴内被紧紧包裹的触感,裴聿珩在心底无奈的叹口气。两人做爱的时间一旦隔了较久,黎昼穴内的紧致程度就又会变得像初次那般,尽管已经分泌出很多淫水,泥泞一片,但若是不经过充分扩张,性器进入的时候必定会弄痛她。 思及此,他另一只手终于松开了黎昼的脚踝,又向上方抚去。在刺激下方花园的同时,也终于不忘顾及她胸前双乳,刚刚被操弄出的微红已然消去大半,手上残留的乳液在她皮肤上磨蹭,衬得两团软肉的触感更加细腻。 均匀涂抹按摩之后,裴聿珩便开始用之间轻轻逗弄着挺立的乳尖,白嫩的乳肉在他指间溢出。花穴内的手指速度逐渐加快,越来越明显的水声响得让人羞耻,带出的液体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更多。 快感让黎昼的呼吸已然完全紊乱,但这又总是在距离高潮还差一点时停止。丝质床单实在是太过于滑了,而她尽管是非常欢迎裴聿珩的手指完全进入体内,但又总是被本能驱使着下意识向后躲避。 “嗯啊......不行啊,...裴聿珩,你要不要......唔嗯...考虑一下,按着我操......” 裴聿珩早就注意到了她的每一次小动作,却没预料到黎昼会主动开口恳求。又见她将已经有些酸软无力的小臂抬起,将他还在乳房处反复玩弄的手引导至腰间,示意他压在那里。 见她是如此主动,男人首先在她腰窝处轻轻一掐。黎昼的注意力原本完全集中在被反复抽插的花穴处,上身传来突如其来的力度,又引来她的一声娇呼。 随后,照着黎昼说的那样,裴聿珩按在黎昼身上的那只手发力,将她固定在床上,在穴内作乱的手指也更加疯狂,拇指还不忘将阴蒂轻轻拨动刺激。 终于,快感堆迭到了顶峰。黎昼身体一颤,一股蜜液从甬道喷出。裴聿珩注视她失神片刻,用尽全身心力去感受高潮无与伦比的快感降临,心中涌上愉悦。 “......裴老师。” 缓过来后的黎昼仍然是原先大胆放肆的模样。她支撑着身体前倾,堪堪将裴聿珩已经坚硬的性器抓住,引来男人的一声低喘。 “我想要的,可不止是手指哦。” ———————— 别人做爱被打:你敢打我? 小黎做爱被打:宝宝你是懂我的,爽死。 求求评论收藏珠珠 CarmenⅢ(5):回你一句(H) “这么喜欢,嗯?” 裴聿珩没回应她意有所指的话,看向黎昼握在自己性器上的手。白皙纤细的手指与暗红色的粗长肉棒形成鲜明对比,引得人浮想联翩。 尽管他面上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黎昼却清晰地感知到,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手中的阳具再次小幅度地胀大些许,足以体现裴聿珩的欲望在此刻被更加放大。 计谋得逞,黎昼笑得更加勾人。 “当然喜欢啦......上面和下面,...两张小嘴都很爱吃呢,现在就连手也是......嗯...”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调整了姿势,将性器的前端浅浅埋入了花穴,惹得黎昼轻喘一声。即使只是一小部分的填满,也让她全身感到舒爽,但接踵而来的确实更深层的空虚,深处的穴肉同样叫嚣着,期望着肉体之间的紧贴。 但裴聿珩却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他俯身掐住黎昼的脖子,强迫她与他接吻。 他们对于彼此的唇舌都早已熟悉,裴聿珩用舌尖细细描摹着黎昼的部分口腔,甚至齿尖的轮廓,随后又如同疾风暴雨一般用力吮吸着她薄薄的两片嘴唇,手上的力道也未曾减少半分。 窒息感让黎昼感到无比兴奋。 裴聿珩正在掐着她身体最脆弱的部分,他正在彻彻底底的占有她,拥有着她最完整的控制权,黎昼想。这个认知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整个人的情绪都更为亢奋。于是黎昼一只手仍然握着裴聿珩的性器,不时还会轻轻抚弄,另一只手却也按住了男人的后颈,随即更加努力地回应着他。 她在愈发稀薄的空气中沉溺。 裴聿珩松开手的那刻,黎昼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喘息着抬眼看向裴聿珩。 她眼皮与睫毛都在轻颤着,像漂亮而又短命的蝴蝶振翅,乌黑而细长的睫被壁灯光线晒过,配合着银发,淋上了些许神意,却又因刚刚所经历过的,看上去有些破碎不堪。 裴聿珩想,宝贝,你飞不走的。 你不会过早地离开这个世界。 因为你被我抓住了。 “裴老师......” 黎昼的双眸中水光潋滟,是因刚才窒息中获取的快感而生出的。 “我很渴望被你填满呢。” 裴聿珩后腰向前一挺,这次直接毫不犹豫地满足了她的愿望。由于不久前的高潮,花穴仍处于湿润状态,刚刚激烈的亲吻又带来了不少蜜液,他进入的十分顺利,性器直直顶到了最深处。 被巨物贯穿的疼痛与穴内终于得到满足的快感交织,黎昼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极为甜腻的高声吟叫。 “咬的这么紧啊,宝贝。” 黎昼听到男人的低声调笑,小穴深处又涌出一股淫水,甬道收缩了一下,像是在告诉裴聿珩:她还可以咬的更紧。 见他虽然已经完全插入,却并未有进一步动作,黎昼有些不满,抬头在他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裴聿珩...你动一动啊......刚刚说好不让我动的嘛......” “行啊。” 裴聿珩轻巧应下。 他突然猛地沉腰,性器抽出,又再次撑开刚刚得以休憩的穴道。深处的敏感点被无所遁形地暴露出来,坚硬的触感不断在肉壁上蹭碾而过,留下一串电流般的快感。 黎昼口中发出的任何声音都简直要被剧烈的身体反应湮灭,只能半张着嘴喘息,好不容易才得以溢出的娇喘带着股要哭不哭的娇软,与她平时的形象判若两人。 “宝贝......你说其他人,高中部的同学,老师......他们知道你也会是这样的吗?” 她之前在附中时向来是习惯一个人的,和许嘉祈她们虽然关系挺好,但也因为过去的事情无法真正融入,在其他人面前更是在总体的人设上进行不同的细微修改,甚至最外层的伪装都未曾卸去。 如今听到他这故意的问询,黎昼瞬时穴口绷紧,缠绵紧张地箍着他的肉根,水也流得更加疯狂,一股股地覆住内部的性器。裴聿珩感到自己浸在一汪潮湿炽热中,舒服得忍不住发出闷哼。 “乖,太紧了,...都要被你夹得动不了了......黎同学这次还挺诚实啊......看出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了。” 他的声音已经被情欲催得低哑,嘴里说出的撩拨人的话几乎都是气声,勾缠着往黎昼耳朵里钻。 黎昼不想理他,裴聿珩却直接贴近,用轻柔的吻携去她眼角方才沁出的泪,于是就也近距离看到了她脸上的媚色和沉迷欲河的表情。 “确实喜欢啊。” 黎昼轻声道,“很喜欢裴老师干我呢。” 即使已经习惯了黎昼的肆意勾引,裴聿珩仍感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大脑在眩晕般的愉悦中控制着身体加快了腰部的挺动。 黎昼完全无法反抗,只能任由性器快速地在自己的身体内抽插,每一下都要进到最深处,花心几乎被不间断地顶撞,连续的刺激使她那处软肉感到酸软,但这微弱的感觉很快就被汹涌而来的快感所掩盖。 “裴聿珩!......我操你...太快了......” 明明听懂了黎昼说的话,裴聿珩却故意将断句混淆:“宝贝,怎么每次做的时候都还说要操我呢?......难道是认为,...” 他顿了顿,将性器抽出大半,随即又是狠狠一记深顶,几乎要顶到宫口处。 “还不够用力吗?” 黎昼已经无力争辩,于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有种要改掉说脏话的冲动,又想着反正事已至此,她不如遵从天性开口。 “是呢宝贝儿,就是觉得...哈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聿珩预判到接下来的内容,并身体力行地告诉黎昼,她刚刚本想说出口的内容有多么荒谬。他将黎昼两条腿分别紧握于双手,又高高架起,失控一般地肆意在她双腿内侧揉捏凌虐,留下青紫深红的指痕——他有意如此,也知道黎昼恋痛。 不出裴聿珩意料,伴随着他手上力道的加重,穴肉一阵阵地收紧,性器前端也被不断被生成的淫水浇淋。出于本能地,黎昼用双手紧紧抓握着身前男人的肩颈,似乎要使他完全进入自己身体一般。 见她这样的表现,裴聿珩知道黎昼快要迎来高潮。由于他并不想让黎昼太累,在几次极为用力地顶撞后,甬道骤然收紧,淫水喷涌而出,裴聿珩也将精液尽数射进了花穴深处,温热的液体碰触到敏感的穴壁,几乎要将黎昼再次送上一波小高潮。 裴聿珩保持着交合的状态,抱着黎昼侧躺在床上,两人面朝着彼此。余韵过后,裴聿珩本想将性器拔出,却感受到穴肉有气无力的夹紧,于是便也顺了她的意,出言调笑:“不是你前几天说两次不行?” 黎昼将头埋进他胸口。因为刚刚经历过激烈性事,她的声音有些发虚:“谁他......谁想再做一次了。” 裴聿珩听她又硬生生忍了句脏话,瞬间失笑,又将人往自己怀中揽了些许:“想说就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喜欢。” “...不行,你第一次送我回来的路上,我就说了我是一个文明的小女孩。” 想起他们几个月前的初次交集,裴聿珩抚过她脑后的银发,又听黎昼说:“不是你刚刚说肌肤相贴减轻压力吗......按理来说越亲密的地方效果越强吧,...所以多贴会。 “我算是知道你说做爱是什么原理了。...做的时候脑子里哪有空去想焦虑啊......当然仅限和你,我之前还能讲高数呢。就,感觉高潮过后,我的精神层面又陷入空虚了。...这个空虚只有来自St.John's的一封面试邀请才能填上。” “拒信勉强也行,也算有个结果。” 黎昼已经开始摆烂了。 过了一会,裴聿珩起身去床头柜上给她拿烟,又听黎昼在背后感叹:“果然啊,坐怀不乱只是因为不重要,或不在乎。” 她之前不在意校内物化生成绩也是因为不重要,她不在意自己与裴聿珩之外的人的感情是因为不在乎。 裴聿珩听懂了她的意思,眼神变得柔和,给她递了根烟点上:“来吧,像你之前说的,一个焦虑的小女孩也值得一根富春山居。” “这我可就受宠若惊了,你把我话记得这么清楚啊,我自己都快忘了......裴聿珩,你就算是对我始乱终弃,我也认了。” “虽然你不信,但是...不会的,宝贝。” 黎昼不置可否,抽了一口,发现身边裴聿珩吐出的烟柱都比她要明显。她抽了叁年烟,能够从肺中顺利排出的烟雾量越来越少,留在体内的有害物质也就日渐增加。 挺好,她想。 哪天抽死了就是可喜可贺。 不断地摄取尼古丁,黎昼正望着渐渐燃烧的烟丝发呆,就听到裴聿珩开了口,声音由于刚抽过烟而稍微沙哑。 “宝贝,刚刚晚上你提醒了我一件事,...之前似乎都是你在我耳边说一些话,今天要不要听我说。” 黎昼把烟掐了,调整好表情转头看他,嘴角漾出笑意:“行啊,我洗耳恭听。” 裴聿珩贴近她,“J'entends ta voix dans tous les bruits du monde.” 听到这句,黎昼感到有些熟悉,回忆过后道:“你喜欢Paul éluard?...那我回你一句。” “Il n'y pas de hasard, il n'y a que des rendez-vous.” 在尘世嘈杂的声音里,我能听见你。 而世间没有偶然,一切都是注定。 ———————— 小黎xp有点变态的。其实本来这篇想写成有ds成分的?毕竟小黎的过往让她需要一个类似于dom的角色去支撑她,但想想觉得好像不适合裴老师。裴老师太爱她了,所以尽管小黎喜欢,也舍不得对她做任何有实质伤害的事。 CarmenⅣ(1):面邀来啦 “Tying cherry knots,smiling, doing party favors. Put your red dress on, put your lipstick on. Sing your song,song, now the camera's on.” - 第二天,黎昼直接在床上躺到了裴聿珩从附中下班回家。像是预料到她会这样,裴聿珩甚至在出门之前将当天要吃的药为她按数量分门别类地放好,和水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因为怕她无聊又懒得下床,甚至还给黎昼放了昨晚没看完的《BraveNewWorld》。黎昼醒来时整个人看着床头柜上错落有致的一堆东西,只依稀记得裴聿珩出门时,她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10:28,然后就又睡过去了。 心中第无数次感叹她何德何能与裴聿珩在一起后,黎昼努力说服自己移动下床去洗漱,随后,没有辜负裴聿珩的预判,她真的又恢复了昨晚的状态:抽烟,看书,不断刷新邮箱。 快两点的时候,裴聿珩的电话打了过来,黎昼随手接起,放在一边开了免提,继续看书。 “醒了?接得挺快。” “那肯定的啊宝贝儿,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可是翘首以盼地等待着你的任何信息......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手机里传来男人的轻笑声,“这不是看看你今天疯没疯,还空不空虚吗。...别刷新邮箱了,英国人的习性是不会提前加班的。” “这我难道不知道吗。”黎昼翻过一页书,“之前带我写论文的一个教授就是......说到英国人,我刚好看到一句特别有意思的话:‘A man who dreams of fewer things than there are in heaven and earth.’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裴聿珩很喜欢这种和她讨论的时刻:“‘There are more things in heaven and earth, Horatio, than are dreamt of in your philosophy.’,算是一句引用吧。” “我就知道你也会这么说,宝贝儿。你真的太不像一个搞化学的了......以及你是怎么预判到我醒来时间的?还给我把药都准备好了。” “...我看你也不像学数学的啊,所以都是刻板印象,别人有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有呢小黎同学。”裴聿珩顿了顿,“......想到我走的时候你应该被吵醒了,之后估计会躺在床上放空1.5个小时左右,所以现在给你打了电话。” 他翻过一页原版《当代聚合物化学》,才听黎昼声音闷闷地说:“你别太好了裴聿珩,你再这样我真要哭了。” “别哭啊宝贝,昨晚不是刚哭过?” 黎昼深感自己莫名其妙被调戏了,心想这人在学校怎么也不正经:“你不是在附中吗?怎么还敢这么说话......办公室没人?” “提前来竞赛室看书了。说到这个,我认为你们化学竞赛同学的英语水平都急需提高。”简直和黎昼平时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裴聿珩想,不愧是首考雅思8分的小黎同学。 “怎么说?...哦对我想起来了,之前冯建宏好像说过,化学竞赛考察范围内的一些书,国内译本都不是很好。” “是的,比如最经典的《March有机化学》。数学好像就没有这个问题,我看你书架上的竞赛相关类书籍都是国内学者编辑出版的[1],唯一的英文版也只是你准备笔试用的。” “肯定的啊,国外学生的数学水平和竞赛难度哪能和中国学生比。” 这话刚出口,黎昼就又觉得有点心虚。自己两次竞赛考的都不怎么样,虽然都各有原因,但归根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问题,“......不包括我在内,我是面邀都没拿到的废物,没资格评判人家。...你好好看书吧,敬业点,传道授业解惑听见没。” “行。”裴聿珩勾起唇角,“听你的。” 又翻过一页,裴聿珩手指骨节弯起,轻轻敲击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 阅读似乎是黎昼当下唯一可以静下心去做的事。裴聿珩进门时看到的便是窝在窗边摇椅处的黎昼,左手捧了本书,右手夹着一根烟。黎团团趴在旁边的方凳上陪着她,默默望向远方。 “裴老师。”听见他走到客厅的声音,黎昼看向裴聿珩,“你帮我把黎团团抱走嘛,他趴在这里,我当着小猫咪的面,抽烟都带了一种负罪感。” 裴聿珩失笑,走上前,将瞪着两只眼的小猫抱起放到客厅另一端后道:“你怎么对自己没有负罪感呢,一天天烟抽得那么凶。” 黎昼反驳他:“这可不一样啊宝贝儿,我能从中汲取平静与快乐,但黎团团汲取到的就只有有害物质,这对小猫咪不公平。” “说得还挺有道理。”裴聿珩走到厨房,“晚上想吃什么?” 黎昼本来条件反射地想回一句‘想吃你’,又念及自己到现在还有点痛的腿和腰,于是忍了回去:“看你吧,我已经挣脱了这种世俗的欲望,把黎团团炖了我也没意见,他今天刚刚偷溜进衣帽间咬了我一个酒神,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呢。” - 22:14。 黎昼懒洋洋地靠在裴聿珩身上,他敲键盘的声音错落有致,还挺好听的,很适合做白噪音。无意识地听了一会,她大脑放空,随口问道:“你在写什么啊。” 裴聿珩侧头看了她一眼,发现黎昼这次不仅放着英文原版书,甚至把中文译版也一并拿着,想来是对赫胥黎的一些表述有了疑问:“最近想发一篇论文。” “啧,好卷啊裴老师。” “你今年不是也发过两篇?” “我那是水出来的啊......一个选题是连续性假设,另一个是AC选择公理,基本都是一个公式:发展历史,应用范围,具体问题关联和未来前景。反正前者短期内又不太可能有什么巨大突破,后者应用范围极广。” 黎昼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论文创作过程,笑出了声:“第一篇还好,比较顺利的发了个期刊论文,...特别搞笑的是我第二篇:明明我是学数学的,写的初衷也是数学角度相关,最后被一个计算机与物理的会议录用了......足以见我写的有多离谱。” 22:29。 “裴老师你看这个。” 听见背后许久没有打字声,黎昼指着书上的一处,侧身让裴聿珩看,余光扫到屏幕上的“Pd/TiO2 catalyst”和“Isoindolinone”两个词。催化合成异吲哚啉酮?黎昼感叹自己居然还有能读懂的部分,不枉她无聊时翻墙出去看数学和化学的相关顶刊......尽管不一定能看懂。 “‘Wintriness responded to wintriness’。”裴聿珩轻声念出,“对荒凉的反应仍是荒凉?” 黎昼笑吟吟地看向他,“是这个意思。...但这是很妙的一个写作方法呀,所以如果要翻译出来,你会怎么叙述?” 思考片刻,裴聿珩轻声开口:“我会选择......相对简练的去进行概括,在此基础上增加艺术性。比如,‘四下萧瑟交迭’。” “裴老师,”黎昼仍然眼中含笑,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就喜欢你这种全才的人,各项技能直接拉满。” “你也是,宝贝。” 22:40。 黎昼的手机屏幕亮起,消息显示她的Outlook邮箱有收到新的邮件。 “现在是英国时间14:40没错吧......”几乎是生平第一次,黎昼紧张得声音有些发虚,“是工作时间没错吧。” 裴聿珩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心下了然,“打开看看吧,总不会是拒信。...拒信一般都是最后发,12月上旬。” “行啊。”黎昼颤抖着双手,点开通知,“但其实这有可能是垃圾邮件或是广告......我之前写论文和准备竞赛的时候都有留过这个邮箱,结果天天给我发AMC12辅导的广告,烦死了——我操。” 进入邮箱后,打开邮件看清内容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几乎是立刻脱了力。 “裴老师,给我拿盒黄鹤楼庆祝一下......我现在60%的几率有学上了。” ———————— [1]:国内数学竞赛最基础的就是小蓝本,进阶就是哈工大出版社的一套黑色封面的书和《初等数论》之类,记得我当时还刷了本万喜人老师编的超厚一本平面几何。 CarmenⅣ(2):准备面试 十几天以来,裴聿珩第一次见到黎昼情绪如此高涨的模样——做爱时除外。 “圆圆!你那边应该也看到了,我面邀来了,...我终于有做圣约翰的狗的机会了......行,面试辅导先买20节吧,等会我让柳女士在那个群里说。” 黎昼首先给机构老师打电话。 “周思辰,哥们面邀来了,这说明什么呢......对,尽管你比我早考一天,这仍然不影响我面邀的下发时间,我现在自我感觉好到,...嗯,圣约翰非我不要。” 顺便‘慰问’了一下她仍在等待的朋友。 “嗯,赵老师应该和你说了......好的,我稍后会去小绿书上看一下,有没有其他好评率比较高的机构,然后加微信了解,...对,那边的外籍我说过了,20节课,好像还送两小时,等会那边的老师会在群里发卡号。......不用,你好好忙就可以,我最近还行,按时按量吃药了,谢钦那边也有在去。” “好的,我近期没有再频繁地去喝酒,......嗯,我会少抽的。晚安,早些休息。” 听到她语气骤然平稳下来,裴聿珩不禁抬眼向黎昼看去。 许是他眼中好奇的神色太过明显,黎昼苦笑,举了下手机:“柳女士,我母亲。......她也挺为我高兴的,顺便规划了一下往后要怎么准备面试,总体思路和具体方法。” 尽管刚刚就有猜测,裴聿珩还是或多或少地有些惊讶,于是他斟词酌句地说道:“宝贝,你和她的对话......有些让我想到你在附中时的状态了。” “行,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黎昼再次捧起书,语气不甚在意:“她就......挺离谱的。小时候致力于把我搞成那样,现在发现我有病了,又想让我做回正常人类了,甚至和我交流的语气都比以前有活力多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啊,机器都得从头编写程序,何况我还勉强算是个人。” “我倒真不是故意反对她,我就觉得挺难的。...大概算是我人生的前十五六年吧,一直让我按照一个方向去发展,结果发展到一半她又觉得不合适,就想把我直接推到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我是觉得很有意思。” 裴聿珩揽过她,在她发丝上落下轻柔一吻:“别想了,反正在我面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爱你。” “裴老师,我有和你说过吗,”黎昼转过脸去看他,“我有时候觉得你真挺懂语言艺术的,话术熟悉得像谈过一百万个,...技术也好得像做过一百万个。” “那只能说明我对你的真情流露。”裴聿珩从善如流地接过,“以及,天赋异禀。” 黎昼:“。” 老狐狸精。 - 准备面试的二十天内,两人自然是再次被迫禁欲。 裴聿珩曾在第四次见到黎昼在凌晨一点和外籍老师上课时,尝试制止她这种行为,却见她趴在书房桌子上一脸疲倦地看向他。 “我也不想啊......这不是我自作自受吗。之前面邀没来的时候不敢提前约课,怕自己没收到面邀白做努力,现在报应来了——” “那家公司牛津在读的老师一共就两个,其中一个风格和我要面试的两个学院一点不沾边,反而很像剑桥那边浓厚的纯学术风,...还特别凶。每次都和我说我哪哪哪做的不好,不合适,不够深入,他最常说的就是‘this seems very bad to me...’。我上完他课都快崩溃了,觉得自己就是个全世界最bad的废物。” 黎昼起身走向斜倚在书房门口的裴聿珩,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去卧室。 “另一个——就是我现在约的这个俄罗斯人。口音还挺有意思的,何况俄罗斯人学物理数学engi一类挺多的,没准面试时遇到的教授就是,所以还不如提前适应一下。...但很不幸,这个二十岁年轻人自己学业就挺忙,只上下午和傍晚的课......也就是英国时间早上的课根本不够,只能等他那边下午有时间,就是现在这个点了。” 她几乎是意识模糊的上了床,胡乱抱着裴聿珩亲了一会,就直接放着他不管,闭上双眼睡觉,剩他一个人努力压下黎昼亲手点起来的火。 - 第一学院的面试很快在12月7日到来。黎昼没有在家里书房面试,而是带着两个笔记本一起去了机构,直接占了他们的校长办公室面试。 “我也不想啊。”黎昼叹口气,“当时怕柳女士非要回来陪我,我就顺口说了句去机构面试——她真的会查,宝贝儿。她会问一百万个人我在不在机构,然后那一百万个人就都开始找我,直到她得到一定数量的肯定答复才行。” “何况,”她冲裴聿珩抛了个媚眼,“宝贝儿,我怕我在家一想到你那张脸,身材,还有......嗯,就分心呢。” 裴聿珩:“。” 他记得黎昼今天早些时候,也就是凌晨一点,还在上辅导课,在这种情况下,能分神来调戏他也是挺厉害的。 黎昼遇到的面试题是一整个大问题向下延伸的那种,她只做到第五小问,后面不确定还有多少,但与她问到的线上机构的学生相比,她的进度似乎还不错,起码不是最差的。 “四边形内接叁角形,这种集智障麻烦恶心人于一体的东西竟然也能作为面试题放出来。”回家后,黎昼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真是活久见。不过它可能真把我恶心到了怎么办啊啊啊我好菜啊......” 即使在化学领域很有造诣,裴聿珩对于纯数学,尤其是基础数学的了解仍然仅限于体制内知识。对此,黎昼解释道:“你想象一下,把一道小学数学竞赛题拆开,然后疯狂的向内深挖它本来没什么好深挖的东西,运用物理方法增加一道题的难度——简而言之,没苦硬吃,没难度硬加。” 12月12日晚。 黎昼当天只在下午约了两节面试辅导——当然,她13日上午还有两节国内老师的辅导,但她现在已经完全看不下去题了。 “笑死我了。”她窝在摇椅上看向正在修改论文的裴聿珩,“周思辰第一场面试的时候网断了,所以下周还有一场补的。...他已经疯了,刚刚问我牛津教授有没有炼铜的,真笑死了......他想干什么,清纯男高中生勾引牛津物理老教授?” 裴聿珩也笑出了声:“能看出这位同学,嗯......思维极其的活跃,想法不错,期待他能实施。” “他就是纯变态。”黎昼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指甲上新贴的水晶,“和我一样,‘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别看我,申请季哪有不疯的呢,我也是这辈子第一次这个状态,还在磨合中。” 这时,放在旁边沙发上的手机响了。黎昼看了一眼,是柳女士,由于实在是懒得拿起来,她示意裴聿珩别说话,就随手点了免提。 “怎么了,柳女士?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你明天是最后一场面试嘛,关心下你。” 她这话刚一出,黎昼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那个......是不是你又找谢钦,或者谢钦又和你说了些什么?...没事啊,他的话你选择性听听就行,你挺好的。” “嗯,其实我主要就是想让你别太紧张,今年走不了也没关系,本来就是提早申请一年,空出来我们刚好治病你说......” “别说了。”黎昼打断了她,“你不如穿越回五个月前,和逼我雅思首考7.5以上的自己说。或者和叁个月前逼我一次考完化学全科的自己说也行,效果可能差不多。...别变了,没意思。” 对方一阵沉默,随后选择终止了这个话题:“反正你别太焦虑,我给你找好关系了,你安心面试就行。” 黎昼:“?” “不是柳女士,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清醒了......你原来这么有实力吗,真给圣约翰捐了个图书馆?” “没啊,我找了上面的关系。” 黎昼思考了几秒,面无表情道:“好的,知道你每晚睡前诵读大悲咒了,你好厉害。...让我猜猜,刚收到的那个快递会不会是你给我买的千年雷击木手串呢?” “......是。而且还有串黑曜石。” “行,我收到你对我的爱了,勉强算orientalism的体现吧,面试的时候都会戴。”黎昼顿了顿,“早点休息,我今晚没约课,差不多也打算睡了。” “嗯,晚安。” 电话挂断后,黎昼看向空中某一点思考了很久才轻声道:“她自己就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很生硬吗......每次听我心理医生说点什么就要做,还都持续不长。如果她真做成那样也就算了,...她压根就是在按照她自己的理解去做啊,真挺难受的......” “烦死了,自己要变就变了,还一定要我配合,...她自己不觉得矛盾吗。” 裴聿珩走到窗边,再次将发呆的黎昼连人带手机和书一同打横抱起,放到自己旁边的沙发上。 黎昼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裴老师......我怎么觉得你做这个动作越来越熟练了呢。” 裴聿珩挑挑眉,不置可否。 ———————— 炼铜那个是真实梗啊,是我一个朋友发疯说的,那哥们现在在帝国学物理呢。 CarmenⅣ(3):猜得挺准 很惊人的一点是:黎昼发现她随机分配的第二学院面试,似乎发挥得比第一学院还要好。 牛津的申请规则依据自身历史悠久的学院制进行,黎昼所参与的本科申请在填写系统时就会有‘学院’的选项框,作为第一志愿学院。通过笔试,收到本学院面试邀请的两叁天后,将会收到另一个随机分配学院的面试邀请,这个学院就是第二志愿学院。 黎昼的所申请的学院,也就是第一学院是St.John's,很知名的圣约翰——占地面积大,位于大学主体中心位置,规模大,历史悠久,以及......有钱。 被分到的第二志愿学院是St.Peter's,比较低调的圣彼得。地理位置比较偏,在东北角,占地面积和学院规模,人数也都相对较小,但是据说社会氛围和学术氛围都不错......以及那个二十岁俄罗斯年轻人就是St.Peter's的学生。 - 12月13日 17:07。 面试结束,黎昼的24fall申请季也正式结束,她几乎要在校长办公室内尖叫出声。 推开玻璃门,她几乎是冲出来和沉圆拥抱:“宝宝你看我能不能成为你校友呢求你了说能......” 沉圆原先是机构的数学老师,后来因为职位调升成了牛剑项目组的负责人。她本科是在曼大读的,硕士时考去了牛津,毕业后回国选了这样一个相对清闲的工作。 “能能能能肯定能啊宝宝——”沉圆不断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牛津面试录取率60%呢,你1月还有考试啊宝,先别玩,把1月考过去再玩。” 黎昼快哭了。 八月份考雅思至今,那么多天以来的疲惫终于得到纾解,她是很累的,累到甚至想在机构的前台下面直接就地躺倒怒睡72小时。 但沉圆提醒她了。柳女士还逼她报了1月份的alevel全科考试呢——又是六场,又是二十天,好熟悉的剧情......她真的要崩溃了。 “走吧,回家!反正你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了。”沉圆看她目光呆滞地收拾好包,就拉着黎昼一起下楼:“你怎么走?叫网约车?” 黎昼眼睛亮了一下:“我,嗯...男朋友开车来接我。对是的我知道我之前说了一百万次我不谈恋爱但是!我还挺喜欢和......我配不上但又喜欢我的人谈恋爱。” 沉圆听到这个自己一直很心疼的学生终于有这种好消息了,按捺不住嘴角上扬:“那你俩这不是还挺好的,你不就喜欢年龄差吗......不过你为什么说配不上他啊?我感觉一般都是你看不上别人。” “CChO金牌,B大本硕,身高192,六块腹肌,脸好看的要死,考试季结束直接送onthego,以及——”黎昼和准备叫车的沉圆一起走到路边,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和双R标就指了指,“这车他的。” 沉圆:“。” 我懂了。 “宝宝我走了啊,...这事你别和柳女士提,她倒也不是不让我谈恋爱......反正你先别提,就和她说我今天面试面挺好。” 留下这句话后,她才注意到裴聿珩其实已经下车,一边抽烟一边等她,见黎昼终于发现自己,他无奈地冲她勾了勾唇角。 见状,黎昼直接往他的方向走过去。她手里拎着装了两个笔记本和数位板的garden36,感觉像在深蹲加壶铃,于是就直接扔给了裴聿珩。他接过,顺手还给黎昼点上了烟:“解脱了?” “我也以为我解脱了。”黎昼深深吸了一口,“我忘了前两天柳女士逼我1月份考Alevel全科的事了。...所以,同一份剧本,二十天,六场考试。但就我现在这样是没法给一个奇迹了......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最晚后天,郁期还债就会开始。” 黎昼掸了掸烟灰,“哎,说到柳女士。她也不是不让我谈恋爱......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完之后吗?我是不是和你说了一堆话来着,那一堆话就是她灌输给我的——其实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对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挺有道理。...你还挺有意思的啊裴老师。” 一根烟抽完,黎昼也上了车。 “行,你比我更有意思。” “怎么这还谦虚上了呢,...她就是特别特别害怕我因为我的恋爱对象,比如说要突然分开,吵架之类的事情而产生不稳定的情绪,从而恶化双相什么的。但是你知道吗裴聿珩——” 黎昼突然转了下头,直直地看向旁边正在等红灯的人。 “我现在就觉得,哪怕你都是骗我的,其实也行,我认了,我心甘情愿。” 裴聿珩心尖上像是被黎团团挠了一下,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什么呢。来吧裴老师,快点回家,我这段时间禁欲二十天很饥渴的,非常需要补充一下阳气,准备好了吗宝贝儿?” 裴聿珩轻笑,仍然不紧不慢地开着车。 - 到家后,黎昼仍是按照惯例,靠在摇椅上望向窗外打电话,听见裴聿珩在身后走动,也没多在意。 “......行,没事。我元旦...可能和原晚柠温芋他们一起去市中心跨年,嗯对,嗯......好,但是如果被拒的话,我不保证我能撑下来1月的Alevel考试......对,躯体化。” “不错啊你真变了诶——”她的语气突然向上扬起,“那如果真拒了就出去玩嘛,...笑死,倒是也不错,但我求它了还是要我吧。行......我准备睡觉了,前两天累死我了,天天上课上到凌晨。嗯,提前晚安。” 黎昼把手机往背后沙发上一扔,边翻身边说:“柳女士刚刚和我说,如果我要是被拒了就放我出去玩,...裴老师,我想了好久去哪玩啊,后来觉得还是想去哥哥你的心里玩......” 终于将身体完整地翻转过来,黎昼看到了茶几上的一大两小叁个盒子,是她这辈子都不会认错的颜色。 “裴老师?” 黎昼看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kindle的裴聿珩,“你这......啊?” “祝贺我们文明且很有意思的小女孩,24fall申请工作正式结束?...反正你后面再考试不就只剩为达con准备了吗,所以申请这件事总是结束了。” “不是啊裴聿珩......”黎昼缓缓从摇椅上站起,走到茶几边,看着上面叁个整齐放着的爱马仕盒子。 “你这让我感觉,我德不配位啊。” “怎么不配位了?” 裴聿珩刚想接着说下去,就见黎昼正在用一种很奇怪压抑的眼神看他。 “因为N2H4尽管有两个lone pair,但是cannot bend to the right shape让两个都生成配位键。对不起,真控制不了,十月考完化学的后遗症......” 裴聿珩:“。” 别想你那双齿配体了行吗。 他轻咳一声,继续说下去:“我想表达的是,你当然配。你配得上这世界上一切你想要的事物,而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的,我都会去满足你。” 黎昼有些恍惚。 “你...别说了,我要被你感动哭了。” “没说完呢,等下啊,...唯一的问题在于,宝贝,你不说啊。”裴聿珩叹了口气,“你从来都不和我说想要什么,还得靠我去从细节处推敲观察,再加上直觉,才能选出一个你可能会想要的物品。...你要是真感动的话,下次要不要考虑一下直接告诉我?” 半晌,黎昼才开口:“我感觉,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的叁观好像都不健康了很多。” “其实......我认为那是你把‘健康’和‘不健康’的意思弄混了,宝贝。别想了,拆开看看再说。你都不告诉我喜欢什么,我每次就都只能是盲买,我也很紧张的啊。” 黎昼大脑仍然处于宕机的状态。 几乎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她解开盒子左上方束着的细带,打开盒盖,依次取出包袋,钥匙和锁,最后才下定决心伸手将包拿出。 “Kelly25大象灰。”黎昼喃喃自语道,“裴聿珩,你真是个天才啊。...你让我感觉,我直接从Garden和Lindy那种入门级过渡到了一名真正的养马人。” 裴聿珩失笑:“行,早晚让你直接站在养马人的顶峰。” 黎昼继续拆另外两个盒子,长而扁的是小马挂件,而看到的一瞬间,她再次懵了:“粉白拼奶油色鳄鱼翅膀......说吧裴老师,我晚上睡觉是不是说梦话?” “不啊,只能说明我们心有灵犀。” 直到黎昼拆了第叁个盒子,发现是一条Constance项链——显然是包的配货,才发现不对:“裴老师,据我所知,想在国内拿到一只Kelly25,配货比例要在1:2左右,而且这种高保值项链是不能完全算作配货的,您这是.....?” “你看,你这段时间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你眼里只有那个二十岁俄罗斯数学系本科生。果然,当初说年龄差是你的谎言,你最终还是......” “能不能好好说话。” “——确实有很多啊,比如你没发现书房多了两个不同的垃圾桶吗,我个人认为它们都还是挺有质感的。” “还有厨房碗柜里多了一套餐具,杯架上多了一套茶具,衣帽间里多了4条丝巾,2条围巾,叁块表,叁条可以用来配货的项链,以及香水架上又多了叁瓶——这个我可以理解,小黎同学,你的香水数量让我叹为观止啊。” 黎昼真的要碎了。 她又举起手中的Constance项链:“那你还买这个干什么啊,我记得它的配货率最多在0.3左右,国内应该都挺难买......” “没错啊,所以这个确实就不是配货,专门找国外的朋友帮忙买到的,感觉这个色调和上次送你的onthego很配。...宝贝,听你这么了解,那我盲买买对了?” “我觉得......你还挺会猜的,不用我告诉你啊,两次了,猜得都挺准。” “洗澡去吧,床上等你哦。” 裴聿珩:“?” - 事情的真相是,自从上次发现黎昼在用小绿书刷onthego之后,裴聿珩就记住了她的id,并且随时查看黎昼的收藏夹有没有新加入可以买的东西。 这不就让他等到了。 CarmenⅣ(4):非常心疼(纯H) 黎昼刚走到床边,就发现这人买的配货甚至比他方才说的还要多一件。 她看着床上的小马鞭陷入沉思。 坏消息:裴老师是有点变态在身上的。 好消息:黎昼也是,她超爱。 于是黎昼立刻就把她床头柜最下面一层的choker,眼罩,低温蜡烛,口球,乳夹等等全部拿了出来。尽管有spank,扇穴,捆绑在先,她之前也因为怕尴尬一直不敢和裴聿珩说,忍了这么久,她也很累。 终于能玩点有意思的了。 - 裴聿珩进入卧室的时候,便看到黎昼斜倚在床上,手中正拿着他的小马鞭把玩。床上还多了许多物件,见他进来,黎昼便抬眼看向他。 “裴老师,没想到啊,玩儿挺花?” 他走近,才看到床上究竟都有些什么,不禁失笑:“宝贝,还好意思说我呢,你准备的......这不是也挺充分。” “嗯呢,第一次做就看出来你可能喜欢了,”黎昼下床,走到他身侧,“真的很巧呢,我也喜欢。...现在,不为我戴上choker吗?主、人。” 黎昼闻到他身上香根草与皮革的气息。桀骜?倒是和今天很配。 她其实心里是有些虚的。黎昼阅书无数,理论知识做了千千万,道具买了全套,实操倒是一次都没有......算了,裴聿珩也没有,随便来吧。 “别这么心急。” 裴聿珩的视线越过她,向床上看去:“还挺全。口球收起来,舍不得用你身上,...小玩具和尾巴也是,上次说了,当着我的面,我不会让其他任何东西操你。收起来吧。” 黎昼被他说的有些脸红。她现在不是很想动,刚想说不用的话就放那里也行,就感受到裴聿珩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男人的声音响起:“没开始呢,这就学会不服从了?” 完了,黎昼想。就这一下,她已经感受到酥麻的快感涌向下体,那处几乎是立刻分泌出一股液体,带给她粘腻湿滑的触感。 于是她只能走上前,将裴聿珩说的那几样拿起,放回到床头柜里,还收获了他意味深长的一句:“宝贝,你床头柜里东西可不少啊。” 黎昼没理他,又回到原先的位置,就见裴聿珩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正拿着她的鳄鱼皮choker。遵循着本能,她跪在了男人脚边,垂头看向他的黑色浴袍边,默默思考着这人不会又把内裤也穿上了吧,却没敢进行下一步动作。 裴聿珩身上的气场实在是过于强大了。平时在她面前总是一副老狐狸精的形象,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这种样子了。黎昼想,还挺有感觉的。 “抬头。” 他声音中带着极强的威压感。 黎昼乖乖照做,就感觉已经沾染上男人体温的一圈皮料被套在了自己脖颈上,与金属扣的微微发凉形成对比。被爱人约束的快感几乎让黎昼感到痴迷,她不由自主的开口呢喃:“......主人。” 裴聿珩见她如此听话,不由轻声叹息:“想叫什么叫什么,不用一直叫这个。以及,我不确定你的承受度,safeword总要定一个?” “不用[1]。”黎昼轻声开口,“裴聿珩,我和你不需要safeword,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也无需因为我作出的反应而停止。...在这一点上,我完全信任你,你能对我作出的事都是我所能承受的。” 她顿了顿,神色又换上了骄矜:“因为我知道啊,裴老师,你根本舍不得对我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裴聿珩想,他真是被她完全拿捏住了。 下一秒,黎昼被架起放到床上。腿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软,藏在睡裙下的花穴也激动地翕合起来,再次吐出了一点清液,在布料上留下了深色痕迹。裴聿珩站在床侧,俯身将睡裙掀起,修长的手指没有像往常一样故意逗弄,而是直接剥开层层阻碍进入。 被插入的快感转瞬即逝,随即,黎昼就感觉到微凉的手指轻轻将花穴撑开小口,注视着只是在他目光下就一张一吐的穴道。 裴聿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段时间没操,就这么饥渴?” “说很多次啦,裴老师......只对你饥渴哦,也只想被你操呢。” 由于刚刚曾短暂地被插入,黎昼现在多少有些难受,于是本能地试图用言语撩拨裴聿珩,尽管她知道,今晚,男人真正进入之前的时间必然会被拉得极长。 但出乎黎昼意料,当她穴口的软肉吸上他指尖,想让他进入更深时,裴聿珩竟然会顺着她的意,探着被软肉紧紧咬住的指尖进入。又是半个月没有做过的花穴此时紧致得过分,即使有不断分泌出的淫水作为天然润滑,他也用了些劲才将指节也送了进去。 裴聿珩的手指挺长,这是黎昼无数次亲身体验所得出的结论。他轻车熟路地碰到深处的敏感点,又轻屈指节,随后反复压着那处搓捻。快感不断由下向上传来,黎昼不禁扬起脖颈,喘息不止地往外溢。 而就在她沉溺于欲海之时,裴聿珩却突然将他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抽了出去。 “站起来。” 又是一句命令。 尽管下体的空虚仍然存在,黎昼却不敢有任何的拖延,只能快速下床,再次站到裴聿珩面前。 见她站到地面时有一瞬间的踉跄,裴聿珩几乎是用尽全部心力,才压制住自己想要过去扶住黎昼的冲动。黎昼所说完全正确,他确实是连一点痛苦都舍不得她忍受,真正过分的事更是没有做的可能。 他手中拿着那条小马鞭。黎昼看见睡裙被鞭拍轻松挑起,缓缓向上撩去,随之而来地便是自己身体的逐渐外露。裴聿珩的动作极慢,如同惩罚前夜无比煎熬的缓刑。 “咬好了,宝贝。” 睡裙边角被挑到嘴边。黎昼别无他法,只能任凭处置地咬住了衣服,大脑因羞耻感生出一波兴奋,又随着身体传导到了下身,于是穴口一张一合,源源不断的水液从穴中流出。 裴聿珩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将马鞭前端的皮拍部分抵在花穴处,冰凉的皮制触感让黎昼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呜咽,身体也不自绝地瑟缩了一下,惹来男人的一声轻笑。 马鞭随即上移,在她身上慢慢游走。划在腰侧很痒,黎昼下意识想挪动身子避开,那里霎时落下一道红痕,用的力道并不重,却也完美的将那份痒意迭盖过去。 “站好,不许躲。” 于是黎昼不敢再动。皮拍故意在乳尖周围打转轻划,对着这处显然已经属于他的领地来回巡逻,章法颇丰,再次引起她一番难控的颤栗,浑身紧绷,呼吸也止不住得急促了许多。 “挺兴奋啊,宝贝。” 上扬的嗓音,夹杂着暧昧的浅笑。 即使齿尖还正咬着布料,黎昼也不愿在言语上落丝毫下风:“想到是裴老师,那自然是兴奋的呢。” “行。” 裴聿珩低声道出一字,随即突然开始动作。 “咻——啪!” 围绕中心游走的鞭拍猛地挥下,伴随一阵凌厉风声,打在黎昼胸部正中间,精准地落在乳头的位置。 “唔! ” 肉体上的拍打如同电流一般,从乳尖扩散到全身。黎昼人生中第一次有这种体验,短暂的痛感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更加强烈的快感。但裴聿珩并没有给她留时间去享受,反而又是两鞭挥下。 顷刻间,火辣辣的痛感夹杂着令她完全无法忽视的酥麻侵袭了胸口,如细密的绵针扎了那处一般。黎昼想,不愧是资本主义的产物,质量真的蛮不错的,叁下就让她湿的一塌糊涂......虽然她也没试过其他的。 “还好吗,宝贝?” 黎昼有点无语。这话说的,就好像她说‘不好所以你快直接来操我’他就会按照她说的做一样,所以她索性没说话。反正这点痛感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会让她更爽。 见黎昼没有给出回应,裴聿珩完全可以猜到她在想什么。于是几鞭落下,全打在左胸。她左侧的乳尖俨然挺立起来,常年不见光的白皙乳肉已被惩罚得泛红,甚至有被拍肿的嫌疑,让裴聿珩不由得想起上次她非要为自己乳交的模样。 有种说不清楚的淫乱感。 黎昼低头看了眼,饶是对于她这种常年脸不红心不跳的人来说,这抹艳色也有些过分。裴聿珩却犹嫌不足似的,挥手又补了好几下,房间内充斥着肉体拍打声与她急促而又兴奋的呼吸声。 “裴聿珩......主人。” 趁着裴聿珩调整姿势的空当,黎昼开口道:“这边也想要主人的......爱抚呢。” 说罢,她单手托起右侧乳房,几乎是要将它送到马鞭上的姿势。 见黎昼这样,裴聿珩眸色渐深。 “如你所愿。...就这么托着。” 这不是黎昼的本意。她并没有想给自己徒增烦恼,却也只能默默承受着自己一时兴起的举动所带来的后果。 又是几鞭落下,黎昼托着自己右胸的手有些抖。倒不是因为痛,而是爽——太爽了啊。被自己爱的人用自己喜欢的方式鞭笞,而他就这么在旁看着自己臣服,静静地注视着自己颤栗着接受他带给自己的全部痛苦与欢愉,欣赏着自己的每个反应。 淫水几乎要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下。 “就这么舒服?” 不需要黎昼回答,她的身体已经替代她做出了回应。面对眼前的裴聿珩,她几乎要立刻跪倒在他脚边,享受着他的抽打,凌辱或爱抚,享受着被他尽情支配的愉悦。 “知道今天是为什么吗?” 他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黎昼摇摇头,心想,她哪知道是为什么啊,可能因为突然发现彼此都是变态所以选择直接大do特do体验一下吧。 “上次吞药,当时顾及你身体和面试就没和你算账,又忘了?” 操。黎昼想。 怎么没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这段时间不眠不休地准备面试,我完全理解你,但是宝贝,你要知道,...哪怕你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但我看着真的会非常心疼啊。” 黎昼心尖软了一下。 不是没有人说过心疼她考试准备辛苦,比如柳女士。可她每次都只是轻飘飘的一言两语盖过,开始准备前给她反复施压,逼她完成根本不可能的任务。却又在她为这目标拼死拼活地努力时假意劝阻,丝毫不想想黎昼这样做是因为什么。 最后,考好了就是她决策成功,表明她对黎昼的判断正确,黎昼确实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些;而没考好就是黎昼的问题,是她‘弦绷得太紧’,太过焦虑,没有‘松弛有度’造成的。 但从未有人像裴聿珩这样,在理解她所作所为的同时默默心疼她。 ———————— [1]这不是bdsm所以俩人没有安全词,这只算小情侣间的情趣,但是正经bdsm一定要有安全词! CarmenⅣ(5):还没高潮(纯H慎入) p o1 8 p. 裴聿珩走到黎昼身后的床边,坐下。 “过来。” 听到这句指令,黎昼转身,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呢,她想,低温蜡烛?还是 裴聿珩却不等她得出猜想结果,直接拽过她的胳膊,黎昼直接扑到了他的大腿上,膝盖也悬空了起来。失去重心后,她被迫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腿上。 黎昼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腰侧已经被什么坚硬炙热的东西抵住了,不由偷笑,这人表面上看着一副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样子,身体倒还挺诚实的。于是她又刻意扭了下腰,使男人的性器可以隔着一层浴袍,更好的感受到腰上软肉的触感。 果不其然,她清晰的听到裴聿珩呼吸一滞,但随即就有一阵酥麻强烈的钝痛从臀部传来 这也太爽了。 这是黎昼心里的第一想法。 尽管生气,尽管知道她恋痛,但裴聿珩心中始终还是不愿让她承受太多的。因此他并没有选择用发刷皮带等工具,而是直接用手。黎昼知道这一点,于是小穴里的水流得愈发明显。 如果方才的站姿还能勉强掩饰住她下体的兴奋,那么对于现在趴在裴聿珩腿上的黎昼来说,她的快感可以说是无所遁形。花穴恰好贴在男人的腿上,裴聿珩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穴口一张一合的频率在随着自己巴掌的落下而愈发加快。 “宝贝,控制一下,水真的很多。” 听着裴聿珩似乎带着些无奈的声音,黎昼选择不理他。臀肉传来的丝丝肿胀与疼痛在他声音的加持下被放大,随后直接传导至她的穴内深处,更多的淫水涌出,几乎要将浴袍打湿。 “裴老师,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只因为实在是太喜欢您了呢如果觉得水多的话,不如用什么东西堵住呢,您说对吗?” 黎昼意有所指的话成功达到了她的目的。她听见裴聿珩故意问:“那么,黎同学,你认为具体应该用什么东西堵住呢?” “我都可以啊,小玩具,您的手指,或者您的正顶在我腰上的大肉棒,真的很硬呢,裴老师。” “别急啊,宝贝。我保证,晚些时候你会吃到你真正想吃到的东西的。” 说出这句话后,裴聿珩便很听话地用食指和中指探入她的花穴,在里面肆意抠挖冲撞,发出啧啧的水声。湿润的穴内终于被熟悉的触感占据,疯狂吸吮包裹着男人修长的手指,甚至只是简单的抽插搅动就已经足够让黎昼失声吟叫。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8y y.c o m 裴聿珩很了解她的敏感点,每一下抽插都完美避过那处最要命的软肉,他知道还不是时候。尽管这不是正式的DS游戏,但想做一个合格的dom,首先要对自己的sub有绝对的掌控权,无论是精神意志的臣服,还是身体生理上的控制。 一只手在她体内随意逗弄时,另一只手则毫无章法地不断落在臀肉上,疼痛和酥麻的感觉同时冲入大脑。黎昼想求他再快一点,但又不敢开口,只能任凭裴聿珩使用他喜欢的节奏。 “说说,还喜欢什么?” 男人两只手的动作突然各自停住,穴内的手不在抽插,而另一只也只是慢慢抚摸过她已经有些红肿的臀肉。黎昼已经完全无力去想该怎么应付,就直接把她看过的轻度play都说了出来: “只要是和您一起,就都喜欢呢想被主人用教鞭调教想被主人的皮鞋尖踩小穴想被蒙着眼睛给主人口,还想被主人绑着手拎起来随便操” 裴聿珩轻笑,眸中沾染上极浓的欲望。 “想的还挺多。” 他将手指抽出,骨节分明的手上几乎沾满了晶莹的液体,在空气中拉出银丝。对着光线欣赏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起来,宝贝,去那边站好。” 黎昼红肿着屁股从裴聿珩腿上爬起,脸颊带着眼尾都起了隐约红晕,眼角还带着些生理性泪水,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爽的。站起来后,穴口失去了堵塞,甬道里满满的淫水得以释放,她能感受到粘腻的液体从自己大腿内侧滑落。 裴聿珩这时终于从床上站起,与黎昼拉近了距离,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下。将浴袍慵懒束在身上的男人就这样近距离望着浑身赤裸的黎昼,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她全身白皙的皮肤都微微泛粉,腰侧和双乳带着一块块红印,显得更加诱人。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面部皮肤感受到丝绸制品的触感。黎昼知道,他为自己戴上了眼罩。其实这眼罩并不是什么专门的用具,相反,她的床头柜里放了各式各样的眼罩,加热,香薰,蒸汽等等。在遇到裴聿珩之前,黎昼每晚几乎都要戴,否则根本无法入眠。 眼下,视线被剥夺,其余感官无疑会变得异常敏感,而黎昼深谙这一点。 这无尽的等待以裴聿珩的手指再次摸上她大腿内侧的水渍为结束。突来的触碰惊得黎昼瞬间夹紧了双腿,却仍没能阻止手指继续上滑,直至穴口。 手指缓缓前后摩擦着穴口,没两下就将覆盖在洞口的软肉蹭开,更加湿润细嫩的穴肉漏出来紧紧贴着男人的手指。黎昼真的很讨厌裴聿珩每次这样撩拨她的时候,她的整个花穴都有一阵痒意,内部的空虚感也在不断加强。 这时,裴聿珩突然将一根手指插入,并直接顶到了敏感点处。而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黎昼差点双腿失了力气,跪在地上,跪倒在男人的脚边。 见她这样,裴聿珩伸出手给她作为支撑,却又顺手搓揉了两下黎昼的乳尖。她那挺立着的乳头还充血泛红,这样的粗暴对待使黎昼不由发出一声轻喘。 “舒服吗?宝贝,自己揉给我看。” 黎昼的动作表示着她的服从,纤细的手指抚上自己胸前的柔软,那两团由于荷尔蒙的分泌和刚刚进行过的鞭打,好像比平常大了些。 此刻,由于被裴聿珩剥夺了视觉,触感本就变得极其敏感,再加上黎昼想到这人正在看着全身裸露的自己被他的手指玩弄抽插,又揉着双乳这跟在裴聿珩面前自慰几乎没区别了。甚至,她几个月都以来全心考试,有欲望的时候也是直接靠裴聿珩解决,并没有自慰过,手上动作都有些生疏。 羞耻感被无限放大的同时,生理上的快感却成指数倍增加。发现这一点后,黎昼莫名开始思考:指数,exponent,a大于1时单增,同时一阶导也单增,二阶导大于0,过定点(0,1)。脑子里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充满,黎昼感叹自己终归逃脱不了做爱时想数学的命运。 尽管脑子里满是两种指数函数的图像,黎昼手上还是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想象着平常裴聿珩都是怎么揉捏她的乳肉,抓在手里捏出各种形状。她满钻满饰品的指甲在此时有了作用,两根手指捏着乳尖轻轻揉搓,不时用力一拉,酸胀的疼痛过后便是汹涌而来的快感。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高潮哦,宝贝。” 身上和身下两处敏感点一起被激活,黎昼只觉得浑身燥热,连耳朵到脖颈都开始充血发烫,小穴里的淫水越流越多,她甚至合理怀疑已经滴到了地上。而嘴里也是早就抑制不住,断断续续地呻吟出声。 这种情况下,在黎昼脑内出现sinhx和coshx图像的下一秒,她终于开始幻想着裴聿珩狠狠进入她身体的样子,整个小穴都被顶成与裴聿珩完全契合的形状。对于黎昼来说,越是不顾及她的感受去操她,她就越爽。 她开始留恋裴聿珩用力打她屁股的触感,这男人平时健身房真没白去,方才按她腰时,黎昼只觉自己无法移动分毫以及,如果是边被操边被打,肯定没几下就会高潮吧,甚至可能还会直接潮吹。 黎昼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脑内形成各种被裴聿珩用性器操弄的画面,暗想还不如刚才一鼓作气把tanhx和cothx的图象也画了呢,平白乱她心神。但手上却仍不停地刺激着乳头,以此带来更大的快感,如毒品般上瘾。 裴聿珩手指的抽插逗弄从未停止,同时前面的阴蒂也有被照料到。黎昼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在她穴内撩拨的是中指,而在前方搓揉阴蒂的分别是食指和拇指,时不时地还会突然掐一下。 黎昼心里的欲望越积越大,马上就要突破临界点,turning point,拐点,一个会改变增减规律的点,一阶导在此处为0,但同时一阶导的增减规律或许也可以成为可现在真挺爽的,她想,不能高潮,裴老师刚刚说不可以高潮,主人说过 “宝贝,还没高潮吗?” 裴聿珩声音暗哑,带着蛊惑的意味。 操。 ———————— 慎入。纯数人还没给你讲出来呢。 CarmenⅣ(6):早就想操(纯H) 黎昼心道这人声音好听得有些过分了。随便吧,最多等会再多被操一会或者多打几下。被操爽的也是她,被打爽的也是她,无论如何利益作用人都是她,不如现在放弃控制,直接高潮。 裴聿珩手指突然顶到了她穴内的敏感点,力道很重。于是最后那根悬于理智之上的弦彻底被黎昼自己斩断,脑内不断有白光闪过,高潮的淫水从小穴深处喷洒而出,洒在大腿内侧和裴聿珩仍然停留在穴内的手上,大股大股的晶莹液体随之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黎昼单手撑在旁边的墙上,仍未拿下眼罩。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分理智,她才没有双手扶墙,或直接趴到地上,那两种方式实在是丑得她不太能接受。 见她这样,裴聿珩终于是再也忍不住想要支撑她的冲动了。他走近,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让黎昼靠在他的身上,将眼罩摘下,低声问她:“宝贝,还可以吗?” 黎昼看向裴聿珩,一双眸子波光潋滟。 “刚刚没经过您同意就擅自高潮了......裴老师,...主人......您想,怎么惩罚我?” 裴聿珩:“。” 是我多虑,你太可以了。 于是裴聿珩直接用动作回答了她。 他将黎昼打横抱起,转身放在了床上。她整个人都贴上了丝质床品,刚才酸痛异常的腰部终于得以缓解,不由得松下一口气。 裴聿珩怕她脖子会酸,特意拿了两个软垫垫于她颈下。黎昼心想裴老师对她是不是太好了点,就看到这人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捆酒红色麻绳。 行吧。黎昼想,捆绑play也挺好玩的。 又是同样的姿势,她双腿被迫向着裴聿珩打开成M形,两手紧紧握住两边的脚踝,像一个任君采撷的祭品,只能等待着审判的降临与神明的尽情享用。 身下打开的小嘴跟着呼吸的节奏微微张阖,黎昼又想到她上次被裴聿珩在这处扇了几下的反应,于是小穴不争气地收缩着挤出更多的淫水,挂在穴口垂涎欲滴。 裴聿珩又拿起了那条小马鞭,用皮质一端沿着她的身体缓缓下移。先是在脸上的轻轻一扇,然后是脖颈,胸口,小腹......每经过一处,冰凉的皮具都会引起一片痒意,接着便是皮肤泛起微红,灼热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 裴聿珩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刻意拉长这个过程。黎昼全身绷紧,心悬在半空。尽管她已经隐约猜到了裴聿珩想做什么,但还是莫名有些紧张,以及......兴奋。 马鞭扬起,而后落下。男人并没有用力,反倒只是轻轻一拍。收到刺激的嫩肉先是颤抖了一下,随后就暴露了真实感受,分泌出一小股淫水。 裴聿珩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随即又是连续几鞭下去,几乎击打在同一位置。而经受过这轻轻鞭打后,随着花穴深处淫水不断的流出,黎昼觉得自己快疯了。 微凉的皮具触感落下,随即一阵微弱的热意与麻感从那处向内扩散,花心也多少能感受到些许痒意。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黎昼想,继手指之后,她或许要被裴聿珩用马鞭扇穴扇到高潮了。 有点离谱。 但那是裴聿珩,所以黎昼勉强能接受。 裴聿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下面色潮红深陷欲海的模样,再次将马鞭举高,随即再次扇下,这次的力度比前面骤然加重。 黎昼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快感已经累积到阈值。即使双手双脚已被束缚,但腰身却仍然不受控制地抬高,浑身颤抖着高潮。穴道痉挛得厉害,淫水迅速喷涌而出,打湿了仍然停留在那处的马鞭,洇染了一小片床单。阴蒂和翕张的可怜穴口被扇得发麻似,又痛又爽,黎昼脑子里有如烟花炸开般绚烂。 “宝贝,我在想,这对你来说......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呢?嗯?” 意识模糊间,听裴聿珩来了这么一句,黎昼自然不可能任由他调戏:“嗯......主人,您给我的,...自然全部都是奖励......哈啊!...” 不知什么时候,裴聿珩已然跪下身,直接掐住了她腿心嫩肉,手掌整个覆上去揉,那处不停流水的地方湿得一塌糊涂。 裴聿珩沾满她花液的手指又湿又黏,带着惊人的温度。指尖顺畅地插进湿软的小穴,抠挖凹凸不平的内壁,从快到慢地抽插起来。 淫水一股股向外流,敏感点被反复刺激,黎昼被他用手指操得几乎连呻吟都无法完整发音。但就在她快到高潮时,裴聿珩却果断地将手指抽出来。 快感戛然而止,黎昼几乎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才将自己呼之欲出的脏话咽下,随即张口撒娇:“嗯...裴老师......求您用手指操我嘛......” 裴聿珩没有回应,视线却再次集中到了黎昼刚刚经历过鞭打,高潮与紧随其后的玩弄,却仍被迫张开的小穴。微凉的气息与湿热的呼吸同时扑在上面,穴口忍不住收缩着。 下一秒,黎昼看到裴聿珩直接吻了上去。花穴处被潮湿的触感包围,湿濡的触觉带着强烈的快感直冲大脑,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全部汇集到了那一处。尽管已经被麻绳束缚,黎昼仍觉不够似的紧紧抓住脚踝,喉间溢出一声吟叫。 裴聿珩先是含住一边的软肉,吸吮间舌头也不忘在上面打转。略有粗糙的舌面刮蹭着湿滑的软肉,温暖的触感不断搅动着黎昼的每一寸神经,小穴几乎热得发烫,她便感觉全身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唔......裴聿珩...主人......” “嗯,宝贝,主人在干什么?” 黎昼努力将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干我’忍下去,随即伴随着强烈的羞耻感开了口:“主人......主人在舔我的小穴...嗯......” 裴聿珩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你是谁?” “唔嗯......我是,我是主人的小骚货......您一个人的...小骚货......主人在舔小骚货的穴口......”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裴聿珩把嘴缓缓上移到了最敏感的穴口上端。小小的阴蒂早已充血肿胀,挺立在外面,男人先是用舌尖轻轻拨弄,光只是这样,尖锐的快感瞬间迸发而来。黎昼全身绷紧,脚尖都爽的勾了起来,几乎是挺着腰把身下的花穴往男人嘴里送。吸吮的水声越来越大,她媚叫的声音也逐渐失控。 “哈啊......主人好厉害...嗯......主人在,在用舌头操小骚货......唔...下面的小穴......” 还不够,裴聿珩的眸子在黎昼的一声声浪叫和夸赞中暗了下去。这并不足以作为她前段时间过度透支身体的惩罚,而且,裴聿珩想看黎昼因他失控的样子。 他们彼此之间都早已熟悉对方的身体,裴聿珩清楚地知道怎么能让黎昼以最快的速度交出底线。他含住阴蒂,微微用力就把娇嫩的蜜豆全部吸在口中,半真空的状态足以让黎昼全部神经末梢的触感成倍放大。 接下来,裴聿珩用灵巧的舌尖疯狂拨弄。黎昼本就敏感的那处突然被集中刺激,于是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她清晰地感觉到巨大的快感从身体深处释放,脑内缺氧般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 “我操你...!唔嗯......不行...” “宝贝,又说要操我,...等会给你操。” 黎昼发誓,她从此往后不会再多说一个脏字,争做文明先锋。 “但是,现在是惩罚。” 说罢,黎昼隐约看到裴聿珩再次低头,含住了她的阴蒂顶端,而下一秒,尖锐的刺痛从那里传来。裴聿珩咬上了那仍然有些充血的地方,用齿尖厮磨着肿胀的表面。 体内积赞的快感再也忍不住,如浪潮般席卷而来。黎昼终于发出了一声尖锐却又甜腻得过分的浪叫,穴肉疯狂收缩喷出大股淫水,水渍溅在裴聿珩的脸部与胸口,淫靡至极。 “宝贝,还没进去就湿成这样?” 男人用手指抹去溅在嘴角的水液,把麻绳解开后,垂头看向仍停留在高潮余韵中的黎昼。 黎昼觉得挺玄幻。自己以前一个干成撒哈拉的人居然在裴聿珩这里一晚上连着潮吹了两次,这老狐狸精果然蛮厉害的。 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束缚不复存在,黎昼的大脑满血复活。她顺势向后靠在软垫上,笑吟吟地看向裴聿珩,一只脚隔着浴袍拨弄男人早已硬挺的性器。 “主人进来之后,只会更湿哦......何况,裴老师,您不是早就想操我了吗?” CarmenⅣ(7):狠狠操我(纯H) 裴聿珩看着眼前的人,不禁失笑。 即使已经被连续几次高潮爽到几乎全身脱力,却仍然不忘出言撩拨,这确实是他的宝贝能做出的事。 “绳子松了,自己抱好。” 裴聿珩将黎昼的双腿高举,推向她。 黎昼很听话地将自己的大腿环抱着揽在胸前,穴口就自然地向裴聿珩的方向倾斜,上面布满晶亮的液体,软肉向外翻着,像是在用尽全身解数邀请他进入。 下一秒,炙热的肉棒就抵在了她的穴口,前端小范围地来回磨蹭,不时有一小部分滑入。黎昼实在是受不了这若即若离的空虚感,于是只能开口:“......求您。” “求您...求主人用大肉棒......狠狠操...您的小骚货,下面的小穴......” 裴聿珩再也忍耐不住,扶着巨物对准小穴,一插到底。空虚已久的甬道终于被粗长的性器填满,虽然高潮了几次,但始终没被真正的肉棒塞满过,此刻早已是饥渴难耐。 花穴里的软肉正疯狂地吸吮着滚烫的性器,满足的快感很快传遍四肢百骸,每一下抽插都刺激着黎昼的脑内神经,让她再也没有闲暇心思去考虑双曲叁角函数的图象与求导。 随着裴聿珩的抽插逐渐加速,下体交合处的水声音量也越来越大。这声音仿佛变成了催化剂,黎昼那并未刻意控制的娇喘一声高过一声,随之变大的是裴聿珩已经深埋在她体内的性器。 “宝贝,你觉得再打几下合适?” 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声音暗哑。 黎昼几乎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说的是什么,不由感叹这人的xp和她真是高度重合,这就想到边操边打这个想想就很有趣的玩法了。 “十下?...我听您的,主人。” 其实她是想说五十下的,但有点怕累到她的裴老师,又对裴聿珩的大臂肌肉有些发怵,于是选了个相对小的数字。 黎昼自认此时还算比较清醒,但事实是,由于她一直在喘息呻吟,满脸泛红,眼神又已经失了焦,此时在屋里微弱暖光的映射下显得十分淫靡不堪。 “报数。” 一记响亮的掌声拍在黎昼腿根的嫩肉上,突来的疼痛惹得她甬道瞬间收紧,夹得裴聿珩不轻,差点直接射在里面。 “我操......一。” 自己抱着大腿,小穴还被男人的性器插着,这种姿势的前提下又被裴聿珩在腿根处扇了一下......黎昼知道很羞耻,也知道很爽。但她发誓,她不知道会有这么爽,于是刚刚才立的誓言被她忘却,一句极为真情实感的脏话便被她说出,花穴也跟着喷出一大股淫水,浇在体内性器的前端。 裴聿珩知道黎昼的身体对自己敏感,但他也并未见过她像这样连续高潮多次。稍加思索,他掐着黎昼的腰肢狠狠撞向自己。 黎昼只觉得自己体内滚烫的性器顶到了从未有过的深度,身体深处一阵酸疼,下意识地往后躲。这一动作被裴聿珩发现后便直接按住她的腰,顶进更深的地方,小腹仿佛都被顶起了弧度。 “我......不行...求您,主人......” 嘴上说着不行,黎昼其实格外享受这种被逼着挨操的感觉,所以求饶也丝毫不走心。裴聿珩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又是啪的一记响声,落在另一侧腿根。原本雪白娇嫩的腿根都被打得泛红。 黎昼已经分不清她所经受的疼痛,到底是腿根被打的痛,还是身体里的巨物在穴肉里横冲直撞的涨痛。痛感与被巨物填满的满足感共生,黎昼甚至爽到生理性泪水凝结成滴,缓缓从脸颊滑落。 “就这么喜欢?...都爽哭了。” 裴聿珩又是一个挺腰,性器擦着她敏感的软肉,直直戳进深处。 身体的禁锢加上男人在耳边的低语在黎昼燃烧的欲望上又添了把火,身下的花穴紧紧夹着裴聿珩的巨物,软肉如吸盘层层包裹。她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硬物愈发滚烫,硬挺地来回抽插,且每次都是整根拔出又全部没入,被带出的淫水流在丝质床单上,洇染出一整片深色痕迹。 “嗯呢......主人,求您...操哭我......” 又是一记深顶,性器前端就这样撞到了宫口。一晚上已经多次潮吹的穴肉变得异常敏感,从未被开拓过的宫口竟被性器粗大的头研磨出了缝。 随着一记掌掴的到来,黎昼发现,痛感终于压过了快感,于是根本顾不上报数。她想,没关系,反正裴聿珩做的爽就好,自己这个变态从痛感中仍然可以迎来高潮。 随着裴聿珩的推送,前端终于卡进了宫口。同时,黎昼感到大脑被前所未有的疼痛直击,甚至整个尾椎骨都变得酥麻,小穴酸胀到了极点,而在这些疼痛背后,好像又藏着汹涌的欲望。 真他妈痛啊,她想,但也是真爽啊。 好似专为操弄而生的嫩肉疯狂吸吮着性器前段的铃口,引诱着裴聿珩进来更多。他知道这是操进了宫口,第一次难免会痛,刚想出言安慰,就见面前的人突然贴近他,在他耳边吹气。 “裴老师,...射进来嘛......” 最后的理智被破坏。又是接连几次深至宫口的快速顶撞,裴聿珩抵着那处射了出来,同一时刻,黎昼也迎来了当晚的不知第多少次高潮。灭顶的痛感夹杂着快感袭来,她生平第一次有如此欲仙欲死般的体验。 裴聿珩将黎昼两条腿分别搭在双肩,看清了她脸上仍在滴落的泪水,明白这个量不可能只是因为做爱的爽感而分泌出的,且她薄薄一片下唇都已被咬出血,显然是在忍痛。 “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黎昼睁眼,就见裴聿珩正看向自己,脸上是内疚的神色,忙解释道:“哎呀裴老师,...我恋痛这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反正我看你操得蛮爽......你越让我痛我就越爽啊,这样我们都以不同的方式得到满足了不是挺好吗......” 没等黎昼说完,裴聿珩就贴过来与她接吻。她方才的泪水尽数被细密的吻拂去。这算是他们今晚性事中的第一个吻,也是一个双方都渴望许久的吻。 些许冰凉的软舌在口腔中缓慢搅动,每一处黏膜都被轻柔地扫过,他们肆无忌惮地交换着津液,都想仔细品尝对方的味道。 唇舌之间,黎昼只觉下身似乎又有些酸胀,才发觉这是男人的性器又在体内重新硬挺了起来。情理之外,意料之中。黎昼想,今晚一次肯定是不够的。 吻毕,裴聿珩将性器抽出,自己靠着床头躺下。黎昼见此便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在心中暗骂裴老师真不做人,她腰都快断了还要让她自己动。 “乖,宝贝。” 或许是她眼神中的怨气太重,裴聿珩轻轻哄道。 这人的诱哄实在是难以拒绝,黎昼便也只能很听话地跨坐在他身上,任由炙热的性器抵在自己小腹。 她突然想撩拨一番,于是伸手轻轻拢住,就听身下裴聿珩呼吸一滞,心情顿时好了很多。黎昼用指腹勾勒着上面的每一处轮廓,仔细听着男人的喘息急促程度,直到感觉他快要控制不住才停手。 黎昼起身,对准高挺的性器慢慢坐了下去,湿润的甬道瞬间包围了滚烫的肉棒。由于刚才实在太过于激烈,她的动作很慢,却反而放大了插入的异物感。 软肉勾勒着裴聿珩的形状,虽然她并未向下查看交合处,但内心的欲望却又因为花穴被填满而开始翻腾。腰实在是酸,黎昼又不想轻易示弱,于是休整几秒后就扶着裴聿珩手感极佳的胸肌和腹肌开始上下晃腰这一极为羞耻的动作。 仅仅两分钟后,黎昼便很有挫败感地发现她真的动不了了,于是转而俯身吻上裴聿珩的脖颈与锁骨,留下片片深浅不一的痕迹。 “裴老师......真的没力气了嘛......不然...你动好不好?...很累啊......” “如你所愿。” 裴聿珩笑着,一个翻身重新把她压在身下。黎昼把脸埋在质感很好的被子里,嗅到了玫瑰与天竺葵的香气,感叹自己在选香方面还是很有造诣的。裴聿珩的轻吻落在背上,经历了数次高潮后,就算是她的思维,也难免变得迟钝起来。 “宝贝,抬高点。” 条件反射般,黎昼大脑瞬间恢复了清明。却又听裴聿珩接着说:“刚才的十下,我记得好像有漏数?” 黎昼心说这还用你说啊,最后都那样了谁有心思数,想打就直说,装什么。 裴聿珩的手轻轻拂过已然被打得泛着绯红的臀尖,酥麻的痒意伴着余痛钻入黎昼心间,让她心中害怕的同时又难免有些期待。 一声脆响,一巴掌落在先前重复的位置,痛感便随之翻了倍。 黎昼瞬间意识到,今天是肯定不能再打了。倒不是因为怕痛,而是她明天还想正常直立行走,再打下去估计就做不到这一点了。于是她主动放低身段去求裴聿珩: “裴老师,...别打了,来操我啊。” 几乎是同时,黎昼便感到裴聿珩的手指摸上她温热的穴口。由于此时的姿势,撅着的臀瓣正好将小穴微微分开,两瓣粉嫩的软肉湿答答地外翻着。 男人的手指也不急着进去,就在外沿不停滑动翻搅。随即又仅仅探进一个指节,缓慢地抽插。 黎昼心道不好,被钻了语言上的漏洞。但身下已经不听使唤的疯狂吮吸着裴聿珩的手指,淫水在小穴深处不停地分泌,很快就被抽插带出,沾湿了他的手掌。湿滑的穴肉已经适应了一整晚的调教,只想快点被粗大的性器贯穿碾磨。 “请......主人...唔......用大肉棒操我的小穴...求主人狠狠操我......” CarmenⅣ(8):黑夜黎明(H) 得到满意的回复,裴聿珩抽出手指,扶着粗硬的性器对准早已经迫不及待,正一张一合的穴口。 他进得很慢,甬道内的穴肉被一点点展开,每寸软肉紧紧吸附着滚烫的柱身。而缓慢的进入无疑放大了过程中的细微末节,黎昼只觉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此处一般,感受着小穴逐渐被填满,直至酸胀难耐。 男人故意停顿,直到看见黎昼把床单抓出褶皱的指节现在有片刻放松,才猛地抽出性器又重重地顶了回去。看着那双纤细的手瞬间死死抓住床单,指节因用力泛白,又难以自抑地释放出一声娇喘,裴聿珩在心疼的同时,心底隐藏的占有欲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宝贝,...来狠狠操你了。” 低哑的声音中,是满溢的情欲。 不等黎昼做出回应,裴聿珩便扶着她的腰开始全力抽插,紧实的腹肌在发力中绷紧,使得性器又挑高了角度,每一下都碾过那处软肉,酥麻酸胀一并传来,混着尖锐的快感几乎要将黎昼淹没。 肉体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其中还混合着黎昼从未间断的喘息吟叫。随着男人的节奏越来越快,中间还伴随着手扇在臀肉上的清脆响声,每打一下,都会激得穴肉不自觉用力地收缩一次,夹得裴聿珩几次都差点缴械投降。 于是他低喘着,报复似的整根拔出,又趁黎昼还没准备好时突然全部没入,狠狠地一肏到底。粗大的性器毫不怜惜地碾过甬道,前端又顶上了宫口,将黎昼再次送上了一波小高潮,淫水尽数浇淋在体内的性器上。 “裴聿珩......” 几乎是今晚的第一次,在快感的驱使下,黎昼喊出了她恋人的全名。 裴聿珩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在腰间又加了些力气,将黎昼死死禁锢住。她刚想要再次开口,耳边却再次响起男人极为好听的声音。 “宝贝,可以信任我吗。” 裴聿珩想,如果黎昼说了任何一句犹豫不定的话,那么他会立刻以最温和的方式结束这场性事,但正当他琢磨具体要怎么做时,却听黎昼开了口。 “可以。” 其实,当黎昼听到刚才裴聿珩所说时,自今晚开始以来,心理上的调教和肉体上惩罚所积攒压抑的情绪便终于得到释放。 于是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那些情绪虽然没有造成实际的严重伤害,但它们依旧刺激着黎昼的脑内神经,却又终在此刻变为快感的催化剂。 百十下过后,黎昼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都快要被撞得失去知觉时,便察觉到裴聿珩开始了最后的冲刺。肉棒不断顶撞出淫水,穴口处已经被碾磨出了白沫。 她脑内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闪烁的白光,嘴上的娇叫再难压抑,穴肉也跟着一阵阵地收缩。裴聿珩终于低叹一声,温热的白色液体喷在小穴深处,灌满了整个甬道。 半晌,黎昼终于缓过来些许,慢慢放平身体躺到了床上。裴聿珩重新将浴袍穿上,又因担心黎昼会冷,随手将被子在她身上盖了一层——反正等下都要去洗。 “宝贝儿,事后烟......我那边床头柜上有盒没拆的,帮我拿一下。” 黎昼接过烟,仍是按照惯例取了支许愿烟又插回。尽管已经看了许多次,裴聿珩还是会好奇她每次的许愿内容:“这次许了什么愿?” 黎昼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我许愿裴聿珩每次做爱只射一次。” 男人失笑,“那你应该直接和我许愿啊。” 简直服了这人的好体力,黎昼翻了个白眼:“和你许愿你会接受?” “宝贝,接受和实现是两回事。” “......裴老师,”黎昼忍住无语,咬破爆珠,点了根烟,“商量个事,以后能不能别用后入啊。” “好,你不舒服吗?” 裴聿珩关切道,并有些自责。明明知道黎昼是那种极其顾及到他人,以至于就算有不适也只会在事后提一句的性子,也没有格外留意着她的情况。 “不是,我一直认为后入很丑。”黎昼正色道,“我看片都不看后入那种体位,毫无美感,甚至让我干得像撒哈拉。...但我后来一想,在这个相对patriarchy的社会上,av大多数都是男性向的,从男性视角观看,似乎还好。” 黎昼说对了,裴聿珩想。方才从他的角度去看,确实是极美的,完美的腰臀曲线随着他每次顶撞都会微微颤抖,有种格外易摧的破碎美感。 “但我又不是男的,而且也不是很喜欢这种,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注视的状态,何况我永远不可能知道从另一方的视角看来是怎样的。你应该知道,我并不讨厌其他情况下的注视,甚至一些时候非常享受。” 黎昼又点了根烟,接着说:“但是,因为我确实曾体验过父权制所带来的诸多负面影响,遭受过所谓的‘荡妇羞辱’,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是很能接受......何况,你总不至于说只喜欢这一个体位吧,我看你之前架着我腿操得也挺爽。” 联系到她之前的经历,裴聿珩完全能够理解黎昼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且也十分认可:“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后入,因为......看不到你的脸。...放心,我和其他男的不一样,我肯定会以你的意愿为先,我理解你所说的那种‘被凝视’的感觉。” “行,还会雄竞......不错啊裴老师。” 黎昼勾过他脖子,在裴聿珩锁骨上又吸了几个草莓才作罢,随即又点了根烟,注视着烟丝燃烧所产生的烟雾轮廓。 “其实宝贝,你刚才说可以信任你,以及最开始时说和我不用safeword,我真的很感动......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很轻易‘信任’他人的人,所以你能信任我,我很荣幸。” 其实黎昼刚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并认为裴聿珩这人真的很神奇。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 黎昼望向手中整齐燃烧的细烟,“不瞒你说,裴聿珩,我之前都觉得信任是最可笑的东西,我怎么就这么相信你呢......” “不用说了,我懂,你爱我宝贝。” 黎昼懒得理他,只是淡淡来了一句:“裴老师,你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得给你改备注了,叁个数字已经不足以代表你了。” “嗯,想改什么?” 裴聿珩饶有兴趣地问。 “恋爱脑狐狸精。” 裴聿珩:“。” “话说,...宝贝,给我改了这么多次备注,你就没有发现我头像有变化?” 黎昼没在意,漫不经心道:“发现了啊,换成一个红紫交接的天空,蛮好看的。” “那不只是天空,”裴聿珩看向她,“那是俄罗斯圣彼得堡夏至时的天空,那里是世界上少数有‘白夜’的城市。夏至,是白夜的顶峰,这一天圣彼得堡的太阳23小时不落。‘白夜’,‘白昼’,你品。” 黎昼心道,不愧是恋爱脑。 “裴老师,虽然我极其感动,但是,嗯......说实话,我上次看见改头像的行为还是初中时乱谈恋爱的那批人,但他们肯定没有你这个寓意高级,特别好。” “还有个签啊。” 听他这么说,黎昼倒是挺有兴趣。裴聿珩肯定不会把什么特别明显的挂在那里,她很好奇他选了怎样的句子。看到后,黎昼轻轻念出了声,随即怔愣片刻。 “T'aimer, t'aimer, jusqu'au bout de la nuit.” 喜欢你,爱你,直至黑夜换来黎明。 - 第二天是星期四,但裴聿珩依然在附中那边提前请好了假,于是二人醒来时已然是正午时分。 黎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有些恍惚:“我居然就面试结束了......不对,裴老师,你不去附中吗?” “请假了,想在家让你陪我一天。” 由于刚醒,裴聿珩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格外性感。 “宝贝,其实现在除了你还叫我‘裴老师’之外,好像没人这么叫了......我又不去你们班,化学竞赛那些小朋友都直接叫‘裴神’或者‘裴哥’了。” “行,这不挺好,一听到有人叫你‘裴老师’就知道要么是我,要么是我那几个朋友,辨识度挺高啊......或者你想让我叫你‘裴神’?” 吐了口电子烟,黎昼眼中闪过戏谑的光。 “看你,你想叫什么叫什么,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说罢,裴聿珩又将她往怀里一带,“这才睡几个小时呢宝贝,昨天高潮那么多次,再陪我睡会。” 黎昼其实是很无语的,但她也确实很困,所以也就在裴聿珩怀里睡了。 - 12月过得格外快。 出乎黎昼意料,她的郁期竟然没有立刻到来,而是先经历了一段相对平稳的混合期——她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段理论上应有的时期,感谢裴聿珩。 但黎昼的心思仍然完全无法集中在学习上。之前四个月实在是太累,她的身体和大脑终于被完全透支,于是生活过得就格外惬意。周中在家看书,或是出门打打麻将台球,做做指甲,周末就和裴聿珩做个一次两次。 烟是戒不了,但黎昼几乎把酒戒了,只是有时和裴聿珩晚上在家或去清吧喝一些。就连原晚柠温芋喊她出去喝酒都被她拿裴聿珩作为挡箭牌拒绝了,对此,裴聿珩表示他真的很无辜。 考虑到她的身体,柳含芷也并没有再过多要求她在1月份考试季的表现,何况如果被牛津拒了,也势必会影响她在考试时的心态。 黎昼无比顺心的过完了2023年的最后一段时间。唯一一点遗憾是,她本来和裴老师的计划是在跨年那天晚上在落地窗旁看着烟花大do特do,甚至还想控制在00:00时同时高潮。 “脑中的烟花与窗外天空中的烟花同时绽放”——由于没有考试的压力,黎昼的想象力格外丰富。 但很不幸,她在12月30日早上迎来了生理期,并为这一点连续不爽了几个小时,最终以看到裴聿珩准备好的一瓶轩尼诗李察为结尾。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CarmenⅣ(9):新年快乐 12月30日晚,黎昼收到了原晚柠的电话。 彼时,黎昼正靠在裴聿珩怀里看《Ulysses》。正如裴聿珩所说,申请季终于完全过去,她也终于有时间继续攻读这本异常难理解的意识流着作。 裴聿珩之前其实也有尝试读过,但无奈实在是没心思读下去,最后就只能作罢。如今,看黎昼几乎将全部时间都用来看这本书,他就也再度开始,试图与黎昼的书单达到完全一致。 由于他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过于阅读困难,黎昼好心问了他两句,才发现这人并未读过《Odessy》和《TheIliad》,只读过作者的两本前期作品。于是,在黎昼揶揄的注视下,裴聿珩在kindle上下载了以上两本。 “裴老师,Ulysses这个名字就是取自于Odysseus的拉丁译名啊,全书十八章都有所呼应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准备工作做的不足呢。”——小黎同学如是说。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沙发上坐着一起看书,旁边窝着丝毫没有上进之心的黎团团。黎昼偶尔一抬眼,只觉有些恍惚。她竟然也能有这么安详平静的日子,竟然也可以有相对平稳的混合期,竟然也可以暂时放下所有焦虑。 翻过一页,黎昼侧头看向裴聿珩:“裴老师,我有时候会极为深刻地体会到,你真的蛮神奇的。” 裴聿珩轻笑,揽住她的那只手在她右臂上摩挲了几下:“嗯,我一直觉得你也很神奇,我们天生一对。” 黎昼懒得理他。 她真想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做到在她每次真情流露的时候都会突然不正经一下的......虽然如果裴聿珩也真情流露的话黎昼会感觉很尴尬。 手机屏幕在这时亮起。黎昼让裴聿珩帮她拿过来,一看,是原晚柠给她打了电话。 “裴老师,我这个朋友......嗯,据她所说,好像还和蒋易凛暧昧拉扯着呢。” “嗯,正常。” 黎昼刚想问怎么正常了,就见裴聿珩直接帮她点接听开免提后,放在了沙发上。 “喂?宝宝你为什么不理我给你发的信息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是这种结果!叫你喝酒你也不来,叫你来机构又有点残忍......我们已经一百万年没有见过面了好吗!” 黎昼无奈笑笑:“爱你宝宝,最爱你了。我这不刚刚和裴老师在一起......” “我知道了,好的宝宝,无需多言,需要我现在把电话挂了你俩继续吗?需要我给你俩送套吗?需要我找人加入你们吗?你快给我们开视......” “你他爹的想什么呢!”黎昼发现旁边裴聿珩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赶快打断,“我们就单纯是一个爱看书的小男孩和一个爱看书的小女孩在一起看书不行吗!...喝酒是真喝不了了,我药又又又加量了,副作用恶心。” “你说这能怪我吗,你俩长得看起来就很爽的样子,就是那种每天都大do特do的,我一度想督促你俩开一个Onlyfans......” 黎昼已经放弃挣扎了,她看了眼身边的裴聿珩,发现对方也在看她,并做了个口型:Onlyfans?你还有这个想法? “哎,总之我是想问一下,你今年跨年怎么过啊......温芋和她那个白白嫩嫩的小男朋友居然还没分,他俩肯定要做着过啊,你和裴老师应该也是吧。” “别说了,说这个我就想哭。...原计划确实是这样,我家还有落地窗,但非常不巧,我月经不调的弊处在此刻充分体现,我们总不能‘浴血奋战’啊,那也太,嗯,......” “怎么不行,格局打开!” 听到原晚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黎昼只想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由于脸上的表情太过扭曲,她双手捂住脸,身体前倾,只留给裴聿珩一个后背。 见黎昼这样,裴聿珩差点笑出声,赶快把人重新揽进怀里,就又听原晚柠说:“哎呀,那其实我在想......我能约谁呢?就是我之前给你看过照片你说高p的那个肌肉男?还是我直接去酒吧钓个新的?...其实我想约蒋易凛啊啊啊!但是我不敢啊啊!” “想约就约呗,试试再说。” 黎昼给裴聿珩递了个眼色:你朋友你了解,我应该怎么跟她说? 裴聿珩表示:两叁句话说不清。 “那宝宝你能不能稍微,稍微帮我问问你家裴老师啊,我纠结这事已经叁天了!我不开玩笑,你和裴老师谈了多久我和他拉扯就有多久了,我都觉得累死了,...他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帮我就......稍微,不经意地,问一下嘛。” “其实不用我。” 黎昼面无表情地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刚刚双手拿书接不了电话,所以是裴聿珩帮我接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放沙发上开了免提。...你要不直接问?” 或许是因为此刻黎昼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无语,裴聿珩这次真的笑出了声。 对面沉默五秒,丢下句‘回头聊’就毫不犹豫地挂了。 黎昼想起两人在接起电话前的话题:“不过宝贝儿,你刚刚说,‘正常’是什么意思啊?” “他吧,就是,嗯......没有我这么洁身自好,你懂我什么意思吗?宝贝你看,我就是在遇到你之前,没谈过恋爱没有过交往对象,就像你说过的‘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我的生理和心理上永远......” “裴老师,我认真的。” 裴聿珩正色,认真回忆了一下:“蒋易凛从小到大真没少谈,后来我们大学去B市工体那边喝酒,他基本上也是,来者不拒的那种。但是你这个,思想很灵活的朋友都和他拉扯四个月了,还挺少见的。所以肯定是多少有点意思的,不然不会持续那么久......” “宝贝儿我求你别说了。” 黎昼听不下去,打断了他:“说你是恋爱脑你还不信。四个月啊宝贝儿,四个月,要是真喜欢早就在一起了,干嘛还要拉扯四个月啊。像你,直接零天确认关系,我现在想想都还有点奇怪,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为什么啊?” “完整版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今天回答你一个非常简练的略缩版: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你是黎昼。” “...恋爱脑狐狸精。” - 12月31日晚,他们坐在落地窗旁。 黎昼照旧窝在她的dior摇椅上,裴聿珩则坐在她对面刚搬过来的单人沙发,二人中间放着一个当作圆桌的马具桶——沙发和这个桶都是裴聿珩在爱马仕配货的产物。 黎团团在落地窗前静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而Vipernus,那条蒂芙尼蓝小蛇,也被连蛇带保温箱地从次卧搬到了窗前。其实黎昼原本是想让它直接缠在自己手臂上的,但考虑到裴老师有些怕蛇,她还是非常善解人意的搬了保温箱。 他们象征性地举杯。黎昼浅浅抿了一口,心道不愧是李察干邑,口感香醇,隐约能品出核桃与糖渍果香的味道,堪称极品。 她笑,看向裴聿珩:“裴老师,你天天带着我喝的酒都是什么啊,李察,路易十叁,啸鹰,......把我嘴养刁了怎么办啊。” “木已成舟,还能怎么办。”裴聿珩也笑,眼神格外柔和,“带着你喝一辈子可以吗?” “行,...取决于我一辈子有多长。” 黎昼心尖突然就有些苦涩。怎么可能呢?她今年大概有六七成把握可以去到牛津。就算今年去不了,明年无论是被哪个学校录取也都必须要走了。到那时,他们怎么可能仍然在一起呢? 话说的简单,却没有答案。 黎昼点了根黄鹤楼。或许是眼底的落寞没有掩藏好,她听到裴聿珩说:“宝贝,你不用管其他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我永远会想尽办法配合你,就好。” 黎昼想,怎么可能? 算了,不想了。大好的日子,品质上乘的酒,相爱的人,想这个多晦气。 23:59,在还有30秒时,黎昼掐了烟,饮下一口酒液,走到落地窗前。裴聿珩似有所感,也随着她的脚步,与黎昼并排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 “裴聿珩,提前说句,新年快乐。” 他们虚环着脖颈接吻,手臂怀抱着彼此。唇齿交缠,呼吸相撞,平缓着贴近。双方都有意将这个吻加深,潮湿而悠长。动情时,黎昼偶然睁开眼,看着裴聿珩轻颤的睫毛。于是他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又向前逼近一步。 要更贴近身体。 要缠绕着彼此呼吸。 “黎昼,延迟说句,新年快乐。” ———————— Carmen第四篇章结束。 CarmenⅤ(1):小黎被拒 [文末有注释] “Mon amour, Je sais que tu m'aimes aussi. Tu as besoin de moi. Tu as besoin de moi dans ta vie. Tu ne peux plus vivre sans moi. Et je mourrais sans toi. Je tuerais pour toi.” - 黎昼在一月考试季的首场考试是1月10日的数学D1。由于完全无法专注学习,她没上课,只是从6日开始刷了两份卷子,并看了下其他几个单元的考试内容。 牛津在1月9日下发面邀和拒信。 黎昼并没有选择在家等消息,而是去了机构和周思辰他们一起。申请牛津且留在机构的一共有叁个人,此刻都深陷焦虑之中。其中周思辰和黎昼都是提前一年申请,而祝寻已经是第二年重申——他在23fall时也有提前申请过牛津物理,收到面邀,但最终被拒。 和沉圆聊了一会后,黎昼又回到了她的独立自习室,祝寻和周思辰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你们现在都有保底了,曼大来了,估计UCL也不远了......我怀疑牛津如果拒我,帝国也会拒我的,然后我就全聚德被迫在国内待一年了。...合理怀疑在国内多待一年我真的会死。” 黎昼莫名有些羡慕他们。毕竟二人都已经有学上了,不比她一个要么大满贯要么全聚德的人。何况祝寻的Alevel成绩还足以申请香港大学的全额奖学金,就算收到牛津拒信,选择空间也极大。 “不会的......你面试不是还行吗,我觉得你问题应该不大,我他妈也不是很想去曼大啊。我想去沉圆的学校不代表我想去她的本科学校啊——” 周思辰伸个懒腰,继续坐在黎昼的小自习室里刷抖音。据他自己说,那是在焦虑的刷抖音:反正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不如进行一些完全无用的娱乐。 “我们叁个人里就祝寻你最爽啊......我的保底学校是曼大,不带任何奖学金,你的保底学校是港大啊,还是全奖。...这就是五个Astar的魔力吗,快保佑我,我过两天要考化学A2。” 祝寻气定神闲地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准备开始焦虑地刷微信视频号:“都是虚名,虚名......我高二时候考的化学,早他妈全忘了,你让我保佑不如让黎昼保佑,她十月份刚考完。” “哥你别这样,文明点。我不一定行不行......深切怀疑我化学根本拿不到星。”黎昼摆摆手,“祝寻你还好意思说,你考完物理化学两个全科12个单元的那个考试季是我的第一个啊,当时我只考了基础数学。” “啧,你还说我文明点?肯定行,我看你刷的题都快堆成山了,堪比我考生物时的刷题量。” 黎昼拿出明天考试的D1试卷做了一题,发现实在是不行,于是也只能乖乖放弃。她身子向后一仰,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哟,四点了,英国那边早八上班,应该是开始发offer或者......拒信了。” 看着面前两个焦虑着玩手机的人越刷越快,黎昼有点无语,随即自己也莫名其妙地点开了小绿书开始随便看着。 她其实有六七成的把握能被牛津录取,柳女士也找了几位信得过的玄学大师帮忙算,都说问题应该不大。但同时,自己实在不算高的笔试成绩又让她心里有点发怵。 - 2024年1月9日17:23。 祝寻的拒信来了。 彼时,他已经回家了。他在他们名为‘oxbridge的未来就靠我们了’的牛剑几人小群里骂了几句也就作罢——那群的上两个话题分别是:从商业角度分析肯德基大神卡的利与弊以及如何使用才能利益最大化,以及女性向av为何比男性向av更具整体美感。 黎昼曾锐评过,他们这些人如果真的全体录取,牛剑就算彻底失去了未来。 「被拒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拒了我祝寻,还有后来人。」 黎昼笑出了声。确实是,毕竟他就算被拒也有很好的选择。她想,祝寻从小的生活环境注定了他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他和周思辰也是普高脱产的学生,只是不在这两年新建立的附中,而是在传统意义上X市最好的V省实验。平心而论,她不是很喜欢祝寻的某些言论或观点,因为或多或少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成分在,也有些传统,不认可她抽烟喝酒一头银发。 但仍然,他对女性的态度保持尊重,只是有自己的见解,也并没有对她进行‘说教’似的发言,几乎仅是取其精华而去其糟粕——虽然这有利于她的精华黎昼也不是很喜欢。他有一个极其幸福的家庭,始终陪伴他成长,记录他人生中的每个重要时刻。 祝寻曾在闲聊时说起他考完第叁次雅思后,尽管不确定是否可以达到总分7.5,父母仍然带他去全国玩了一圈。到鲁迅故居时,雅思成绩刚好在祝寻去洗手间时被放出。他母亲有意逗弄,于是按下了视频录制,在洗手间门口10米的位置喊了一句“祝寻你雅思7.5了!”,便见他几乎是迅速跑了出来,满脸带笑,没有在意周围的任何事物,只是专心庆贺自己取得的成绩。 同时,两年面试时,祝寻都是在家中进行。父母为了记录这十分关键的一刻,甚至找了不易发现的机位全程录制,便于他长大后回首这段往事。所以,祝寻还是选择了回家接受最后的答案。 黎昼想,真好。 - 2024年1月9日17:38。 黎昼觉得有些烦躁。因为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周思辰,她就将自己的独立自习室留给了他,自己吞了两片劳拉西泮,去机构的楼道里抽烟了。 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线上找的面试老师问她有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因为他已经从一个同样申请圣约翰的学生那里得知收到了拒信。在得知黎昼还未收到任何内容的邮件后,对方明显松了口气。 「!!!」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操我操我操你越这么说我越急」 「我要急死了啊」 黎昼叹了口气,连这老师都急成这样,她自己也已经焦虑得快要疯掉。 她点开与裴聿珩的聊天框,算着他应该已经到家,难得的开始给他发送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信息: 「裴老师啊啊啊啊啊」 「我紧张死了啊」 「我要是被拒了怎么办」 「我觉得你应该没问题」 「被拒了也没关系,你本来就是提前」 「现在几个学院发了?」 「我不知道啊啊啊」 「我有个朋友被拒了」 「但他重申 和我不是一个学院」 「宝贝,别急」 「我等会去接你,回家等也行」 黎昼又短暂骚扰了一下日理万机的柳女士,得到对方的几句安抚后将手机熄屏,又点了根烟。她已经不敢看邮箱,所以现在是沉圆在帮她留意,有消息后会微信通知她。 - 2024年1月9日18:12。 黎昼刚点上支烟,就看到屏幕亮起,是两条信息提示。 她拿起手机,脸部自动解锁。于是黎昼看到了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四个流泪表情。她心中一震,有什么已经支撑许久的东西在此刻轰然倒塌。 颤抖着手划开后,她看到了一封邮件截图。 圣约翰那令她憧憬已久的院徽就在左上角,下面是几段她几乎无法阅读的文字。首考雅思8分的人在此刻仿佛没学过英语一般,反复尝试看了几遍都已失败告终,只看到了第二段开头的那个‘Unfortunately’。 操他爹的,完了。 此刻,黎昼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她无比感谢机构后门极为简陋的水泥楼道光线不是很好,让她这个阴暗的人在这阴暗的环境中还算舒适。 黎昼整个人脱了力,不管墙壁有多少灰尘,也不管她身上穿的Fendi皮草有多贵,直接贴着身后的墙滑了下去——黎昼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穿了件什么东西。 她想,自己前四个月拼了命的努力在此刻变得无比可笑。除了不受控的郁期,她几乎从未休息过。雅思,高联,Alevel考试,笔试,面试,五六十厘米高的卷子和草稿纸,在此刻仿佛化为虚影。 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把那张截图转发给了柳女士,裴聿珩和线上面试老师。没等其他两位回复,裴聿珩的电话先打了过来,黎昼本来不打算接,想了想,还是接起。 “圣约翰不要你是他们的损失。” “我他妈要崩溃了啊裴聿珩......”黎昼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我前几个月除了郁期实在没办法,基本上都不睡觉的,我就一直在刷题,就连郁期都被我疯狂吃药强制性缩短了......” “我四月份决定的出国,从五月份第一个考试季开始,六月提前准备CGMO和高联,七月出去集训,回X市第二天就开始学雅思,...二十多天,每天睡叁个小时,我借着小时候基础好拼死考了个8分出来......然后就又是高联,之后你都知道了......” “是,宝贝。你这些日子的努力我都知道,...我现在过去接你,先回家好不好?你在几楼,我等下上楼找你。” “五楼楼梯间,我在这抽烟呢。” “好,等我。” ———————— 开头大意:我的爱人,我知道你也热恋着我。你渴望我,你的生命渴望我。失去我你将无法生存。失去你我也将死去。我会为了你而杀人。 p.s:牛剑申请靠玄学,这两所据传言更喜欢年龄偏小的,其实并非完全如此。有彩蛋。